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號"的甲板在腳下輕微搖晃，張青抓緊欄桿，看著小雞島的輪廓漸漸消失在晨霧中。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吹散了額前的碎發。
"第一次坐船？"
伍六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青轉過頭，看到他正倚在船艙門邊，手里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給他扎起來的黑發鍍上一層金邊。
"嗯，第一次。"
她接過包子，小心地咬了一口。滾燙的肉汁立刻溢滿口腔，她忍不住"嘶"了一聲，伍六七笑起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三兩口解決掉自己的包子，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按照這個速度，明天中午就能到斯特國。我已經聯系了朋友，他會安排我們住下。"
張青點點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伍六七的側臉上。陽光下的他看起來格外年輕，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無憂無慮的神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會是玄武國最頂尖的刺客？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伍六七突然轉頭，正好對上她的視線。張青慌忙別開眼
"沒、沒什麼。只是在想..….斯特國安全嗎？"
——————
"比小雞島安全。"
伍六七折起地圖
"玄武國在那里勢力不大，而且我朋友有點門路。"
他頓了頓
"不過雇主大人，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更多關于你為什麼被追殺的事了？"
——————
張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早就知道這個問題遲早會來，但每次面對都讓她如坐針氈。
"我說過了，只是不小心看到——"
"一個刺客執行任務，是吧？"
伍六七打斷她，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但玄武國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發布最高通緝令。他們追殺你，一定有別的原因。"
——————
海鷗在頭頂盤旋，發出刺耳的鳴叫。張青攥緊了手中的包子，油漬滲進指縫。
"我.….."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張青站立不穩，向前栽去。伍六七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小心點，雇主大人。"
他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輕松的調調
"你要是掉海里，我的雙倍佣金可就泡湯了。"
——————
張青松了口氣，感激這個意外打斷了危險的對話。但她也知道，伍六七不會就此罷休。那個問題，遲早還會再來。
船上的時間過得緩慢而無聊，伍六七大部分時間都在甲板上曬太陽，或者和船員聊天。張青則躲在船艙里，翻看她那本秘密筆記。
這是她穿越三年來記錄的所有關于伍六七的信息——他的習慣、喜好、戰斗方式，甚至是一些她觀察到的瑣事。翻著這些頁面，張青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她認識伍六七很久很久，而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這算不算一種偷窺？"
她自嘲地想，輕輕撫過一頁記錄伍六七喜歡吃甜食的筆記。那天她在市場看到他買了一大袋糖果，像個孩子一樣邊走邊吃，嘴角沾滿了糖粉。
艙門突然被敲響，張青慌忙合上筆記。
"雇主大人，晚餐時間到了！"
伍六七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船長說今晚有新鮮的海魚！"
"來了！"
她將筆記塞到枕頭下，整理了一下表情才開門。伍六七站在門外，頭發被海風吹得更亂了，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快點，去晚了就沒好位置了！"
——————
餐廳里已經坐了不少船員，熱鬧非凡。伍六七拉著張青擠到一個角落的小桌前，桌上已經擺了兩盤烤魚和蔬菜。
"嘗嘗，據說剛釣上來不到兩小時。"
伍六七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張青小心地挑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確實鮮美，帶著海洋的咸香和炭火的焦脆。她抬頭，發現伍六七正盯著她看。
"怎麼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臉。
"沒什麼。"伍六七笑了笑，"只是發現你吃東西的樣子很..….認真。"
張青的臉突然熱了起來。她低頭繼續吃魚，不敢抬頭看他。
——————
晚餐後，兩人來到甲板上看星星。夜空中繁星點點，比在小雞島看到的要明亮得多。伍六七躺在甲板上，雙手枕在腦後，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
張青靠在欄桿邊，偷偷看著他。月光下的伍六七看起來格外放松，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這樣的時刻，讓她幾乎忘記他們正在逃亡。
"你以前經常出海嗎？"
她輕聲問，伍六七停下哼唱，思考了一會
"不知道。"
"不知道？"
"嗯，我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平靜，但張青能听出一絲隱藏的落寞
"大概三年前，我在小雞島的海灘上醒來，什麼都不記得。連"伍六七"這個名字，都是後來隨便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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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的心揪了一下。她知道伍六七失憶的事，但听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到一陣酸澀。
"有時候會有一些零碎的記憶閃回"
伍六七繼續說
"一個黑暗的房間，一把藍色的刀，還有...…"他皺了皺眉，"一雙眼楮。"
"眼楮？"
"嗯，一雙很特別的眼楮。每次夢到，都會覺得既熟悉又.….."
