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听到聲音,眼皮微微撐開了一下,隨後翻身繼續睡去,
    幸村精市也知道越前龍馬很累,
    速度能快過飛鴿傳書,勢必吃了很多苦,
    一開始的幸村以為越前龍馬是要去邊境,傳來的信始終慢了越前龍馬一步,
    所以當越前龍馬出現在越國,
    真的讓他有種白日見鬼的驚喜,
    發現邊有人躺下,越前龍馬也完全不想睜眼,不過手已經不過腦的搭上幸村精市的脈搏,
    感受到健康的跳動,越前龍馬松開了幸村精市的手腕,繼續睡去,只要在幸村精市身邊,他什麼都懶的想。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跡部景吾注視著遠去的海面,
    他們已經到了內河,
    “在想什麼?”手冢國光對于跡部景吾一路上的沉默是有些訝異,難得問了一句。
    跡部景吾望著對面,“家,還有那些為我而死的人。”
    這次刺殺,折了他太多親衛,
    他甚至還收不了尸,心中是一種說不清的酸楚,
    之前的攻戰防守,讓他無心思考戰爭以外的事,死的多了有些麻木的習慣,如今飄在海上,和異國他鄉者為伴,
    讓他有時間想起這幾個月的經歷,他以為他了無牽掛了,
    這一刻他卻異常的思念自己的母親還有父親,也許他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周國京城,
    不知道那個人兒啊,會不會掛念他。
    手冢國光深有所感,他身邊的人也是新舊更替,戰場上刀光劍影,明槍暗箭,濺起的鮮血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最後能留住的,
    能留住的,手冢國光想不出,能留住什麼呢,手中緊握著,只要守住想要守護的,那麼一切的代價,
    他都可以接受。
    “前面便是吾國境內,兩位可還要繼續。”蓮葉對于他們的感覺,體會不了一點,她雖不急,但是也不喜歡麻煩,
    落日的余暉鋪滿了整個海面,殘陽瑟瑟濺在船上的三人的面龐,讓他們共處的畫面看著十分和諧,
    他們的心中有各自的海浪,也許波瀾不驚,也許起伏不定,
    更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位公主,你對我們真就沒有恨嗎?”跡部景吾匪夷所思,甚至心里涌出了一絲微妙,
    “為何?”蓮葉其實不懂身邊人的情緒變化,“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海關那一戰,呼瑤國至少損了三十萬兵馬。”跡部景吾臉色冷峻,“我們是敵人,你身為公主,不懂嗎?”
    “與我何干。”蓮葉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戰爭是你們的選擇,和我是誰又有什麼關系?”
    “可你我,皆能在戰爭之中,如何無關?”跡部景吾望著殘陽,“公主在知道我們身份後,也還願意救我們,倒讓我心有所慮。”
    “那你要殺了我嗎?”蓮葉又看了眼天色,“這片海域其實是呼瑤的禁地,你若真要殺我,無人會發現。”
    跡部景吾愣了,隨即覺得無趣,“公主真是無畏無懼,我們怎麼可能殺救命恩人呢。”
    “這片海域是迷域,是三國之間神秘的陰海角域,傳說闖入此地,有去無回。”手冢國光目光復雜看向跡部景吾,“我們掉落的海崖,怕是有人驅使。”
    “這用你說。”跡部景吾也听當地老百姓說過,他大概是被那些人逼上了傳說中的詛咒之地,
    他來邊境這幾個月,本是忙著戰事,但是當地上了年紀的老百姓都會向一個方向祭拜,
    哪怕呼瑤國的矛都要刺進身體,那祭拜的人也像沒感覺一樣虔誠跪拜。
    這給了跡部景吾深刻的印象,
    本想戰亂之後,好好調查一番,結果差點人沒了,
    人還到敵國來了。
    “還有,你確定”跡部景吾挑眉的看了眼蓮葉,活例子就在眼前,“有去無回?”
