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咬了一口烤蝦，說道，"我爸說我去了英國要每周和他視頻匯報學習進度。"
楚星煥想象著嚴肅的威廉姆斯先生對著電腦屏幕點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其實很為你驕傲，只是不擅長表達。"
"我知道。"艾瑞克點點頭，"他只是擔心我...分心。"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楚星煥一眼。
"我可不是分心的理由。"
楚星煥假裝嚴肅地說，"我會監督你學習的。每周視頻輔導，記得嗎？"
艾瑞克大笑起來，那顆小虎牙又跑了出來︰"我最喜歡你的"輔導"了。"
這句話讓楚星煥想起春游那晚的"數學輔導"，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他低頭猛吃烤魷魚，避免與艾瑞克對視，但嘴角卻不受控制地上揚。
回去的路上，兩人慢悠悠地走著，誰都不願意結束這個美好的夜晚。
路過一家便利店時，艾瑞克突然停下來︰"等我一下。"
他跑進店里，幾分鐘後拿著兩個冰淇淋甜筒出來，一個香草味，一個巧克力味。
是楚星煥最喜歡的兩種口味。
"最後一個甜筒之夜。"
艾瑞克遞給他巧克力味的，"在畢業旅行結束前。"
楚星煥接過甜筒，心頭涌起一陣暖流。
這個小小的儀式始于他們初中時的某個夏夜，當時兩人湊錢買了一個甜筒分著吃，約定以後每次重要時刻都要分享冰淇淋。
現在，這個傳統有了新的意義。
不僅是慶祝，也是告別。
他們站在路邊，安靜地吃著冰淇淋，偶爾交換口味。
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楚星煥偷瞄著艾瑞克的側臉。
月光下，金發少年的輪廓如雕塑般分明，長睫毛投下細小的陰影，嘴角沾著一點白色的冰淇淋。
"這里。"楚星煥伸手用拇指擦掉艾瑞克嘴角的冰淇淋，然後自然而然地舔掉，"浪費了。"
艾瑞克的眼神瞬間變得深沉，他抓住楚星煥的手腕，聲音有些啞。
"你這是在玩火。"
楚星煥挑眉，想著艾瑞克什麼時候學的霸總語錄，故意裝傻︰"只是不想浪費食物。"
艾瑞克湊近了些，呼吸拂過楚星煥的耳廓︰"等回房間再跟你算賬。"
這個威脅讓楚星煥的脊椎竄過一陣電流，他匆忙吃完最後一口甜筒，假裝沒注意到艾瑞克熾熱的目光。
兩人加快腳步回到旅館，走廊上的燈光昏暗曖昧，每一步都讓心跳加速。
當他們終于站在房間門前，艾瑞克掏房卡的手似乎有些發抖。
楚星煥靠在牆上，看著金發少年罕見的慌亂模樣，突然有種奇妙的掌控感。
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緊張到手足無措。
門開了，兩人幾乎是跌進房間。
艾瑞克順手關上門，將楚星煥壓在門板上，雙手撐在他耳側。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異常清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親密的韻律。
"所以..."楚星煥輕聲說，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要怎麼算賬？"
艾瑞克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吻住了他。
這個吻比海邊的更加熾熱，更加深入，像是要把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感都傾注其中。
楚星煥的手不自覺地攀上艾瑞克的肩膀，手指陷入那柔軟的金發中。
等他們終于分開時，兩人都氣喘吁吁。
艾瑞克的額頭抵著楚星煥的，藍眼楮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這樣...只是利息。"
楚星煥輕笑一聲，故意蹭了蹭艾瑞克的鼻尖︰"本金呢？"
"明天早上再收。"
艾瑞克後退一步，打開了房間的燈，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兩人都眯起了眼。
"今晚...我想好好看看你。"
這個回答出乎楚星煥的意料，卻又莫名地感動。
艾瑞克總是這樣，在最熱烈的時刻展現出驚人的克制，仿佛要證明他們的關系不僅僅是荷爾蒙的沖動。
他們輪流洗漱，換上睡衣，然後並肩躺在床上，中間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空調嗡嗡作響，窗外偶爾傳來海浪的聲音，但房間里安靜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星煥。"艾瑞克突然輕聲喚道。
"嗯？"
"轉過來。我想抱著你睡。"
楚星煥轉身，立刻被艾瑞克拉入懷中。
這個姿勢太過親密，他能听到對方的心跳，能感受到胸膛的起伏，甚至能聞到艾瑞克呼吸中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這樣...會不會太熱？"
楚星煥小聲問，盡管他自己也舍不得分開。
艾瑞克搖搖頭，下巴輕輕蹭著楚星煥的發頂。
"正好。記住這個感覺...等我去了英國，我們就要靠回憶這個入睡了。"
這句話讓楚星煥的眼眶再次濕潤。
他緊緊抱住艾瑞克，臉埋在那溫暖的頸窩處，深深呼吸著屬于對方的氣息，試圖將這個感覺烙印在記憶最深處。
"我們會沒事的。"
楚星煥重復著艾瑞克早些時候的承諾，聲音因為埋在皮膚里而悶悶的，"無論相隔多遠。"
艾瑞克的手臂收緊了些，在楚星煥背上輕輕撫過︰"嗯。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車。"
"我有個問題。"楚星煥突然說，"便利店...你看到那些安全套了嗎？"
艾瑞克的耳根瞬間變得通紅︰"看到了。"
"為什麼沒買？"
"因為..."艾瑞克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想...不想你覺得我只是為了那個。"
這個回答如此艾瑞克，如此體貼，如此尊重。
楚星煥忍不住又吻了他一下︰"那現在呢？我們已經確定關系了。"
艾瑞克的眼楮亮了起來︰"現在...我可以再去一趟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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