他突然停住，轉頭看向張青
"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張青屏住呼吸。月光下，伍六七的眼楮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她的靈魂。
"因為...…你需要找人傾訴？"
她試探著說。伍六七看了她一會，突然笑起來
"雇主大人有時候說話真像個心理醫生。"
他伸了個懶腰
"算了，不想這些了。明天就到斯特國了，得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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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木屑
"早點休息吧。晚安，雇主大人。"
"晚安，伍六七。"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船艙門口，張青長出一口氣。剛才那一刻，她差點就要說出一切——關于他的真實身份，關于玄武國，關于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但理智最終佔了上風。
"還不是時候，"她對自己說，"再等等。"
——————
第二天中午，斯特國的海岸線出現在視野中。與小雞島的碧海藍天不同，斯特國的海岸被高聳的金屬圍牆包圍，牆上布滿了張青看不懂的機械裝置。
"歡迎來到斯特國，"
伍六七站在她旁邊說
"科技與機械的國度。"
船靠岸後，一個穿著銀色外套的高挑男子已經在碼頭等候。他有一頭利落的短發和一雙銳利的眼楮，看到伍六七時露出了微笑。
"阿七，好久不見。"
"斯特國王子！"伍六七夸張地張開雙臂，"想死我了！"
被稱為王子的男子笑著躲開伍六七的擁抱
"少來這套。這就是你說的需要幫助的朋友？"
他看向張青，目光中帶著審視。
"嗯，她叫小青。"
伍六七介紹道
"小青，這是斯特國王子，我的老朋友。"
張青微微點頭︰"您好。"
王子打量了她幾秒，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跟我來吧，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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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國與張青想象的完全不同。
街道上到處都是機械裝置和全息投影，行人穿著未來感十足的服裝，空中漂浮著各種飛行器。她像個剛進城的鄉下人，不停地東張西望。
"別太顯眼，"
伍六七在她耳邊低語
"雖然這里是斯特國，但也不能保證沒有玄武國的眼線。"
張青立刻收回目光，專注于腳下的路。王子帶著他們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來到一棟不起眼的小樓前。
"這里很安全，"
王子打開門
"有最先進的安保系統，而且離我的宮殿很近，有事可以隨時聯系我。"
房子雖小但設備齊全，充滿了高科技感。王子簡單介紹了各種裝置的使用方法後，就告辭離開了。
"他好像很忙的樣子。"
張青看著王子匆匆離去的背影說。伍六七正在研究牆上的全息控制面板
"斯特國最近在和玄武國搞什麼科技合作，他這個王子當然忙。"
他成功打開了空調系統
"啊，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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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在沙發上坐下，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和伍六七單獨住在一個屋檐下。這個認知讓她心跳加速。
"餓了嗎？"
伍六七轉頭問她
"斯特國的外賣系統可是一絕，想吃什麼都能馬上送到。"
"都行，你決定吧。"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伍六七在控制面板上點了幾下
"那就嘗嘗斯特國特色套餐吧，保證好吃！"
