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雪舞你們已經游歷過大荒,也參加過很多中原氏族的聚會,應該知道所有世家大族子弟的婚姻,都是家族利益為第一考慮,都是聯姻。王室子女就更不用說了,西炎,辰榮,皓翎,你們說說看哪個王子王姬是因為愛情而成婚的?”
“娘親之所以說不會犧牲你們的幸福,是因為娘親和你們爹爹現在有海國,有能力為你們去對抗族規。可若沒有當年鬼方氏的支持,也不會有如今的海國,也不會有你們近百年來幸福無憂的生活。”
“你們從小看著我和你們爹爹恩愛有加,彼此信任,互相扶持,會認為這是最好的感情,愛情和婚姻就因該是這樣的。可現實中卻不是,我和你們爹爹這樣的感情是極其稀有的存在。大多數人的婚姻與愛情無關,更多是因為共同的利益而在一起。也有些人一開始是因為愛情而成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生活的不易艱難,感情也會被生活與時間磨平,成為怨偶。你們祖父母這種生死相隨的感情,更是世間罕見。”鬼方辰的聲音帶著一絲滄桑與感慨。
“小九,你是海國大王子,海國的未來是你的責任。你和團子不承擔鬼方氏血脈的傳承,那麼海辰和海月就得承擔。娘親對你說這些,只是不希望你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忘記了你該有的使命與擔當。”
“雪舞,小九和他爹爹一樣,娘親相信他既然把心給了你,就不會再愛上其他女子。可對于王室子女來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就是奢求。你若想和他長相守,就要做好面對困難的準備,琴譜的預言只是開始。或許以後有一天小九為了海國的存亡,不得已會與別國王姬聯姻。”
小九沉默良久,緩緩開口︰“娘親,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既已認定雪舞,便不會輕易放棄。我會在守護海國的同時,也守護好我們的感情。若真有那一天,我也會盡我所能,不讓雪舞受委屈。”
雪舞眼眶泛紅,緊緊握住小九的手,輕聲道︰“哥哥,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難我也願意面對。”
鬼方辰欣慰地看著他們,“你們能這麼想就好。人族短短百年壽命,很多人一生之中都會愛上好幾個不同的人,更別說神族和妖族數千年壽命,未來的路還很長,會有許多變數。你們也莫要對感情太過執著,能遇見過一個傾心相待的人已是很大的幸運。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遇見兩情相悅,傾心相待之人。”
鬼方辰揮手撤下禁制,海辰和海月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海辰好奇地問道︰“娘親,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嚴肅。”鬼方辰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沒什麼,在給哥哥姐姐講些道理。”海月拉著雪舞的手,“姐姐,我們去外面再玩冰花蝴蝶好不好?”雪舞剛要答應,小九開口道︰“海辰、海月,等會兒哥哥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海辰眼楮一亮,“好呀好呀!”
