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渡不知道白復鎂的降臨,會在“秘境”掀起又一場大戰,站在天台靜靜等待天亮的他,期待黑血療養院的腥風血雨。
“或許我的想法有些極端了。”
季渡將斬鬼刀的刀刃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擦拭著刀刃,像在朦朧的墨光下彈琴。
他輕聲自語︰“可是界墟不亂,如何磨礪我的鋒芒,不徹底消化界墟的好處,實在是沒有底氣和我那位舅舅掰一掰手腕啊......”
在謀取他自身最大利益的時候,實在無法兼顧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安危。
他越強,越能感受到來自“舅舅”的壓迫感。
外部的壓力和內心對于變強的渴望,讓季渡不願意放棄一絲一毫成長的機會。
在晨風拂面的時候能夠听到林月妍的聲音出乎季渡的意料。
他微微側身,看到林月妍在他身邊伸懶腰時一覽無遺的曲線。
風吹起她散亂的長發,迷離的眼楮愈發迷離,為自己束起馬尾,林月妍暫時壓下邀功的欲望,踮起腳尖俯瞰季渡︰“你是沒睡飽嗎,怎麼看起來有點滄桑?”
她像是看穿季渡的窘迫般似笑非笑地挑挑眉︰“不會是挨了一頓毒打吧?”
季渡收起刀,雙手撐著天台的圍欄,等著林月妍的笑容漸漸凝固,他才拿出兩個面包,將其中一個遞給林月妍的時候輪到他似笑非笑了︰“讓護士長把你送到4樓,然後裝作是自己從地下一層走到這里,應該挺累的吧。”
林月妍哼了一聲,全然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她狠狠咬了面包一口,反駁道︰“我可是拖了她一整晚!”
“好吧,看起來你和她相談甚歡。”
“也沒那麼歡吧,大多數時間在听她講故事,等她說累了,我才把你的意思告訴她。”
林月妍攤了攤手,有一點小小的無奈︰“你知道的,你的想法那麼復雜,我說不明白,她听得雲山霧罩,所以她讓你自己去找她。”
季渡沒有嘲笑林月妍,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如果她很急,會自己來找我的。”
自覺完成了天大任務的林月妍終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提出要求了。
她輕輕咳嗽一聲,提醒道︰“那食堂的事你辦妥了嗎?”
“我讓祁瑜老姐去解決食堂的事了。”
這次是林月妍帶季渡下的樓。
走到3樓,就隱約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林月妍兩眼放光,當即丟下季渡朝著食堂飛奔而去。
等到季渡來到食堂,看到穿著圍裙的祁瑜後不由面色古怪。
“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嗎?”
拿著大勺的祁瑜很靦腆,但看到林月妍站在窗口前瘋狂偷吃後,她露出自信之色,自夸道︰“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不影響我做菜,而且我親手做的,至少能夠分辨出是什麼東西。”
季渡坐到楚深東身旁,看了一眼楚深東面前的大排面和大肉包,收回審視的目光,認可地點了點頭。
楚深東趕緊匯報昨夜的情況。
“渡佬,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人想要偷看醫生的日記!”
“您料事如神,想必早就已經猜到是哪個小兔崽子了吧,那麼我想讓我坐鎮醫生辦公室,是看中了我的實力強大和辦事穩重,要我以3階武者之威勢震懾宵小......”
季渡拿起兩只大肉包,一只塞進自己嘴里,另一只堵住楚深東的嘴。
將兩個大托盤放在桌上,轉身繼續去搬運早餐的林月妍隨口說了一句︰“是高明吧。”
“嗯?嗯嗯嗯!”
被季渡封印的楚深東瘋狂點頭,並且對林月妍投去贊許的目光。
林月妍撇撇嘴︰“我昨天看到高明鬼鬼祟祟的路過休息室了。”
咬了一口大肉包,因為林月妍的這句“鬼鬼祟祟”,楚深東瞬間想象了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細節,準備截取其中的精華講述給季渡听。
“渡佬你且听我說,那高明啊......”
“不必多說,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季渡細細咀嚼大肉包,低頭看著面前的豆漿,緩緩說道︰“我給他們機會,其實是讓他們選擇,他們的選擇沒有出乎我的預料,我已經弄懂他們是怎麼想的了。”
“可是我不懂啊......”
