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那句“腐爛的古神殘渣”和“天庭走狗”的暴論,像盆冰水澆在頭上,讓我們幾個好半天沒緩過神。神仙?都是傀儡?這世界觀塌得比項羽當年自刎烏江還徹底。
    但日子還得過,邪還得驅。
    劉邦同志深刻領會了許仙的“忽悠霸王”精神,第二天就頂著“關心兄弟感情生活”的旗號,跑去給項羽進行高強度洗腦。
    “大個兒!听老劉我一句勸!” 劉邦摟著項羽的肩膀墊著腳),唾沫星子橫飛,“這年頭,好姑娘搶手啊!特別是小曼姑娘這樣盤靚條順、性格又好的!你光在樓下當望妻石…啊不,望友石,頂個屁用!你得貼身!二十四小時無死角那種!”
    項羽黑著臉想掙開︰“劉季!休得胡言!孤…我與小曼只是知己!豈能行此孟浪之事!”
    “知己?!知己更得護著啊!” 劉邦一臉痛心疾首,“你想想!小曼姑娘拍戲多辛苦?吊威亞!風吹日曬!萬一再遇上個心懷不軌的導演、投資方啥的…是吧?你忍心?再說了!”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你沒發現小曼姑娘最近…印堂發黑?氣色不太好?我跟你講,我認識個大師…算了算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但你這體格,你這氣場!往她旁邊一站,什麼牛鬼蛇神敢近身?這叫…對!‘人體陽氣驅邪儀’!純物理超度!科學得很!”
    劉邦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加上項羽本來就對虞小曼脖子後面那若隱若現的“樹枝印”耿耿于懷,半推半就主要是劉邦推,項羽就沒怎麼就)之下,還真接受了“朋友兼臨時保鏢”的身份。
    于是,虞小曼身邊就多了個形影不離、沉默寡言、眼神銳利如鷹、偶爾還會對著空氣皺眉仿佛在感應什麼的“項大哥”。虞小曼從最初的哭笑不得,到後來居然也習慣了,甚至覺得挺有安全感,拍夜戲也不怕了。
    甦雅那邊,動用了研究所里所有能用的非公開渠道,甚至不惜打著她爹甦教授的旗號甦教授听說女兒對“成仙民俗”這麼“上心”,老懷大慰,表示全力支持),海量的資料和模糊的衛星遙感圖、地質剖面圖開始涌入咨詢室的電腦。
    許仙則徹底進入了“閉關”狀態,整天抱著他那塊破瓷片和一堆古籍復印件,在客廳角落里打坐、掐訣、念念有詞,周身氣息時冷時熱,偶爾那瓷片會突然嗡鳴一聲,爆出一小團微弱但純淨的白光,把湊過去偷看的劉邦嚇一跳。許仙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但眼神卻越來越亮,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專注。
    我的咨詢室,則成了這座城里越來越詭異的“異常事件”集散中心。之前的“樹根噩夢”、“鏡仙蠱惑”、“畫作噬人”剛消停沒幾天,新的、更匪夷所思的“病患”又找上門了。
    這次是個開茶館的小老板,姓張,五十多歲,一臉老實巴交。他哆哆嗦嗦地坐下,手里死死攥著一個保溫杯。
    “李…李醫生…我…我撞鬼了!” 他聲音都在抖,“不是一般的鬼!是…是茶寵!”
    “茶寵?” 我愣了一下。
    “對!就是泡茶時候放茶盤上淋水的小玩意兒!我店里多的是!” 張老板咽了口唾沫,眼神驚恐,“就…就前幾天,我收了個舊貨。一個紫砂的…人形茶寵,做工挺糙,像個小老頭,盤腿坐著。我當時看著挺有意思,就放茶盤上了。”
    “結果呢?” 我追問,心里的小本本已經準備好了。
    “結果?” 張老板猛地灌了一口熱水,壓了壓驚,“當天晚上打烊,我收拾茶盤,習慣性地給所有茶寵淋了遍熱水…就淋到那個新來的‘老頭’時…它…它…它他媽沖我咧嘴笑了一下!”
