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詢室

第318章 喂招?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寒寺敲鐘人 本章︰第318章 喂招?

    幾天之後,恭州城的燈火在身後漸漸模糊。

    我背著個不起眼的帆布包,像個普通的徒步客,一頭扎進了恭州西南面連綿起伏的莽莽群山。越往里走,人煙越稀,手機信號徹底消失,只剩下原始森林的寂靜和偶爾掠過的飛鳥啼鳴。

    無支祁那老水猩猩的話像顆種子,在我心里發了芽,還他媽是棵食人花。設陷阱?引君入甕?這主意簡直…太對我胃口了!

    天庭那幫孫子,高高在上慣了,視凡人如螻蟻,視規則如無物。這次在巫山,他們栽了個大跟頭,臉都丟到姥姥家了。司祿星君那老狗夾著尾巴逃回去,指不定怎麼添油加醋呢。西天那邊折了個淨塵使,更是肉疼加窩火。

    他們會善罷甘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下一波報復,只會更猛烈,更不講道理。

    與其被動挨打,等著不知道哪路神仙突然砸破我家房頂,不如…主動點?給他們指條明路?

    老子就在這兒,就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里,大搖大擺地告訴他們︰老子就在這兒!剛揍完你們家禿驢和狗官,現在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晃悠!有本事,來抓我啊!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把他們的臉皮扯下來,扔在地上,再狠狠踩上幾腳,最後還啐了口唾沫!

    “嘿嘿…”想到那幫神仙可能氣得跳腳的樣子,我忍不住樂出了聲。疲憊感似乎被這股子賤兮兮的興奮沖淡了不少。對,就這麼干!把老子當誘餌,釣幾條大魚上來!順便…檢驗一下淵海境的成色,看看能不能再給羽哥、邦哥、老許他們,多記上幾筆賬!

    找了個三面環山,只有一條狹窄谷口能進來的死地。地方夠隱蔽,也夠開闊,足夠施展或者挨揍)。接下來的幾天,我化身勤勞的土木工程師兼符文篆刻大師。

    首先,火力偵察物理版)。掏出暗河特制的“小可愛”——一種加了料的濃縮炸藥,威力不大,但動靜和光效絕對唬人。選了幾個關鍵節點,比如谷口狹窄處、幾塊看起來就很礙事的巨石根部、還有幾棵歪脖子老樹底下,埋了下去。遙控引爆器揣兜里,安全感+1。這玩意兒炸神仙估計夠嗆,但炸塌個石頭封個路,或者干擾一下視線,制造點混亂,應該綽綽有余。

    其次,火力偵察法術版)。甦雅之前給了我不少壓箱底的存貨,水系符為主,但也有幾張她結合枯寂本源和淨流鼓搗出來的“陰間玩意兒”。我把這些符小心翼翼地貼在谷壁的凹陷處、溪流的鵝卵石下、甚至幾片樹葉背面。主打一個隱蔽和出其不意。引爆方式?靠神識感應,或者…等它們自己觸發。反正夠陰間就對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誘餌投放。

    我盤膝坐在山谷最中央一塊平坦的大青石上,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楮。

    淵海境的氣息不再刻意壓制,如同平靜海面下洶涌的暗流,開始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丹田內那融合了人皇氣的磅礡力量如同甦醒的巨龍,沿著經脈奔騰咆哮。額頭被封印的共工血晶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微微發燙,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異、狂暴、帶著遠古水神威壓的氣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悄然混入我那磅礡的淵海氣息之中,擴散開來!

    這股氣息,霸道、古老、充滿挑釁意味,還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邪性。

    它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又像黑夜中點燃的烽火狼煙!

    轟——!

    無形的波動以我為中心,瞬間掃過整片山谷,激蕩起細小的旋風,吹得草木簌簌作響。這股氣息沖天而起,蠻橫地撕裂了山林間的寧靜,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直沖九霄!

    我甚至能“感覺”到,這股氣息在以一種凡俗難以理解的方式,向著更高、更遠、更縹緲的所在傳遞著清晰無比的信息︰

    “我,李安如,在此!”

    “剛宰了你們的淨塵使,打殘了司祿星君!”

    “老子就在這兒!有種,來戰!”

    這感覺…真他娘的爽!

