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才剛一進殿，突然臉色一變，“快開窗通風！”
莫輕寒急急的沖宮女一揮手，“還真是這香有問題？”
御醫瞬間冷汗都下來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麼說。
一大早著急忙慌的傳喚，還是在妃子的床上，自古以來死在女人身上的君王可是不少。
“待臣摸完脈相。”
御醫眉頭皺了多久，莫輕寒就也跟著皺了多久。
可見御醫只皺眉卻不說話，心中著實急躁難安，忍不住大吼道，“陛下到底如何！”
御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的脈象本就不比正常男子的強勁有力，此時虛弱的都差點兒摸不著。
“陛下是失血過多，又虛…虧…是昨晚吃的東西太過凶猛，加之助興藥量過大，往後需好好將養身體，期間不可再…再行房事，不然…不然…”
“不然怎樣？”
莫輕寒突然反應過來，瞬間又把目光狠狠的盯在楚江晴臉上。
真是好大膽！竟敢謀害一國之君！
可看著一臉慘白，也躺著只剩出氣的人，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
“快看看楚昭儀如何！”
御醫趕緊擦擦臉上的冷汗，只差一點兒，歷史上又要多出一位死在女人身上，精盡人亡的君主。
只是才剛一搭上楚昭儀的脈搏，瞬間冷汗再次滑落，眉頭皺的比剛才還要緊，手指也在不停的按壓。
陛下剛才那是差點兒摸不著，這楚昭儀可是真摸不著。
“昭儀娘娘她…她…”
“她如何！”
御醫又是撲通一聲跪地，頭也跟著重重的磕在地上。
莫輕寒不敢置信的一回頭，手也摸上了楚江晴脖子。
剛才她明明探過鼻息，雖然微弱，可還有氣兒，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
“大膽楚昭儀！竟敢謀害陛下！待陛下醒來，定要誅你九族！”
御醫顫抖著身子，冷汗連連，“皇後娘娘，陛下如今生命垂危，還請皇後先容微臣替陛下診治。”
這是已經放棄救治，還是說沒有醫治的必要？
莫輕寒有一時的晃神，隨後又大喝一聲，“若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本宮也誅你九族！”
御醫再顧不得擦額頭的冷汗，慌慌張張的打開醫藥箱，剪了一小段人參須塞到夜如晝口中，又顫抖著手奮筆疾書。
莫輕寒看著藥方上滴落下來的汗漬，跟暈染開來的墨跡，腦子也像御醫寫的字一樣亂成一團。
楚江晴若是死了，楚仲文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嫡女這輩子算是沒了，庶女眼下也沒了，兩個女兒如今都葬送在宮里，那…
他如今是內閣首輔，之前又和世家沆瀣一氣，若重新回歸世家陣營，振臂一呼，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莫輕寒登時心亂如麻，朝堂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陛下好不容易掌權，且國家還有蓬勃發展的勢頭，萬不可因為一個女人而前功盡棄。
“楚江晴你若敢死，本宮現在就誅你九族！”
御醫也沒心思管別人九族，他現在只擔心自己的九族。
“皇後娘娘，先容微臣下去為陛下煎藥。”
“等等！”
莫輕寒突然大喝一聲，隨後發現是自己的手在抖，以防剛才感知錯，強行穩定住心神，又重新按了上去。
“快！快給楚昭儀把脈！”
御醫雖然心急于自己的九族，可一听這話，又慌慌張張的摸上了楚江晴的脈搏。
剛才還摸不到，怎麼突然之間又有了？
雖然比陛下的還弱，可總歸是能救了。
“勞煩皇後娘娘將這放入昭儀娘娘口中，微臣這就下去煎藥。”
莫輕寒看著手中那一小節人參須，也知是為吊命，太多反而會虛不受補。
“若是陛下兩人有任何閃失，本宮誅你九族！”
御醫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濕，而他的九族也被誅了一次又一次，此刻只管背上醫藥箱就朝外飛奔。
讓一個老人家健步如飛，莫輕寒心里也過意不去，可只能是一聲輕嘆。
夜如晝醒來的時候，一時不清楚是在人間，還是在地府，而且眼前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到。
剛想喊人，卻發現說不出話，就是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完了！她真的死了！
她就說當時感覺要不行了，原來是真不行了！
嗚…
她皇帝還沒當夠，國家還沒治理好，還沒對得起皇後對她的期望。
咦？皇後？
哇…
還有她的女人們，也沒了。
夜如晝很想放聲大哭，又發現哭不出聲，只能暗自傷神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莫輕寒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醒來，發現不知何時蠟燭已經被風吹滅。
“來人！”
殿門應聲而開，宮女用手擋著火折子將蠟燭重新點燃。
莫輕寒裹裹身上的大氅，這入夜的天還真是冷。
“去把窗戶關上。”
已經開窗通風了一天，哪怕再有殘留，估計也散了個干淨。
莫輕寒又認真觀察了一下夜如晝的臉色，雖然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可至少有了點兒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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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玩的夠狂野！
又是吃藥！又是燃香！還敢加倍！
怎麼不把自己給玩死！
莫輕寒又趕緊呸了兩聲，只眼神狠狠瞪在夜如晝臉上。
“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抽你！”
翌日早朝。
楚仲文看著空空如也的高台，心中不禁開始懷疑。
昨日陛下都未上朝，今日依舊沒有出現，若是被後宮的事絆住手腳，一時走不開，那依照太傅的性子不會不出面主持大局。
可現在連太傅都不曾露面，那只能說明…
陛下出事了！
眾朝臣也在面面相覷，一時都摸不清狀況。
“楚閣老，陛下真的沒給你什麼指示？”
楚仲文面色沉重的搖頭，這兩天後宮突然戒嚴，他什麼信兒都打探不到。
可越是探听不到，就越能說明不同尋常。
楚仲文現在已經不是在憂心夜如晝如何，而是這個國家會如何。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明君輔佐，眼看國家蒸蒸日上，很多政策才剛開始實施。
若真陛下出了事，別說朝堂轉眼間又成了之前的烏煙瘴氣，就是整個國家都得產生動蕩。
此時劉公公匆匆而來，又要匆匆而去。
“今日早朝依舊由內閣負責主持、商議。”
楚仲文正心急如焚，眼下再顧不得殿前禮儀，竟是飛奔過去，扯住劉公公的衣袖大聲質問。
“陛下究竟如何！為何不上早朝！”
劉公公甩開自己的衣袖，又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咬牙道，“楚閣老真是生的一個好女兒！”
楚仲文一時愣怔，再顧不得離去的劉公公。
莫非是因為他那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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