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仄從上官燕陰陽怪氣開口的時候就很煩躁,對方在挑撥他和鐘虞的關系,他下意識握緊鐘虞的手,有點急躁,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反駁些什麼,可那些話听著暈乎,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鐘虞需要我承認嗎?
鐘虞是我什麼人?
不是朋友,因為鐘虞喜歡男子,他喜歡我的這張臉,這不是朋友之間應該有的關系。
那男子與男子之間,嫖客?男寵?外室?
他能想到的只有這些,可這些,他都不喜歡。
他忽然想起幼時曾見過的一幅畫面,火紅的嫁衣在地上旖旎著,跨過干草點燃的火盆,奔向另一個人。
他們在喜慶的嘈雜聲中,結為夫妻。
意識到他在想什麼,聞人仄腦子轟得一聲就炸了,他的臉燙起來,手燙起來,連心髒也是,可很快,他的臉刷的一下又白了,他想起,那個畫面里是要拜高堂的,而鐘虞的義父是——
竇飛鴻,青霞山莊莊主。
所以,他能反駁的就只有最後一句。
“不會討厭。”
他摘下斗笠,看著鐘虞,眼里只有他一個人,“不會討厭。”
上官燕看著前方消失了一會兒又回來的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她貼著方蘭茵,感嘆道,“方姐姐,沒想到我還做了件好事。”
她本意就是看她表哥不順眼,順便把他點醒,再諷刺一下柳曉風。
畢竟萍水相逢,對方又來歷不明,目的不純,真沒必要這短短幾天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但沒想到柳曉風居然反駁了,雖然只有最後一句吧,但她那沒出息的表哥當場就抱著人表演了一個活人消失,過了兩刻鐘才回來。
上官燕打量著兩人的嘴唇,還有柳曉風衣領處淺淺露出的痕跡,沒臉看地捂住了臉。
不過回頭看了眼柳星柳月,還有她的方姐姐,都是一臉淡定,倒是顯得她大驚小怪了。
不過,她如何作想,與前面的有情人沒有絲毫關系。
“還疼嗎?”
聞人仄忍著,凶狠地瞪著鐘虞。
他的確是想表達自己的憤怒,但看在鐘虞眼里,那雙眼楮的濕潤還未退去,發尾還有些紅,這麼一瞪,鐘虞又想把他拉到無人的角落做一對有情人了。
他只能捂住這雙眼楮,吸氣求他,“別瞪我了。”
“下次換我咬你!”難受死了。
鐘虞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啊。”他求之不得。
聞人仄覺得他在嘲笑自己,還未發作就被對方先發制人,“斗笠呢?”
“……”悄悄砍成兩半扔了。
聞人仄瞬間熄火了,他步子快了兩分,走在鐘虞前面,鐘虞隨之加快了步伐。
至于戚淵,大家都默契地忽略了他的消失。
就當眾人以為會順利下山回到客棧的時候,不知踫到了什麼東西,轟隆聲響起,他們所在的這一圈直接塌陷下去。
山上的其他人听到動靜趕過來時,見到的就是地上瓖嵌著一塊巨大、堅硬石板的場景。
戚淵站得遠一些,他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招手,身後的黑衣人上前,“青一青二帶著人和我進地宮,其他人在這守著,一旦人出來,盯緊他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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