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失蹤如同一記重錘,砸得整個皇宮人心惶惶。甦辰站在空蕩蕩的宮殿里,看著打翻在地的妝奩和散落的珠翠,眉頭擰成了死結。案幾上還留著半干的墨跡,歪斜的字跡寫著"事成即返",落款是一個扭曲的"李"字。
"大人,在床榻下發現這個。"侍衛呈上一塊繡著金線的帕子,邊角繡著半朵蓮花,正是那日在冷宮外與柳如煙密會的神秘男子腰間所掛。甦辰摩挲著帕子上的金線,突然想起選秀那日李明山袖中若隱若現的金線紋樣。
與此同時,楚昭寧正守在皇帝榻前。燭光搖曳下,皇帝的臉色比來時更顯青紫,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聞。太醫院院正滿頭冷汗,顫抖著將銀針探入皇帝腕間,針尖瞬間發黑。"毒...是慢性毒藥。"院正聲音發顫,"臣等一直按風寒診治,卻不知陛下早已..."
"大膽庸醫!"隨著一聲厲喝,太子甦明遠大步踏入殿內。這位年僅十六的少年儲君劍眉倒豎,腰間玉佩隨著步伐撞出清脆聲響,"父皇待你們不薄,竟如此草菅聖命!"
楚昭寧按住欲起身行禮的太醫,盈盈拜倒︰"殿下息怒。陛下之毒絕非太醫疏忽,而是有人蓄意謀劃。"她將藏在袖中的藥渣呈上,"這味"斷腸藤"遇熱方顯毒性,定是有人混入陛下日常湯藥之中。"
甦明遠接過藥渣細看,眼中殺意翻涌︰"柳如煙失蹤,皇叔正在追查,莫非此事與她有關?"
話音未落,甦清婉跌跌撞撞沖了進來,鬢發散亂,裙擺沾滿泥漿︰"哥哥!不好了!李明山稱陛下病重,要擁立二皇子為監國!現在正帶著禁衛軍往乾清宮來!"
楚昭寧臉色驟變,扶著榻邊的手緊攥成拳。二皇子生母早逝,自幼養在李明山的妹妹——淑妃娘娘膝下。若讓李明山得逞,不僅太子地位難保,整個皇室都將落入他人掌控。
"殿下,此時唯有以陛下名義下詔,宣召皇叔主持大局!"楚昭寧當機立斷,"老臣中多有忠心之士,定能壓制李明山的野心。"
甦明遠望著昏迷的父皇,咬了咬牙︰"好!楚夫人執筆,以父皇口吻擬詔!"
與此同時,甦辰帶著侍衛直奔李明山府邸。夜色中,李府燈火通明,隱隱傳來兵器交接之聲。甦辰踹開大門,卻見李明山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刻有蓮花紋的玉牌,正是柳如煙帕子上的圖案。
"甦大人來得正好。"李明山慢條斯理起身,身後涌出數十名黑衣死士,"實不相瞞,柳如煙不過是枚棄子。陛下的兵,二皇子的監國令,還有..."他話音未落,院牆外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您府上此刻,怕是已經..."
甦辰瞳孔驟縮,卻在瞬間冷靜下來。他抽出腰間軟劍,劍尖直指李明山咽喉︰"你以為僅憑這些就能顛覆朝綱?"話音未落,甦府家將甦烈的聲音穿透夜色︰"大人莫慌!賊人已被盡數擊退!"
李明山臉色劇變,還未反應過來,甦辰的劍尖已抵住他咽喉︰"說!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柳如煙又在何處?"
"哈哈哈..."李明山突然狂笑,嘴角溢出黑血,"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話音戛然而止,身子直挺挺倒下。甦辰蹲下身翻看尸體,在其袖中發現半張泛黃的信箋,只寫著"事成之日,血染皇城"八個朱砂大字。
當甦辰帶著李明山的尸體返回皇宮時,楚昭寧正舉著詔書與淑妃對峙。淑妃身後,二皇子甦明澤怯生生躲在乳母懷中,而李明山帶來的禁衛軍,早已被甦辰的心腹控制。
"皇叔!"甦明遠快步迎上,眼中含淚,"父皇他..."
甦辰拍了拍佷子的肩膀,望向寢殿內的楚昭寧。燭光下,妻子鬢角微亂,卻依然身姿挺拔,手中詔書在風中獵獵作響。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這場暗流涌動的權謀之爭,不過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在京城郊外的一處隱秘莊子里,柳如煙正倚在神秘男子懷中。男子輕撫她的長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甦辰,這盤棋,你還能接幾招?"夜色中,柳如煙腕間的蓮花玉鐲泛著幽幽冷光,與李明山至死緊握的玉牌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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