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鼓勵，楊芸的眼楮亮了起來。
她起身拿著裙子，快步走向臥室。
“那我去試試。”
不一會兒，臥室門輕輕打開。
楊芸穿著那條靛藍色連衣裙，略顯緊張地站在門口。
裙子長度適中，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的身材。
靛藍色與她微帶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更顯得優雅端莊。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眼角的細紋講述著過往的風霜。
但此刻，這位堅強的女性煥發出特別的光彩，仿佛回到了年輕時代。
“好看嗎？”
她輕聲問，眼中帶著期待與不確定。
林七夜注視著姨媽，由衷點頭，“特別好看。”
楊芸听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轉了個小圈讓裙擺輕輕飛揚。
盡管已過中年，但舉手投足間依然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風采。
那雙操勞過度的手，那張歷經滄桑的臉，此刻都被一種特別的美所點亮。
她獨自撫養了兩個孩子，付出了太多，卻從不抱怨。
……
楊晉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媽媽的新裙子吸引。
那靛藍色的面料在光線下泛著微光，裙擺隨著移動輕輕搖曳，優雅而富有韻律。
真好看啊。
他心里暗想，如果我穿上會是什麼樣子？
楊晉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穿上這條裙子的模樣。
靛藍色會襯托出皮膚的白皙，裙擺飄起來的感覺一定很妙。
要是能試穿一下就好了。
林七夜微微一笑，轉向購物袋旁。
“阿晉，你的禮物也準備好了。”
他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包裹和一個鞋盒，遞給楊晉。
楊晉好奇地接過來，先打開鞋盒。
里面是一雙嶄新的黑色運動鞋，流線型的設計充滿活力。
“哇！這款我早就想買了！”
楊晉兩眼放光，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新鞋。
緊接著，他拆開另一個包裹，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
一摞厚厚的學習資料映入眼簾，封面上大大的“十年考試五年模擬”幾個字格外刺眼。
楊晉夸張地嘆了口氣，把學習資料放到一邊。
“只買運動鞋就好了呀，這學習資料我不要。”
楊芸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瞪了兒子一眼。
“不好好學習，我看你是欠揍！”
她伸手作勢要拍楊晉的腦袋，“你哥特意給你買的，還挑三揀四？”
楊晉敏捷地躲開，嬉皮笑臉地抱住媽媽的胳膊。
“我開玩笑的！學習資料好！太好了！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禮物！”
他夸張的語氣和表情逗得楊芸笑出聲來。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
……
打鬧過後，楊芸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
“小七，你先和你弟坐一會兒，我去做飯。”
她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裙子，轉身準備前往廚房。
“不行！”
林七夜立刻跟上前，“我跟您一起做。”
楊芸搖搖頭，輕推他的肩膀，“你剛回來，好好休息。”
林七夜卻堅持不肯讓步。
“姨媽，小時候您總是忙著做飯照顧我們。我長大了，該我幫您了。”
他語氣堅定，眼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執著。
楊芸心中泛起一絲甜蜜的感動。
“好吧，拗不過你。”
她笑著走進臥室，把新裙子小心換下，換上家居服，再回到廚房。
林七夜已經在水池邊洗起了青菜，動作熟練得出乎楊芸的意料。
“小七，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她驚訝地問，接過林七夜遞來的已經洗好的菜。
“在訓練營，我們輪流做飯。”
林七夜一邊切著土豆，一邊回答，“我還學會了不少菜式呢。”
廚房不大，兩人配合默契。
楊芸負責炒菜，林七夜在旁邊切菜、淘米、準備調料。
“你現在能吃辣了嗎？”
她問。
“嗯，稍微辣一點。訓練營里伙食太清淡了。”
“那今天就多做些辣菜。”
炒菜的香氣在廚房中彌漫，水蒸氣模糊了窗戶。
透過那層薄霧，林七夜看到姨媽鬢角的白發在燈光下閃爍。那些白發，是為他和楊晉操勞而生的。
“姨媽，謝謝您。”
他突然說道，聲音輕柔卻堅定。
楊芸手中的鏟子頓了一下，隨即繼續翻炒鍋中的菜。
“有什麼好謝的？”
她笑著搖搖頭，眼神柔和，“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
客廳里，楊晉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手機。
廚房傳來的笑聲讓他感到些許被忽略的寂寞。
他想到什麼。
起身走進臥室。
目光落在床上媽媽換下的靛藍色連衣裙上。
那裙子被整齊地疊放著，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我也好想穿穿看啊。
“我這是為了能讓我媽接受我哥變成女孩子，而做的‘脫敏訓練’。而且已經初見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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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樣。”
“有我這樣體貼的弟弟，我哥可真有福氣！”
他從房間里探出頭去，確認廚房里的兩人仍在忙碌，便悄悄拿起裙子，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嗒一聲，他反手鎖上門。
楊晉小心翼翼地展開裙子，指尖輕撫那絲滑的面料。
他迅速脫下t恤和牛仔褲，換上這條裙子。
布料貼合身體的感覺讓他微微顫栗，一種說不清的滿足感涌上心頭。
他站在穿衣鏡前，左右轉身查看自己的樣子。
裙子大小合適，他的身高和身材和媽媽差不多。
裙長剛好合適。
楊晉下意識地想要化妝來完善整體效果。
他的手伸向抽屜里的化妝品，卻又遲疑了。
如果化妝了，被哥哥認出來怎麼辦？
中午在餐廳那場尷尬的相遇仍讓他心有余悸。
如果哥哥發現那個被懟哭的“女孩”就是自己，那場面想想都讓人臉紅。
“那就不化妝了吧。”
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裙擺，撥弄幾下頭發，確保自己看起來足夠自然。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為什麼不直接出去給媽媽和哥哥看看呢？
反正我媽知道我喜歡女裝。
楊晉打開房門，大步走向客廳。
廚房里，林七夜和楊芸還在忙碌著。
楊晉站在客廳中央，微微轉了個圈，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
“媽！哥！你們看我穿裙子，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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