相柳也走了進來,看著大家溫馨的模樣,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鬼方辰身邊,輕聲說︰“辰兒,別讓孩子們想太多,開心就好。”鬼方辰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是提前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小九拉著雪舞的手,堅定地說︰“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會努力讓我們的生活如現在這般美好。”雪舞靠在他懷里,輕輕點頭。隨後,一家人在歡聲笑語中走出房間,向花園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無比溫馨的畫面。
翌日,相柳,鬼方辰,小九,雪舞同鬼方宴和鬼方玉告別後,帶著海辰,海月,毛球,月華一起回到了海國月璃宮。
內殿花園內,相柳,小九,團子,赤焰,清風,輕雲,秋月,冬雪,賢澤,秋雲等一眾人聚在一起等待著看雪舞化形後的真容。
回廊轉角處,兩抹雪白身影緩步而來。鬼方辰剛為雪舞梳妝好,雪舞一襲月白紗裙,銀發如瀑垂至腰間,發梢泛著淡淡藍光。她肌膚如新雪般晶瑩剔透,眉間一點冰凰印記更添幾分仙氣。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楮——如同含著整片星空,眼波流轉間星光閃爍。
“這...這真是我們的小雪舞?”赤焰身著赤色勁裝,此刻正呆呆地站起身,連茶水濺到衣袖上都渾然不覺。
團子走上前,繞著雪舞轉了三圈,淡綠色的裙子像花瓣一樣綻開。“雪舞!你也太美了吧!”她伸手摸了摸雪舞的臉,“你這化形後,容貌比我還像娘親。”
雪舞被看得不好意思,縴長睫毛輕顫,臉頰泛起淡淡粉色。”團子姐姐也很像娘親的。”聲音如清泉擊玉,帶著幾分羞澀。
赤焰終于回過神,說道︰“了不得!這要是走出去,整個大荒的世家公子都得排著隊求見!”他咧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虎牙。
清風一襲青衫,儒雅溫潤,他夫人冬雪則穿著淡紫色羅裙,端莊秀麗。冬雪掩唇輕笑︰"雪舞這容貌氣質,如同一個冰雪精靈。"
“可不是嘛!”清雲接話,他身材魁梧,濃眉大眼,正攬著妻子秋月的肩膀。秋月溫柔地注視著雪舞︰"這眉眼生得真好,既清冷又不失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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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忽然促狹地眨眨眼︰"這麼漂亮的姑娘,日後求親的人怕是要踏破月璃宮的門檻了!”他故意拖長音調,“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哪個小子呢。”
“哎呀!舅舅們莫要取笑我了。”雪舞耳尖瞬間通紅,手足無措地絞著衣袖。
清雲立刻接茬︰“我看啊,得設個比武招親!沒點真本事可配不上我們雪舞。”他拍拍腰間佩劍,一副要認真把關的模樣。
秋月輕捶丈夫一下︰“你們這些男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轉頭對雪舞柔聲道,“要我說,最重要的是真心待你好。”
冬雪笑著補充︰“不過以雪舞的品貌,確實得好好挑挑。”
“咳咳!”一聲清咳打斷眾人。小九不知何時已站在雪舞身後,一襲墨藍長袍襯得身姿挺拔。他劍眉微挑,手臂自然地環住雪舞肩膀︰“各位舅舅不用操心了,雪舞已經名花有主了。”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佔有欲。
團子“噗嗤”笑出聲︰“哥哥下手可真快啊!”
雪舞仰頭看向小九,眼中星光更盛︰“哥哥…...”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
小九低頭看她,冷峻面容瞬間柔和︰“我家雪舞本就生得美,如今化形後…...”他頓了頓,眼中閃過驚艷,“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赤焰夸張地捂住胸口︰“哎喲,這恩愛秀的!”
清風故作嚴肅地捋須︰“小九啊,雖說你們青梅竹馬,但雪舞如今這般出眾,你可要小心,莫要讓人搶了去。”
小九冷哼一聲,卻將雪舞摟得更緊︰“我看誰敢,雪舞的心早就是我的了。”雪舞整個人都快躲進小九懷里了,露出的耳尖紅得滴血。
相柳和鬼方辰相視一笑,鬼方辰柔聲道︰“好了好了,別逗他們了。雪舞剛化形,還需要適應呢。團子你有空時多教導雪舞各種禮儀,小九你教導琴棋書畫。雪舞聰慧,以前你們學習時,她就經常在邊上看,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會。雪舞以後就住在團子宮中吧,你們姐妹一起也熱鬧些,離小九住處也近。”
“是,娘親放心,我定會照顧好雪舞妹妹的。”團子笑著說︰“哥哥,你以後可得好好籠絡我呢,不然我可不讓你進我宮中見雪舞。”
小九佯裝無奈地抱拳︰“團子妹妹,還望多多通融,日後有什麼要求盡管提。”眾人聞言皆大笑起來。雪舞從小九懷里探出頭,也跟著抿嘴輕笑,眼中滿是甜蜜。
庭院里洋溢著歡樂的氣氛。桃花花瓣隨風飄落,有幾片落在雪舞發間,小九伸手輕輕拂去,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陽光透過花葉間隙灑落,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光影。在這美麗的月璃宮中,又一段美好的時光正緩緩展開。
第二日,團子就在自己的宮中開始教導雪舞禮儀。