    雖然有點作死,但確實爽!就像站在南天門門口撒了泡尿,還大聲嚷嚷“此樹是我栽”一樣爽!

    做完這一切,我並沒有離開那塊青石,反而收斂了部分外放的氣息,只保留著核心的淵海境波動和那絲引人注目的血晶邪氣,如同一個散發著對某些存在而言誘人香味的魚餌,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山風吹過山谷,帶來草木的清香。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四周安靜得可怕,只有蟲鳴鳥叫,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氣息釋放只是一場幻覺。

    但我心里清楚,這平靜只是暫時的。

    天庭的反應會有多快?來的會是誰?是天兵天將的軍團?還是某個急于立功的星君?或者是…更厲害的角色?

    未知帶來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和期待。陷阱已經布下,餌料已經拋出。接下來,就是等待獵物的時刻了。

    我調整著呼吸,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最大範圍地鋪開,籠罩著整個山谷以及谷口附近。每一絲風吹草動,每一縷異常的靈氣波動,都逃不過我的感知。淵海境的力量在體內緩緩流淌,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來吧…孫子們…”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銳利如刀,嘴角卻勾起一抹賤兮兮的、充滿挑釁意味的笑容,“讓爺爺看看,天庭這次…派誰來送死?”

    第一天。

    陽光明媚得有些晃眼,山谷里草木蔥蘢,鳥鳴啁啾,一派生機勃勃。我盤坐在那塊冰涼的大青石上,淵海境的氣息如同呼吸般平穩地向外輻射,額間血晶那一絲邪異波動也持續散發著“快來打我”的信號。神識鋪滿了整個山谷,連一只螞蟻爬過落葉的都清晰可聞。

    心情?興奮居多,還帶著點惡作劇般的期待。像小時候在鞭炮上蓋了個鐵桶,捂著耳朵等著那一聲巨響。腦子里甚至開始幻想,第一個從天而降的是個滿臉倨傲的銀甲小將,然後被我一套“農夫三拳”加符糊臉,打得哭爹喊娘滾回去報信的樣子。

    “效率這麼低?天庭的快遞不行啊。”我啃著壓縮餅干,對著湛藍的天空翻了個白眼。

    第二天。

    陽光依舊,但山谷里的風似乎大了點,吹得樹葉嘩嘩作響,比昨天更喧囂。鳥叫聲少了些,林子里透著一種異樣的安靜。我的氣息依舊張揚地釋放著,像黑夜里的探照燈,但天空依舊平靜如洗,連片像樣的雲彩都沒有。

    興奮感像退潮一樣下去了一點。開始琢磨︰是不是我放的氣息還不夠“香”?血晶的邪氣不夠“沖”?還是說…天庭那幫家伙,壓根沒把我當回事?司祿老狗回去光顧著舔傷口,還沒顧上報復?

    患得患失的苗頭冒了出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天才,肯定能把神仙氣得跳腳;一會兒又懷疑是不是太幼稚了,人家根本不屑于搭理你這只“蹦的螞蚱”。

    “媽的,看不起老子是吧?”我對著天空豎了個中指,試圖用粗魯的動作驅散那點不安。

    第三天。

    天空開始不對勁了。不再是那種純粹的藍,而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灰白色,像是蒙塵的琉璃。陽光雖然依舊能穿透,但感覺不到多少暖意,曬在身上涼颼颼的。山谷里的風帶著一股莫名的濕冷,吹在皮膚上激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鳥鳴徹底消失了。連蟲子的聲音都稀疏得可憐。整個山谷陷入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只有風吹過樹葉和岩石縫隙時發出的嗚咽聲,像是什麼東西在低低哭泣。

    我盤坐在青石上,維持著氣息釋放的姿態,但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點惡作劇般的期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不斷下墜的緊張感。

    陷阱還在,餌料還香。

    但獵人遲遲不出現,反而讓獵物開始心慌。

    “該來的總會來…”我低聲對自己說,試圖穩住心神。淵海境的力量在體內緩緩運轉,帶來一絲暖意,但額間血晶的跳動似乎比前兩天更明顯了些,帶著一種煩躁不安的韻律,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預警。

