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亂成一團,006功成身退,準備去完成最後一件主要任務。
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孫勁渾身發著熱,意識不清地蜷縮在雜草上。
“嘖!好慘啊!”
這聲音並沒有憐憫,反而帶著淡淡的嫌棄。
孫勁心里憤懣,攢著勁,硬是找出了一絲清醒來,他努力睜大眼楮想要看清這個嘲諷他的人,模糊之間卻只看見了一團雪白和一顆什麼玩意的......頭。
等等?!孫勁瞪大眼楮。
一只白毛老虎?剛剛是它在說話?
下一刻,他就被打暈了。
孫勁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破破爛爛的衣衫下是數不清的鞭傷和燙傷,兩只手的指甲也全被劈開了,猙獰又血腥。
006猶豫了下,它可不想自己的新皮膚髒掉。
下一瞬,白毛老虎原地變成一藍衣女子,一只手提起衣領把人拎起來,旁若無人地離開了地牢。
孫勁再醒來時看到的就是他熟悉的老破小,他怔怔地看著斑駁陳舊的天花板,身上各處似乎還殘留著受刑時的疼痛,綿綿不絕。
過了會兒,他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大哭起來,他真得回來了,那個人沒騙他。
很快,他抹了把眼淚,坐起來,著急忙慌地找手機,拿起來的時候手一抖,手機差點滑下去。
孫勁顫抖地按下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小勁?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孫勁沒說話,他捂著嘴唇,淚流得很凶。
“小勁?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他終于忍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姐!”
一片紅彤彤的雲霞之中,燦爛的朝陽升起來,炙熱的陽光灑下,迫不及待地要與昨夜的清冷相分割。
院中長劍的錚鳴聲停下來,鐘虞知道聞人仄收劍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聞人仄就走進了廚房,面色紅潤、滿頭大汗。
接連泡了一個月的藥浴,再加上心緒也不再沉郁,聞人仄的身體不再如初時那般虛弱,反而如抽條的柳樹一般,逐漸煥發出新的生機。
只是這人剛好一些就開始折騰,非要每日練劍四個時辰,每日都練得筋疲力盡、腰酸背痛,鐘虞看著總是心疼得很。
鐘虞往灶台又添了幾根木柴,站起來拿手帕給他擦汗,“感覺怎麼樣?”
聞人仄倚在他懷里,喘了一會兒總算把氣喘勻了,“還好,就是有些累。”
“讓你少練會兒你又不肯。”
“我想快些恢復武功嘛,這樣就可以早點兒去祭拜爹娘了。”
他笑得燦爛,眼里閃著璀璨的星子,鐘虞哪里還舍得說他,只後悔自己把這件事說早了。
“好,你說了算。”
聞人仄瞧著他,摟著親上去,“阿虞,你生氣了?”
鐘虞隨著他纏綿了會兒,“你主意這麼大,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那就是生氣了。”聞人仄篤定地說,鐘虞也不裝了,捏他的鼻子,有些責怪,但更多的是寵溺,“我是生氣,生氣你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不過,我生不生氣有用嗎,你又不听我的。”
這一個月,這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簡直要翻了天,他說的話現在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
聞人仄偷偷笑,笑得跟個小狐狸似的,鐘虞捂住他的嘴,威脅道,“不許笑。”
聞人仄扒拉開他的手,笑得更歡了,話音帶著點得意,“你說的,以後都听我的。”
鐘虞拿他沒辦法,認命地搖搖頭,“是是是,我說過,以後都听娘子的,只是,偶爾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聞人仄臉上飛起一抹雲霞,知道他是故意的,這人現在也就只能在這上面佔自己便宜。
“我真的沒事,你看。”聞人仄說著,從他懷里退出來,帶著紅色的衣擺轉了一圈,“也就是夜里累了些,睡一覺就沒事了。”
鐘虞泄口氣,不同他掰扯這些,不過眼下也確實沒什麼大問題,要不然他絕不會放任,“好了,先進去吧,一會面就好了。”
“哦。”
很快鐘虞就把面端了上來,“來,兔肉撈面,放了些番椒,可能有些辣,你先試試。”
這些時日一直是鐘虞下廚,聞人仄一開始是吃什麼都行,現在也慢慢展露出喜歡的口味。
比如,他愛吃辣,但又吃不了,吃多了便會肚子疼。
今日這面他就嘗試放了點兒番椒,他倒是覺得不辣,但阿澤就不一定了。
聞人仄滿是歡喜地看著鐘虞,沒成想自己昨日說了想吃撈面,今日鐘虞就做出來了。
鐘虞有些好笑,“吃面,別光顧著看我。快,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鐘虞也是第一次做,拿不準。
那本食譜上配撈面的其實不是兔肉,只是前兩日籠子里正好關了只兔子,他便直接用了。
鐘虞看著他夾起面送入口中,嚼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不好吃?還是辣到了?要不然我做些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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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仄連連擺手,都咽下去才小聲嘶了一聲,他嘴唇有些紅,“好吃,就是有些辣,水。”
鐘虞連忙倒好茶水遞給他,聞人仄連喝了三杯才停下,他還想繼續吃,卻發現面已經被端走了。
“阿虞?”
