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爾癱坐在地,臉上涕淚橫流,汗水和著淚水不斷滑落,將他的衣衫浸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篩糠一般,整個人狼狽不堪。
呆坐了一會兒後,他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淒慘而尖銳,在廣場上空回蕩︰“天魔教此刻早已準備好了,你們都去送死吧……哈哈……”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仿佛已經完全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眾人看著剛剛還貴為靈虛宮宗主的元爾,如今卻淪落到這般瘋癲的模樣,不禁紛紛搖頭嘆息。
靈虛宮的元合長老看著元爾,眼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有惋惜,有失望,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感慨。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追憶︰“曾有一次,元爾酒後口出狂言,說既然修行就一定要得道成仙,才能不枉這一世修行。我當時听後,心中還甚是佩服他志向高遠。想著他日後定能在修行之路上有所成就,帶領靈虛宮走向輝煌。”
風自然忍不住撇了撇嘴︰“依我看吶,這元爾就是自己非得鑽那牛角尖,覺得有權有勢才是成功。他也不想想,能自由自在地活著,偶爾打打怪、幫幫人,多瀟灑!”
元會長老听了風自然的話,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風公子,你有所不知。元爾自小就命苦,他爹死得早,家里窮得叮當響,在村子里沒少受人欺負和歧視。估計就是那些年的經歷,讓他心里慢慢扭曲了。”
曲昂不以為然地說︰“雖說小時候苦了點,但也不能成為他作惡的借口吧。照他這邏輯,那全天下小時候受苦的人都得去當壞人咯?”
玄慈大師微微頷首,說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不能因為過去的苦難就放棄了本心。人性本就復雜,有善有惡。欲望本身並無對錯,適度的欲望能成為前進的動力,但一旦過度,就像洪水決堤,會將人淹沒。元爾就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在追逐權力和功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迷失了自我。這就好比飛蛾撲火,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卻還是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實在是可悲。”
風自然嘿嘿一笑,調侃道︰“照這麼說,他這是自己把自己給‘作’瘋了。別人是被欲望沖昏了頭腦,他倒好,直接被欲望沖傻了!”
眾人听了,有的無奈地搖頭,有的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壓抑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
風自然轉頭對靈汐說道︰“此人就交由幽靈教看押吧。我怕他再耍什麼花樣,幽靈教的震魔崖應該能困住他。”
靈汐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吩咐身邊的孟林、孟同兩位長老︰“把元爾押回幽靈山,關入震魔崖中,嚴加看管,不可有絲毫懈怠。”孟林、孟同兩位長老領命,一左一右架起元爾,施展身法,迅速向幽靈山飛去。
玄慈大師又轉身對眾人說道︰“其它宗門若無事,請回吧。聯盟的宗門請到議事廳商議討魔大計。如今局勢緊迫,我們必須盡快商討出應對之策。”
靈汐點頭贊同玄慈長老的提議︰“如此甚好,外面人多眼雜,諸多不便。還是到議事廳中,我們再詳細商議。”
廣場上的眾人逐漸散去,那些不屬于聯盟的宗門各自離去。而聯盟的宗門則在玄慈長老的帶領下,陸續走向議事廳。大家步伐匆匆,神色凝重,都深知接下來的商討關乎著整個修行界的生死存亡。
此時,元合、元會兩位長老走向了風自然。元合長老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風公子,之前我們一直誤會你,對不住啊。都怪我們被天魔教的陰謀蒙蔽了雙眼,還請公子見諒。”
風自然卻滿不在乎地一笑,擺了擺手說︰“這都是天魔教的奸計,哪能怪兩位前輩呢!他們詭計多端,防不勝防,換做是誰,都可能會被誤導。”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里,帶著幾分豁達,讓人心中的愧疚感也減輕了不少。
元會長老緊接著說道︰“現在靈虛宮群龍無首,我和元合師兄思來想去,都覺得你是出任靈虛宮宮主的不二人選。風公子,你就別推脫了!”
元合長老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風公子!有靈虛子和你父親這層關系,再加上你的實力和擔當,我們都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靈虛宮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重振往日雄風!”
風自然一听,連忙擺手推脫說︰“兩位前輩錯愛了,在下才疏學淺,何德何能擔此重任呀!靈虛宮人才濟濟,肯定有比我更合適的人。”
元會性子急,見風自然一味推脫,急得臉都紅了,說道︰“風公子如不應允,老夫只有跪請風公子,以示誠意了。”說著,真的就要下跪。
風自然眼疾手快,趕緊一把攙住他,心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說道︰“茲事體大,也請兩位前輩容晚輩思忖一下。兩位先暫回靈虛宮,等我處理完此間事宜,再和兩位好好商議,如何?”
