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的耳尖瞬間燒得通紅。她下意識去推他胸膛,卻被抓住手腕按在頭頂。小九的鼻尖蹭過她頸側,溫熱的吻再度落下。他放輕力道,轉為纏綿的廝磨,舌尖描摹她唇上細小的紋路,像在無聲地道歉。
雪舞被他禁錮在雙臂與冰壁之間,發間的冰晶步搖叮咚作響。當小九的唇再度覆上來時,她仰起脖頸迎接,指尖插進他散落的銀發。這次是溫柔的試探,像初春的溪流漫過冰層,卻在觸到她舌尖時驟然加深,化作暴烈的雪崩。
"唔...…"破碎的嗚咽被吞沒在交纏的呼吸間,雪舞只覺一陣暈眩,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小九懷中。良久,小九終于松開她被吮得嫣紅的唇,轉而將臉埋在她頸窩深深吸氣。雪舞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卻克制著不再更進一步。
“我會找到辦法。”小九的聲音悶在她散發著寒香的肌膚上,“琴靈也好,預言也罷,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雪舞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嗯,我們一起面對。”兩人緊緊相擁,在這極北寒潭邊,彼此溫暖,共同堅定著對抗未知命運的決心。
兩人回到月影泉時已經很晚了,他們躡手躡腳的回到雪舞房內,生怕將爹爹和娘親吵醒。
小九安撫著雪舞睡下,剛要起身回房,被雪舞拉住衣角。雪舞臉頰緋紅,眼神帶著幾分羞澀與依賴,輕聲道︰“哥哥陪我睡好不好。”小九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瞬間就軟了,輕輕點了點頭。他脫了外衣,躺在雪舞身旁,雪舞往他懷里蹭了蹭,像一只溫順的小貓。小九伸出手臂將她環住,動作輕柔得仿佛怕弄碎一件珍寶。雪舞閉著眼楮,嘴角帶著一抹甜甜的笑意,小九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中滿是溫柔與憐惜。夜靜謐而溫暖,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一層聖潔的光輝。小九在雪舞額頭上落下一吻,低聲呢喃︰“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而後,他也漸漸進入夢鄉,夢里他們攜手走過了無數艱難險阻,最終迎來了幸福的結局。
幾日後,鬼方辰和雪舞身體恢復差不多了,眾人便一起回了鬼方谷。
鬼方宴負手立于朱砂亭內,指尖輕點欄桿,望著池中錦鯉游弋。忽見天際銀光閃過,他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辰兒他們回來了。”
話音剛落,鬼方玉已從藏書閣出來,他剛到中庭,便見毛球收翅落地,雪白的羽翼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相柳攬著鬼方辰翩然躍下,而小九則牽著一位冰藍長裙的少女緊隨其後。
“這是……雪舞?”鬼方玉瞪大眼楮,手中握著的古籍差點掉落。他怔怔望著那少女,冰藍色廣袖流仙裙隨風輕揚,額間冰凰紋熠熠生輝,整個人如冰雪雕琢,卻又透著靈動生機。
“爹爹!娘親!”兩道稚嫩的聲音從回廊處傳來,緊接著,兩個小小的身影飛奔而來海辰跑在前頭,銀發飛揚,一雙眼楮亮如星辰。海月緊隨其後,臉蛋紅撲撲的,像只歡快的小兔子。
海辰撲進相柳懷中,伸出小手摟住相柳的脖頸,在相柳臉上親了一口︰“爹爹,我好想你。”
海月直接撲進鬼方辰懷里,小手緊緊摟著她的腰。鬼方辰笑著彎腰,將他抱起,在他臉蛋上親了一下︰“想娘親了沒有?”
“想!特別想!”海月用力點頭。
海辰指著雪舞問道︰“爹爹那個姐姐很像娘親,她是誰?”
雪舞上前一步回道︰“你猜猜我是誰?”
海辰眨巴著大眼楮,看著雪舞額間的冰凰紋︰“你不會是雪舞姐姐吧?”
