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喊姐姐是吧？
林沐曦決定要把這一幕在墨非面前重復一千遍。
而彌天幻境內，少女的腳丫安分下來，收回到裙擺下以避開對方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定定看著眼前的無恥之徒，幾乎片刻就有數個想法涌入腦海。
“你。。。有什麼資格娶她？”
年輕的林沐曦，決定先從門當戶對入手，勸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誰知那貨拍拍胸脯，大言不慚道︰“我有一片赤誠之心，會傾盡我所有喜愛于她一人，這便是我的資格！”
少女嗤笑一聲，不屑道︰“嘴上說說誰不會？證明給我看？不然的話，我絕不會讓妹妹嫁給你這樣的。。。狂徒。”
她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墨非像是看一個笑話。
“你想我怎麼證明？”
我想？
我不想。
少女很快繞過這個彎，毫不留情地打擊道︰“不需要證明，因為你無法證明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你都沒有見過林沐曦，憑什麼說自己。。。”
最後兩個字她還是羞于啟齒，只好狠狠瞪了一眼對方。
想不到對方有備而來，厚顏無恥道︰“哎，你不是她的姐姐嗎？見到了你，不就等于見到了半個她？那我們已經見很久了啊。”
林沐曦雖然年齡不大，但看人很準，眼前這個長相英俊的男子，對她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有種。。。親近？
她很確定，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
可是，這樣的感覺，不應該出現在初次見面的兩個人身上。
所以，她決定直接一點︰“別裝了，你究竟是誰？”
“呃。。。”
墨非沒有想到，這個年紀的林沐曦，心智已經如此敏感。
他該怎麼回答呢？
雖然不太清楚這個幻境的原理，但無論如何，應該要盡量維持幻境運轉的邏輯。
所以，他在幾個呼吸的時間里，編出一套半真半假的謊言。
“呵呵，小丫頭真不經逗，算了算了，告訴你吧，我其實啊，是。。。你熊爺爺的故交，當初你剛出生那會兒，我還抱過你呢。”
“證據。”少女面無表情。
“我知道你就是林沐曦，你爹是青山妖皇，叫林守余，母親叫沐清憂，還有個爺爺是前代妖皇，名字叫林望業。”
這些信息，外人很難知曉清楚。
因此，少女的疑惑稍稍解釋一些，至于戒心，從見到他的一刻，就沒有存在過。
“那你來做什麼？我爹娘不在，現在青皇宮就我一個人。”
就你一個？那真是太好了。
墨非本來還擔心，青皇宮的強大存在會干擾到他，沒想到。。。
“別老是你你你的，能不能懂一點禮貌，小小年紀就繃著一張小臉做什麼？”墨非乘勢把軟頭長槍放到一邊，走到林沐曦面前，伸手想揉揉她細膩的臉蛋。
意料之中落了個空。
她皺著眉頭微微後仰，不明所以道︰“那叫你什麼？墨非叔叔？”
听到這個稱呼，墨非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使勁咳嗽幾聲，然後指著自己鼻子，大聲質問道︰“我難道看起來很老嗎？給我叫哥哥！”
“那。。。墨非哥哥？”
“嗯嗯！”
看著眼前男子一副享受的表情，少女默默決定不再這樣喊他。
“所以，你是來做什麼的？”
墨非眼珠一轉，就想到了個理由︰“你爹娘放心不下，請我這個閑人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
“我？我。。。過得還不錯啊。”少女別過頭去，神色不太自然，似乎不想讓墨非看清她的表情。
“那你笑一個給哥哥看看。”
墨非沒看到笑容，只看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你看你，都笑不出來，怎麼能叫過得不錯呢？從我見到你開始，你一直皺著眉，苦著臉，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樣子。”
少女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我覺得這不能只怪我一個人。”
無視她話里隱含的埋怨，墨非開始詳細盤問︰“在我來之前，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
“女孩子家家的，舞槍弄棒？”
“要你管！”年輕的林沐曦氣呼呼的抬頭望天。
“那多難看，來，我教你用劍。”
墨非大言不慚，抬手招來青吾劍，隨手挽出一朵劍花。
他這點斤兩，在外面的林大劍仙面前肯定不夠看，可拿來糊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綽綽有余。
只見劍尖上下起舞，翻轉的劍光如同一只翩飛的蝴蝶，在偏殿的院子里跳動，劍尖三寸外，金色的劍氣在三丈之內穿梭，沒有一絲向外散射。
這是林沐曦走上修行路後，自創的一招無名劍法，沒什麼實戰用途，就是圖一個好看，能表演。
一招使完，墨非持劍而立，周身千絲萬縷的劍氣，三個呼吸後才慢慢散去。
他微微一笑，朝眼楮從剛剛起就沒眨一下的少女問道︰“想學嗎？我教你啊！”
“我。。。學不會吧，我還沒有修為。。。”少女第一次展現出弱勢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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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終于在她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溫和一笑︰“沒關系，你先學，記住這一招，等以後長大一些，就能熟練掌握。”
“可是。。。”少女低頭擺弄手指，有些扭捏，有些尷尬，“我沒有劍。。。”
那副孤寂而可憐的樣子，讓墨非差點腦袋一熱，把手上的青吾劍交給她。
可是這里不是憑空出現的幻境，那是不是，當初年幼的林沐曦，也會像今天這樣，一個人在夕陽照耀的宮殿里，帶著制作簡陋的防身兵器，尋找少得可憐的樂趣？
是了，墨非曾經听她說起過，當她長大一些，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時，青皇宮的大家，開始有了自己的事要做，再沒有誰一直有時間，可以無時無刻陪在她身邊。
她說起時輕描淡寫，如今親眼見到，墨非竟又生出幾分憐惜。
過往已成定局，至少在幻境中，讓我陪你走一程吧。
墨非拿過放在旁邊的木槍，動手之前問了一句︰“這個，你還有用嗎？”
得到搖頭的答復，他動手取下槍頭，先把木柄截短，到她手臂長短，再把圓木削平削尖，打造出劍身，最後在劍柄處雕刻出紋路，一把簡單的木劍就算制作完成。
向少女面前遞去，她抿抿嘴顯得有些為難。
“年紀輕輕要求就這麼高，以後誰娶了你，真是他。。。的福分！”
雖然進來前跟紅緒確認過，但以防萬一，墨非還是表現出了強烈的求生欲。
搖頭嘆氣一番，墨非又細致打磨了一遍，等再次交到林沐曦面前時，他終于在少女眼中看到了欣喜和躍躍欲試。
到了最後一步，墨非忽然覺得有點虧。
“等一下，傳劍于你不是不行，但就這麼簡單的給你，顯得我很隨便！”
年輕的林沐曦一時發懵，對他忽然的變卦措手不及，呆呆問道︰“那。。。怎麼辦？”
“嗯。。。相識一場，我也不為難你，不如。。。就多叫兩聲哥哥吧。”
墨非本來想說讓她以身相許，仔細想想，有點多此一舉，所以還是算了。
等了半天，眼前的少女依然是滿臉糾結，始終不願開口。
老實說，作為有姐姐的人，墨非很難理解她為什麼如此抵觸，難不成獨生子女都是這樣？
對開口稱呼兄弟姐妹，有種奇怪的羞恥感？
就在少女終于下定決心，微微張嘴時，四周的一切如同被卷起的畫作般揉在一起。
等周圍恢復原狀，墨非再次見到了旁邊的紅緒和林沐曦。
他感受著自己金丹後期的修為，點點頭道︰“效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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