第二百四十八章 龍淵回響
青羽慈善基金會的落地窗外，暴雨將城市霓虹沖刷成模糊的光斑。林羽摩挲著掌心的星芒疤痕，黑卡碎片與玉佩融合後，這道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至腕間。三天前在袁家祖宅破碎的青銅鏡，此刻化作懸浮在書房的星屑，每一粒都映著不同的記憶畫面︰母親在青羽醫院被注射假藥的瞬間、同學會上周正袖口滑落的星芒紋身、還有虛靈塔深處那道若隱若現的龍形光影。
“林總，林家灣海域傳來異常波動。”甦瑤推門而入，平板電腦上顯示著實時聲吶圖，海底深處有個巨大的環形結構正在釋放能量，“海事局說，那里突然出現了一座水下古城。”
林羽的瞳孔微縮。記憶閃回重生前在漁村的經歷︰他曾在一場海難中被卷入漩渦，醒來時手中握著一塊刻著星芒的玉片。當時以為是幻覺，此刻卻與甦瑤展示的水下古城坐標完全重合。
“備船。”林羽將黑卡碎片嵌入衣領，星芒紋路順著布料蔓延成護頸，“順便帶上當年在公園撿到的玉佩——我總覺得，二十年前母親把它留給我，不只是為了開啟修真之門。”
甦瑤欲言又止，脖頸處的銀色紋路突然泛起微光︰“袁家今早送來密函，說古武界三大家族正在集結，他們懷疑你掌握了‘龍淵密鑰’。”她展開泛黃的古卷，上面畫著與林羽疤痕如出一轍的圖騰，“傳說龍淵密鑰能喚醒海底龍宮，而最後一任持有者，正是你母親。”
三小時後，林羽站在游艇甲板上，望著海面翻涌的墨色漩渦。黑卡碎片突然劇烈震動，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地圖︰十二個紅點正從不同方向逼近，其中一個紅點的移動軌跡，與同學會上趙宇的手機定位完全吻合。
“原來從撿到玉佩那天起，我就掉進了古武界的局。”林羽握緊玉佩，符文與黑卡產生共鳴，海底突然傳來龍吟。聲吶屏幕上，一座布滿星芒紋路的古城緩緩升起，城牆上“林氏龍宮”四個古篆在藍光中流轉。
甦瑤的聲音帶著顫抖︰“這和申屠家典籍記載的‘星隕龍宮’一模一樣！但傳說中龍宮五百年才現世一次，怎麼會……”
話未說完，趙宇的星隕刀突然破開水面。這個曾在同學會上嘲諷林羽“連雙像樣的鞋都買不起”的男人，此刻渾身籠罩著血色星芒︰“林羽，把龍淵密鑰交出來！你母親當年就是因為私藏密鑰，才被古武界……”
林羽的瞳孔驟然收縮。玉佩發出刺目的光芒，記憶如潮水涌來︰七歲那年雨夜，母親將玉佩塞進他書包時說的“活下去”；重生前在漁村遭遇海難時，海底浮現的龍形虛影；還有三天前虛靈塔頂，母親的聲音在星芒中回蕩。
“原來黑卡的真正力量，是喚醒血脈記憶。”林羽抬手按住眉心，星芒疤痕化作鎖鏈刺入海底。古城大門轟然洞開，無數玉片從廢墟中升起，拼湊成母親年輕時的影像——她身著古武長袍，手持龍淵密鑰，正在與申屠家主對峙。
趙宇的星隕刀寸寸崩裂，他驚恐地看著林羽周身的星芒形成漩渦︰“不可能！龍淵密鑰應該在海底鎮壓著上古邪物，你怎麼……”
“因為我就是密鑰本身。”林羽將玉佩與黑卡碎片合二為一，星芒鎖鏈穿透趙宇的身體，卻在觸及靈魂時突然轉向。他看見趙宇記憶深處的畫面︰二十年前，申屠家主用秘術篡改了他的記憶，逼迫他成為追殺星耀血脈的傀儡。
海底古城的穹頂開始震動，十二塊龍鱗令從廢墟中升起，與林羽掌心的疤痕產生共鳴。他听見古武界三大家族的怒吼在海水中回蕩，卻也感受到城市里那些曾被圈養者的心跳——周正正在青羽診療中心做義工，王昊在獄中寫著懺悔書，就連趙宇的眼神，也漸漸恢復清明。
“古武界的圈養計劃，該結束了。”林羽將黑卡碎片拋向空中，星芒化作漁網籠罩整座龍宮。他看見母親的虛影微笑著點頭，玉佩上的符文與黑卡紋路融合成新的圖騰︰那是一把鑰匙，也是一雙展翅的羽翼。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海底古城重新沉入海中，只留下一圈圈泛著星芒的漣漪。林羽的手機震動，收到一條匿名消息︰“恭喜解鎖龍淵密鑰，下一站——昆侖墟的修真者聯盟，正在等你改寫規則。”
甦瑤望著海面發呆，脖頸的銀紋已化作星芒項鏈︰“你說，母親當年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真相？”
林羽摩挲著掌心新生的星羽圖騰，想起《逍遙小漁夫》里獲得龍王傳承的少年，也想起《龍族》中從“弟弟”到“帝王”的蛻變。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這一次，聲音里帶著真正的新生。
“因為有些路，必須自己走過才懂。”他轉身走向船艙，衣擺帶起的星屑落在甲板上，漸漸長成一株發光的海草，“黑卡不是吞噬的工具，而是一面鏡子——照見仇恨，也照見救贖。”
游艇啟動時，林羽最後看了眼海底。那里有個模糊的影子在游動，像是龍，又像是展翅的鳳凰。而在古武界的密閣里，申屠家主望著碎裂的星圖，摘下眼鏡擦拭︰“沒想到，當年的棄子，竟成了破局之人。”
手機再次震動，是周正發來的消息︰“林總，診療中心今天來了個老人，她說有關于你母親的遺物要交給你。”
林羽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掌心的星羽圖騰微微發燙。或許正如母親當年說的，真正的力量不是來自黑卡或密鑰，而是來自在絕境中依然選擇善良的勇氣。而他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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