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濂認識郁景言是在一個下午,陽光明媚的下午。
朝氣蓬勃的新生中,只有一個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人格格不入,他沉默地托著行李箱,避過周圍過于熱情的學長學姐,一步一步前行,仿佛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厚厚的膜。
崔濂看著眉目如畫的男生,心想,怪不得能讓人前僕後繼,這長相新生校草當之無愧啊!
許是他呆立的時間太長,等他回過神人已經不見了,心里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等他回到寢室,听到室友說隔壁宿舍休學一年的同屆學生今天來報到了,大家嚷著一起去看,他無奈只得跟著一起去,才發現休學一年的人就是下午看見的男生。
吵鬧聲里,崔濂捻著手指,站得板正,露出一個親切而不逾越的笑容,“你好,我是崔濂。”
男生看了他一眼,“郁景言”,說完又繼續收拾東西。
郁景言看起來並不想和他們多交流,嘻嘻哈哈的室友有些尷尬,都陸續散了,宿舍里只有他們兩個。
沉默一點點蔓延,發酵成了尷尬,燒得崔濂臉上發熱,他幾次想開口幫忙,但最終只是站在旁邊,看他收拾。
郁景言的東西很少,看起來不像長住的。
“你不打算住宿舍?”
對方沒回應。
“一起吃晚飯?我知道哪個食堂好吃。”
對方依舊沒回應。
這是他們的初見,冷淡、單方面的初見。
後來慢慢熟悉了,他才知道郁景言很少住校,其他時間除了學業全分給了孩子。
郁景言很愛那個孩子,也許他也很愛孩子的母親,但崔濂從來沒听他說過。
兩人成為好朋友之後,崔濂不經意試探過,郁景言只是淡淡道,“死了。”
崔濂悄悄看他神色,只看到一臉冷漠。
他沒查出來那個女人是誰。
他不介意的,不介意郁景言喜歡女生,不介意郁景言有孩子,他可以等。
可是,等到他和郁景言畢業,等到從同學變成合作伙伴,等到他終于在郁景言身邊有了“好兄弟”這個身份。
那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說出來可能兄弟都沒得做。
他們認識這幾年,追郁景言的男男女女從來不少,不乏美貌者、權勢者、才華者,但郁景言永遠都是干脆利索地拒絕。
那些人一度傳言,郁景言怕不是看破紅塵要出家。
可崔濂知道,不是的,他愛著一個女人,他兒子的母親,因為他只有面對郁鐘言的時候才會有鮮活的喜怒哀樂。
嫉妒在心髒邊緣一寸寸啃噬,疼得他輾轉反側,日夜難安。
他把這些壓在不見天日的深處,表面上又是兄友弟恭,一派和氣。
這樣多好?他得不到,那麼別人也得不到。至于那個該死的女人,早就死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郁景言醉酒要叫其他人的名字?他踫都不讓別人踫一下,卻在朦朧松懈的時候,呢喃般地叫出一個男人的名字。
鐘虞。
他只恨自己記性太好。怪不得藺行知提到這個名字神情怪異,怪不得郁景言恨不得把自己灌醉。
原來——
他不是不喜歡男人,只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看到鐘虞的資料,他想,那個垃圾都能被你喜歡,我為什麼不能?憑什麼不能?
貪欲在作祟,嫉妒在燎原,白色粉末 抖進酒杯,手指興奮地在顫抖。
刺眼的燈光打在左臉上,右臉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他把張牙舞爪的惡欲隱在皮下,面上溫和地笑著,“喝這杯吧,度數低一點兒。”
喜歡快穿︰說好的渣攻火葬場呢請大家收藏︰()快穿︰說好的渣攻火葬場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