“雪舞,準備好了嗎?”團子清脆的聲音從回廊傳來。她今天穿著一襲淡綠色的紗裙,腰間系著一條銀絲編織的細帶,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雪舞轉身,眉間的冰凰印記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團子姐姐,我準備好了。”
團子走到雪舞面前,上下打量著她︰“首先,我們要從最基本的站姿開始。神族貴女的站姿講究松而不懈,挺而不僵。”她示範了一個標準的姿勢,脊背挺直卻不緊繃,雙手自然交疊于腹前。
雪舞模仿著團子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拘謹。團子輕笑一聲,繞到她身後,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放松些,想象自己是一株正在生長的植物,根扎大地,卻向往天空。"
雪舞閉上眼楮,按照團子的指示調整呼吸。當她再次睜開眼楮時,姿態已經自然了許多。團子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就是這樣,保持一柱香的時間。”
“好了,時間到了。放松一下,再練。”
一個時辰後,雪舞的姿態已經很標準了,開始學習行走的禮儀。
團子示範了一個優雅的步態,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如同一片隨風搖曳的花瓣。雪舞試著跟隨,卻險些被自己的裙角絆倒。
“哎呀!”雪舞驚呼一聲,眼看就要摔倒。
一道白色身影閃過,小九穩穩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雪舞抬頭,對上小九關切的目光,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緋紅。“謝謝哥哥。”
團子雙手叉腰,假裝生氣︰“哥哥,我在教雪舞禮儀呢,你別來搗亂!”
小九松開手,卻仍站在一旁︰"我只是路過。”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雪舞。
團子翻了個白眼︰“好吧好吧,你就在旁邊看著吧。”她轉向雪舞,"來,我們再試一次。記住,步伐要輕盈,像是踩在雲朵上。"
雪舞深吸一口氣,再次嘗試。這一次,她的步伐明顯穩健了許多,裙擺隨著動作優雅擺動,銀發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太棒了!”團子拍手稱贊,“雪舞,你學得真快!”
小九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一個時辰後,團子將雪舞推到小九面前,“今天就到這里,明日再練吧。省得某人賴在我宮中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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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拿出幾包蜜餞,“好妹妹,鬼流城你最喜歡的那家店買的。”
“這還差不多,看在哥哥如此殷勤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了。”團子接過吃食轉身離去。
小九笑著看向雪舞,“走吧,帶你去練琴。”雪舞輕輕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小九帶著雪舞來到琴房,他坐在琴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琴弦,悠揚的樂聲響起。雪舞靜靜地站在一旁聆听,眼中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一曲終了,小九起身,拉著雪舞坐到琴前,“來,試試。”雪舞有些緊張地伸出手,觸踫到琴弦的那一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小九在一旁耐心地指導著她的指法,雪舞學得很認真,漸漸能彈出簡單的曲調。
隨後,他們的活動轉向了下棋。小九坐在棋盤前,熟練地將棋子擺放在相應的位置上,同時詳細地向雪舞解釋著下棋的規則。
雪舞全神貫注地聆听著小九的講解,她的眼楮緊緊盯著棋盤,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小九的聲音輕柔而耐心,他用簡單易懂的語言將復雜的規則解釋得清清楚楚。
當小九講完規則後,他們便開始了對弈。雪舞小心翼翼地拿起棋子,思考著每一步的走法。盡管她偶爾會犯錯,但小九總是面帶微笑,溫柔地提醒她正確的走法。
小九的指導讓雪舞逐漸掌握了下棋的技巧,她的思路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每一步棋,她都會認真思考,權衡利弊,然後果斷地下出自己的決定。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小九看著雪舞認真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輕聲說︰“雪舞,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雪舞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光芒,“有哥哥在,我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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