    “這只是傳聞。”手冢國光心中疑惑,這片海域他曾和越前龍馬來過多次,
    這一次來,卻讓他產生了從未來過的陌生感。
    “既如此,公主,不如引薦一下,吾與手冢將軍,前來呼瑤國拜見呼瑤王。”
    跡部景吾很自信呼瑤國公主能救他們,更多的可能是呼瑤國的投降書和求和一事,
    呼瑤國早就被們打的元氣大傷,而且他們的兵馬已經踏破了呼瑤的邊境,
    本來跡部景吾是想一鼓作氣,繼續南下拿下呼瑤,
    不過看來有人想阻止他,
    他十分確定他身邊有奸細。
    跡部景吾斜眼掃視了一旁蹙眉的手冢國光,暫時先不懷疑這個家伙,
    但他,
    總覺得此事,有越國的手筆,
    既如此,
    他要親自見見呼瑤國的王。
    “你確定?”手冢國光皺眉,這是主動給敵國送人頭?
    “放心,我們會全身而退的。”這里是跡部景吾深思的決定,畢竟他旁邊的這位公主佩戴的飾物就有呼瑤國的國寶之一,絕對不是什麼邊緣人物,其實他見到蓮葉的第一面,身體的防備已經給蓮葉下了一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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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葉毫不關心兩人的想法,環顧海面之後搖頭,“今天應該不行了。”
    跡部景吾一愣,
    隨即發現周圍不對,天色肉眼可見的變暗,四周升起了蒙蒙的霧,
    手冢國光心中恍然,原來師父當初的禁令,是這個。
    蓮葉望著天空,夕陽陡然沉沒在海面上,玉輪乍現,在雲霧中翻滾,
    上一秒三人臉上的昏黃,此時已是皎潔。
    “怎麼突然變天,”跡部景吾銳見的洞察力提醒他此地過于妖異。
    蓮葉慢慢坐在船上一角,
    “白氣現,冤魂游,生人閉,死人嘻。”
    蓮葉說完,合上了雙眼,“閉上眼,等霧散,不然會很漫長。”
    白霧在月下似月光灑下的銀塵,包圍了整個小船,
    月亮像是吸食凡間濁氣的銀盤,
    霧氣在月色下漸漸消散,
    林間小道清晰起來,
    雅致的馬車在慢慢前行,
    一只雪  落在馬車窗邊停留,
    白色的手套伸出窗外,取下了雪  腳邊的細管,
    “魔教放言烏啼死于魔教之手,”幸村精市的聲音不大不小,穩穩的落在坐在馬前架著馬車的青年耳邊,
    青年駕車的姿勢俊逸,馬車行動吹起的微風,青年頭上的帷帽也微微飄動,
    露出了白皙精致的下顎線,微風繼續挑動,青年的鼻梁若隱若現,
    “駕,”青年低聲繼續驅使馬車,“看來王宮里發生的事,魔教應該不清楚。”
    幸村精市手中有三張紙條,他的手指捻動著另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相國幸村被扣押在王宮,相國府大公子路上遇襲,相國夫人趕到,二人平安歸府。
    “我得到的信息,那個幸村精市已經平安回府,魔教明知我就是烏啼,且被他們所殺,這麼看來魔教中肯定有朝廷的人,龍馬,我懷疑有人想借魔教的手,欲奪相國府的權勢,甚至目的在你。”
    越前龍馬微微拉住韁繩,“烏啼死的消息還有幾天傳到越國。”
    “四天,魔教黑鷹最快的速度。”
    越前龍馬眉頭一皺,微微往後看一眼,沉默了起來,
    “怎麼,嫌棄我了?”幸村精市清理起機弩傘手微微握緊,眼神漸寒。
    越前龍馬懶得回幸村精市的胡言亂語,“你真的決定好了?”
    “我都死了呀,龍馬,我回不了相國府,父親又因鬼神一事被關在王宮。”幸村精市語氣委屈,“你不想我和你一起去周國嗎?”
    “不是不想。”越前龍馬也擔心幸村精市,如今幸村精市的身份江湖上已有人得知,
    江湖大家門派和朝廷重臣都有或多或少的姻親關系,江湖和朝廷的沖突越來越深,也只會越來越傷。
    他怕幸村精市出意外,幸村精市和他一起去越國的話,反而會讓他安心,
    只是,幸村精市的情況,這路程,得半個月。
    “那你在想什麼?”幸村精市橫眉一挑,“想那個公子景吾嗎?”
