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按壓的有些用力,泛起些許青白之色,聞人仄怔怔地盯著那處墨痕,竟恍惚起來。
他手掌抓上去,卻只踫到了一片光滑。
鐘虞察覺到不對,扭過頭來,只見,聞人仄迷茫恍惚的雙眸瞬間爆發出亢奮而驚喜的光芒,亮得驚人。
“阿澤?怎麼了?”
聞人仄嘴唇顫著,“你、後背上,有畫。”
話語很簡潔,但鐘虞反應過來了,他皺起眉頭,“有畫?”
“對,我把你的血涂在上面,有墨痕。”
鐘虞眉頭皺得更緊了,“不可能!”
他以前後背也受過傷,自己對著銅鏡上藥時從沒發現過什麼畫。
聞人仄見他不信,急切地把他轉過去,可再看的時候,那墨痕又不見了。
血抹上去也沒用,抹再多也沒用。
鐘虞感受到後背的疼痛,沒出聲。
“怎麼、怎麼會沒有?”
那聲音惶然恐懼,鐘虞甚至咀嚼出了一絲絕望。
他轉身,看著那雙猩紅的眸子里透著絕望的乞求,“阿虞,有畫,對不對?”
鐘虞把他抱緊,語氣篤定,“有。”
上官燕摸著頭上微微腫起的地方,嘀嘀咕咕,“差點兒就把本姑娘撞成傻子了!”
“姑娘,醒了嗎?用些飯吧。”門外傳來老婦人溫和的聲音。
“哎!這就來!”
上官燕套上不合身的粗布衣裳,推開門走了出去,右轉進了另一間屋子。
老婦人和他兒子、兒媳正坐在小凳上笑著說話,見她來,笑著給她盛上一碗粥,“來,喝點熱粥。”
說是粥,其實和水也差不多,桌上的飯也只是幾個口感粗糙的黃色團子和一盤青菜。
但上官燕並未嫌棄,也沒有資格嫌棄。
她醒來時便在這個小村莊了,是老婦人的兒媳在岸邊發現了她,叫她相公把她抬回來的。
這里是綠蕪山山腳,人煙不多,只有十幾戶人家,因為離永安城近,采了山上的東西去城里賣,日子還算過得去,所以也沒人搬走。
或者說,沒銀子,也沒地方去,還不如這樣湊活過,至少比那些流民過得好得多。
上官燕在這兒住了一晚,沒听到什麼抓人的動靜,但也不敢再回城里去了。
方城主畢竟是朝廷的人,肯定要幫軒轅淵的,她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雖說對方不會真得動她,但回去也沒什麼好處,萬一被當做籌碼威脅她表哥,讓對方把柳曉風交出來,她可不敢保證她表哥會選她。
因此,上官燕在這里很老實,等他表哥來接。
她流落到這里,她表哥他們應該也差不多,她就不費事去找人了,這種事就交給聰明人吧。
只是——這也太難吃了!
上官燕面上溫柔地笑著,心里痛哭流涕。
表哥,你快來啊!
鐘虞看著一只白鴿從聞人仄手上飛起,“這樣就可以了?”
聞人仄點點頭,“會有人救他們的。”
鐘虞壓下探究身份的欲望,轉而提起,“去找我表妹吧,她說不定在哪個地方等我們。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做。”
聞人仄顯然有些不情願,低低地應了聲,“嗯。”
鐘虞拉起他的手,十指緊扣,“放心,就見一面,確認她安全,就讓她自己回濟世谷,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聞人仄下一瞬就帶了笑意,彎著眼楮抱住他,“嗯。”
上官燕剛從溪流之中提起一桶水,就听見三聲鳥叫,兩長一短。
木桶撲通一下掉進水里,搖搖晃晃地往下游飄去。
上官燕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面露懊惱,“算了,表哥應該有銀子,讓他賠。”
鐘虞正和聞人仄打著水花靜靜等待,結果上官燕一出現,第一句話就是,“表哥,你那有銀子嗎?”
“嗯?你的銀子呢?”
“都被沖跑了。”
“哦——”鐘虞笑得賤兮兮的,“阿澤一路都在護著我,所以我的銀子沒丟。”
上官燕拉下臉,誰想知道你的銀子為什麼沒丟啊!
她忍!
“哦,銀子給我。”
鐘虞沒得到預想之中的反應,撇撇嘴,從荷包里拿出銀子扔給她,“二兩夠不夠?”
“夠了!”拿到銀子,上官燕又有了笑意,“那你們等我會兒,很快回來。”
她剛要轉身走,突然反應過來,“阿澤?”
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下,“阿澤也是你能叫的?”
“他不是叫——”上官燕看著聞人仄笑得軟進了她表哥懷里,再看看她表哥那沒出息的痴迷樣子,閉上了嘴。
不重要。
對,不重要!
啊呸!狗男男!
她還沒咒罵完,一柄劍就直接擦著她的發絲飛了過去。
不至于吧,這樣也能听見?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一道男子的尖叫聲響起,這個聲音她剛才還听過。
她轉身,就看見她表嫂的劍壓在老婦人兒子的頸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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