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邊關殺瘋了

第41章 椒房蠱顫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躺板板吃糖糖 本章︰第41章 椒房蠱顫

    戰王府的馬車碾過青石板時,蕭戰霆已昏迷兩日。他掌心的靛藍毒紋順著狼首銀扣爬至心口,銀扣上的雙生紋裂成單狼,暗衛們發現時,那裂紋竟與柳如煙晨起時摔碎的妝鏡紋路分毫不差。

    “柳副將,將軍脈息如游絲,但掌心始終緊攥這塊絹帕。”青狼遞過染著金粉的帕子,帕角纏枝蓮紋上的血狼印記已干涸,卻在燭火下泛著熒光——正是南疆“窺心蠱”追蹤宿主的征兆。柳如煙指尖劃過帕上狼影,銀簪突然發出蜂鳴,狼首眼楮里的東珠竟蒙上了與蕭戰霆銀扣相同的灰霧。

    “去取冰魄匣。”她聲音平穩,指尖卻在揭開蕭戰霆衣襟時微顫——心口處半朵沙棗花青斑,花蕊中心的紅點正隨著呼吸明滅,與那日刺客尸體上的紋身如出一轍。柳如煙忽然想起皇帝說的“井底狼首碎銀”,原來皇後早將雙生蠱的母蠱種在死士體內,借蕭戰霆剿匪時的傷口,讓蠱蟲順著冰晶毒血鑽進心脈。

    燕山的捷報傳入椒房殿時,皇後正在給鎏金酒壺描沙棗花圖騰。宮女捧著染血的戰報跪下,她指尖劃過“戰王中毒”四字,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好遮住眼底的陰鷙︰“戰卿竟會中‘見血封喉’?”她忽然捏碎酒壺上的銀飾,露出底下藏著的蠱蟲瓷瓶,“傳崔尚宮,端午宴的蜜餞,該多添三分天山雪參——”目光落在案頭東珠上,“用戰王府送來的那箱。”

    更漏在椒房殿角落滴答作響,與乾清宮的銅鈴遙相呼應。皇後掀開暗格,十二只沙蠶蠱幼蟲在金粉里蠕動,每只蟲身都映著蕭戰霆銀扣的光影。她忽然取出片染血的沙棗葉,葉脈間“狼首谷”的標記已被毒血暈開,露出底下用蠱蟲體液寫的小字︰“母蠱入心,子蠱待發”。

    “娘娘,戰王府送來的緞子針腳不對。”崔尚宮的稟報打斷了她的凝視。皇後摸著緞面邊緣的銀絲狼首紋,忽然笑出聲——柳如煙竟在緞子暗紋里織了淬銀絲線,正是那日絞碎沙蠶蠱的手法。她指尖劃過銀絲,掌心滲出的血珠卻沒讓金粉燃燒,反而讓狼首紋浮現出蕭戰霆銀扣的裂紋。

    “無妨,就讓如煙以為她破了局。”皇後將東珠放入蠱蟲瓶,幼蟲觸踫到東珠的瞬間,千里外的柳如煙突然按住心口——銀簪東珠劇烈發燙,狼首眼楮里的灰霧化作沙棗花影,在鏡面上投出椒房殿暗格的輪廓。

    “青狼,備馬。”柳如煙扯下銀簪,短刃劃出的血痕在東珠上烙下狼首印記,“去太醫院查三日前領走的雪參,箱角暗紋若有雙生狼首……”她盯著蕭戰霆心口的青斑,忽然想起刺客尸體潰爛時殘留的硝粉,“順道告訴將軍,他藏在假箱里的金粉,該在皇後掀開酒壺時,燒了她的蠱蟲母巢。”

    子夜時分,椒房殿的沙棗花突然全部枯萎。皇後看著案頭東珠徹底灰暗,蠱蟲瓶里的幼蟲集體爆出血霧,終于變了臉色——她算準了蕭戰霆會中雙生蠱,卻沒算到柳如煙用銀簪血祭,借子蠱反噬母巢,更沒算到戰王府暗衛早已將假雪參箱里的金粉,換成了能引動乾清宮火盆的硝石粉。

    “報——乾清宮走水!”太監的驚叫穿透宮牆。皇後望著東南方騰起的火光,忽然听見腰間玉佩發出裂響,那是皇帝賞賜的“山河令”,裂紋走向竟與蕭戰霆銀扣如出一轍。她忽然想起李婉兒墜井那晚,井底除了狼首碎銀,還有半片燒剩的沙棗葉——原來皇帝早就知道她的蠱毒,默許她做餌,為的就是借戰王府的狼,燒掉她藏在雪參里的最後一道防線。

    凍雨再次砸在宮牆上,柳如煙站在蕭戰霆床前,看著銀扣裂紋漸漸愈合。他掌心的絹帕不知何時被換成了半片沙棗葉,葉脈間用狼血寫著“端午宴,剜心局”。她忽然輕笑,將銀簪插入發間,東珠重新泛起冷光——皇後以為雙生蠱是必殺技,卻不知戰王府的狼,從來都是帶著毒血奔跑,直到咬斷敵人咽喉的那一刻。

