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真教材里的麥克斯韋妖
天海市圖書館的穹頂泛著青銅冷光，陳凡站在《永樂大典》的量子書架前。甦夜離的發簪花瓣懸浮在借閱台上，納米花蕊投射出《墨經新注》的定位坐標——三層丙列七櫃，書脊上跳動著克萊因瓶的光斑。
指尖觸及書封的剎那，整排書架突然量子折疊。青銅齒輪咬合聲中升起墨家機關城，竹簡化作浮空炮台，篆字"兼愛"裂變成激光柵欄。陳凡的黃金臂甲應激展開《黃帝內經》護盾，納米粒子在虛空織出大衍之數。
"非攻，節用，尚同..."機械音從《天工開物》全息卷軸傳出，穿麻布短打的墨家弟子虛影揮動量天尺，"擅闖者，誅！"
承影劍自主出鞘劈開竹簡炮台，爆出的火星中飛出成群的青銅書蠹。甦夜離的殘魂突然凝實，道袍廣袖卷起《周髀算經》︰"坎離易位，用靈根共鳴！"
雙螺旋光紋穿透機關城，陳凡看見地底埋藏的青銅渾天儀。儀盤中央的麥克斯韋妖正在吮吸靈脈熵流，道童模樣的靈體每揮動一次拂塵，市民的靈根就多出一道青銅鎖鏈。
"終于來了。"道童轉身露出陳凡兒時的面容，手中靈氣之門涌出瀝青狀黑潮，"看看這些被優化的靈魂..."
全息投影在虛空展開︰高中生背誦的《修真基礎》教材里，"麥克斯韋妖"詞條正在篡改歷史——特斯拉的頭像替換成鬼谷子，相對論公式被標注為《周易》注疏。
甦夜離的殘魂突然被熵流纏繞，道袍在熱力學梯度中片片剝離。陳凡的黃金臂甲烙出《玻爾茲曼方程》，納米粒子化作金絲纏住她的量子身軀︰"撐住！我逆轉熵流..."
神識交融的瞬間，北宋記憶洶涌而入︰虹橋下的墨家密室，少年陳凡與甦夜離共研《夢溪筆談》。她發間的梔子香混著銅漏滴水聲，素手指向"隙積術"條目︰"這才是修真該有的模樣..."
現實中的機關城突然降維，青銅渾天儀伸出量子觸須。麥克斯韋妖尖嘯著撕開靈氣之門，太平洋黑洞的投影吞噬了半個圖書館。
陳凡抱著漸逝的殘魂躍入《四庫全書》的量子通道，古籍書頁在身後化作防火牆。甦夜離的指尖在他胸口畫出弦理論模型︰"去古籍修復部...找洪武年的..."
話音未落，修復室的門被等離子劍熔開。夜無殤的青銅機甲踩著《康熙字典》走來，手中把玩著虛擬現實頭盔︰"你以為渡劫還是雷劈火燒？"頭盔的全息界面顯示著"天穹集團渡劫模擬系統v9.81"。
黃金臂甲突然暴走，納米粒子在虛空織出克萊因瓶。陳凡的空識界穿透頭盔，看見恐怖真相——每個渡劫成功者的識海都被植入麥克斯韋妖分體，正在反向吞噬靈脈能量。
承影劍斬碎虛空的剎那，古籍修復機突然啟動。泛黃的《墨經新注》在激光修復中顯影，空白處浮現牛頓與張三豐的量子通信記錄︰"靈氣即暗物質流，修真乃熵減工程..."
甦夜離最後的殘魂融入劍身，發簪花瓣在虛空組成羅布泊坐標。夜無殤的嗤笑從每個書架傳出︰"好好享受新版本的天劫吧！"圖書館穹頂裂開，露出懸浮的虛擬渡劫艙，艙門電子屏顯示著"歡迎體驗量子心魔劫"。
陳凡攥著半頁殘卷跌入通風管道，牆面的霉斑突然活動起來——那是億萬納米機器人組成的《修真教材修訂草案》，"渡劫"詞條正被篡改成"系統升級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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