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前往大阪的列車上。
小蘭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和狂跳的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最近的一位乘務員。
她盡量壓低聲音,但語氣中的急切與驚恐難以完全掩飾。
“請、請快去通知乘警!後面車廂的衛生間……出、出事了!有人死了!”
年輕的乘務員小姐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可怕消息。
但在看到小蘭蒼白如紙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也唰地一下變了。
“死、死了?小姑娘,你確定?”
“確定!流了多血,快叫乘警!快去!”小蘭急促地重復著,手指下意識地指向案發車廂的方向。
“好、好的!我馬上通知列車長和乘警;請你先回到座位,不要聲張,保持冷靜。”
乘務員畢竟受過應急訓練,迅速鎮定下來,一邊用對講機緊急呼叫,一邊快步向列車前端的管理室跑去。
小蘭看著她離開,深吸一口氣,轉身立刻奔向自己的車廂,她現在必須立刻告訴自己的爸爸。
“爸爸!”小蘭幾乎是沖回座位的,呼吸還有些不穩。
“嗯?怎麼了小蘭?去個衛生間怎麼慌里慌張的?”
毛利小五郎剛從報紙上關于賽馬分析的專欄里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女兒失色的面容。
“後面……後面的衛生間里,有人被殺了!”小蘭抓住父親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明顯的顫音。
“什麼?!”毛利小五郎猛地站起身,報紙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他臉上的懶散瞬間被震驚和嚴肅取代,作為一名前刑警,他太清楚在封閉行駛的列車上發生凶殺案意味著什麼。
“你說清楚點!怎麼回事?犯案過程你看到了?”
“沒有,我、我去的時候門鎖著,敲了很久沒反應,我擔心有人出事就、就想辦法打開了門,然後就看到……”
小蘭省略了飄渺的警示和用發卡開鎖的細節,只描述了發現尸體的經過。
“是個中年男人,喉嚨被割開了,流了很多血;爸爸,好可怕……”
毛利小五郎眉頭緊鎖,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他立刻彎腰撿起報紙扔在座位上,沉聲道,“帶我去看看,立刻!還有,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有!”小蘭立刻想起那個男人,“我來回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深色外套、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剛從那邊車廂過來。”
“他走得很快,手上好像有沒擦干淨的紅印子,身上還有點奇怪的味道。他往前面車廂去了!”
“深色外套、帽子、口罩……”毛利小五郎重復著特征,眼神銳利起來,“好!我知道了。”
“你待在這里,鎖好門,誰來也別開,除了我或者乘警,我過去看看!”
“爸爸,你要小心!”小蘭擔憂地囑咐。
“哼,你老爸我可是柔道高手,不會有事情的!”
毛利小五郎嘴上說著,動作卻毫不含糊,立刻朝著案發現場方向快步走去,同時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經過的每一節車廂,試圖尋找女兒描述的那個可疑男人。
小蘭听著小五郎的話,留在了座位上,同時關好了車廂的隔門,但是心髒依舊怦怦直跳。
她下意識地伸手握住靠在旁邊“飄渺”的刀鞘,冰冷的觸感傳來,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飄渺姐,爸爸過去了……那個凶手,他會不會還在車上?他會不會很危險?”
小蘭在心中急切地詢問。
然而,這一次,飄渺並沒有立刻回應。
小蘭微微一怔,低頭看向手中的太刀,“飄渺姐?”
依舊沒有回應,刀身安靜異常,仿佛只是一柄普通但是華麗的大太刀。
就在小蘭心生疑惑之際,她並沒有注意到,在隔了幾排座位斜後方的一個角落里。
那個之前與她擦肩而過的男人,不知何時竟去而復返,悄無聲息地坐在了一個不甚起眼的位置上。
他依舊戴著帽子和口罩,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他的目光,卻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穿透人群的縫隙,精準地落在了緊握著太刀、臉色蒼白的少女身上。
他的嘴角,在口罩下方,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卻冰冷貪婪的弧度。
“如此精純的內力?”極低極低的呢喃,幾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見,帶著一種發現稀世珍寶般的驚喜與渴望。
“而且如此年輕,竟有這般修為?而且還沒有人陪伴,看來真是一份意外的收獲。”
剛才與小蘭錯身而過的瞬間,他不僅感受到了少女身上那一閃而逝的、因緊張而微微外泄的凌厲氣息。
他認為那是劍道修煉者的銳氣,同時更隱隱察覺到一股異常純淨而充滿生機的能量波動。
那正是小蘭因為修煉不久,所以尚不能完美收斂的內力波動。
對于他這種依靠某種邪異手段掠奪生命力來強化自身或達成特定目的的人來說。
小蘭所蘊含的精純內力,無異于大補之物,是遠比普通人生命力更加“美味”且“高效”的補品!
他原本只是完成任務後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樣一份驚喜。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而危險,如同打量一只落入陷阱的珍貴獵物。
他在評估,在權衡。
列車上發生了命案,警察很快就會進行排查,風險很大;但這份“補品”的誘惑力實在太強了。
‘如果把她吃了,那麼我應該可以徹底變化身軀了吧?桀桀桀。’
——時間回轉——
不久之前,就在小蘭所在的這節車廂因為命案消息開始隱約騷動、乘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際。
誰也沒有注意到,小蘭座位旁那柄古樸的大太刀,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下一瞬,一道常人無法看見的、半透明的窈窕身影,如同輕煙般從刀身中飄散而出,悄然凝聚成形。
那是一位身姿高挑挺拔的御姐形象,穿著仿佛源自某個古老時代的、素雅而利落的劍士服,長發如墨,用一根簡單的絲帶束在身後。
她的容顏極美,卻帶著一種非人的清冷與疏離,眼神深邃如古井寒潭,仿佛閱盡了人間滄桑。
她正是飄渺這次化形後的姿態,自從上次化形吸取教訓後,這次她更加用心了些,連衣物也跟著一起幻化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