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詢室

第446章 奇怪猜想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寒寺敲鐘人 本章︰第446章 奇怪猜想

    哀霧林的初戰,確實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扭曲生物的詭異遠超預期。物理攻擊固然能摧毀它們,但效果卻大打折扣,甚至有時會適得其反。

    接下來的路程中,不斷地出現這些東西,齊天一棒子將一根偷襲的捕人藤砸得汁液飛濺,斷裂成數截。然而,那斷裂的藤蔓落在地上,竟如同瀕死的毒蛇般劇烈扭動,斷口處瘋狂生長出新的、更加細密的幽藍尖刺,繼續朝著我們的腳踝纏繞過來!

    “他奶奶的!還沒完沒了了!”齊天罵罵咧咧,不得不連連後退,揮舞金箍棒將其徹底砸成肉泥才算罷休。

    另一側,趙雲一槍刺穿一只木化猿的胸膛,那怪物只是踉蹌一下,傷口處涌出大量黑色粘液,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發出更加瘋狂的嘶吼,木質化的利爪以更快的速度抓來!趙雲只得抖擻精神,槍勢變得更加凌厲剛猛,力求一擊必殺,將其徹底粉碎,否則這些瘋狂的東西根本不知退卻為何物。

    “這樣下去不行!”我揮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將幾朵試圖從頭頂襲來的獠牙花斬碎,腥臭的汁液雨點般落下,被一層薄薄的帝氣屏障擋開,“它們的再生能力和瘋狂意志太強!純粹的力量摧毀效率太低,而且會大量消耗我們的體力!”

    “讓我試試!”甦雅嬌叱一聲,雙手合十,旋即緩緩拉開。一股純淨、柔和,卻又帶著某種寂寥、終結意味的白色光芒在她掌心凝聚——這是她結合了枯寂本源與自身淨流之力後領悟的新力量。

    她將這股“枯寂淨流”之力向前推出,白光如同水銀瀉地,溫柔地覆蓋上那些瘋狂扭動的捕人藤斷肢和再次蠢蠢欲動的獠牙花根系。

    奇妙的變化發生了。

    那些原本瘋狂舞動的藤蔓,接觸到白光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發黑、最終化為飛灰。而那些剛剛從腐葉中探出頭、準備再次彈射的獠牙花,則像是被某種力量安撫,艷麗的花瓣迅速閉合、蜷縮,重新縮回地底,變得毫無聲息。

    “有效!”甦雅驚喜道,“它們的瘋狂活性可以被淨化壓制!”

    “善哉!”黑疫使見狀,眼中幽光一閃,“既然如此,也讓本座給它們加點‘料’!”

    他不再試圖用寂滅之火直接焚燒,而是寬大的袖袍一展,一股更加深沉、晦暗、充滿了腐朽與終結氣息的灰黑色能量——純粹的枯寂本源之力——如同無形的潮汐般向前蔓延。

    這股力量所過之處,景象更加驚人。無論是堅韌的捕人藤、妖艷的獠牙花,還是那些瘋狂撲來的木化猿,一旦被這股灰黑色能量觸及,它們的身體便開始急速“老化”!藤蔓變得如同經歷了千百年風雨般脆弱,瞬間斷裂成粉末;獠牙花的花瓣凋零、根睫腐爛;就連那些木化猿,它們木質化的部位迅速干裂、剝落,流淌出的黑色粘液也變得干涸凝固,動作肉眼可見地變得遲緩、僵硬,最終轟然倒地,碎成一地朽木般的殘骸。

    “枯寂之力,剝奪生機,加速其腐朽進程,倒是正好克制這些依靠異常活性存在的孽障。”黑疫使淡淡點評道,顯然對效果頗為滿意。不過他也注意到,枯寂本源對純粹木質化、似乎已失去大部分生命特征的木化猿效果相對稍差,更多是瓦解其結構,而非直接剝奪其“生命”。