等待外賣的時間，伍六七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探索著房子的每一個角落，不時發出驚嘆。張青則坐在窗邊，觀察著外面的街道。這里的一切都那麼陌生，卻又莫名給她一種安全感。
"雇主大人好像不太喜歡高科技？"
伍六七突然湊過來，嚇了她一跳。
"只是..….不太習慣。"
張青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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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七在她旁邊坐下，兩人一起看著窗外的街景。夕陽西下，給整個城市鍍上一層金色。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但並不尷尬。
"其實，"
伍六七突然開口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總是叫我"伍六七"？"
他轉過頭，眼中帶著真誠的疑惑
"其他人要麼叫我"阿七"，要麼叫我"六七"，只有你，總是連名帶姓地叫。"
這個問題出乎張青的意料。她愣了一下
"這...很奇怪嗎？"
"也不是奇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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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七撓撓頭
"感覺很正式，像在叫一個不熟的人。"
張青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叫他"伍六七"是因為在動漫里大家都這麼叫，從來沒想過這有什麼特別。
"那我該叫你什麼？阿七？"
她試探著問，伍六七笑了
"隨你高興。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站起身
"啊，外賣應該到了！"
看著他跑去開門的背影，張青松了口氣。這個小插曲提醒她，即使是最細微的習慣，也可能暴露她的異常。她必須更加小心。
——————
晚餐後，伍六七提議出去熟悉一下周圍環境。夜幕下的斯特國燈火通明，各種全息廣告在空中閃爍，街道上行人如織。
"听說斯特國最近在研發一種記憶恢復裝置，"
路過一個科技展覽館時，伍六七突然說
"我在考慮要不要試試。"
張青的腳步頓了一下
"你想恢復記憶？"
"有時候想。"
伍六七看著展覽館門口的全息廣告
"雖然現在的生活也不錯，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像...…拼圖缺了一塊。"
——————
張青的心揪了起來。如果伍六七恢復了記憶，記起自己是暗影刺客柒，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會是現在這個陽光開朗的伍六七嗎？
"也許..….有些記憶忘了更好。"
她輕聲說，伍六七看了她一眼
"你好像對這件事很有看法？"
"我只是.….."
張青正想解釋，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她的直覺警報大作——有人在盯著他們。
"伍六七，”
她壓低聲音，靠近他
"我們被跟蹤了。"
伍六七的表情沒有變化，但身體立刻進入了警戒狀態
"幾點方向？"
"九點鐘，穿灰色外套的那個男人。"
張青用余光掃了一眼
"從我們出家門就一直跟著。"
"觀察力不錯嘛，雇主大人。"
伍六七贊許地點點頭
"我們假裝沒發現，引他到人少的地方。"
兩人若無其事地繼續逛著，漸漸轉向人少的街道。灰衣男子果然跟了上來。
——————
"前面左轉有個死胡同，"
伍六七低聲說
"我們進去，等他跟進來後，我解決他。"
張青點點頭。他們按照計劃左轉進入胡同，果然是個死胡同。兩人走到盡頭，假裝才發現無路可走，轉身時灰衣男子已經堵在了胡同口。
"玄武國的？"
伍六七直接問道，手已經按在了剪刀上。男子冷笑一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奇怪的裝置按下。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張青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記憶干擾器..…."
