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清晨，趙雪麗在隔壁迷迷糊糊地催老範抓緊起床。
隔壁屋的小情侶已經養成早起的生物鐘，六點多就爬起來了。
大年初二省親，正巧又是姥爺生日。
再過會就要去姥爺家，範舟把昨天剩的水餃煎上先簡單墊了墊肚子。
流螢吃完飯就抿著小嘴坐在電腦前認真復盤。
昨晚的比賽她雖然出線了，但開場同族內戰就輸給了老前輩，耿直的格拉默老兵被陰的老慘。
還好這組實力稍弱，最後還是從敗者組殺了上去。
但流螢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鉚足了勁兒想贏回去。
狗頭軍師範舟在一旁出主意︰
“這位喜歡打運營，玩換家。提前做好放空，下次再飛艇空投直接讓他墜機。
還有這幾張地圖，小心他買炸彈人炸你分基地……”
範舟巴拉巴拉一堆，充分發揮教練的價值。
待流螢選手頓悟，範教練坐回一邊掐指一算。
八強賽正好趕上情人節。
晚上六點開賽，還不知道幾點上場，這下燭光晚餐沒有了。
範舟嘆息。
又過了半個鐘頭，隔壁老範在催不小心睡著的趙雪麗抓緊起床。
流螢選手還在練習。
範舟教練在刷手機。
以往能引領一年潮流的春晚，今年不出所料依舊拉胯。
倒是有倆風浪。
一個魔術穿幫，一個佔山為王。
範舟低頭看看身上，撞色了。
突然覺得這件黑色蟒服不香了。
淦，去年還是王爺，今年成山大王了。
昨天凌晨發出的拜年信息，隔了一天大多數沒收到回復。
都是以前關系不錯的同學，或者打游戲認識的朋友。
曾經也都聊的很投緣，甚至好幾個人經常一塊熬到夜里兩三點，啥也不干，就在游戲里站著聊天。
那時候是真有興致，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不再發消息，再後來連節日祝福也沒有了。
翻翻歷史消息，跟許多朋友的聊天記錄上一條還是去年自己發去的新年祝福。
有點傷感。
嘆息。
倒是唯二常聯系的好兄弟今年聊的很歡。
張從正說過年又被安排了相親，所以今年還要多留幾天，遂拉上陳余，哥仨打算元宵節前再聚一聚。
嗯，順便完成捕螢計劃詳細行動部署。
範舟又給陳余發了個紅包，好兄弟為了抽時間助攻，大過年的都在值班。
陳余︰干啥？
範舟︰犒勞犒勞你。
陳余︰還是吾兒孝順，那為父就不客氣了！
範舟︰滾犢子。
傷感的心情一掃而空。
目光重新落在流螢身上。
少女單手托腮一遍遍看比賽錄像，正認真琢磨怎麼完善細節。
認真工作的女孩也很有魅力，看的他目不轉楮。
就是挨著桌子太近，小白熊睡衣上的熊臉都被擠變了形。
範舟表示心疼，很想摸摸小白熊腦袋以作安慰。
可惜不敢。
流螢似有所感，回眸，笑容溫柔︰“怎麼啦？”
範舟也露出一樣的笑容︰“就是覺的你很好看，想多看看。”
“哼~那看叭。”少女哼哼了聲，繼續托腮琢磨戰術，只是剛才認真嚴肅的小表情變得笑吟吟。
範舟也看得笑吟吟。
日上三竿，隔壁的老兩口終于爬起來了。
走到客廳就在驚訝︰“喲，倆小年輕自己吃早飯都沒喊咱們，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範舟可算逮到吹噓的機會，得意︰“以前還說我天天起不早，吶，現在我跟流螢每天六點多就起。
所以說真不能怪我在家天天睡懶覺，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禁反思……”
趙雪麗抄起撢子就打︰“皮癢了是不是？”
範舟麻利地縮到流螢背後。
趙雪麗繞著圈接著打︰“嘿，你小子！”
範舟繞著流螢轉圈圈︰“打不著！”
可憐的小流螢被圍在中間兩眼圈圈。
……
比起城市扎根的老範家，出身農村老趙家家族更龐大，比除夕那天還要熱鬧。
去飯店之前，範承業載著一家四口先趕到姥爺家，等喝壺茶聊聊天再去飯店。
不出所料，快十二點才到的一家四口剛進門就被嘮叨了好一陣。
有父母頂住壓力，範舟跟流螢迅速打完一圈招呼，就拉著緊張了一路的小姑娘縮進小臥室里。
等坐下與流螢對視一眼，彼此都松了口氣。
每年面對這麼多親戚都很頭疼，還好沒被纏住。
家里人很多，年輕人自然而然又匯聚到一個屋。
不過大家雖是同輩人，可一年到頭也就見一兩次，年齡又從七八歲跨越到快三十，互相沒啥話題，都在低頭玩手機。
樣貌出眾的流螢自然令眾人驚艷，可小姑娘看著很內向，跟小情侶搭幾句話後也就識趣的不再打擾。
範舟也打開手機玩游戲，流螢在看他玩游戲。
養了幾天的黑天鵝終于能掏出來了。
新組的dot女團終于不再等待，奧跡一炸好幾萬，混沌、虛構兩路亂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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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舟很欣慰，等以後再來個物理dot，更是左腳踩右腳原地起飛。
可惜花火池還沒到，不然還能掏出青總抽牌抽個夠。
流螢陪在一邊安靜觀戰，眼角余光瞥見一旁袋子里放著幾個小橘子，探過身拿起一個，先自己嘗了瓣。
“唔——”
少女眼角微微抽搐。
範舟看到橘子，張嘴示意要流螢姐姐投喂。
“啊，這個橘子……”流螢剛想解釋，就見範舟盯著她的嘴唇賤兮兮地說︰
“嘿嘿，如果嘴對嘴喂我也不介意~”
流螢臉蛋唰得通紅，慌忙左顧右看，見沒人關注才松口氣。
自打那天不小心擦到嘴唇後，這家伙沒事就想忽悠她親親！
用這個文明的古話怎麼說來著？
今日摸手手，明日摸腳腳，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範舟，又想親小嘴矣！
才不能讓他那麼早得逞，不然就像現在被他隨便摸頭摸手摸腳一樣，以後肯定天天要被親親。
矜持的少女心里氣呼呼，並決定發動一次威力強大的反擊。
流螢巧笑嫣然，從中挑了瓣最小的遞到範舟嘴邊︰“吶，很甜哦~”
“還是小流螢好。”範舟不疑有他，一口吃下。
！！！
範舟面沉如水，唇角微顫。
三秒後拿過流螢手里的橘子扒開，湊到沉迷刷手機的表妹身邊︰“橘子吃不？賊甜。”
流螢抬了抬手想提醒，但想起趙小月拿著檸檬啃的樣子，又放下了。
趙小月剛才留意到嫂子吃過，也不疑有他，張大嘴巴一口把剩下的全吞了下去。
！！！
趙小月痛苦面具.jpg。
她痛苦地指著老哥，又指指心目中單純善良的嫂子，滿眼不可置信︰
“里們！嫂子里變惹！”
流螢捋著銀發，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很喜歡吃酸來著，沒想到你一口全吃下去了……”
趙小月目光無比幽怨。
範舟樂了。
果然痛苦轉移到別人身上自己就會很開心，余華老師誠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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