    戰場的壓力頓時大減。有了甦雅和黑疫使的範圍性克制手段,齊天和趙雲的壓力驟減,可以更加專注于點殺那些突破淨化與腐朽領域的漏網之魚。

    趙雲槍出如龍,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終結一只木化猿。但他的眉頭始終緊鎖著。在一次格擋開木化猿的撲擊後,他並沒有立刻追擊,而是看著那怪物赤紅瘋狂、卻又隱隱透出無盡痛苦的眼楮,沉聲道︰“它們……似乎極其痛苦。那種瘋狂,更像是一種無法承受折磨後的崩潰……”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這位忠勇的將軍,縱然面對如此詭異可怖的敵人,依舊能感受到對方所承受的苦難。但這絲憐憫並未影響他的果決,下一槍依舊毫不猶豫地刺出,終結了對方的痛苦。“塵歸塵,土歸土,安息吧。”他低聲念道,仿佛在為這些扭曲的靈魂超度。

    我則將磅礡的人皇氣與幽冥帝氣結合,並不直接用于攻擊,而是進行範圍性的精神震懾與壓制。一股無形的、混合了人道偉力與幽冥威嚴的沉重威壓以我為中心擴散開來。

    那些瘋狂撲擊的扭曲生物,無論是植物還是猿猴,動作都明顯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和畏縮,仿佛遇到了某種天敵般的克制。它們的瘋狂似乎被這股煌煌威壓稍稍壓制,露出了更深層的、源自本能的恐懼。這為我們其他人的攻擊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偶爾遇到特別堅韌、難以快速摧毀的目標,我便凝聚力量,一指點出。指尖匯聚的帝氣與人皇氣如同無堅不摧的鑽頭,輕易便能洞穿捕人藤最堅韌的核心,或是粉碎木化猿那堅硬如鐵的木質化肢體,實現強力破防。

    團隊的配合逐漸默契起來。甦雅的淨化之光與黑疫使的腐朽潮汐在前方開闢出相對安全的區域,並大幅削弱敵人;趙雲和齊天則如同兩道最鋒利的尖刀,游弋絞殺;而我則負責整體控場和精神壓制,並在必要時提供決定性的一擊。

    哀霧林的恐怖似乎被我們逐漸適應和壓制。

    然而,就在我們又一次擊退了一波木化猿的瘋狂進攻,周圍暫時恢復寂靜,只剩下地上那些正在快速腐朽的殘骸時……

    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槍尖還在滴落黑色粘液的趙雲,身體猛地一震!

    他如同被閃電擊中般僵在原地,猛地轉過頭,目光如炬般射向森林更深處那翻滾不休的濃霧方向,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和巨大的驚愕。

    “剛才……那一瞬間……”他喃喃自語,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波動而有些顫抖,“我感覺到了……雖然極其微弱,一閃即逝……但那絕對是……主公的氣息!”

    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驚動了,齊刷刷地看向他。

    “子龍,你說什麼?你感覺到了皇叔的氣息?”甦雅急切地問道。

    趙雲重重地點頭,他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緊緊攥著龍膽亮銀槍︰“不會錯!雖然充滿了……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掙扎……但那股仁德、堅韌、如同火焰般燃燒不滅的意志……絕對是主公!他就在那個方向!他在堅持著什麼……非常痛苦,但還在堅持!”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和堅定,所有的疲憊和凝重仿佛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希望之火燃燒殆盡!尋找劉備,本就是他深入西南最重要的動力之一!

    他立刻試圖再次捕捉和鎖定那股氣息的來源,然而,那感覺就如同風中殘燭,剛才那一下爆發後,便徹底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濃霧和森林那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中,再也無法感知,無法追蹤。

    “消失了……”趙雲臉上激動稍褪,換上了焦急和不甘,“怎麼會消失……主公他……”

    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子龍,冷靜。既然能感受到一次,就說明皇叔很可能真的就在這片區域的某個地方,而且……他還‘存在’著。這已經是巨大的進展。這森林詭異,能干擾甚至屏蔽感知,我們繼續按照地圖方向前進,一定還能再次發現線索!”

    趙雲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方未知的迷霧,重重點頭︰“安如兄說得對!是雲失態了。既然有了線索,哪怕只有一絲,雲也絕不會放棄!主公……他一定在等著我們!”