    我︰“……”
    “真的!李醫生!你別不信!” 張老板急了,“那嘴角咧的!跟個破布口袋似的!我當時嚇得差點把茶壺扔了!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第二天…更邪乎了!” 他聲音抖得更厲害了,“我發現…我店里其他那些金蟾啊、貔貅啊、小和尚造型的茶寵…它們的位置…全變了!”
    “變了?”
    “對!都朝著那個‘老頭’的方向!像是…像是在朝拜它!而且…而且…” 張老板臉上血色褪盡,“我店里養的那只大橘貓,平時最喜歡趴茶盤邊曬太陽,現在…現在一靠近茶盤就炸毛!嗷嗷叫!跟見了鬼似的!我…我昨天壯著膽子想把那‘老頭’扔了,結果手剛踫到它…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
    “我腦子里‘嗡’一下!像被針扎了!眼前一黑!差點栽倒!然後就听見…听見一個又尖又細、跟破鑼似的聲音在我耳朵邊上喊︰‘滾!莫擾吾清修!’”
    張老板說完,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像被抽干了力氣︰“李醫生…您說…我是不是…真招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那‘老頭’…它想在我店里…‘成仙’?”
    我︰“……” 這成仙的姿勢還真是越來越清奇了。茶寵修仙?還搞山頭主義,收服其他小妖茶寵)當小弟?這污染路子夠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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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世界觀崩塌的張老板,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茶寵修仙記”,下一位又到了。是個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
    “醫生!救救我女兒吧!” 她一進門就哭,“她…她中邪了!迷上了…迷上了跳大神!”
    “跳大神?” 我揉了揉太陽穴。
    “不是那種!是…是網上直播的!” 女人拿出手機,點開一個直播間。畫面很暗,背景是紅布,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畫著濃妝的年輕女孩,正閉著眼,身體以一種極其僵硬、反關節的姿勢扭動著,嘴里發出不成調的、嘶啞的哼唱,像某種瀕死野獸的哀鳴。直播間標題赫然是︰【靈仙附體!在線問事!心誠則靈!】
    “她以前很乖的!就上周!跟同學去參加了個什麼‘都市靈修體驗營’!回來就變這樣了!” 女人哭訴,“白天蔫蔫的,一到晚上就開播!不吃不喝!就對著鏡子扭!還說是什麼‘靈仙’在幫她‘打通靈脈’,以後能‘位列仙班’!我…我昨天想關她電腦,她…她回頭看我那眼神…冷得…冷得不像我女兒!像…像個陌生人!”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動作扭曲、眼神空洞麻木的年輕女孩,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這哪里是跳大神?這分明是被某種東西“上身”了!動作僵硬,眼神冷漠…像極了一個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
    木偶…傀儡…
    許仙關于“神仙皆為傀儡”的話,如同驚雷般在我腦中炸響!
    天庭…宇宙之外的惡意…  們散播成仙的餌料,扭曲吞噬渴望者,將其化作沒有自我的傀儡古神殘渣污染源)。而現在,這些污染源散發的力量,正在用更低級、更混亂的方式,在凡間制造著新的“傀儡”!茶寵里的“老頭精”?直播跳大神的“靈仙附體”女孩?他們都被污染扭曲了心智和形態,成了某種可悲的、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東西”!
    “媽…媽…” 視頻里,那女孩突然停止了扭動,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轉向鏡頭,空洞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屏幕,嘴角緩緩咧開一個非人的弧度,發出嘶啞的氣音,“…時辰…快到了…仙班…有座了…”
    視頻戛然而止。中年女人嚇得手機都掉了,捂著臉痛哭。
    我強忍著心悸,快速記錄下關鍵信息︰“都市靈修體驗營”。又一個傳播節點!
    送走這位絕望的母親,我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窗外,夕陽的余暉將城市染成一片昏黃。街對面,不知何時新開了一家小店,招牌是幾個扭曲的篆體︰【通幽閣】,門口掛著兩盞慘白的燈籠。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看不清臉的人影,正站在門口,似乎在“迎接”著什麼。幾個穿著廉價道袍、僧袍的人影,正畢恭畢敬地朝那人影鞠躬,如同覲見…某種存在。
    “安如!有發現!” 甦雅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和凝重從客廳傳來。
    我趕緊過去。只見電腦屏幕上,甦雅調出了兩張重疊的、經過復雜算法處理的地圖。一張是標注了“血壤之地”和陳教授團隊路線的地質圖,另一張…竟是這幾天我記錄下的所有“異常事件”發生地的分布圖!
