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嶺南官道上泥漿翻涌,甦辰的玄甲軍踏著積水疾馳。他望著天邊低垂的烏雲,左手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楚昭寧臨別時塞給他的,玉玨邊緣還刻著細密的"寧"字。忽然,前方斥候勒馬急停︰"將軍!前方發現數十輛傾覆的糧車,押運士兵皆身中西域毒箭!"
甦辰瞳孔驟縮,策馬沖進雨幕。殘破的糧車上,"京畿糧道"的朱漆字樣被鮮血染紅,士兵們的面容青紫腫脹,死狀與當年先帝暴斃時如出一轍。他蹲下身,從尸體手中拽出半幅染血的布條,上面用西域文寫著︰"棋局已開"。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深處,楚昭寧屏退眾人,獨自在密室中展開一幅泛黃的輿圖。這是從先帝暗格中找到的秘圖,上面用朱砂標注著數十個紅點,其中嶺南的標記旁,赫然畫著與西域密信相同的狼頭圖騰。"原來父皇早就察覺..."她喃喃自語,指尖劃過"慈恩寺"三個字——那里不僅藏著傳國玉璽的線索,更有一道未開啟的暗門。
子夜,慈恩寺萬籟俱寂。楚昭寧身著夜行衣,帶著暗影衛悄然潛入。佛龕後的暗門布滿蛛網,推開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密道內燭火忽明忽暗,牆壁上刻滿詭異的西域符咒,盡頭處,一具骸骨倚著石匣而坐,手中緊攥著半塊玉佩。
"這是..."楚昭寧瞳孔驟縮。骸骨頸間掛著的玉佩,與阿依娜展示的那半塊紋路契合,而石匣內,靜靜躺著一卷羊皮書,記載著狼族與皇室百年前的盟約︰"若有後人奪得皇位,需將中原半數疆土割讓西域。"
嶺南軍營內,甦辰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展開的瞬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信箋上是楚昭寧的字跡,卻寫著︰"全軍即刻撤退,京城有詐"。正當他猶豫時,帳外傳來喧嘩聲,副將神色慌張︰"將軍!後方發現大批西域騎兵,打著三皇子的旗號!"
暴雨中,兩支軍隊對峙。甦辰望著對面將領掀開的面甲,心髒猛地一沉——那是他最信任的偏將,此刻卻戴著狼族圖騰的面具。"甦將軍,別來無恙。"偏將冷笑,"你以為憑區區五千玄甲軍,就能對抗西域十萬鐵騎?"
千鈞一發之際,東南方突然響起震天的戰鼓。陸沉舟率領的北疆軍如神兵天降,黑底狼頭旗在雨中獵獵作響。甦辰眼中閃過驚喜,卻見陸沉舟並未攻擊西域軍隊,反而將玄甲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甦辰,交出傳國玉璽。"陸沉舟的聲音混著雨聲,"三皇子殿下說了,只要你歸順,可饒你不死。"
甦辰握緊長劍,終于明白楚昭寧密信的含義。原來從一開始,西域與北疆的勾結就是個圈套,目的是引他南下,再趁機奪取京城。而那封密信,恐怕是楚昭寧察覺陰謀後,冒著極大風險送出的警告。
京城慈恩寺,楚昭寧將羊皮書收入懷中,剛要離開,卻听見身後傳來鼓掌之聲。阿依娜身著華服,帶著一群黑衣人現身︰"陛下好手段,竟能找到這里。"她舉起手中玉佩,與骸骨那半塊合二為一,密室突然震動,牆壁緩緩打開,露出堆積如山的西域兵器。
"這是百年前先帝藏下的殺招,可惜..."阿依娜的笑容充滿嘲諷,"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北疆守將,早已與西域結盟。"
楚昭寧抽出軟劍,卻在此時,皇宮方向騰起沖天火光。阿依娜的笑容愈發得意︰"甦辰已被包圍,京城此刻群龍無首,陛下,不如..."
"不如什麼?"冰冷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楚昭寧轉身,只見甦辰渾身浴血,帶著殘部破牆而入。他的玄甲布滿裂痕,卻仍緊緊護著懷中的傳國玉璽︰"阿依娜,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
阿依娜臉色驟變,揮手下令攻擊。剎那間,密室內刀光劍影閃爍。楚昭寧與甦辰背靠背作戰,軟劍與長劍配合無間。激戰中,甦辰突然發現牆壁上的機關,奮力擲出長劍——巨石轟然落下,將西域兵器盡數掩埋。
"撤退!"阿依娜見勢不妙,帶著殘余部下逃走。楚昭寧望著甦辰蒼白的臉色,這才發現他肋下插著一支毒箭。"你瘋了?中了毒還來..."她聲音哽咽,慌忙為他吸毒療傷。
甦辰卻笑著握住她的手︰"我說過,要帶你看遍天下桃花,怎麼能食言?"他取出懷中的密信,"這封信雖然晚了些,但讓我明白,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要相信彼此。"
晨光刺破雲層,紫禁城在朝陽中漸漸甦醒。楚昭寧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狼狽逃竄的西域軍隊,手中緊緊攥著先帝的羊皮書。這場持續多年的陰謀,終于迎來了尾聲,但她知道,守護江山的路,永遠沒有盡頭。而身旁的甦辰,將永遠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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