    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毅如鐵,甚至比之前更加銳利,尋找的決心被徹底點燃。

    短暫的插曲過後,團隊的氣氛悄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只是探索和應對危險的任務,此刻對趙雲而言,有了無比明確和迫切的目標。而我們其他人,也更加理解了此行對趙雲的意義。

    休整片刻,處理掉身上的污穢,我們再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更加謹慎和堅定的姿態,向著哀霧林更深處,向著那趙雲感受到氣息的方向,也是地圖上朱砂標記所指的方向,繼續前進。

    腳下的腐葉層更厚,霧氣似乎也變得濃稠起來。

    在哀霧林中跋涉的三天,如同在噩夢的邊緣行走。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每一刻都可能遭遇形態各異、瘋狂扭曲的生物襲擊。捕人藤、獠牙花、木化猿……這些僅僅是開胃菜。越往深處,出現的異變生物越發詭譎難測︰有能噴吐腐蝕性粘液的巨大蛞蝓,有翅膀如同枯葉、飛行無聲卻能釋放精神尖嘯的怪鳥,甚至有整片區域的地衣都活了過來,如同綠色的潮水般試圖將我們吞噬、分解。

    戰斗幾乎成了常態。我們的配合越發嫻熟︰甦雅的枯寂淨流之光範圍更廣,能有效淨化大片的低階污染植物;黑疫使的腐朽潮汐運用得更加精妙,往往能精準地點燃那些異變生物體內的“腐朽”種子,令其從內部崩潰;趙雲和齊天則成了最有效率的清道夫,槍影棍風所向,任何突破防線的怪物都被瞬間粉碎;而我的人皇氣與帝氣威壓,則如同定海神針,始終穩定著戰局,壓制著那些生物骨子里的瘋狂。

    然而,持續的高強度戰斗和始終高度緊繃的精神,依舊帶來了巨大的消耗。尤其是身處陽間,我這位酆都大帝能調動的力量受到天道規則的明顯壓制,遠不如在地府時那般如臂使指,甚至感覺比初入神仙境時還要滯澀幾分,這種有力未逮的感覺頗為憋悶。

    第三天傍晚,當我們終于劈開最後一片糾纏著瘋狂藤蔓的灌木,眼前豁然開朗。

    我們站在一處高地上,腳下是一個不大的山坳。濃霧在這里似乎稀薄了許多,能看清坳中的景象。那里並非預想中的繁華古城或險峻關隘,而是一片被厚厚的墨綠色苔蘚、粗壯樹根和歲月塵埃徹底覆蓋的殘破建築群。

    石制的牆體大多已經坍塌,只能從偶爾凸起的稜角和依稀可辨的基座看出曾經的輪廓。規模不大,與其說是一座城市,不如說更像是一個邊陲的哨所,或者一個小型的、功能單一的祭祀中心。建築風格古樸粗糙,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與已知的任何歷史朝代的風格都迥然不同,透著一股湮滅于時光長河的蒼涼與孤寂。

    在山坳最深處,依著一面陡峭的山壁,有一個黑  的洞口。洞口被一塊巨大的、仿佛從天而降的落石堵住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個勉強可供一人彎腰進入的縫隙。縫隙邊緣,那些扭曲的樹根和苔蘚似乎刻意避開了那里,仿佛其中蘊含著令它們厭惡的氣息。

    “就是這里了。”趙雲展開那張獸皮地圖,仔細比對了一番,雖然建築已毀,但周圍的山形地勢與地圖上的標記基本吻合,而那個被巨石半掩的洞口,正好處于朱砂標記的核心區域。

    天色迅速暗沉下來,夜晚的哀霧林無疑更加危險。

    “今晚就在這廢墟外圍扎營,休整一夜,明日再進入探查。”我下達了指令。這處山坳相對開闊,而且那些異變生物似乎對這片廢墟有所忌憚,不敢過于靠近,正好適合短暫休整。

    眾人也都松了口氣,連續三天的緊繃戰斗,即便是齊天也感到了一絲疲憊。我們清理出一小片相對干淨的區域,黑疫使熟練地在周圍撒上一些特制的藥粉,驅趕可能存在的毒蟲蛇蟻。

    點燃一小堆篝火,簡單加熱了一些食物,沉默地進食後,氣氛稍稍緩和。跳躍的火光映照著每個人臉上難以掩飾的倦色,也映照著那片死寂的廢墟和幽深的洞口。

    “這些鬼東西……”齊天啃著一塊肉干,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煩躁,“沒完沒了,殺都殺不絕!實力不咋地,就是忒惡心人!俺老孫的火眼金楮都快看吐了!”

