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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你自由呼吸的最後一天！”
空間綻開蛛網般的細密裂痕，整座倒懸佛塔在哀鳴中化為齏粉。
三層尸陀林徹底消散，駭人的波紋不停回蕩，喚醒了沉睡在禁區深處的某些東西。
辛饒的本體無法承受漆夜的攻擊，隨著尸陀林的覆滅被震成了一灘肉泥，即便如此他還是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苟延殘喘。
樣子有些滑稽。
“裝模作樣有意思嗎？”漆夜行至近前，一腳踩住那團蠕動付行的爛肉︰“還是說，你就喜歡像蟲子一樣到處亂爬？”
名為辛饒的肉泥很是掙扎了幾下，直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才徹底不動。
不過。
漆夜的超限視界看的一清二楚。
肉體消亡後。
辛饒的意識被徹底解放。
“現在方圓百里連只螞蟻都沒有，我倒要看看你這條蛆還能往哪坨屎里鑽。”
沖天的煞氣纏繞在碎顱錘上。
漆夜剛要動手。
辛饒不緊不慢的翻出一個骰子︰“這東西連接了昆侖墟下掩藏的九條地脈，你若是再輕舉妄動的話，我可不保證會不會一個手抖捏碎它，到時候地龍翻身你猜會有什麼後果？”
似乎是為了要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辛饒握著骰子的手微微用力。
整個昆侖墟瞬間劇烈搖晃起來。
恐怖的震蕩，仿佛連天地都要翻覆，無數禁區生物被迫向著深處逃竄，直到被黑暗中張開的巨口吞噬。
說話間，他的臉還不斷變成漆夜的兄弟與朋友。
“夜哥你想好了，九條龍脈同時傾覆，周圍至少三個省都要被波及，屆時死傷無算！”
“嗚嗚嗚，本天才美少女大發明家還年輕，我不要死在這里哇！”
“漆夜，你……”
漆夜淡定的扭了扭脖子︰“所以我才最討厭蒼蠅。”
辛饒握著骰子，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敢動手嗎？”
而漆夜向來喜歡用實際行動來打破質疑。
下一秒。
惹人生厭的笑容凝固在辛饒臉上。
漆夜瞬至身前，一把掐住這位苯教教主的脆弱脖頸，力道之大讓後者的意識體都發出瀕臨崩潰的聲響。
直到這會辛饒依舊認定，某人只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他勉強擠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你……”
漆夜沒有再給蒼蠅開口的機會，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作為固定，另一只手攥著碎顱錘柄狠狠砸落。
一下，兩下，三下……
短短幾個呼吸，辛饒被釘進了地里，只余下一個腦袋還露在外面。
連續不斷的捶打讓他的意識體處在了崩潰邊緣。
肉體也好，精神也罷。
天鼓的真實傷害主打的就是個一視同仁。
“說真的，上次我這麼想要殺一個人，還是在上次。”漆夜退後兩步，身體略微下壓開始蓄力︰“污染食物、擴散疾病、擾人安寧，很多時候蒼蠅要比獅子老虎的危害更大。”
“呵，這是你自找的！”辛饒毫不猶豫的捏碎手中骰子。
軒然大波兀自擴散，于禁區內掀起浩劫。
地龍翻覆間。
腳下的大地支離破碎。
熔漿翻涌，龍氣升騰，氤氳的薄霧中不時傳出驚天動地的嗡鳴。
辛饒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龍脈的力量徹底失控，一旦這股暴走的力量突破禁區的束縛，首當其沖的便是距離最近的玉江。
作為自然的偉大奇跡，龍脈的力量非人力可以抗衡。
即便是九夏自己，也不過是在壓制封禁的基礎上，稍微放開一點閘門加以利用。
好比是風。
既可以被用來發電造福人類，也可以化作災害毀滅一切。
當初僅僅是動了一條枝干，就險些覆滅了一座城市，如今在昆侖墟被辛饒撬動的，可是一整條主干外加八條枝干。
放任不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哈哈，滿口虛偽的仁義道德，最後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殺欲，把無數人的生命置若罔聞。”辛饒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收起你那點上不得台面的小計計吧，激將法和攻心策對我沒用，有這力氣和時間不如好好想想，到了下面該怎麼跟閻羅狡辯，才能讓自己少遭點罪。”
話音落，劫火驟燃。
辛饒的意識在殺意震懾與無間獄的雙重控制下動彈不得。
緊接著迎來的，便是因果律的雙向絞殺
永燃的黑火灼燒罪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炙熱溫度，星星點點的光火里隱約可見，數之不盡的亡魂在死寂里嘶聲哀嚎。
無論是親手殘害，還是間接抹殺，辛饒所遭孽業都無以復加。
而這些所有的一切。終究在經年之後找了回來。
凡此以往，皆為序章。
“沒用的，肉體易滅精神永存。”在最後的最後，辛饒依舊在放聲大笑，好像即將被消滅的人並非自己，他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贏家。
“我，存于萬物之中……”
漆夜冷眼注視著對手的表演，直到最後才發自內心的道了句感言︰“呵，傻逼。”
根本沒必要去理解這些搞異教的瘋子的腦回路，除非你也想變成跟他們一樣的瘋子。
說到底這個世界是用實力說話的。
想要用自己的三觀強奸別人，強行讓別人接受你的歪理邪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把人揍服。
辛饒顯然沒能做到，所以他輸了。
漆夜一直注視著辛饒，直到確認後者的意識徹底消散︰“擾人的蒼蠅被拍死了，接下來該輪到……”
“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以你現在的境界實力，就算有完整的天鼓護佑，也很難在這種規模的龍脈暴走下存活，想要借助其完成突破更是天方夜譚。”
少昊的聲音在漆夜腦中響起︰“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還有一點時間，馬上離開這里。”
“平時總對我愛搭不理，結果事到臨頭還是挺關心的嘛。”漆夜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不過我親愛的陛下，傲嬌已經退環境了。”
漆夜從不接受任何道德綁架，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跪地求饒，等到對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後，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按下起爆器。
但這並不是他可以坐視災難發生，自己卻心安理得逃走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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