雪舞笑著摸摸海辰的頭,“真聰明。”
海月也好奇地從鬼方辰懷里探出頭,奶聲奶氣地說︰“雪舞姐姐好漂亮。”
鬼方玉緩過神來,笑著走上前,“這麼快就化形了?姐姐不是說冰凰一族要千年才能化形嗎?”
“雪舞是琴靈轉世,我們修復完封印那天她就化形了,是伏羲琴的力量。”鬼方辰解釋道。
鬼方宴從朱砂亭踱步而來,上下打量著雪舞,眼中滿是贊許︰“不愧是冰凰一族,化形之後氣質非凡。辰兒,你們此行收獲頗豐吶。”
這時,鬼方雲澤也從遠處走來,看到雪舞時,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雪舞化形後果然如傳說中的冰凰般出塵。”
雪舞向眾人行了個女子禮,“爺爺好,二位小舅舅好。”
海辰和海月听著大人們的交談,眼楮里滿是好奇。海辰拉著雪舞的手,仰著頭問道︰“雪舞姐姐,你化形以後是不是有很多厲害的本領呀?”雪舞摸摸他的頭,笑著說︰“是呀,姐姐現在能做很多以前做不了的事呢。”海月也湊過來,拉著雪舞的裙擺,“姐姐,你能給我們變個好玩的東西嗎?”雪舞微微一笑,指尖輕點,一只冰花凝結的小老虎出現在手心,輕輕一吹,小老虎飄向海月,海月興奮地伸手去接。
小九在一旁看著,嘴角上揚。
鬼方宴擺了擺手︰“都別站著了,今日好好慶祝一番,為辰兒他們接風洗塵。”于是,眾人在歡聲笑語中,朝著大廳走去,準備共享這團圓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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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房的案牘上,相柳輕輕推開房門,走進書房。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作畫的鬼方辰,她的專注和投入讓相柳不禁心生憐愛。
相柳慢慢地走到鬼方辰身邊,看著她筆下的畫作,輕聲問道︰“夫人,你在畫什麼呢?午飯時間都過了,你也沒去吃。”
鬼方辰並沒有抬頭,她的目光依然落在畫布上,手中的畫筆在紙上游走,似乎沒有听到相柳的問話。
過了一會兒,鬼方辰終于完成了最後一筆,她放下畫筆,稍稍往後靠了靠,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相柳走近書案,看見一幅白鱗和鬼方傾城相依偎在一起的畫。畫中的兩人容貌出眾,神色溫柔。這幅畫的細節描繪得非常逼真,讓人幾乎可以想象到當時的場景。
相柳凝視著畫中的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感動。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原本冷峻的面容也被這股溫暖所融化。
就在這時,鬼方辰輕輕地抬起眼眸,與相柳的目光交匯。她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夫君,這幅畫以後就放在月影閣內你之前的臥室中吧,用來祭奠你的父母。你看這樣可好?”
相柳喉頭微微一動,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鬼方辰的手。他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卻充滿了真摯的情感︰“夫人想得真周到。”
鬼方辰感受到相柳的回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她輕聲說道︰“他們也是我的親人,以後我們回來時,也可以一起祭拜他們。”
相柳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知道,鬼方辰對他的父母也有著深厚的感情,這種情感讓他感到無比溫暖。
一個時辰後,兩人一起把畫裱好後掛到牆上,又準備了一些祭奠的用品。鬼方辰拉著相柳的手跪到畫像面前,“爹爹,娘親,我是你們的兒媳鬼方辰,今日和鬼方月來看望你們。我們成婚已有兩百多年了,已經育有兩雙可愛的兒女,小九和團子已經成年,海辰和海月活潑健康,以後我會給他們講你們的故事,讓他們過來看望你們。”說著,鬼方辰的聲音有些哽咽。
相柳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爹爹,娘親,辰兒聰慧溫柔,這些年為這個家付出諸多,我何其有幸能與她相伴。我們相互扶持,琴瑟和鳴,走過了兩百多年的春秋。辰兒是我此生摯愛之人,爹爹娘親若是在天有靈,還請護佑辰兒和孩子們平安喜樂。”
兩人說完,虔誠地磕了三個頭,起身時,相柳緊緊握住鬼方辰的手,彼此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情。