    越前龍馬拉韁繩的手微微一頓,
    細微的停頓讓車里的幸村精市捏緊了手里的紙條,放下了傘。
    “你怎麼會提起他?”越前龍馬納悶,
    “之前得信,你要去南境海關,你可知你的處境,還有你身後的越國。” 幸村精市語氣微冷,“一個周國公子,你就如此冒險,竟想不到,短短幾年你會和他情深似海。”
    越前龍馬蹙眉反駁,“你想多了,我會擔心是因為南境邊防很重要,他不能出事。”
    “真是如此嗎?我想多了嗎?”幸村精市語速放緩,“我可是得信,他在邊關還給里運送了珍稀的禮物,他的母親和妻子可都沒有。”
    越前龍馬不滿,“你還和月優櫻有聯系。”
    “人能用便用,何須在意身份,”幸村精市並不否認,“看來她給的消息所言非虛,那公子景吾明顯對你過分關心了。”
    “你不必提醒,吾與他的身份,注定是敵非友。”越前龍馬目視前方,“周國的兵力不容小覷,公子景吾,野心甚大。”
    “你當真不在意他?”幸村精市開始質問。
    “比起他我更擔心越國邊境的百姓,和我師兄。”越前龍馬隨意安撫,
    幸村精市冷哼一聲,“你沒騙我吧,”
    越前龍馬語氣篤定,“沒有。”
    “那我和他誰重要?”
    越前龍馬毫不猶豫的回答,“你。”
    “那我想殺了他呢?”
    越前龍馬語氣輕飄飄的,“那他就,去死好了。”
    “哈哈哈哈,”幸村精市笑的渾身顫抖,“哈哈哈哈,你就會逗我開心。”
    “你能開心,挺好。”越前龍馬嘴角彎起淡淡的無奈的角度,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可我,真的安排人去殺他了。”
    車外馬兒們突地長鳴一聲,
    下一秒,
    越前龍馬已經進入了車內,臉色嚴肅,“為何要這樣做?”
    幸村精市清晰的感受到越前龍馬的質問,聲音不自覺的放大︰“為何?你是來救我了,可你卻把神鷹衛盡數派去保護公子景吾?你可曾記得你是太子,你的安危比他重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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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龍馬也提高音量,“邊關風險,越國也有部分疆土受到攻擊,又有月賢將軍的前車之鑒,不怕敵人千軍萬馬,只怕敵人在內部,他現在的安危比我重要。”
    幸村精市冷笑,“罷了,你只會哄我,真去做了,你就變了臉。”
    越前龍馬放輕語氣,“你當真,派人去殺了他?”
    “我自然不會派人殺了他,本來只是派人讓他沒有後代而已,沒想到有人殺他,我的人還順手救了他。”
    跡部景吾的生死一線被幸村精市說的雲淡風輕,
    越前龍馬沉默了,他低估了幸村精市的歹毒,遲疑的問,“他,那個沒有問題吧。”
    “放心,沒得手。”幸村精市的語氣還有些不甘心,
    越前龍馬明顯放松下來,隨後坐到幸村旁邊躺了下去, “你可真是活閻王。”
    “我要是真殺了,他還不得被你記一輩子,而且你說了戰場凶險,百姓需要他,我又豈會不知。”幸村精市輕輕摸著越前龍馬的頭,“可惜我無法視光,不然我也會像手冢少將軍一樣,為百姓,為你,解憂。”
    越前龍馬听後,心里很不是滋味,“對不起,我之前語氣重了。”
    “你無須向我道歉,你可以更信任我一點,龍馬。”
    這回越前龍馬委屈了,“可你,愛騙我。”
    幸村精市露出笑容的一瞬,越前龍馬卻趁機打暈幸村精市,
    伸手接住幸村精市倒下的身體,“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再騙我,就讓你穿裙子。”
    越前龍馬再次坐到駕車的位置,馱著馬車的馬,足足有三匹,速度不會慢下很多,現在已是深夜,
    “來人。”越前龍馬喊來暗衛,“駕車,穩一點,吾去取個東西就來。”
    眼看越前龍馬打算一個人走,
    暗衛出聲喊住,“主子可要吾等跟隨。”
    “不必,守好精市。”越前龍馬看了眼月色,“有人埋伏的話,別讓他出來給你們兜底。”
    暗衛默默低頭。
    越前龍馬一個飛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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