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治療的進行,閻先生猛地悶哼一聲,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現在只覺得一股灼熱卻又帶著奇異清涼感的氣流猛地闖入體內,如同無數細小的針,精準地刺向他身體各處病灶所在。
那感覺極其詭異,既是難以言喻的劇痛,又伴隨著一種病灶被強行剝離的酸脹酥麻感。
白恆的手指並未接觸他的身體,只是懸停在幾厘米之上,指尖微微顫動,如同在彈奏一架無形的鋼琴。
他的額頭也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這個過程對他的消耗也極大。
內力微觀操控的要求極高,需要精準地識別並摧毀癌細胞,同時盡量避免對正常組織造成過大損傷。
閻先生咬緊牙關,忍受著體內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痛苦。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力量所過之處,仿佛有什麼淤塞污穢的東西被強行沖刷、瓦解、剝離。
監測儀上的各項指標開始出現劇烈的波動。
時間仿佛過得極其緩慢。
不知過了多久,當閻先生幾乎要虛脫昏迷時,那股在他體內肆虐的恐怖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白恆緩緩收回手,長吁了一口氣,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他走到旁邊的無菌台,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可以了。”
白恆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你體內七成以上的癌細胞已被我強行清除。”
“剩下的,需要靠你自己後續的治療和調養了;一個月內,你會感覺到體力明顯恢復,疼痛減輕。去醫院復查,應該會有驚喜。”
閻先生虛弱地睜開眼楮,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感。
原本時刻纏繞著他的那種沉重、滯澀、隱痛的感覺,竟然真的減輕了大半。
雖然身體因為剛才的“治療”而異常疲憊虛弱,但一種久違的生機感,重新在體內萌芽。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旁邊的監測儀顯示,他的心率、血氧飽和度等關鍵指標,竟然都比治療前平穩和改善了許多。
“白…白先生…”閻先生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和感激,“大恩不言謝!我閻某…記住了!”
白恆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感激之詞,“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好好休息吧,外面那些尾巴,可以撤掉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他們。”
“是,是!我立刻下令!絕不會再有人打擾您!”閻先生連忙保證。
白恆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走向密室大門;管家似乎一直在門外等候,門無聲地滑開。
離開地下室,走出這棟深宅大院,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白恆坐回那輛等候著的勞斯萊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解決了一個小麻煩,收獲了一個或許將來有用的“人情”,順便…也算是做了一件或許能改變幾個人命運的事情。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秦風和唐仁那邊,不知道進行得怎麼樣了;也是時候該去找他們匯合了。
隨著車子緩緩啟動,駛離了這座彌漫著疾病、權力、恐懼與新生希望的復雜宅邸。
而地下室中的閻先生,則依舊沉浸在重獲新生的巨大沖擊中,看著監測儀上改善的數據,老淚縱橫。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但也將自己未來的命運,徹底交到了白恆手中。
——大阪府警視廳——
大阪府警察本部大樓內部,氣氛明顯比外界更加凝重和肅穆。
穿著制服的警察們行色匆匆,臉上大多帶著嚴肅的表情,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在服部平次的帶領下,小蘭、和葉和約爾穿過忙碌的大廳。
服部平次顯然對這里很熟悉,一路跟幾個相熟的警官點頭打招呼。
“喂,平次!你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一個洪亮而略帶關西口音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位身材魁梧、面相憨厚卻眼神銳利的中年警官走了過來,正是服部平次父親的下屬,與大阪父子關系極好的大瀧悟郎警官。
“大瀧警官!”服部平次停下腳步,“我們是為了昨天新干線的那起案子來的。”
“這位是毛利蘭,她是案件的第一發現者。這位是她的朋友遠山和葉,還有這位是……”
服部平次看向約爾,一時不知該如何介紹。
“我是毛利蘭的臨時監護人,約爾•布萊爾。”約爾上前一步,語氣平靜地自我介紹,同時向大瀧警官微微頷首。
“第一發現者?”大瀧警官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看向小蘭,目光中帶著同情和一絲探究。
“原來就是你啊,小姑娘。昨天嚇壞了吧?”
“我還好,謝謝警官關心。”小蘭禮貌地回答。
大瀧警官嘆了口氣,“唉,那案子真是鬧得夠大的。”
“四條人命,還是在行駛的新干線上,現在媒體都快把警視廳的門檻踏破了,上頭壓力大得很。”
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服部平次說,“你老爸今天臉色難看得要命,從早上到現在就沒笑過。”
服部平次聞言,表情也凝重了幾分,“所以我們才想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毛利小姐,她可能還記得一些細節。”
大瀧警官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小蘭,又看了看約爾,最終點了點頭,“好吧。”
“不過這里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我先帶你們去個安靜點的休息室。”
他領著幾人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一間相對僻靜、門牌上寫著“第三接待室”的房間。
房間不大,但布置得簡潔干淨,有沙發和茶幾。
“你們先在這里坐一下,喝點水。”大瀧警官給他們倒了幾杯水,“我去向本部長匯報一下。”
“平次,你小子安分點,別亂跑給你爸添亂啊!”
“知道啦,大瀧警官,你快去吧!”服部平次催促道。
大瀧警官離開後,房間里的氣氛稍微放松了一些。和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我還是第一次來平次你爸爸工作的地方呢,感覺好緊張啊。”
“習慣就好。”服部平次嘴上說著,自己卻也有些坐立不安,顯然也很在意父親那邊的壓力和他渴望了解的案件進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