    第四天。

    灰白色的天空變得更加厚重,像一塊髒兮兮的鉛板沉沉地壓在頭頂。陽光徹底消失了,整個山谷籠罩在一種慘淡的、如同黃昏般的陰霾里。空氣潮濕得能擰出水來,山風變得凜冽刺骨,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寒,吹得我裸露的皮膚陣陣發麻。

    絕對的死寂。

    連風聲都仿佛被這沉重的空氣凝固了。樹葉不再搖曳,草睫不再擺動,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壓抑。山谷里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不是妖氣,不是魔氣,更像是一種…來自更高位面的、冰冷的、帶著審判意味的威壓,雖然極其稀薄,卻無孔不入,一點點侵蝕著人的意志。

    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膛。神識依舊鋪開,但反饋回來的信息只有一片令人絕望的、凝固的冰冷。沒有異常能量波動,沒有空間扭曲的征兆,什麼都沒有。只有那越來越沉重、越來越令人喘不過氣的天威。

    患得患失達到了頂峰。

    一會兒覺得自己簡直是天下第一號蠢貨,主動暴露位置等死,跟把頭伸進鍘刀沒區別。羽哥、邦哥、老許的仇還沒報完,甦雅還在店里等著,自己卻要在這鬼地方玩完了?無支祁那老水猩猩給的標記到底靠不靠譜?萬一來的家伙強到瞬間秒殺,連捏碎標記的機會都沒有呢?

    一會兒又有一股不甘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燒。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能高高在上,隨意擺布凡人的命運?憑什麼我們反抗就要被當成螻蟻一樣碾死?老子宰了淨塵使,打殘了司祿星君,他們怕了?不敢來了?還是說…在憋著什麼更狠的大招?

    兩種情緒像兩條毒蛇,在我腦子里瘋狂撕咬,攪得我心神不寧。額頭的血晶越來越燙,那股邪異的氣息似乎被這壓抑的環境刺激得更加活躍,蠢蠢欲動,想要掙脫封印,與這天地間的冰冷威壓對抗,甚至…融合?

    我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去壓制血晶的躁動,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變得冰涼。盤坐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僵硬和緊張開始發麻。

    時間,在這種極致的壓抑和內心的反復煎熬中,流逝得異常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

    第五天。

    天空徹底變成了鉛灰色,濃得化不開。光線微弱到只能勉強視物,山谷里如同提前進入了黑夜。空氣不再是潮濕,而是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膠水,肺部傳來陣陣刺痛。那股無形的、冰冷的威壓已經凝實得如同實質,沉甸甸地壓在身上,連淵海境運轉都感到了一絲滯澀。

    絕對的、死一般的寂靜。

    連自己的心跳聲都仿佛被這凝固的空間吞噬了。

    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快要將我淹沒時——

     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碎裂聲,毫無征兆地在我頭頂正上方響起!

    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死寂的凝固!

    我猛地抬頭!

    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那鉛灰色的、仿佛亙古不變的厚重天幕上,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縫隙!

    一道狹長、筆直、邊緣散發著微弱但純粹金光的縫隙!

    如同沉睡巨獸緩緩睜開的、冰冷無情的金色豎瞳!

    一股浩瀚、威嚴、帶著煌煌天威、遠非司祿星君之流可比的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道金色的縫隙中傾瀉而下!瞬間充斥了整個山谷!

    來了!

    終于來了!

    不是天兵天將,不是普通星君!這氣息…這威勢…

    來的…是條真正的大魚!是足以將我這“螻蟻”徹底碾碎的存在!

    心髒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隨即又以瘋狂的速度擂動起來!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變得冰涼!恐懼、緊張、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

    但在這滅頂的恐懼之中,一股被壓抑到極致的、近乎瘋狂的興奮和戰意,如同火山岩漿般,轟然沖破了所有阻礙!

    我死死盯著那道越來越清晰的金色裂縫,身體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微微顫抖,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咧開,扯出一個近乎扭曲的、混合著恐懼和狂熱的笑容,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那即將降臨的存在,發出一聲嘶啞卻充滿挑釁的咆哮︰

    “操你大爺的!等你很久了!!!”

    仿佛耗盡了我肺里最後一絲空氣,更像是一種面對絕對威壓時本能的、絕望的反抗。

    咆哮的尾音還在冰冷的山谷里回蕩,頭頂那道散發著煌煌金光的裂縫驟然擴大!