    遠處傳來更夫“小心火燭”的吆喝,與椒房殿銅漏的滴答聲交織成網。柳如煙摸著蕭戰霆心口的青斑,忽然發現那沙棗花影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狼首銀扣上重新凝聚的雙生紋——原來當子蠱反噬母巢時,他們早已在血與火中,將皇後的毒計,變成了刺向她咽喉的最後一枚銀鏢。

    朱公公垂眼盯著柳如煙指尖劃過聖旨邊緣,袖中掐著的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皇上昨夜在乾清宮說“戰王府的狼嗅覺太靈”時,燭火恰好映得龍袍上的金線狼首活了般,齜著牙咬住他遞茶的手。

    此刻他看著柳如煙銀簪東珠驟亮,後頸的朱砂痣突突直跳——那是當年在狼首谷被蕭戰霆救下時,老醫正用銀針烙下的“死士印記”,此刻發燙,必是附近有蠱蟲窺伺。

    “柳副將驗得仔細。”他笑著用袖口掩住顫抖,黃綾下的狼首軍暗記硌得指節發疼。軟轎抬過滴水檐時,抬轎的羽林衛中,最右側的絡腮胡漢子余光掃向柳如煙塞進冰匣的動作。他是皇上從暗衛營調來的“雪狼”,袖口的三道刀疤正是當年在北疆被蕭戰霆所傷。此刻掌心貼著的玄鐵令牌刻著“剜心”二字,皇上昨夜將令牌拍在他掌心時說︰“若戰王醒時銀扣裂紋未合,你便剜了自己的心,替他擋災。”他盯著冰匣底新刻的三道短痕,後頸的寒毛直豎——那是狼首軍“三日必死”的暗號,卻不知這死,是讓他死,還是讓乾清宮的某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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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公公跟著軟轎轉過游廊,忽見柳如煙發間銀簪東珠映出自己的臉,嚇得差點踩空。東珠表面流轉的冰光里,他分明看見自己後頸的朱砂痣變成了狼首形狀,正是蕭戰霆銀扣上的紋樣。袖中皇上給的“監軍玉牌”突然發燙,牌面“監軍”二字滲出的金粉,竟與聖旨里引動子蠱的香粉同色——原來皇上早就算準,他會用椒房殿的香粉混淆視听,卻在玉牌里藏了真正的蠱蟲引信,若他有異心,此刻掌心的紅點便會爆出血霧。

    “公公可是累了?”青狼忽然伸手扶住他搖晃的身子,指尖在他肘彎按了按。朱公公渾身繃緊,那是狼首軍“卸力穴”的位置,若青狼此刻運力,他整條胳膊便會廢掉。但青狼只是笑笑,退後半步︰“將軍寢室的燻香換了艾草,公公聞著可慣?”他盯著青狼腰間的狼首短刀,忽然想起十年前在亂葬崗,蕭戰霆用同樣的刀割開他手腕,放血引開追來的蠱蟲——那時他便知道,戰王府的狼,從來不吃皇上賞的肉,只喝敵人的血。 軟轎出了二門,晨露打濕轎夫肩頭的狼首紋,朱公公望著柳如煙立在垂花門下的剪影,忽然想起皇上今早說的“南疆的青蚨蠱,該讓柳副將去喂了”。他摸了摸袖中那半片沙棗葉,葉脈間皇上用狼血寫的“她若不去,戰王的冰魄玉便少半塊”還帶著潮氣,葉邊焦痕里藏著的“借刀”二字,此刻在他掌心燙得像塊火炭。原來皇上從來不是要接蕭戰霆入宮,是要借宣旨的由頭,讓柳如煙看見乾清宮的局,心甘情願地帶著銀簪,去南疆替皇上剜掉最後一塊毒瘤。

    細雨沾濕他的蟒紋衣襟,朱公公忽然听見轎中傳來極輕的“ 嗒”聲——是蕭戰霆銀扣裂紋摩擦的聲音。他屏住呼吸,數著裂紋開合的次數,正好是七聲——那是狼首軍“七日之期”的暗號。七日後,當柳如煙在南疆遇見青蚨蠱時,乾清宮的炭火,怕是要燒得比椒房殿的更旺了。而他,不過是皇上棋盤上一枚帶毒的棋子,若今日宣旨時柳如煙的銀簪稍有偏斜,此刻他的舌頭,便該和袖口的沙棗花香一起,爛在喉嚨里了。

    乾清宮暖閣的銅爐燃著沉水香,皇帝指尖撥弄著鎏金香爐的九鸞紋,目光落在床榻上昏迷的蕭戰霆心口——那抹沙棗花青斑已淡如霧影,唯有銀扣裂紋處還凝著半滴靛藍毒血。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是新任的貼身太監捧著參湯進來,袖口暗紋卻是南疆巫祝的蛇形圖騰。

