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縱容,愛是獨佔。
是埃普麗爾的縱容,助長了江和玉的獨佔欲。
而事到如今,埃普麗爾不得不承認,他對江和玉也有了越來越強的,佔有欲。
江和玉近期下午頻繁請假在外,臨近放學的時候再匆匆趕回,像接送蟲崽放學的家長一樣將埃普麗爾帶回家,有的時候準時,有的時候會晚一些。
只是幾分鐘的路程,埃普麗爾曾委婉表示自己不需要接送,但都被江和玉給駁回了。
就好像校外是什麼異獸潮出沒的戰場,只有江和玉牽著他回家才能平安,否則埃普麗爾就要被異獸吃干抹淨,尸骨無存一樣。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早就數著秒,倒計時一到就爭先恐後的離開,要搶著今天第一個沖出校門。
埃普麗爾沒什麼精神的側趴在桌上,胳膊從桌面上耷拉下去,看著江和玉空著的椅子出神,這種心神不安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半節課。
江和玉又去哪了,今天什麼時候才會來接他?
埃普麗爾想問他,又不敢。
不行,埃普麗爾想,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又不是簽訂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就干脆今天吧,等江和玉回來,就好好談談,問問他在忙什麼。
他要維護自己自由放學的權利!
教室里只剩埃普麗爾一個了,他慢吞吞的站起身,打算先晃去圖書館消磨一下時間,江和玉很博學,這是毋庸置疑的,很多知識比老師還要清楚。
他想靠近一點江和玉,再靠近一點,方方面面的。
埃普麗爾向門口晃悠,差一點跟走進來的雄蟲迎面撞上。
埃普麗爾意外的開口,“鄭同學?你怎麼在這?”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雄蟲班在南區,南區跟北區之間有隔離帶,想過來普通班是要走很遠的,他是來找誰的嗎?
雄蟲好脾氣的對著他微笑,沒計較埃普麗爾沒有尊敬鞠躬,也沒計較他沒喊閣下這件事。
“埃同學,听說上次考試,藥理課你拿了第一,最後那道大題藥劑的配法十分特別。”
“在雄蟲精神力提取劑這一塊,你好像有很獨特的見解,老師說可以找你探討一下。”
埃普麗爾沒想到除了江和玉以外,還有雄蟲會這麼親切好說話,原來不是每個雄蟲都恐怖又可怕,自已得到了肯定,好像還可以收獲一個雄蟲朋友。
埃普麗爾十分高興,“老師說的太夸張了,只是一道題而已,不用小題大做,不過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圖書館就有,我剛好要過去一趟,一起嗎?”
雄蟲看著埃普麗爾調皮的眨眼,只覺得牙齒都在發癢,他笑容不改,接受了埃普麗爾的好意,“好啊。”
並肩去往圖書館的路上,雄蟲有些不經意的提到前兩天雄保會來學校的事。
埃普麗爾跟著雄蟲的腳步,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豎起耳朵听的無比認真。
“雄保會來問江和玉是否要和你匹配。”
埃普麗爾感覺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厲害,心也高高的懸起來,“是這樣啊,他沒提過呢...”
“江和玉拒絕了。”
埃普麗爾那顆期待的心又一下子摔了下去,他匆忙的為江和玉找借口,“不是這樣的,他答應了我雌父,說要等畢業之後的,現在還太早,不急...”
他訕笑兩聲,“哈哈,我們還小呢。”
雄蟲的腳步突然停住,夕陽的余暉落了下來,樹葉的陰影在他臉上輕晃,“他沒有,我有,埃普麗爾,我喜歡你,你要做我的雌君嗎?”
埃普麗爾不知不覺跟著雄蟲走到了一條校內的偏僻小路上,這里只有他們兩個,埃普麗爾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得愣在當場,無所適從。
這太奇怪了,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意思,就說雄蟲沒見過他幾面,更是沒說過幾句話,只處于比陌生熟一點點的情況。
埃普麗爾甚至不知道雄蟲的全名,為什麼鄭同學就要把雌君的位置給他?
“不是...你見過我跟江和玉,呃,親...我喜歡的是江和玉,我沒有想過跟其他...”
雄蟲的話像是在蠱惑他,“江和玉不在乎你,江和玉漠視你,江和玉對你不認真,我是雄蟲,我清楚他是怎麼想的,江和玉就是玩玩而已。”
“外面養個大的,學校里養個小的,不讓你出學校,怕不是擔心你撞壞他好事?埃普麗爾,他會把雌君的位置給你嗎?”
“埃普麗爾,你太傻了,總是被騙。”
雄蟲越說走的越近,直到伸手拉住了混亂的埃普麗爾的胳膊,“我可以給你雌君的位置,我是你最好的選擇,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在光腦上就可以匹配了。”
埃普麗爾頭腦發昏,他是有點笨沒錯,但是江和玉的那些情意做不了假,反而面前這個雄蟲急切的讓他有些抗拒。
“不,我不願意。”埃普麗爾掙扎起來,沒掙開胳膊上的鉗制,他向後退了半步,雄蟲又緊跟著追上來。
“我不介意你們過去的親密接觸,我們也可以。”
埃普麗爾眼看著雄蟲離自己越來越近,感覺頭皮都快要炸開,他有種深深的不適感。
江和玉從來不會這樣,不會在他明確表明拒絕肢體接觸之後,還要罔顧他的意願。
埃普麗爾爆發出了更大的力氣,他將雄蟲推得倒退三步,險些一腳踩進身後的花壇里。
“對,對不起,我真的...我不願意,鄭同學,你以後還是不要提這種事了,還是去圖書館學習吧,離軍團選拔也沒幾個月了...”
雄蟲低低的笑了起來,埃普麗爾汗毛倒豎,還沒來得及走遠,就被磅礡的精神力壓得栽倒在地。
江和玉從不會用精神力這樣對他,所以埃普麗爾趴在地上,才反應過來,高階雄蟲有壓制雌蟲的精神力,這是基因賦予他們的力量。
雄蟲越走越近,精神力的壓迫讓埃普麗爾從喉嚨中擠出痛苦的嗚咽聲。
雄蟲病態的說著什麼,埃普麗爾只能听到只言片語。
“...公告欄...照片拍丑了,第一次見...就覺得...好看。”
“不選我...多給你幾個選擇...”
埃普麗爾手指摳著地上的磚石,胸悶的喘不過氣,想翻身也沒辦法,想求救也做不到,手腕上的光腦他沒力氣去點。
有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扣上他的脖頸,隨著身體里力量的逐漸流失,他意識到,脖子上的是抑制環。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拉高,有一支什麼藥劑注射進來,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逐漸攀爬到全身。
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昏迷過去。
雄蟲惡劣的,在那個針眼上面親吻了一下。
“不要緊張,只會讓你睡一會,然後我帶你去一個江和玉找不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