    “你看!” 甦雅指著地圖上一條蜿蜒曲折、幾乎不可見的淡紅色能量流模擬線,“這條‘地下污染暗河’的模型!陳教授他們是源頭重災區。小曼是在下游的泄露點沾染。而張老板的茶館,那個跳大神女孩參加的‘靈修營’地址,甚至…” 她放大地圖,指向城市邊緣一個點,“…那個【通幽閣】新店的位置!全都分布在這條模擬的‘污染能量流’流經路徑的附近!尤其是那些能量相對淤積的‘節點’!”
    劉邦湊過來看,倒吸一口涼氣︰“臥槽!這玩意兒…像條地下毒蛇啊!走到哪兒,毒氣就噴到哪兒,真夠嚇人的。”
    許仙不知何時結束了“閉關”,也站在我們身後,臉色蒼白但眼神銳利如鷹。他手里緊緊攥著那個絨布袋,袋子里的瓷片似乎散發著微弱的熱度。
    “不是毒蛇,” 許仙的聲音冰冷,“是‘血管’。那個腐爛神骸伸出來的、汲取養分和擴散污染的‘血管’。” 他指著地圖上那幾個新出現的“節點”——茶館、靈修營、通幽閣,“這些地方…就是被污染‘滋養’出來的…新的‘小型巢穴’或者‘祭壇’!它們在無意識地…呼喚、吸引、並轉化著更多‘傀儡’!”
    他頓了頓,看向窗外那個掛著慘白燈籠的【通幽閣】,黑袍人影依舊靜立,仿佛在等待著“信徒”。
    “那些所謂的‘神仙’…” 許仙嘴角勾起一抹充滿譏諷和悲涼的弧度,“它們或許也曾是驚才絕艷的求道者,或許曾是悲天憫人的大能。但最終,都只是被那宇宙之外的惡意捕獲、扭曲、掏空了自我,變成了依附在這腐爛神骸‘血管’系統上,維持其存在、並為其收割凡間‘養分’信仰、血肉、瘋狂)的…可悲‘節點’罷了。”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甦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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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仙收回目光,眼神變得異常堅定,甚至帶著一絲瘋狂︰“找到這條‘血管’的‘心髒’!那個血壤之地!找到古人可能留下的、能真正‘阻斷’或‘淨化’它的東西!或者…找到辦法,讓這‘血管’徹底壞死!”
    許仙那句“找到心髒”還帶著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勁兒在屋里回蕩,手機就催命似的響了。一看,是甦建國教授。
    我心里咯 一下。這老爺子,剛送完“成仙研究”筆記本,又有什麼“學術探討”?
    “喂?叔叔?” 我盡量讓聲音听起來正常。
    “玉奇啊!” 甦教授的聲音透著一種罕見的焦慮,甚至有點哆嗦,完全沒了平時學術大拿的沉穩,“你…你還在店里嗎?忙不忙?有件事…太邪門了!我…我實在不知道跟誰說好…”
    “我在,您說。” 我立刻坐直了身體,心里那根弦瞬間繃緊。
    “是…是我一個老同事,姓周,搞古生物化石的。” 甦教授喘了口氣,似乎在組織語言,“他…他老伴去年走了,兒子又在國外。一個人寂寞,前陣子去泰國參加個學術交流,回來的時候…不知道被誰忽悠了,請了個…請了個古曼童回來!”
    古曼童?!我頭皮一麻。
    “他當時還跟我顯擺,說是什麼高僧加持的‘靈童’,能保家宅平安,還能旺財運…” 甦教授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開始幾天還好好的,他按規矩供著牛奶、糖果、玩具…可…可從上周末開始,出事了!”
