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淵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至少十歲以後是。
而在那之前,他每日期盼的不過是父皇的一句夸獎。
同樣的課業,即便他比兄弟姐妹完成得都要出色,父皇也只會淡淡地說句尚可,讓他不要驕傲。
而對其他兄弟,父皇就會溫和地摸他們的頭,夸他們很厲害。
慢慢的,他便明白了,不是他不優秀,只是父皇不喜歡他。
父皇不喜歡他的母親,不喜歡他的母家戚家,同樣也不喜歡他。
但這些是無法改變的,那就只能讓他的父親改了。
他要坐上唯一的太子之位,既然父皇不想承認他的出色,他就逼他承認。
軒轅淵有時也會想,他應該也是帶著些戚家與生俱來的野蠻性情,但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在母親和戚家的全力扶持下,軒轅淵憑借自己的出色開始鋒芒畢露。
這幾年,他權勢愈發壯大,呼聲也越來越高,離太子之位幾乎只有一步之遙。
但他的父皇仿佛聾了瞎了,置若罔聞。
這怎麼行?權勢一旦沾了手是會上癮的,他也不例外。
他絕不可能把太子之位拱手讓人,更不可能讓給那些廢物兄弟。
他需要功勞,很大的功勞,能夠一錘定音,讓他父皇無話可說的功勞。
于是,他表面上主動請纓尋找皇恩令,實則暗地里想攪動起江湖風雲,為控制武林尋找機會。
他幾乎是要成功了的,如果沒有鐘虞和聞人仄,他一定能成功。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軒轅淵最後看到的一幕便是窗外滿月高懸的夜空,清冷的月光打在身上卻是悶熱的,那是他自己的血。
軒轅淵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如此輕易的死去。
像一株被人隨意踩斷的草,又像一只隨處可見、待宰殺的普通雞鴨,他的死是輕飄飄的,和那些被他下令屠殺的無辜百姓一樣,死得毫無波瀾。
他想起了他的父皇、他的兄弟姐妹、他的表兄舅舅和妗母。
他還想起了聞人月,想起他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側妃,她拒絕了。
他又想起他的母妃,臨行前她殷切地摸著他的頭,笑著說等他回來,他說好。
可是,抱歉,母妃,孩兒再也回不去了。
胸口處的血仍在往外流,心漸漸停止了跳動,軒轅淵的眼神慢慢暗淡直至失去所有色澤,他臨死前最後一刻仍呢喃著,“母妃......”
006就這樣看著,看著他被刺穿心髒時,眼里的野望變成了不甘和怨恨,看著他死亡那一刻的遺憾與懷念,直至再也沒了聲息。
006把尸體扛起來,如鬼魅一般在層層把守之下離開了這方小院。
遵從最大限度維持小世界穩定的原則,軒轅淵是不能死在江湖人手里的,006已經為他想好了一個歸宿。
次日,六皇子被二皇子殺害的消息不脛而走。
二皇子听到這消息時正在和他的狗黨狐朋喝酒,腦子十分不清醒。
初听時只覺得荒謬可笑,接著便是憤怒,六皇子權勢正盛,傳出這種謠言,不是在挑撥關系害他嗎?
但他又覺得這法子太蠢了,六皇子死沒死自己不知道嗎?犯得著因為這個謠言找他事?
想到這兒,他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可能?本殿下殺了六皇子?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編也編得像樣點兒啊!”
其他人剛剛也收到消息了,其實也沒人信這事,六皇子能被酒囊飯袋的二皇子殺了?當六皇子的母家是吃素的?那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是吃素的?
只是眼見漩渦到了二皇子這兒,只要不蠢那肯定得避著點兒不是?
但眼下二皇子這麼一挑明,有些暗戳戳想找個借口溜走的人再想動就不太合適了。
大家只能硬著頭皮附和著,正喝得酒酣耳熱時,二皇子的小廝闖了進來,忙里忙慌的,看著就不正常。
他跑到二皇子耳邊說了幾句話,二皇子瞬間酒就醒了大半,他驚駭得瞪大雙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在場的人隱晦地對視著,心里都是一個咯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是出事了,此時京都已經炸開鍋了。
戚戎起初听到這消息也是不以為意的,直到六皇子的侍從傳來書信告知六皇子昨夜失蹤,他才覺出幾分詭異。
又因為二皇子母家無權無勢,搜一處別院而已,他倒也不怕得罪。
當即就帶了人把謠言中的別院圍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住別院的人,幾番搜索,竟在地底發現了一個密室。
里面關著很多神志不清、身上青青紫紫的赤裸男女,再往里走,就看見了他表弟的尸體。
戚戎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他惡狠狠地咬牙,“軒轅靖!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抱著軒轅淵的尸體從密室出來,走出別院,走到街上。
他面無表情,周身氣勢冷厲,後面跟著他帶來的人。
他們幾乎是繞了京都半圈,才把尸體帶到皇宮。
而整個京都也沸騰起來了,戚小將軍從二皇子別院中找到了六皇子尸體,這個消息瘋一般地快速傳開。
這不是之前無憑無據的流言,而是大部分人親眼所見。
而二皇子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戚戎已經帶著尸體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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