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了，人家編戲文編排她”
听著兩人在門口說話。
謝明揚氣得忍不住破口大罵。
“那是編排嗎？那簡直就是侮辱”
“什麼血盆大口？什麼青面獠牙？”
“胡說八道！！”
“全殺了算了！！”
謝明揚氣得在屋里到處走。
夏至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顧自掏出懷里買的香膏，低聲在阿什耳朵邊說什麼。
阿什耳尖就紅了，嗔怪瞪了她一眼，倒是夏至還沒心沒肺笑起來。
見到此狀，謝明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哎喲，出去，都出去”
夏至樂得自在，攬著阿什就朝著外面走。
入夜的時候，夏至幾人才發現謝明揚出門了。
知道秦客跟著，幾人才放心下來。
秦客是武州人，對武州很熟悉，謝明揚要逛逛，秦客自然是最合適的人。
而謝明揚這邊。
街上千奇百怪的擺件總能吸引她的注意。
秦客抱著一堆東西，跟在謝明揚的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謝明揚有時候總讓人覺得是兩個人。
處理京城事務的時候，果斷又沉穩，這個時候，卻又流露出小孩子的些許童真。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小姐，對面的樓上有武州的特色茶點，要去嘗嘗嗎？”
謝明揚正站在一個攤位前面，比劃著手里的吊墜。
頭也沒抬。
“不去，茶樓總說我丑”
“不去嗎？”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後傳來。
謝明揚身子一頓，有些驚訝回過頭來。
溫晏寧身著青灰色的公子袍，手里舉著他剛才挑挑揀揀的玉佩，正笑著看她。
她眼楮瞬間雪亮。
小跑過去，眼楮都笑得彎彎的。
“哥哥，你長高了！”
她圍著溫晏寧看了一圈，又抱他。
從他懷里露出頭。
“你換香薰了？”
“嗯”
溫晏寧摸摸她的頭，眉眼間都是溫柔，抱著她輕輕晃著。
回答她的時候，尾音都在上揚。
“好聞”
“你喜歡的話回頭我問郡主多要一份”
听到這里，謝明揚的笑僵在了臉上。
察覺到謝明揚情緒不對，溫晏寧有些好笑，彎下腰來看她。
果然，她氣呼呼的盯著，也不看溫晏寧。
溫晏寧也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嗷，只許你給人家香膏底下刻旗徽，不許人家送我香薰啊，好沒道理”
謝明揚听到此，像是炸了毛的貓。
“溫晏寧！”
“怎麼了？”
“你是我的，不一樣！”
溫晏寧又笑，將人推著往旁邊的茶樓去。
謝明揚氣得連連瞪他，沒有好顏色。
直到飯菜都上桌了，謝明揚也沒有開口同溫晏寧說一句話。
溫晏寧才覺得玩笑有些過頭了。
“好了，我難得過來看你，你當真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他語氣又軟，那雙眼楮還帶著笑盯著自己，謝明揚的氣也消了大半。
溫晏寧看她臉色緩和些，將筷子遞給她。
“快吃吧”
吃得高興了，謝明揚又問。
“你能在這里陪我多久？”
“怎麼，哥哥听到你來東南就趕緊馬不停蹄趕過來了，不想哥哥陪著？”
謝明揚沒好氣看他一眼，扒拉著碗里剃了刺的魚。
“誰稀罕你陪著”
可余光瞥見溫晏寧拇指上帶著那只黑墨石的扳指，心情又很好。
溫晏寧也很適時，讓青峰將準備的禮物給她拿上來。
謝明揚佯裝生氣收下，仿佛溫晏寧得了什麼天大的恩賜。
“嗯，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了”
溫晏寧又笑她。
溫晏寧不能離開大營很久，這次也是偷偷過來的，還要回大營。
臨走的時候，謝明揚揪著他的衣擺，溫晏寧看著跟在不遠處的秦客，眼神暗了暗，摸了摸謝明揚的頭。
“你好好照顧自己，哥哥很快會來接你”
“知道了”
直到溫晏寧的背影消失在人海，謝明揚才收回視線。
一路騎行。
青峰還是沒憋住，問溫晏寧。
“少主，您這香薰不是您自己燻的嗎？為何要說是小郡主送的？”
溫晏寧沉默著看了他一眼。
“她佔有欲太強了，日後我與郡主成婚，也不想她跟嫂子鬧不愉快”
青峰一頭霧水。
“可您這一來，不是讓大小姐更不喜歡小郡主了嗎？”
“她總得慢慢接受”
“好吧”
謝明揚自然不知道溫晏寧怎麼想的。
心情不錯。
後面換了一家茶樓听戲，听見里面的說書又在說自己奇奇怪怪的傳言，也沒那麼生氣了，反而興致大好多給了賞錢，秦客看得大呼怪哉。
謝明揚回府邸的時候，已經過了用晚飯的時間了。
夏至和阿什他們跟武州的管事在商量明日的開建儀式。
東南各州的管事們听到謝明揚來了東南，都紛紛趕來武州向謝明揚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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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武州最近的楚州和離州卻沒幾人過來。
謝明揚也不生氣，跟眾人簡單寒暄之後，還吩咐了人好生歇息，有連夜告辭的，謝明揚還打賞了不少錢，讓人送出府邸。
倒不像是傳聞中那般冷酷無情。
議事廳里，夏至和幾個先生還在。
“離州和楚州的人竟然這般不明事理”
“都是些老頑固”
“不懂變通”
謝明揚在門外听見幾人在討論，走進來。
“還勞煩先生們多花點時間了”
“是”
離州和楚州是東南孟佳氏的發家地，最開始發家就是離州，再就是楚州。
如今的孟佳氏雖然大不如前，但是由旁系掌家的孟佳氏依舊盤踞在離州和楚州，謝明揚拿走了這麼多的孟佳氏產業，孟佳氏自然不待見謝明揚。
離州能來人就不錯了，哪兒能短時間就能讓所有人都來。
不說離州和楚州的管事們不敢來，就是離州和楚州的其他商賈也不敢隨便來。
離州和楚州是出海口，孟佳氏還把著離州和楚州的港口，那些商賈也不敢輕易得罪孟佳氏。
听聞謝明揚來了武州，那些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讓人來送了些貴重的禮品，就是本家的人們也沒敢親自來。
來的幾位也是喬裝而來。
第二日的時候，謝明揚起了一大早。
衣服不打緊，倒是頭上別了根簪子。
夏至一眼就瞧見了。
“喲，挺稀奇”
謝明揚心情很好，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阿什見了，也對著簪子細看了幾眼。
是挺稀奇的。
倒不是說這東西多麼寶貴，反而是很普通。
可這麼普通的簪子，戴在謝明揚的頭上才覺得稀奇。
謝明揚卻像是很滿意。
夏至與阿什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溫晏寧送的。
上次過年那會兒，溫晏寧送的糕點，謝明揚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硬是放到發霉了都沒舍得吃。
還讓廚子將霉斑處理了，放了蠟油封起來。
倒像是精神出問題一樣。
“走吧”
見她出門，兩人也跟了上去。
謝明揚的衣裳華麗，那根簪子別在她的頭上，人們都覺得可能是什麼不俗的絕世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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