    甦教授的描述,像一根冰冷的針,扎進我的耳膜︰
    “先是供品…他早上起來發現,牛奶杯空了,但杯壁上…粘著一些灰白色的、像…像牆皮灰一樣的東西!糖果被咬碎了,可那咬痕…根本不是人的牙印!細密、尖銳…像…像老鼠的牙,又比老鼠牙大得多!”
    “接著是聲音…老周說,他半夜總能听見屋子里有動靜。不是老鼠那種        ,是…是那種小孩子的、光著腳丫在地板上‘啪嗒啪嗒’跑的聲音!就在他臥室門外!他壯著膽子開燈出去看,什麼都沒有!可一關燈躺下,那‘啪嗒啪嗒’聲就又來了!還…還伴隨著一種…一種像小孩在吮吸什麼東西的、濕漉漉的‘嘖嘖’聲!”
    “最…最恐怖的是昨天…” 甦教授顯然被嚇得不輕,“老周半夜又被那聲音吵醒,這次聲音就在他床頭!他嚇得一動不敢動!然後…他感覺…感覺有什麼東西爬上了他的床!很輕…很小…冰涼冰涼的!那東西…那東西就趴在他枕頭邊上!對著他的耳朵…在吹氣!一股子…一股子腥甜混雜著泥土腐爛的味道!”
    “老周說他當時魂兒都嚇飛了!猛地打開床頭燈!你猜他看見什麼?!” 甦教授幾乎是喊出來的,“床頭櫃上!那個他請回來的古曼童!那個黑乎乎、笑眯眯的小泥像!它的嘴角…它的嘴角裂開了!一直咧到耳根子!露出的不是牙齒…是兩排密密麻麻、細小尖銳、閃著寒光的黑色骨刺!那泥像的眼楮…也變成了兩個深不見底、幽幽發著綠光的窟窿!正死死地盯著他!”
    “老周當場就嚇暈過去了!今天早上才醒!現在還在醫院輸液,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嘴里就念叨‘它要進來了…它要吃了我…’!” 甦教授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玉奇…你說…這…這世上真有這種東西?那古曼童…它…它活了?它要干什麼?”
    我握著手機,手指冰涼,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古曼童活了?咧嘴笑?黑色骨刺?綠眼窟窿?這畫面比筆記本里那些故事還要掉san值!
    但讓我心底發寒、如同墜入冰窟的,不是周教授撞邪本身。
    是這件事發生的地點!甦教授的朋友圈!我的準岳父身邊!
    那來自血壤之地的污染,那條腐爛神骸伸出的“血管”,它擴散的觸須,已經不再是街頭巷尾的陌生人,不再是素不相識的茶館老板或跳大神女孩…
    它,已經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我身邊親近之人的脖頸!甦雅的爸爸!他身邊的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憤怒和緊迫感瞬間沖垮了我最後一絲猶豫。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被動地觀察、記錄了!這惡心的污染,這腐爛神骸的“血管”,它正在加速蔓延,正在將這座城市,將我們珍視的一切,拖入一個瘋狂而污穢的深淵!
    “叔叔!”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鎮定,“您先別慌!讓周教授在醫院好好休息,暫時別回家!那古曼童…您千萬別踫!也別讓其他人靠近他家!這事兒…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安撫了驚魂未定的甦教授,我掛了電話。抬起頭,客廳里,劉邦、許仙、甦雅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剛才甦教授的聲音不小,他們顯然都听到了關鍵部分。
    我的臉色一定難看到了極點。甦雅快步走過來,握住我冰涼的手,眼神里是同樣的震驚和擔憂︰“是我爸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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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事,古曼童…” 我簡短地把那毛骨悚然的事件復述了一遍。
    “臥槽!都搞到甦教授頭上了?!” 劉邦第一個跳起來,臉上沒了往日的油滑,只剩下驚怒,“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輪到二娘了?還是我劉邦頭上?!”
    許仙沉默著,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緩緩從絨布袋里掏出那塊宋代瓷片。此刻,瓷片表面的裂痕深處,那暗紅色的搏動紋路如同沸騰的岩漿,瘋狂地扭動著,散發出刺骨的寒意和尖銳的嗡鳴!瓷片本身那層溫潤的白光,正艱難地與之對抗,明滅不定。
    “看到了嗎?” 許仙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被徹底激怒的冰冷,“它在‘尖叫’!那東西…那古曼童里的‘東西’,不是普通的鬼怪!是那條‘血管’近距離催生出的、帶著‘血壤’核心惡意的邪物!它在挑釁!在宣告…它的污染,無處不在!”