此時,外面傳來海辰和海月的嬉鬧聲,兩人相視而笑。相柳牽起她的手來到花園,只見海辰和海月正圍著雪舞,雪舞又變出了冰花蝴蝶逗他們開心,小九在一旁寵溺地看著。陽光灑在眾人身上,映出一片溫馨的景象。
鬼方辰開口道︰“小九,雪舞,海辰,海月過來。”玩鬧的幾人回過神來,向鬼方辰走來。幾人跟著鬼方辰來到了祭台前。小九看到畫像上的人物略感震驚,“爹爹,這個畫像上的人和你很像,他們是……”
鬼方辰回道︰“他們是你們的祖父母,前幾日我們得知了你們爹爹的身世。跪下,給祖父白鱗,祖母鬼方傾城磕三個頭。”
海辰和海月看著哥哥姐姐一臉嚴肅的跪了下來磕頭,也跟著照做。
相柳看著孩子們虔誠磕頭的模樣,心中滿是感慨。海辰磕完頭後,仰起臉問道︰“爹爹,祖父祖母他們是不是很厲害?”相柳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祖父白鱗英勇善戰,祖母鬼方傾城善良聰慧。”海月眨巴著眼楮,好奇地說︰“那他們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嗎?”鬼方辰微笑著回答︰“會的,他們一定會護佑我們平平安安。”
“夫君,你陪著海辰,海月去玩吧,我給小九和雪舞講講爹娘的故事。”
相柳點頭,正要帶著兩個小家伙出去,海辰問道︰“娘親,我和海月哥哥也想听祖父祖母的故事。”
“你們還太小,很多事情不明白,等你們長大了,讓小九哥哥告訴你們,爹爹陪你們去玩。”相柳說完,牽著兩個小家伙的手出去了。
小九開口道問道︰“娘親,爹爹的身世幾百年了都是謎,怎麼突然就知道了?”
鬼方辰沒有回答小九,看向雪舞緩緩的開口道︰“雪舞,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但這一百多年來,我一直將你視為己出。本來關于你爹爹的身世,因為涉及到鬼方氏族內的核心機密,是絕對不可以讓外族人知曉的。但我不想瞞著你,因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親生的女兒。你可否向娘親起誓,絕對不將今天听到的內容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的父親白璃。”
雪舞聞言一怔,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睜大。她立即提起裙擺跪伏于地,額間冰凰紋泛起瑩瑩光華︰"女兒以冰凰血脈起誓,今日所聞之事絕不外泄,包括父親白璃,若違背誓言,便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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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辰扶起雪舞,“起來吧,娘親相信你。”隨後,她設下禁制緩緩開口,講述起通過琴譜發現相柳有騰蛇血脈,鬼方氏的血脈之謎,相柳父母淒美的愛情故事,以及相柳的悲慘童年。
小九听完母親的講述,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雙與相柳如出一轍的銀眸中翻涌著震驚、痛楚與憤怒的復雜情緒。
“所以…...”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爹爹小時候受的那些苦,都是因為…...”話未說完,喉頭已哽住。他猛地轉身一拳砸在房內的矮榻上,那張榻瞬間四分五裂。
鬼方辰無力的感慨道︰“都是因為鬼方氏的血脈傳承。若是娘親當年的血脈覺醒再提前五十年,若是你們爹爹沒有騰蛇血脈,我和你們爹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或許也會成為你們祖父母那般吧。”
雪舞早已淚流滿面。她顫抖著伸手去拉小九的衣袖。
小九聲音沙啞,一字一頓的問道︰“娘親,鬼方氏為何必須要傳承這血脈?若按族規我和團子,也是不能和外族聯姻的。”
鬼方辰回答︰“是的。我沒有問,但是我想必然與族內聖物女媧石有關。伏羲琴需要特定的血脈才能認主共鳴,想來女媧石應該也是如此。”
“好在,你和團子的血脈並未覺醒,再加上你舅祖父鬼方逸,這幾百年來一直覺得對不起你爹爹。娘親覺得他並不會,阻止你和團子與外族聯姻。他若向我們提出,我們也不會犧牲你們兩人的幸福。可鬼方氏的血脈,也必須要有人來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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