伍六七單膝跪地，痛苦地抱住頭
"該死...…"
灰衣男子趁機沖上來，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張青想都沒想就擋在伍六七前面，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這是她隨身攜帶的唯一武器。
"讓開，女孩，"男子冷冷地說"我們只要柒的命。"
"休想！"
張青咬牙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至少要爭取時間讓伍六七恢復。
——————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劍刺來。張青勉強擋下第一擊，但第二擊就劃破了她的衣袖。第三擊直奔她的咽喉——
"想動他，"張青轉回頭，短刀橫在胸前，"先過我這一關。"
刺客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中間那人突然發難，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張青咽喉！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張青感到一股奇異的熱流從脊背竄上頭頂，眼前的劍路突然變得清晰可辨。她的身體自動做出反應——左滑半步，刀背斜挑，精準擊中劍身最脆弱的一點。
"鐺！"
長劍應聲而斷。刺客驚愕地看著手中的斷劍，還未反應過來，張青的刀鋒已經抵上他的喉嚨。
"影步？"
右側刺客驚呼
"她怎麼會玄武國的獨門輕功？"
張青自己也愣住了。她根本沒思考就使出了這招，仿佛身體有自己的記憶。但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她趁著敵人震驚的瞬間，一個回旋踢將斷劍刺客踹飛。
剩下兩名刺客立刻改變戰術，同時從兩側攻來。張青感到那種奇異的狀態仍在持續——她能預判對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微小的肌肉收縮。
左側刺客的短刀劃向她的腰部時，她已提前後仰；右側刺客的飛鏢襲來時，她恰好側身避開。
"不可能！"左側刺客怒吼，"這是"預讀"！只有觀察者才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張青的短刀不知何時已刺入他的肩胛，精準避開要害卻足以讓他失去戰斗力。動作行雲流水，仿佛練習過千百遍。
最後一名刺客見狀，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球體擲向地面。
"砰"的一聲，刺目的白光爆發，張青本能地閉上眼楮。再睜開時，刺客已經繞到她身後，利刃直取伍六七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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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張青的身體再次自動反應。她以一種幾乎違背物理規律的角度折返，右手成刀直劈刺客手腕。這一擊看似輕柔，卻讓刺客的整條手臂瞬間麻痹，武器當啷落地。
"破刃手...…"
刺客驚恐地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觀察者小隊三年前就全滅了！"
張青沒有回答。她感到一陣眩暈——連續使用這些高階武功消耗巨大。但她不能倒下，伍六七還在調息，至少還需要...…這時候一個短劍朝她飛來，張青想躲開，可腳就像灌了鉛一樣重……
——————
"鐺！"
一把剪刀突然飛來，精準地彈開了短劍。伍六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夠膽搞我雇主？敢動我雇主？）"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嫌命長！找死！）"
接下來的戰斗幾乎是一邊倒的。即使狀態不佳，伍六七的實力也遠超對方。幾個回合後，灰衣男子就被打倒在地，武器脫手。
"說！誰派你來的？"
伍六七踩住男子的胸口，男子獰笑著
"你以為…...只有我們幾個？"
他突然咬破了嘴里的毒囊，幾秒鐘後就斷了氣。伍六七咒罵一聲，松開腳。他轉向張青
"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那個裝置...…"
"效果過去了。"
伍六七揉了揉太陽穴
"但這是個壞消息。玄武國居然和斯特國合作開發這種專門針對我的武器.….."
——————
張青突然想起王子提到的"科技合作"，心頭一緊
"你是說，斯特國官方也參與其中？"
"很可能。"
伍六七的表情凝重
"我們得立刻走，這里不安全了。"
兩人匆匆趕回住所，卻發現王子已經在等他們。
"出事了"
王子一見到他們就嚴肅地說
"玄武國的特使帶著正式文件來斯特國，要求引渡一個叫"小青"的女子。你們被跟蹤了？"
伍六七點點頭︰"剛解決一個。"
——————
"我父親已經同意了引渡請求，"
王子快速說道
"我拖延了一點時間，但你們必須立刻離開。"
張青的心沉了下去。連斯特國也不安全了，他們還能去哪？
"我安排了一艘飛船，可以送你們去北方的雪山。"
王子遞給伍六七一張卡片
"那里有個科研站，是我私人的，沒人知道。"
"謝了，兄弟。"
伍六七拍拍王子的肩。
"別急著謝我，"
王子看向張青
"玄武國為了抓你，不惜動用最高級別的外交手段。你到底知道他們什麼秘密？"
——————
張青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她只是個無辜的旁觀者。"
伍六七替她解圍
"玄武國小題大做而已。"
王子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