“我再給你重做一碗,這碗對你來說太辣了,吃了會很難受。”
“哎!我——”
鐘虞已經出去了,聞人仄無法。
鐘虞雖然在其他事情上百依百順,但一涉及到他的身子就執拗得很。
于是,最後三大碗辣的全進了鐘虞的肚子,留給聞人仄的只有寡淡至極的一碗面。
其實也不至于沒味道,但聞人仄心里就是不痛快。
吃完他便又去練劍了,賭氣一般,一口氣把剩下三個時辰一並練了。
練得腿都軟了,走到屋門處就不走了,他也不開口,就倚著門邊。
鐘虞本來正在寫信,看他這副樣子,放下筆,把信紙壓好,走過去熟練地把人抱起來。
“難受了?哪里不舒服?”
聞人仄不說話。
鐘虞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脫靴。
脫完聞人仄就打了個滾,滾到里側背對著他,鐘虞也上了床,從他的小腿處開始給他揉。
聞人仄沒忍住哼了一聲,踹他,甕聲甕氣的,“不要你踫。”
鐘虞知道他心里有氣,是為那碗面,畢竟這人吃面時眼楮就眨也不眨看著自己這邊的,怨念都凝成了實質。
鐘虞想說些好話又怕助長了他的氣焰,于是只是沉默地制住他,給他揉按酸痛的腿。
聞人仄仿佛跟他作對一般,扭動掙扎著,就是不讓他捏。
鐘虞沉下臉,語氣嚴肅下來,“阿澤!”
聞人仄打了個顫,眼圈一紅,鐘虞很久都不曾這般凶他了,猛一來,他只覺得萬分委屈,心都要碎掉了。
他背過身去,蒙上被子。
鐘虞知道自己剛剛語氣有些凶,此刻語氣放緩,“先出來,我給你揉一下,要不然明日肯定要疼。”
那個小山包只是輕微顫著,鐘虞隱隱听到了抽泣聲,此刻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拽著被子就要掀開,被聞人仄在另一頭扯住,可他今時今日哪搶得過鐘虞,三兩下就輸得一敗涂地。
被子掀開的時候,他正一只手拽著被子,另一只手偷偷抹著眼淚。
鐘虞本應覺得心疼,此刻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掰開他的手,給他抹淚,“至于嗎?為了一碗面?你又吃不了辣,吃那麼一點兒你就要喝三杯水,都吃完了你肯定難受得打滾。”
“才不是為那一碗面!”聞人仄擦干的眼角重新濕潤,“你都不哄我,我練了三個時辰你都不出來看一眼,累死我了。”
往日他也只是練一個時辰休息一會兒,哪像今日,累得腿都走不動路了。
鐘虞沒良心地笑著數落他,“活該!”
話一出口,就覺不對,他連忙道,“本來是想哄你的,但你肯定趁機提要求要吃辣面,我怎麼哄?再哄你可就真的無法無天了,還敢一連練三個時辰,你不累誰累?”
“那你也不出來攔我。”
“我敢攔嗎?攔了你就不跟我鬧了?”
聞人仄自知理虧,默默不說話,由著這人給他把淚擦干,過了會兒,又憤憤道,“都怪你!”
鐘虞扶額,“嗯,怪我。”
怪他把這只小狐狸寵得嬌氣任性,無法無天。
可他要不寵,這只小狐狸只怕會咬死他。
還好 ,他心甘情願寵著他。
鐘虞摸著聞人仄扁扁的肚子,“餓了沒?想吃什麼?”
“哼!我說了又不算數!隨便!”
“既然這樣,我就煮苦瓜湯嘍。”
“不行!”
“那你說,吃什麼?”
聞人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軟肋被這人拿捏了,他能怎麼辦,“綠豆湯,不要熱菜。”
他痛定思痛,決定練劍要更加刻苦,這樣就不會搶不過被子,而且,“我要學下廚!”
鐘虞眉頭一挑,指節屈著,輕輕敲他的額頭,笑著搖搖頭,就去廚房了。
徒留聞人仄面色羞惱地坐在床上,哼,居然敢瞧不起他,他一定要讓鐘虞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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