    甦雅抱著膝蓋,看著跳動的火焰,輕聲道︰“而且,它們散發的那種氣息……很陌生,很冰冷,很……純粹,純粹到只剩下扭曲和瘋狂。跟天庭的神力、西天的佛力,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點了點頭,接過話頭︰“沒錯。這也是我最在意的一點。自成為酆都大帝,雖在陽間受天道壓制,實力難以完全發揮,但感知還在。這些東西的力量源頭,與我們所知的三界體系內的任何力量都截然不同。”我揉了揉眉心,感受著體內依舊有些滯澀的力量流轉,“仿佛……是來自另一個完全不同體系的東西。”

    趙雲擦拭著龍膽亮銀槍,沉聲道︰“雖實力孱弱,但數量無窮無盡,且不畏死亡,瘋狂扭曲。若背後真有操控者,其目的為何? 為了消耗我等?”

    齊天眼楮一瞪︰“會不會就是天庭或者西天那幫禿驢和牛鼻子搞出來的新花樣?故意弄這些惡心人的玩意兒來消耗咱們?”

    我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這麼久以來,天庭和西天最主要的動作,無論是通幽閣、地府亂,還是西天的信仰牢籠,核心目的都是收集、控制、利用三界願力。而制造和維持如此大規模、如此詭異的異變生物,顯然需要消耗極其龐大的能量,這與他們汲取願力的根本目的背道而馳。”

    甦雅蹙著秀眉,提出一個猜想︰“那……會不會他們收集來的願力,就是用來滋養或者說……制造這些怪物的?”

    這次不等我回答,黑疫使先開口了,他捻著佛珠,緩緩搖頭︰“阿彌陀佛……甦丫頭,此想法看似合理,實則難通。三界願力,無論來自人、妖、鬼,皆蘊含其本源氣息與七情六欲之念。這股力量可以被轉化、利用,但其固有的‘三界印記’極難徹底抹去。而這些東西……”

    他指了指周圍黑暗中隱約傳來的、令人不安的聲,“它們散發的氣息,冰冷、死寂、扭曲,卻‘純淨’得可怕,沒有任何屬于三界生靈的情感雜念,更像是一種……被刻意‘提純’過的、只剩下毀滅與混亂本能的……‘異物’。除非……”

    黑疫使說到這里,話語頓住,抬起頭,目光幽深地看向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緩緩接下了他的話,語氣凝重︰“除非,現在除了天庭和西天之外,還有第三個我們尚未知曉的勢力存在。而這些異變生物,就是這個未知勢力的‘產物’,或者說是其力量泄露出來後,污染扭曲了本地生物所形成的。”

    “第三個勢力?!”

    此言一出,除了黑疫使,其他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齊天抓耳撓腮,甦雅掩口,趙雲握緊了槍桿。

    一個天庭,一個西天,就已經壓得人喘不過氣,如今竟然可能還存在第三個未知的、能制造出如此詭異怪物的勢力?這背後的水,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聳了聳肩,試圖緩和一下過于沉重的氣氛︰“當然,這也僅僅是我的一個猜測,沒有任何實證。或許只是某種我們尚未了解的古老詛咒,或許是天地異變自行產生的邪祟……總之,先不必自己嚇自己。當前首要任務,是探查清楚這個洞口里的情況,找到子龍感知到的那絲線索。”

    眾人聞言,神色稍緩,但眉宇間的凝重卻絲毫未減。未知,往往比已知的敵人更令人不安。

    又簡單交流了幾句,安排了守夜順序後,眾人便各自打坐調息,恢復精神和法力。黑疫使則起身,用他那枯寂本源之力,在我們周圍的地面上緩緩刻畫了一個復雜的、帶著晦澀波動的灰黑色圓圈。圓圈成型瞬間,一股無形的、帶著腐朽與終結意味的力場升起,將我們籠罩其中。這並非防御結界,更像是一種“驅散”和“隱匿”力場,足以讓絕大多數低階的扭曲生物本能地遠離此地,不敢打擾。