    他猛地攥緊瓷片,那微弱的白光似乎被他強行壓榨出一絲,勉強穩定下來。許仙抬起頭,鏡片後的眼楮布滿了血絲,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還等什麼?等那‘血管’把整座城都變成它的孵化池?等那些被污染的‘節點’里爬出更多咧嘴笑的泥娃娃、跳大神的活尸、還有對著茶寵朝拜的瘋子?等著它把甦教授、王阿姨、孫二娘、甚至小曼姑娘…都拖下水?!”
    “不等了!” 項羽低沉如雷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他不知何時回來了,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臉色鐵青,眼神里是壓抑不住的暴怒和殺氣。他顯然也听到了。
    “孤…我已將小曼暫時托付給可靠之人估計是花錢雇了一隊專業保鏢),確保她安全。” 項羽一步跨進來,沉重的腳步仿佛讓地板都在呻吟,“那邪祟之物,竟敢將爪牙伸向安如長輩之友!下一步就可能是咱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心髒’之地,究竟在何處?!孤定要親往,搗其巢穴!碎其污穢!縱使龍潭虎穴,九幽黃泉,亦往矣!”
    “大個兒說得對!” 劉邦也被激起了血性或者說被嚇出了血性),一拍桌子,“他奶奶的!欺負到老子們頭上了!真當咱們是軟柿子?干他娘的!不就是個爛土坑嗎?老子當年鴻門宴都闖過,怕它個鳥!”
    甦雅緊緊抓著我的手,雖然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神異常堅定︰“爸那邊…不能再有閃失了。那個遺址…所有能找到的資料、地圖、遙感圖,我都整理好了!要去,就一起去!”
    所有的目光,最終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看著眼前這群人︰暴躁的霸王、市井的流氓皇帝、為愛痴狂的千年修士、聰慧堅韌的女友…還有我自己,一個只想安安穩穩開心理診所、卻被卷進這宇宙級麻煩的倒霉蛋。
    一股混雜著憤怒、決絕和某種荒謬的豪情,在胸腔里炸開。
    “好!” 我反手握住甦雅的手,聲音斬釘截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目標——血壤之地!陳教授那個古壁畫遺址!”
    我看向許仙︰“老許!你的‘碗大爺’還能撐多久?”
    許仙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手指拂過瓷片上那艱難對抗著沸騰血痕的溫潤白光︰“夠燒穿那‘心髒’就行!”
    “邦哥!羽哥!” 我又看向劉邦和項羽,“抄家伙!不是物理超度嗎?這次玩把大的!”
    “得令!” 劉邦怪叫一聲,已經開始翻箱倒櫃找趁手的“兵器”可能是 面杖)。
    項羽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拳頭捏得嘎 響,無形的殺氣彌漫開來。
    甦雅迅速打開電腦,調出早已準備好的詳細地圖和資料投影在牆上。那蜿蜒的紅色“污染能量流”模型,如同一條猙獰的血管,源頭指向一個被重重標記的紅點——血壤之地。
    許仙則小心翼翼地將他那塊嗡鳴不止、紅白光芒交織的瓷片放在地圖源頭的位置。瓷片接觸到地圖上那個紅點的瞬間,嗡鳴聲陡然變得尖銳刺耳,那暗紅血痕如同活物般瘋狂扭動,仿佛要掙脫白光的束縛撲向地圖!而那一絲微弱的白光,則如同風中殘燭,死死釘在原地,頑強地對抗著。
    “看到了嗎?” 許仙指著那激烈對抗的光影,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狂熱,“它在‘指路’!也在‘宣戰’!那‘心髒’…就在那里等著我們!”
    夜色深沉,店里的燈光徹夜未熄。牆上的地圖如同戰場沙盤,那一點對抗著沸騰污穢的微光,成了我們這支非正規軍,刺向腐爛神骸心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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