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鏡淵迷蹤
青羽慈善基金會頂層的落地窗上，雨水順著星芒狀的裂痕蜿蜒而下。林羽摩挲著掌心的疤痕，三天前古武祭壇的余震仍在體內回蕩。黑卡碎片與玉佩融合後，他能清晰感知到城市每個角落的“圈養者”——那些曾被星芒紋路操控的人，此刻正以不同的方式償還著命運的債。
“林總，袁家派人送來這個。”助理捧著青銅鏡走進來，鏡面蒙著水霧，隱約映出扭曲的星芒圖案。快遞單上沒有寄件人，只貼著半張泛黃的診療單，邊角處“青羽醫院1998”的字樣與母親遺物里的單據如出一轍。
林羽的指尖剛觸到鏡面，整面鏡子突然發出嗡鳴。他看見記憶深處的畫面︰七歲那年，母親在雨夜將玉佩塞進他書包後，曾對著同樣的青銅鏡低語；三天前神秘人遞來黑卡時，西裝袖口滑落的星芒刺青，與鏡中紋路完全重合。
“這是古武界的‘照魂鏡’。”甦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脖頸處不知何時多了道銀色紋路，“能照見持有者最隱秘的因果。但袁家絕不會輕易送出——除非，他們想讓你看到某些不該看的東西。”
話音未落，鏡中突然泛起血霧。林羽看見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海域，遠處浮著座破敗的漁村，村口石碑上“林家灣”三個大字被海浪侵蝕得模糊不清。記憶如潮水涌來︰重生前他因得罪富少被學校開除，正是回到這個漁村後，意外獲得了龍王傳承……
“等等。”林羽猛地按住鏡面，鏡中畫面突然切換成同學會當晚。周正跪在地上磕頭時，袖口滑落的星芒紋身與青銅鏡紋路交相輝映，而王昊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虛靈塔開啟倒計時”的字樣。
甦瑤的臉色驟變︰“古武界的虛靈塔每百年現世一次，能進入的人必須持有星芒紋——難道同學會上那些嘲諷你的人，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警報聲突然響徹整棟大樓。監控屏幕上，十二個黑影正突破地下三層的防護罩。林羽認出為首的身影——是高中時帶頭霸凌他的趙宇，此刻他手中握著的，竟是申屠家失傳已久的“星隕刀”，刀刃上凝結的血珠，與青銅鏡中的血霧產生共鳴。
“原來從被趕出學校那天起，我就掉進了古武界的局。”林羽將黑卡碎片嵌入掌心疤痕，星芒紋路順著血管蔓延至心口，“他們先讓我在漁村獲得龍王傳承，再借同學會刺激黑卡覺醒，就是為了讓我成為虛靈塔的‘鑰匙’。”
趙宇破窗而入時，林羽正凝視著鏡中自己的倒影。曾經那個穿著舊襯衫被嘲諷的程序員，此刻周身環繞著若隱若現的星芒，而鏡中的他，卻身著古武長袍，站在虛靈塔頂俯瞰眾生。
“交出黑卡和龍王傳承，否則你母親當年的真相，就永遠埋在林家灣的海底。”趙宇的星隕刀抵住甦瑤咽喉，他的瞳孔里流轉著詭異的紅光，“你以為黑卡是逆天改命的神器？不過是古武界圈養‘天命之子’的牢籠罷了。”
林羽輕笑一聲，掌心疤痕突然迸發強光。青銅鏡應聲碎裂，無數鏡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畫面︰母親在青羽醫院被注射假藥的瞬間；同學會上周正偷偷發送的加密短信；還有二十年前，申屠家主與袁家老祖在鏡前密謀的場景。
“原來黑卡的真正力量，是照見因果。”林羽抬手抓住一片鏡片，鏡中母親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晰，她對著年幼的自己口型︰“破鏡，才能重生。”
隨著一聲龍吟，所有鏡片化作星屑融入林羽體內。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被喚醒——那是重生前在漁村獲得的龍王傳承，也是黑卡中封存的星耀血脈，此刻兩股力量在經脈中轟然相撞，爆發出足以撕裂空間的能量。
趙宇的星隕刀寸寸崩裂，他驚恐地看著林羽周身的星芒形成漩渦︰“不可能！虛靈塔的鑰匙應該是被圈養到徹底絕望才會覺醒，你為什麼……”
“因為我從來不是被圈養的獵物。”林羽握住甦瑤的手，將黑卡碎片按在她頸間的銀紋上，“還記得同學會上我亮出黑卡時，你眼里的光嗎？那道光，就是破局的關鍵。”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基金會的ed屏突然切換畫面︰虛靈塔的投影出現在城市上空，而林羽的身影，正站在塔頂中央。他抬手灑出漫天星芒，所有曾被圈養的人頭頂都浮現出淨化的光紋——周正推著母親走進青羽診療中心，王昊在獄中寫下懺悔書，就連趙宇的眼神，也漸漸恢復清明。
“從今天起，古武界的圈養計劃正式終結。”林羽的聲音回蕩在城市上空，手中握著的不再是黑卡，而是一枚由星芒凝成的鑰匙，“虛靈塔的真正秘密，不是囚禁天命之子，而是……”
話未說完，虛靈塔突然劇烈震動。林羽看見塔底深處，十二塊龍鱗令正在重組，而最中央的位置，赫然懸浮著母親的玉佩。記憶如潮水涌來︰原來二十年前，母親就是虛靈塔的守護者，她用生命封印了古武界的黑暗，卻將兒子推入了這場橫跨二十年的局。
甦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林羽，鏡中顯示的林家灣海底，有東西在發光。”
林羽望著掌心的星芒鑰匙，想起《逍遙小漁夫》里那個獲得龍王傳承的少年。或許從重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早已與古武界、與黑卡的秘密交織在一起。而現在，是時候去海底揭開最後的真相了。
“備船，去林家灣。”林羽將星芒鑰匙收入懷中，轉身時衣擺帶起細碎的光塵，“這次，我要讓所有的因果，都在陽光下清算。”
當直升機掠過海面時，林羽看見海底深處泛起幽藍的光。那光中，母親的虛影朝他微笑，而虛靈塔的投影，正緩緩沉入海中。他知道，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啟——不再有圈養與被圈養，只有選擇與救贖。
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匿名消息︰“恭喜打破第二層枷鎖，第三層考驗——海底龍宮的秘密，即將揭曉。”
林羽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掌心的疤痕微微發燙。或許正如《龍族》里說的那樣，每個被命運選中的人，都要經歷從“弟弟”到“帝王”的蛻變。而他的蛻變，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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