    “戰卿這趟昏迷,倒讓朕想起十年前狼首谷的雪夜。”皇帝忽然開口,指尖劃過蕭戰霆掌心未褪的絹帕印記,“那時你帶著二十暗衛硬闖叛軍大營,渾身是血卻攥著朕賜的山河令,倒像是生怕朕忘了你背疽發作時,是誰用太醫院的冰魄玉替你續命。”

    他忽然捏住蕭戰霆的手腕,脈息里混著冰魄與蠱毒的交纏,果然與柳如煙方才診脈時的說法分毫不差。 殿角傳來珠簾輕響,柳如煙的月白裙角掠過門檻時,皇帝恰好將參湯潑在炭盆上,騰起的白煙里裹著若有若無的沙棗花香。

    “南疆急報,青蚨蠱在紅河渡口再現。”他轉身時袖中滑出半幅密報,邊角火漆印正是柳如煙父親當年在狼首軍的狼爪紋,“朕記得柳副將已對南疆有所安排,不如代朕去瞧瞧——畢竟戰王府的銀簪,可是連皇後的窺心蠱都能破。” 柳如煙的銀簪在踏入殿門時便開始發燙,此刻東珠表面竟浮出細密的冰裂紋。她盯著皇帝案頭那盞與椒房殿同款的鎏金酒壺,壺身新描的沙棗花圖騰下,隱約可見未擦淨的金粉殘跡——正是那日蕭戰霆假箱里的硝石粉混著蠱蟲血霧的顏色。

    “皇上要臣去南疆,是怕臣留在京城,礙著乾清宮的火盆添柴?”她忽然福身,指尖劃過腰間皇帝新賜的玉牌,背面“監軍”二字刻得極深,幾乎要嵌進玉髓里。 皇帝的目光驟然冷下來,卻在看見柳如煙發間銀簪時忽而輕笑。那支狼首短刃簪的東珠里,此刻正倒映著暖閣暗角的藥櫃——三日前他命人調換的雪參,此刻正在第三層抽屜里泛著熒光,與蕭戰霆掌心的窺心蠱印記遙相呼應。

    “柳副將誤會了。”他抬手示意太監呈上錦盒,里面躺著半枚斷裂的山河令,斷口處的狼首紋與蕭戰霆銀扣裂紋嚴絲合縫,“朕只是想讓戰卿醒後看見,這宮里的棋盤,從來不止椒房殿的沙棗花。”

    更鼓敲過三聲時,柳如煙站在乾清宮角門,望著懷里皇帝“賜”的南疆輿圖,忽然發現圖軸邊緣用狼血畫著極小的雙生紋——與蕭戰霆銀扣最初的紋樣相同,卻在右下角多了個被火焰灼燒的痕跡。身後傳來宮娥的低語,說皇上方才讓人換了蕭戰霆床榻的燻香,是十年前狼首軍慣用的艾草混著硝石味。 “青狼,去查乾清宮新換的燻香。”她忽然將輿圖塞進暗衛手中,銀簪在月光下劃出冷光,“再讓人盯著太醫院掌事,若他今晚去西六宮方向,便跟著——記得,用戰王府的‘雪狼嗅’,那味道,皇上當年在狼首谷燻過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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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身時瞥見角樓陰影里有人影晃動,腰間玉牌突然發燙,正面“監軍”二字竟滲出暗紅,像極了方才皇帝掌心未擦淨的參湯漬。 南疆的夜風掠過乾清宮琉璃瓦時,蕭戰霆忽然在劇痛中睜眼。掌心的絹帕不知何時變成了皇帝的密旨,用狼血寫著“南疆監軍印,藏于柳如煙發簪”。他望著床頭新換的燻香,煙霧里混著極淡的冰魄氣息,卻在銀扣附近凝成細小的冰晶——正是當年他與柳如煙在狼首谷約定的信號︰冰魄凝狼,必有詐。

    遠處傳來宮門開啟的吱呀聲,混著柳如煙馬鞭的脆響。蕭戰霆摸著心口即將褪盡的青斑,忽然听見窗欞輕響,一片沙棗葉飄落在枕畔,葉脈間用蠱蟲體液寫著“皇上要的,從來不是雙生蠱的死活,是戰王府的狼,永遠帶著毒血,卻只能對著乾清宮的方向,低低地——”字跡至此中斷,葉邊焦痕里露出半枚狼首紋,正是十年前他替皇帝擋下的那道致命蠱毒的形狀。

    銅漏在暖閣角落滴答作響,與遠處柳如煙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交織成網。蕭戰霆盯著銀扣上重新凝聚的雙生紋,忽然輕笑——皇上以為支走柳如煙,便能讓戰王府的狼失去爪牙,卻忘了當年在狼首谷的雪夜,他們早已在彼此血脈里,種下了比窺心蠱更狠的毒︰信任,有時候比毒藥更致命,尤其是當這信任,帶著乾清宮炭火的溫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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