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混著晨露的濕氣彌漫在金鑾殿內,破碎的琉璃瓶在日光下泛著幽光。甦辰將沈清瑤輕輕扶到一旁立柱,余光瞥見她腰間暗袋微微鼓起——那里藏著的,顯然不止半張布防圖。
"表姐!"小皇帝甦明淵掙脫楚昭寧的護持,快步奔來,"究竟是誰要謀害朕?"
沈清瑤倚著蟠龍柱緩了緩氣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銀鐲︰"陛下可還記得,半月前鴻臚寺接待的北境使團?"她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磚上,"寧王的密使......混在其中......"
楚昭寧蹲下身,指尖劃過地上的琉璃碎片,突然神色微變︰"這些琉璃瓶的質地,與我前日在鴻臚寺卿書房見到的筆洗一模一樣。"她抬頭望向甦辰,眼中滿是警惕,"看來禮部、鴻臚寺與寧王早已勾結。"
甦辰目光掃過癱倒在地的周崇禮,後者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沈清瑤。突然,他喉嚨里發出詭異的 聲,七竅涌出黑血,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
"毒殺!"甦辰瞳孔驟縮,"定是有人不想讓他開口!"他轉身看向沈清瑤,"沈姑娘既早知內情,為何不提前告知?"
沈清瑤輕笑一聲,牽動傷口咳出鮮血︰"甦大人,棋局哪有一步走完的?"她掙扎著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卷泛黃的文書,"這是鎮國公府當年被污蔑貪污的卷宗,真正的罪證,就在鴻臚寺卿的密室里。"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渾身浴血闖入︰"啟稟陛下!西北軍已控制九門,但......"他頓了頓,"寧王的親信在獄中集體暴斃,線索全斷了!"
小皇帝攥緊龍椅扶手,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怒︰"皇叔,朕該如何是好?"
甦辰展開沈清瑤遞來的卷宗,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枚殘缺的玉佩。他忽然想起先帝臨終前,曾握著他的手說過︰"若遇絕境,可尋半玉之人。"此刻看著玉佩缺口,心跳陡然加快。
"陛下,當務之急有三。"甦辰將卷宗收入袖中,"其一,徹查鴻臚寺;其二,安撫邊關將士;其三......"他看向沈清瑤,"護送沈姑娘回府休養。"
沈清瑤挑眉輕笑,伸手按住腰間暗袋︰"甦大人不必費心,我自己的人就在宮外。"她轉身欲走,又回頭道︰"對了,珍寶閣的掌櫃,與鴻臚寺卿是連襟。"
夜幕降臨時,甦辰獨坐書房。案頭擺著三封密報︰鴻臚寺卿昨夜墜馬身亡,珍寶閣突然失火,所有賬冊化為灰燼;北境寧王稱邊境突發瘟疫,拒絕朝廷派醫官;而沈清瑤回府後,鎮國公府整夜燈火通明,不斷有江湖人士出入。
楚昭寧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碗參湯︰"清瑤姑娘的身份,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她將湯碗放在桌上,"方才暗衛來報,她回府後,竟在祠堂供奉起了失蹤多年的鎮國公衣冠冢。"
甦辰摩挲著半枚玉佩,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窗外傳來更鼓聲,三長兩短,竟是暗衛傳遞的緊急信號。
"夫人,準備一下。"他起身披上玄色大氅,"我們要去一趟鴻臚寺。沈清瑤說的密室,我知道在哪了。"
夜色如墨,鎮國公府內,沈清瑤跪坐在祠堂前,面前供著的牌位上赫然寫著"先皇胞弟 鎮國公沈雲川"。她輕撫牌位上的鎏金字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當年你欠沈家的,也該還了......"
庭院中,數十名黑衣死士單膝跪地,腰間佩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沈清瑤起身時,袖中滑落半張泛黃的遺詔,上面"傳位于沈"四字雖已模糊,卻依舊透著當年那場宮廷秘辛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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