    一夜無話,只有哀霧林中永不停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微聲響,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不知名生物的淒厲嚎叫,提醒著我們依然身處險境。

    第二天清晨,當稀薄的天光再次艱難地穿透濃霧,照亮這片死寂的廢墟時,我們已然整裝待發。

    站在那被巨石半掩的洞口前,一股混合著陳腐泥土、冰冷岩石以及某種更深沉、更難以言喻的陌生氣息撲面而來。洞口內部一片漆黑,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我打頭陣。”趙雲毫不猶豫,提槍率先彎腰,靈巧地鑽入了那狹窄的縫隙。

    “俺老孫第二!”齊天緊隨其後。

    我、甦雅、黑疫使依次進入。

    一進入洞口,外界的光線和聲音仿佛瞬間被隔絕。一股冰冷、干燥、帶著濃重塵埃味的空氣涌入鼻腔。腳下是向下延伸的、粗糙開鑿的石階,已經被厚厚的積塵所覆蓋。

    身後洞口的光線很快消失在拐角,我們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但對于我們而言,黑暗視物並非難事。

    然而,看清周圍環境後,我們的心卻微微沉了下去。

    眼前是一條寬闊得超乎想象的甬道,足夠四五人並行。甬道四壁皆是巨大的、切割粗糙的黑色岩石壘砌而成,嚴絲合縫,顯示出了極高的工藝水平。但令人極度不適的是,牆壁上並非空無一物,也不是常見的祥瑞圖案或歷史浮雕,而是布滿了密密麻麻、不斷延伸的——浮雕。

    這些浮雕的圖案極其詭異,並非任何已知的生物或敘事場景,而是由無數不斷變化、扭曲、違背透視原理的幾何圖形構成。尖銳的三角、破碎的圓形、無限延伸的平行線、不可能存在的多維度立方體……它們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方式交織、重疊、旋轉,仿佛擁有生命般在緩慢蠕動!

    只是粗略地看上一眼,就讓人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頭暈目眩!

    “嘶……這什麼鬼畫符!”齊天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移開目光,用力揉了揉眼楮,“看得俺老孫頭昏腦漲!”

    甦雅也感到一陣不適,下意識地握住了我的手臂。就連黑疫使和趙雲,眉頭也緊緊皺起,顯然這些圖案對他們的精神也造成了不小的干擾。

    我凝聚心神,仔細看去,發現更詭異的是,長時間注視這些圖案,甚至會產生可怕的空間錯覺!仿佛兩側的牆壁正在無聲地向中間擠壓,或者腳下的道路在無限向前拉伸,又或者頭頂的岩壁正在扭曲塌陷!這種感官上的錯亂,遠比直接的物理攻擊更加令人防不勝防!

    “不要長時間注視牆壁上的圖案!”我立刻出聲警告,“這些圖形有古怪,能扭曲人的空間感知和精神!”

    眾人聞言,紛紛收斂目光,盡量只盯著前方同伴的背影或者腳下的路面前行。

    但這僅僅是開始。這條甬道不僅詭異,而且異常復雜。前行不到百米,就出現了第一個岔路口,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岔路極多,毫無規律可言,每條岔路都通向更深沉的黑暗,且四壁都布滿了那令人瘋狂蠕動的幾何浮雕。

    我們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不斷變化的地下迷宮!

    “這鬼地方……比俺老孫的花果山水簾洞下面的暗河還要繞!”齊天抱怨道,他已經嘗試放出幾個毫毛分身探路,但分身進入岔路後不久,與本體之間的聯系就變得極其微弱和混亂,甚至有一個分身直接失去了聯系,顯然也受到了空間扭曲的影響。

    趙雲憑借著過人的方向感和記憶力,努力辨認著主道和可能的路徑,但進展緩慢。地圖到了這里已經完全失效。

    黑疫使則嘗試感知能量流動,卻發現這里的能量場混亂得一塌糊涂,那些幾何浮雕似乎本身就在不斷散發著干擾一切探測的混亂波動。

    我們在這座龐大的地下迷宮中艱難地摸索前行,精神必須高度集中,以抵抗那些詭異浮雕帶來的精神污染和空間錯覺,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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