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
鐘虞沿著之前的路線一路北上,曾經停留的那些村子,都已沒有了人煙,成了荒涼的亂葬崗。
那些活生生的人,早已變成了一堆白骨,一灘灘的黑色液體干涸著連成一片,散發著令人不適的氣味。
鐘虞看著地上的稜狀暗器,眉頭緊皺,這確實和無花教的暗器很像。
無花教的暗器一出即六枚,稜狀,小而精致,如同花瓣一樣,在擲出的過程中會旋轉張大口子,他們還會在上面涂上特制的毒藥,武功不濟或者疏于防備的人很容易中招。
鐘虞之前也踫見過無花教的人,見過他們的暗器,眼下這枚——
他繼續往北走,走到了千燈村。
老人、青年人、孩童都化為了一捧枯骨,棕黃色的猛禽在空中盤旋,發出咯咯的叫聲,在這寂靜的山野異常刺耳。
一樣的暗器,一樣的場景。
鐘虞恨得把嘴唇咬出了血,他們死于非命,和他有莫大關系。
他走到那棵承寄了開花結果希冀的棗樹旁,卻發現它已經被砍倒在地,翠綠的葉子枯黃了,干硬的樹皮上還帶著劍痕。
鐘虞閉上眼,他不信,不信這些是阿澤做的,如果他識人不明,阿澤在他面前都是裝出來的,那阿澤拿到天玄劍譜後根本就無需再和他一起回山莊。
可阿澤還是陪他一起回了,哪怕他那麼不情願——
等等!鐘虞忽然想到,阿澤不只是自己不願意回,還不想讓他回。
前者是怕身份暴露,那後者呢?怕他被義父挑撥離間?但挑撥離間不需要見面,一封信,一次傳話即可。那就是怕他有危險,可他又有什麼危險?那些襲擊的黑衣人構不成威脅,山莊唯一的——
鐘虞瞳孔驟縮,心跳跟行軍的鼓點一樣砰砰砰,越來越急促,他喉嚨滾動著,那個荒謬可怕的念頭卻揮之不去。
阿澤是怕義父會傷害甚至是殺了自己?!
嚓一聲,樹枝被踩斷了,不是他。
他猛然轉過頭,飛快地拔出劍,指著來人。
那人是個女子,三十來歲的樣子,一頭及腰白發,穿著一襲藍衣,眉目清冷,周身寒氣四溢,仿佛月宮仙子一般。
來人清凌凌地看著他,過了會兒,才出聲,“你就是鐘無天的兒子?”
?這人認識他父親?
“你叫什麼?”
見來人沒有敵意,鐘虞放下劍,拱手道,“晚輩鐘虞,您是?”
“我是他師姐。”來人點點頭,轉身往山下走,“跟我來。”
師姐?那不就是天玄老人的弟子?
他父親鐘無天揉雜百家劍法,自學成才,唯一稱得上師父的也就是天玄老人,說是師父,其實是機緣巧合被傳授了劍法,卻也只學了個皮毛,再往下學悟性就不夠了。
世人從不知曉天玄老人竟真得有個弟子。
鐘虞回頭看了一眼,將眼前慘烈的一幕深深刻進心里,才轉身跟了上去。
茶香裊裊,鐘虞與新出爐的師伯在竹屋中相對而坐。
“師伯,您之前……住在哪兒?”
他在試探,試探這個人知不知道阿澤去過地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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