季渡的謎語讓楚深東瞬間沒了食欲,能讓他沒食欲的根本原因是療養院愈發危險的氛圍,他決定今天冒死都要問個清楚。
只有看清局勢,才能夠做好跑路的規劃。
“渡佬啊,你知不知道啊,作為您手中最順手的棋子,昨天去完成你交代給我的驚天重任,我的內心是多麼的惶恐,你知道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離停尸房有多近嗎!”
楚深東崩潰哀嚎︰“那辦公室就在護士長休息室對面啊!我整晚都能听到護士長在那里逼逼賴賴的,我一整晚都提心吊膽的啊,我知道你已經看過劇本了,你就把劇情告訴我吧,我......”
“我當是誰呢,張隊長起這麼早啊?”
原本哭哭啼啼的楚深東在張丙形下樓的瞬間正襟危坐,一手肉包一手筷子,微微側目望著下樓的張丙形,倒是讓聞著味兒來的張丙形無從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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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從楚深東的身上,感受到一絲壓力!
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現在下樓,是不是可能听到什麼不該听的話......”
張丙形覺得現在應該禮貌的打聲招呼然後默默退去,這樣顯得他很有分寸,很有眼力,是一個合格的小弟。
然後打著哈欠的馬磊從他身邊走過,手臂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拖向食堂。
“老張啊,都什麼年代了,人人平等懂吧,你怎麼還玩起官僚主義那一套了,咋滴,他們吃飯的時候你就不能吃啦?”
被馬磊拽到食堂的張丙形看到大廚竟是祁瑜,艱難擠出笑臉,夸贊道︰“士兵長還真是多才多藝啊,能吃到您做的早飯,老張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楚深東從張丙形蠢笨樸實又真誠的馬屁中感受到強烈的危機,他決定給張丙形上上眼藥。
冷笑一聲,楚深東輕描淡寫道︰“老張氣色不錯啊,昨晚睡得挺安穩吧。”
張丙形的天賦能力是戰斗類的,他為人也不算狡詐,沒有楚深東那麼多花花腸子,可楚深東一開口,他就感受到了楚深東的惡意。
絡腮胡能夠掩蓋他的冷笑,他轉過身,以祈禱時的虔誠語氣道︰“身處界墟,我本應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但因為有渡佬在,我心甚安,剎那入睡,養精蓄銳,只等渡佬一聲令下,我好沖鋒陷陣,為渡佬上刀山下火海......”
楚深東始終凝視著張丙形的雙眼,他在那一雙眼楮中看到了謊言,看到了欺騙。
你特麼的張丙形,濃眉大眼的,連自己都騙是吧!
倍感壓力的楚深東額頭已經見汗了。
在他看來,張丙形樸實無華的三板斧極具殺傷,如果不給他來點盤外招,遲早會陰溝翻船......
就在季渡安靜喝著豆漿,林月妍坐在窗口前干飯,楚深東和張丙形瘋狂斗法,馬磊坐在角落暗中觀察的時候,護士長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季渡身後。
極寒的氣息讓馬磊筷子挑起的蔥油拌面當場凍結,楚深東和張丙形的嘴像是被冰封般死死閉住,林月妍安然無恙。
季渡搖晃著手中的冰豆漿,沒有回頭,用萬分篤定的語氣詢問︰“誰死了?”
護士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有人會死?”
出于謹慎,季渡放下了手中的豆漿,誰知道護士長的氣息是否會讓豆漿變質呢。
季渡輕輕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我一直覺得自己惡貫滿盈,如果要自我介紹,我會為自己冠以‘極惡’,你們不要誤會,和林月妍的‘極餓’無關。”
講了個冷笑話的季渡自顧自的笑著︰“我身上有著一個大反派應該有的全部優點,比如優雅,比如禮貌,我願意傾听每一個用心講述的故事,這讓我受益匪淺。”
季渡擦了擦嘴,轉身看向護士長,他漆黑明亮的眼楮不再滿是冷酷和死寂,散發著讓護士長動容的人性閃光。
“護士長,如果你是那個講述故事的人,應該不希望自己的故事被粗魯打斷吧。”
護士長凝視季渡良久,微微頷首,認同道︰“我當然希望故事能夠順其自然發展到最終章。”
她環顧四周,吐出的濁氣成了冰渣︰“所以現在去3樓看看吧,有一位護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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