    沒有預想中金光萬丈、仙樂飄飄的排場,也沒有天兵天將如潮水般涌出的景象。只有一道純粹的、極致的、快到超越思維極限的——黑!

    那不是黑暗,而是速度達到極致時,光線都無法捕捉的殘影!像是一道撕裂空間的黑色閃電,又像是一股裹挾著毀滅氣息的九幽陰風,瞬間從那裂縫中劈下!目標,直指青石上的我!

    太快了!快到我淵海境的神識都只能勉強捕捉到一抹模糊的軌跡,快到我所有的念頭都來不及轉動!瞳孔里,那抹純粹的黑影在視野中急劇放大,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鐵幕,瞬間籠罩全身!

    “操!!!”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在思維凍結的剎那,我體內的淵海境力量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轟然爆發!沒有招式,沒有章法,只有傾盡全力的、最原始的能量傾瀉!雙臂交叉護在胸前,一層凝練到極致的、混合著人皇氣的赤紅火焰與神識屏障瞬間成型!

    轟隆——!!!

    不是能量踫撞的巨響,而是空氣被極致速度和力量瞬間壓縮到極限、然後猛烈爆開的恐怖音爆!震耳欲聾!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顆天外隕石正面砸中!雙臂劇痛欲裂,仿佛骨頭都要被震碎!交叉格擋的雙臂連同護身的火焰屏障,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砸得撞在自己的胸膛上!五髒六腑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翻江倒海,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噗”地噴了出來!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破風箏,被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從青石上轟飛出去!後背狠狠撞在十幾米外堅硬冰冷的山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碎石簌簌落下。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眼前陣陣發黑。

    強!太他媽的強了!

    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對方甚至沒有顯露真容,僅僅是一次沖擊,就讓我瞬間重創!這還打個屁?!無支祁的標記呢?捏碎?!念頭剛起,那抹純粹的黑影,如同附骨之疽,根本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嗡!

    空氣再次被撕裂!那道黑影仿佛無視了空間的阻隔,在我身體撞上山壁、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致命瞬間,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這一次,不再是沖撞,而是一只裹挾著毀滅性能量、看不清具體形態的“手”或者“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直插我的心口!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死亡的寒意瞬間凍結了靈魂!

    “啟動!!!” 我心中瘋狂咆哮,神識瞬間勾連埋藏在谷口和四周岩石下的“小可愛”!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撕裂了山谷的死寂!火光和沖擊波在預定的位置猛烈爆發!碎石如同暴雨般激射,煙塵沖天而起!劇烈的能量擾動瞬間彌漫開來!

    同時,貼在岩壁、石頭、樹葉下的那些“陰間符”也被我神識引動!有的爆發出刺骨的寒冰吐息,瞬間凍結大片區域;有的化作無形的精神沖擊波,試圖干擾來敵;更有幾張枯寂與淨流混合的詭異符,爆開一片粘稠、帶著強烈腐蝕和湮滅氣息的灰霧!

    陷阱全開!火力全開!

    然而——

    那抹純粹的黑影,在爆炸火光和符能量爆發的瞬間,僅僅是……微微一頓?仿佛高速行駛的列車遇到了一縷微不足道的風?它插向我心口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甚至軌跡都沒有改變半分!那些爆炸的沖擊波、四射的碎石、冰霜吐息、精神沖擊、湮滅灰霧……在接觸到它周身那層無形的、高速震顫的能量場時,如同泥牛入海,又像是泡沫撞上鋼鐵,瞬間潰散、湮滅,連讓它速度減慢一絲都做不到!

    陷阱?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形同虛設!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絕望!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心髒!

    那只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手”,已然觸及我的胸膛!皮膚甚至能感覺到那上面傳來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怖能量!

    完了!

    我甚至來不及去想無支祁的標記,死亡的陰影已然降臨!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嗤!

    那只“手”上凝聚的、足以洞穿山岳的毀滅性能量,在即將刺破我皮膚的剎那,如同被無形之手抹去,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純粹的、物理性的巨力!

    咚!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那只“手”變成了拳頭,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身體再次被狠狠砸進山壁更深,碎石紛飛。

    但…沒死?!