"飛船一小時後在後巷等你們。收拾一下，我派人引開監視的人。"
王子離開後，兩人迅速收拾行李。張青從枕頭下取出那本筆記，正要塞進包里，卻听到伍六七的聲音︰
"那是什麼？"
她抬頭，看到伍六七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她手中的筆記本。
"只是…...日記。"
她下意識地把本子藏到身後。伍六七走近一步
"雇主大人，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你有什麼信息瞞著我，現在該說出來了。"
——————
張青後退一步，背抵在牆上
"我沒有...…"
"那給我看看。"
伍六七伸出手，他知道張青肯定有什麼瞞著他，這件事有關追殺跟逃命，他只是缺失記憶又不傻，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會追殺她，他根本就沒辦法真正保護到她。
"如果只是普通日記，看一眼又何妨？"
張青的心跳如鼓，筆記本里有太多不能讓他看到的內容，但拒絕又會顯得更加可疑。她陷入兩難。
"我...…"
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面突然傳來爆炸聲，整棟房子都震動了一下。
——————
"糟了，他們提前行動了！"
伍六七沖向窗口查看
"該死，被包圍了！"
張青趁機將筆記本塞進衣服里貼身藏好。伍六七已經回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
"後門走，快！"
兩人沖出後門，發現小巷里已經有黑衣人埋伏。伍六七二話不說，剪刀出手，精準地擊倒兩人。
"跟緊我！"
他拉著張青在錯綜復雜的小巷中穿梭，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轉過一個拐角，前方突然出現三個持械刺客。伍六七剎住腳步，將張青護在身後。
"沒路了。"
他低聲說，張青環顧四周，發現右側有一道狹窄的金屬樓梯通向屋頂
"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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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七會意，兩人迅速爬上樓梯。屋頂上視野開闊，可以看到不遠處王子承諾的飛船已經就位，但中間隔著至少兩百米的距離和各種障礙物。
"跳過去！"
伍六七指著相鄰的屋頂。兩人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屋頂追逐。張青拼盡全力跟上伍六七的步伐，跳過一個個屋頂間隙。追兵也不甘示弱，緊咬不放。
在一次大跳躍時，張青的腳下一滑，差點跌落。伍六七及時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上來。
"謝謝。”
張青氣喘吁吁地說，好久沒這麼多運動量了，她都快累哭了。
"別停，繼續跑！"
伍六七催促道，眼看飛船越來越近，前方卻出現了一個寬闊的缺口——兩棟建築之間至少有五米的距離，普通人根本跳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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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伍六七剎住腳步
"繞路來不及了！"
追兵已經從後方逼近，至少有十幾人。張青看著那個缺口，突然想起動漫里柒的一個招牌動作。
"伍六七"
她急促地說
"你能用氣功輔助跳躍嗎？就像…...就像你以前在青龍廣場表演那次！"
伍六七猛地轉頭看她
"青龍廣場？我從來沒在那里表演過。"
張青梗了一瞬，他怎麼這時候還注意這些！自己也是，又說漏嘴了。但現在生死關頭，顧不得那麼多了
"就是先聚氣于腳底，然後爆發式跳躍！你能做到的！"
伍六七的眼神變得復雜，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調動體內的某種力量。
"抱緊我。"
他說話間，張青緊緊抱住他的腰。伍六七一個助跑，在屋頂邊緣猛地躍起。張青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托著他們，竟然真的越過了那個看似不可能的缺口！
——————
兩人安全落在對面屋頂，繼續向飛船沖刺。最後一段路沒有障礙，他們順利登上了飛船。
"起飛！立刻！"
伍六七對駕駛員喊道，飛船迅速升空，將追兵甩在下面。張青癱坐在座位上，大口喘氣。他們安全了.…..暫時。
"現在"
伍六七在她對面坐下，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該說說青龍廣場的事了。我從未在那里表演過，也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示過氣功跳躍。"
張青的心沉了下去，秘密終于要保不住了。
"還有"
伍六七繼續道
"你剛才說的"就像你以前"..….這個"以前"是指什麼時候？雇主大人，你似乎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還多。"
飛船穿過雲層，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兩人之間。張青知道，這一刻，她必須做出選擇——繼續謊言，還是坦白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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