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煥忍不住笑了，緊張感稍稍緩解。
他點點頭，把手放在艾瑞克伸出的手掌上。
兩人走到舞池邊緣，艾瑞克的手輕輕搭在楚星煥的腰間，引導他跟上節奏。
"記得基本步嗎？"艾瑞克低聲問，呼吸拂過楚星煥的耳廓。
楚星煥點點頭。
初中時學的舞步奇跡般地回到肌肉記憶中，他隨著艾瑞克的引導旋轉、後退、前進。
起初有些生疏，幾次踩到對方的腳，但很快就找到了默契。
"你跳得很好。"
艾瑞克稱贊道，手臂微微收緊，將楚星煥拉近了些，"比我練習時想象的還要好。"
"你...練習過？"楚星煥抬頭看他。
艾瑞克點點頭，耳根微紅︰"上周每天兩小時，跟我媽媽學的。"
他頓了頓，"我想...給你一個完美的第一支舞。"
這句話讓楚星煥的心髒漏跳一拍。
艾瑞克拒絕所有邀請，特意學習舞步，精心準備西裝...全都是為了他。
思忖間，他差點錯過一個舞步，被艾瑞克穩穩地扶住。
"小心。"
艾瑞克輕笑一聲，那顆小虎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別摔著我最好的舞伴。"
隨著音樂進行，越來越多的情侶加入舞池。
楚星煥注意到林薇和她的舞伴在不遠處旋轉，女生看到他們時，表情復雜地笑了笑，然後別過臉去。
這個細節讓他莫名地感到一絲勝利的喜悅。
"專心。"
艾瑞克捏了捏他的腰，聲音帶著笑意，"你的舞伴在這里。"
楚星煥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金發少年。
艾瑞克的藍眼楮在燈光下呈現出深淺不一的色彩，像是陽光下的海水，清澈見底。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能數清對方的睫毛，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頻率...…
音樂結束時，兩人還保持著舞姿，誰都不願意分開。
掌聲響起，他們如夢初醒，後退一步，卻依然牽著手。
"下一首是快歌。"艾瑞克看了看節目單，"休息一下？"
他們拿了飲料，站在角落觀察熱鬧的舞池。
幾首歌後，燈光暗下來，dj宣布進入慢歌環節。
艾瑞克轉向楚星煥，眼楮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再來一曲？"
這次沒有夸張的鞠躬，只是一個簡單的伸手動作，但眼神中的期待讓楚星煥無法拒絕。
他們回到舞池，這次艾瑞克直接將楚星煥拉近，兩人胸口相貼，手臂環繞著對方的腰。
這個姿勢太過親密，幾乎像是擁抱而非跳舞。
"有人看著我們。"
楚星煥小聲說，注意到幾個同學驚訝的目光。
艾瑞克聳聳肩，反而將楚星煥摟得更緊︰"讓他們看。"
音樂舒緩而深情，兩人隨著節奏輕輕搖擺。
楚星煥的頭不自覺地靠在艾瑞克的肩膀上，鼻尖蹭到對方頸側的皮膚，聞到了淡淡的古龍水香氣，混合著艾瑞克特有的陽光氣息。
這個味道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人安心。
"同學們！"
校長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全場，"接下來是今晚最特別的環節——最佳舞伴評選！請所有情侶到中央合影！"
合影環節後，舞會接近尾聲。
等他們騎車回家時，夜空已經繁星點點。
楚星煥坐在後座，雙手環抱著艾瑞克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
艾瑞克的心跳透過襯衫傳來，快而有力，與他自己的心跳逐漸同步。
"今晚..…."艾瑞克在風中喊道，"開心嗎？"
楚星煥點點頭，然後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大聲回答︰"很開心！"
他們在楚星煥家樓下道別，站在門廊的燈光下，誰都不願意說再見。
艾瑞克伸手整理了一下楚星煥歪掉的領帶，手指不經意地擦過他的下巴，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晚安。"艾瑞克輕聲說。
楚星煥上前一步輕輕抱了艾瑞克一下。
當他松開手時，發現艾瑞克的眼楮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像是盛滿了星光。
"晚安。"楚星煥回應道，轉身進屋前又補充了一句，"謝謝你...選擇我。"
謝謝你的選擇。
無數次的選擇。
艾瑞克笑了，那顆小虎牙在門廊燈下若隱若現。
"從來就沒有別的選擇。"
楚星煥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跳如雷。
樓上，楚媽媽已經睡了，整棟房子安靜得出奇。
他輕手輕腳地上樓，站在窗前，看向對面那棟樓。
艾瑞克的房間還亮著燈，窗簾沒有拉嚴，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走動。
手機震動起來︰
艾瑞克【睡不著。還在想舞會的事】
楚星煥微笑著回復︰【我也是】
艾瑞克的回復很快︰【下次，我們還可以跳舞嗎】
楚星煥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回復道︰【我等著】
窗外，五月的夜風輕柔地拂過樹梢，像是為這個完美的夜晚唱著一首無聲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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