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書下班後,直接讓謝修送自己回他們的小院。郎倩倩和夜鶯也一同下了車,跟在顧錦書身後走進院子。
    甦向陽早早就听到了動靜,走了出來,打開大門。目光一眼便鎖定在顧錦書身上,從小到大,他與顧錦書很少分別這麼長時間。此前還未覺怎樣,此刻見了人,那思念之情竟如決堤的潮水般洶涌而來。
    顧錦書瞧見他,也加快腳步迎上前去。還沒等她開口,甦向陽已情不自禁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顧錦書亦緊緊回抱,仿佛要將這段分別的時光都融入這擁抱里。
    郎倩倩見狀,輕輕清了清嗓子。顧錦書的臉瞬間羞得通紅,輕輕掙扎著從甦向陽懷中出來,關切地看向他,問道︰“一切還順利吧?有沒有哪里受傷呀?”
    甦向陽覺得自己應該得了皮膚饑渴癥,只想跟顧錦書貼貼,輕撫她的臉回應“放心,我好著呢,就是太想你了。”
    顧錦書揮開他的手有些心虛,趕忙左右張望,輕輕捶了甦向陽一下,嗔怪道︰“哎呀,還有人在呢。”
    郎倩倩趕忙接口︰“我啥都沒听見,也沒看見,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哈。”夜鶯則微微扭過臉,不去看這邊。
    甦向陽笑著安撫︰“沒事的,你是我妻子,她們不會笑話咱們的。”隨後又看向郎倩倩和夜鶯,說道︰“我在國外給你們帶了禮物,晚上回去後拿給你們。”
    郎倩倩聞言,向前走了幾步,笑意盈盈地說︰“那我可就提前謝謝你啦。我先去跟爺爺奶奶問個好,然後就回去。你回去後可別忘了把禮物給我,我也給爺爺奶奶準備了些小禮物呢。”
    說完還眨眨眼,甦向陽知道她說的禮物應該就是神水,笑著點點頭。
    這時,甦彥行和黃霍香從屋里走了出來,甦松花乖乖地跟在後面。黃霍香看著院子里三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個個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一時間竟分辨不出哪個是孫媳婦,于是出聲提醒了一下正在門口交談的幾人。
    “向陽,錦書回來了吧?”
    顧錦書落落大方地走向他們,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說道︰“爺爺、奶奶、姑姑,你們好呀,我是顧錦書。本應由我和向陽哥回趟老家看望你們的,實在是失禮了。”
    黃霍香趕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滿臉笑意,十分滿意地說道︰“好孩子,我們都懂。向陽能娶到你,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們年輕人啊,就該以工作為重。我們要是有空,讓向陽接我們來看看你也是一樣的。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別想太多啦。”
    “奶奶,您真好。”顧錦書甜甜地說道。
    甦向陽寵溺地牽起顧錦書的手,輕聲說道︰“爺爺奶奶可喜歡你了,別緊張。”接著,他又向甦彥行他們介紹了郎倩倩和夜鶯。
    郎倩倩和夜鶯禮貌地打過招呼,簡單寒暄幾句後便離開了。
    甦向陽說道︰“平常我們不常住這兒,所以柴米油鹽這些生活用品都不全,明天再去置辦吧。爺爺奶奶,今晚我帶你們去全聚德吃烤鴨,這可是京城的特色美食。”
    甦彥行他們都經歷過饑荒年代,節儉已然成了習慣。下意識覺得中午吃得已經不錯,晚上隨便對付一口就行。剛要開口拒絕,目光不經意掃到顧錦書,到嘴邊的話瞬間變成︰“錦書喜歡吃嗎?錦書要是有別的想吃的,咱就去吃啥。今天爺爺請客,爺爺有錢,咱們敞開了吃。”
    顧錦書此前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甦松林和張彩玲,她自幼在他們身邊長大,身份轉變後,除了稱呼改變,其他方面倒沒覺得有太大不同。
    可甦家的爺爺奶奶她從未見過,而且結婚後都沒去拜訪,反倒讓他們大老遠來看自己,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她一直擔心爺爺奶奶會不喜歡自己。如今見到真人,他們如此和善,心里的大石頭才總算落了地。
    “爺爺,烤鴨可好吃啦,來京城一定要嘗嘗。我和向陽哥都工作掙錢了,您和奶奶得給我們盡孝的機會呀,您就別跟我們搶著付錢啦。”
    “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們去換身衣服。”甦彥行爽朗地笑道。
    甦松花依舊穿著那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衣服,覺得沒必要換,便站在一旁,神色略顯局促。顧錦書見狀,溫和地沖她笑了笑,眼神里滿是友善。
    不多時,甦彥行他們便出來了,出來時黃霍香手里拿著一個紅包,遞給顧錦書,說道︰“好孩子,這是我和你爺爺給你們的見面禮,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做長輩的,就盼著你和向陽的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最好能早點讓我們抱上曾孫喲。”
    那紅包看起來厚厚的,顧錦書捏了一下,如果都是十塊的可能會有一千,這也太多了。
    她為難的看向甦向陽“這也太多了吧?”
    甦向陽說“爺爺奶奶給的你就收著唄,長者賜不可辭。”
    甦彥行滿意極了,他覺得他這輩子都圓滿了,就是現在閉眼了,他都有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他們這處宅院位置很好,離王府井不遠,下午他們都睡了一下午,此時也不累,甦向陽直接帶著他們走著去全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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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進全聚德的屋子,就聞到了濃郁的烤鴨香味。
    一進屋,服務員迎了過來“您幾位?”
    “5位,還有包間嗎?”
    服務員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包間沒有了,大堂還有位置,給您找個雅靜點的位置,您看行嗎?”
    “行吧。”服務員微笑著引導他們來到大堂一處較為雅靜的位置,待眾人落座後,遞上了菜單。甦向陽接過菜單,先遞給了甦彥行,說道︰“爺爺,您看看還想吃點什麼,除了烤鴨,全聚德還有不少特色菜呢。”
    甦彥行看著菜單上琳瑯滿目的菜品,那些精致的菜名讓他有些眼花繚亂,心里不禁感嘆如今生活變化之大。他猶豫了一下,又把菜單遞給顧錦書,說道︰“錦書,還是你來點吧,爺爺不太懂這些,你知道啥好吃。”
    顧錦書接了菜單,邊介紹邊點了菜,沒一會,廚師推著載有烤鴨的餐車朝他們走來。廚師熟練地拿起刀具,開始現場片鴨。只見他手法嫻熟,刀起刀落,一片片薄厚均勻的鴨肉被整齊地片下,鴨皮酥脆,泛著誘人的光澤,鴨肉鮮嫩,紋理清晰。
    片好鴨後,服務員將切好的烤鴨、薄餅、蔥絲、黃瓜條以及甜面醬一一擺上桌,並細心地介紹吃法︰“各位,吃烤鴨時,拿一張薄餅,放上蔥絲、黃瓜,夾幾片鴨肉,再蘸點甜面醬,然後包起來就可以吃啦。”
    甦彥行按照服務員的示範,笨拙地包了一個烤鴨卷,放入口中咬了一口。頓時,酥脆的鴨皮、鮮嫩的鴨肉與甜面醬、蔥絲等的味道在口中交融,他不禁連連稱贊︰“好吃,真好吃!怪不得都說全聚德的烤鴨有名,這味道真是絕了。”
    他們這個位置在角落,坐在這里,就能看到整個大堂。
    一個人引起了甦向陽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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