    那股足以將我瞬間汽化的毀滅能量呢?!

    不等我驚愕,那黑影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接踵而至!

    沒有能量外放,沒有花哨的光芒,只有快到極致的、純粹的物理打擊!拳!掌!肘!膝!每一擊都裹挾著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精準地轟擊在我倉促格擋的手臂、肩膀、側腰、甚至臉頰上!

    砰砰砰砰砰——!!!

    密集如雨點般的撞擊聲在山谷中瘋狂炸響!我就像一個人形沙包,被那快到看不清的黑影瘋狂捶打!每一次格擋,都感覺手臂骨要碎裂;每一次被擊中,都感覺內髒在移位;鮮血不斷從口鼻溢出,視線被血水和汗水模糊。

    艱難!前所未有的艱難!

    我的神識被對方恐怖的速度壓制得幾乎失效,只能憑借淵海境帶來的強大肉身本能和戰斗直覺,勉強捕捉那模糊的軌跡,進行著絕望的格擋和閃避雖然大部分都閃不開)。每一次踫撞,都感覺自己是在用雞蛋去踫石頭。若非淵海境帶來的強悍體魄和人皇氣的滋養恢復力,恐怕早就被打成一灘肉泥了!

    然而…

    打著打著…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我的心頭。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這黑影的速度快到我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樣,它的力量更是強大到足以輕易將我碾碎。按理說,它殺我應該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麼區別!第一下沖擊就應該把我撞成血霧!剛才那一下心口突刺,更應該是我的死期!

    可是…

    它沒有!

    它收回了那毀滅性的能量,轉而用這種…純粹的、暴力的、卻又不至于瞬間致命的物理打擊!

    而且,這看似狂風暴雨、讓我疲于奔命的攻擊…仔細感受之下,雖然每一擊都讓我痛苦不堪,骨頭欲裂,內髒翻騰,吐了好幾口血…但竟然…真的沒有造成實質性的、不可逆轉的重傷?!

    我的手臂骨劇痛,但沒斷!肋骨呻吟,但沒折!內髒翻騰,但沒破裂!甚至連血晶的封印都只是被震得波動加劇,並未沖破!

    就像…就像是一個技藝高超的鐵匠,在用一柄沉重的鐵錘,反復捶打一塊頑鐵,每一次都力量十足,卻又能精準地控制著力道,不把鐵塊徹底砸碎,而是不斷地錘煉、塑形?!

    這個荒謬的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喂招?!

    一個強大到讓我窒息的存在,在給我…喂招?!在拿我當陪練?!或者說…在測試什麼?!

    這個想法讓我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是憤怒,更是被當成玩具的屈辱!

    “你他媽到底是誰?!想干什麼?!” 我趁著一次被擊退的間隙,用盡力氣嘶吼出聲,聲音因為劇痛和憤怒而扭曲變形。

    回答我的,是那黑影更加猛烈、也更加精準的一記鞭腿!速度更快!力量更強!角度更刁鑽!

    砰!

    我雙臂交叉硬抗,整個人被這股巨力再次踹飛,後背重重砸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塵土飛揚。

    但這一次,在倒飛的瞬間,我那雙被血水模糊的眼楮,死死盯住了那道緊隨而至、準備再次發動攻擊的黑影!

    雖然依舊看不清它的具體形態,但在那極致的速度帶來的模糊光影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熟悉的氣息波動?

    那波動…古老、蠻荒、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妖氣…還有…一點熟悉的氣息?!

    非常淡,一閃而逝,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

    就在我心神劇震,試圖抓住那一絲詭異熟悉感的剎那——

    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緊追不舍的黑影,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它就那麼突兀地、靜靜地懸停在離我不到三米遠的半空中。

    高速移動帶來的殘影瞬間消失,露出了它…依舊模糊不清、仿佛籠罩在一層流動陰影中的真實形態。只能隱約看出一個類人的輪廓。

    整個山谷,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我粗重痛苦的喘息聲,以及額間那顆共工血晶,因為劇烈的戰斗和剛才那一閃而逝的熟悉感,正發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滾燙的脈動!仿佛在呼應著什麼!

    那懸停的黑影,似乎微微偏了偏“頭”,無聲地“注視”著我額頭那發燙的血晶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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