元會見風自然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強求,便說道︰“既然如此,公子此時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們就加入盟宗,協助公子追剿天魔教。靈虛宮雖元氣大傷,但也絕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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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儀蘭正被眾師妹們圍在中間,嘰嘰喳喳地听她講述習得《菩提要旨》的經過。儀蘭講得繪聲繪色,眾人听得入神,听到精彩處,不時發出陣陣驚嘆。
儀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著急地對儀蘭說︰“師妹,你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回家一趟,今年也不例外吧?要不你抽空先回去一趟,免得家里人擔心。”
儀蘭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是啊,多謝師姐提醒,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最近怎麼樣了,怪想他們的。”
儀蘭家在竹林村,位于翠月山腳下。這是一個僅有三百人左右的小村莊,與周圍動輒幾千人的村莊相比,顯得格外袖珍。儀蘭的父母以竹子加工為生,他們手藝精湛,制作的竹器精美實用,在附近一帶遠近聞名。家中還有三歲的妹妹和五歲的弟弟,一家人生活簡單卻其樂融融。
此刻,一家四人正圍坐在小院中。天空中繁星點點,像是瓖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弟弟妹妹正纏著父親講故事听,父親微笑著,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問孩子們︰“你們想不想听姐姐是怎麼成為修士的?”妹妹一听,眼楮頓時亮了起來,高聲叫著︰“想听想听!”弟弟也興奮地點頭,小臉上滿是期待。
儀蘭的父親清了清嗓子,開始向孩子們講述那個讓他們家族驕傲的故事。
“那時候,你們的姐姐還只是個活潑開朗得像個小瘋子的小女孩。”父親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回到了過去,“一天,村里突然來了一位像神仙一樣的翠月宮女修士。那氣質,那模樣,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似的。”
妹妹好奇地眨著大眼楮,問道︰“翠月宮的修士,都能成神仙嗎?”
父親听後哈哈笑著說︰“她們都想成神仙,不過到現在還沒听說誰真成了的。這修仙之路,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喲。”
弟弟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道︰“然後呢?然後呢?”
父親這才又繼續說︰“修士找到村長,說翠月宮想在村中選佛心靈童,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好事,村長立刻召集村中的小孩子來到廣場。那修士便仔細地打量場上的小孩子,在看到你們的姐姐時,她眼神突然一亮,就跟發現了寶貝似的。”
儀蘭的母親坐在一旁,微笑著補充道︰“是的,那位仙子一眼就看中了儀蘭,說她有天生佛心,是修行的好苗子。當時我們都不敢相信,咱們家的丫頭居然有這樣的福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仿佛那個場景就發生在昨天。
孩子們听得入神,妹妹又好奇地問︰“神仙修士是翠月宮的什麼人呀?”
父親繼續說道︰“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位仙子就是翠月宮主。她得知咱們村中出現不凡資質的靈童,所以親自趕過來尋找的。”
母親在一旁微笑著說︰“往年這個時候姐姐都會回家的,到時你們有問題,可以讓姐姐仔細講給你們听。”
弟弟妹妹一听,開心地叫道︰“姐姐明天就回來吧!”他們哪里知道,這平凡的幸福即將被天魔教的邪惡計劃打破。
在魔淵深處,魔尊面容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密布。他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甘的光芒,剛剛得知元爾已經如實供出了他的計劃,這讓他精心策劃許久的布局毀于一旦。
前期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他的心中充滿了郁悶和憤恨。但他深知,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眼前的形勢十分嚴峻,攻守形勢已然逆轉,盟宗的進攻迫在眉睫,他必須抓緊制定應對之策。
他緩緩走到大殿外,望著外面翻滾涌動的魔雲,那魔雲像是無數猙獰的怪物在咆哮。他心中開始盤算新的計劃,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厲。他必須重新布局,以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盟宗嗎?”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等著瞧吧,我會給你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決心和與生俱來的自信。
想及此,他轉身快步來到大殿,與天邪、天煞等人緊急商討對策。
天煞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魔尊,眼下萬魔大陣是無法抵擋他們的進攻了。那些正道聯盟的人來勢洶洶,我們該如何是好?”他的話讓大殿中的氣氛更加沉重,仿佛有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眾人的心頭。
魔尊微微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風自然這小子的能量呀,小瞧他了。大家有什麼好的計策,都盡管說出來,咱們好好籌劃一下,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我們天魔教!”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一絲不甘和重新評估局勢的決心。
天邪站在一旁,眼神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他握緊拳頭,惡狠狠地說道︰“魔尊,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我們啟動萬魔煉獄吧!有了萬魔煉獄大陣的威力,管他什麼正道聯盟,都得灰飛煙滅!”
這個提議讓在場的眾人心中一凜,他們都把目光投向魔尊,等待著他的決定。萬魔煉獄大陣一旦啟動,雖然威力巨大,但後果也不堪設想,這無疑是一場豪賭,賭上的是整個天魔教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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