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泰國曼谷。
大陸酒店的床墊異常舒適,這讓白恆睡的很舒服,多年前他的提議倒是沒有被忘記。
隨著內力在體內緩緩流轉,代替了部分睡眠,消除了起床後的疲勞。
洗漱完後,白恆便下樓到酒店附設的餐廳用餐。
精致的中式早點擺放在面前,他慢條斯理地享用著,精神力卻如同無形的雷達,掃過酒店外圍。
‘還在啊∼。’白恆抿了一口咖啡,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閻老頭派來的那兩條狗,就像附骨之蛆,依舊敬業地守在街對面的角落里,假裝成看報紙和等車的路人。
這種程度的監視,對他構不成威脅,卻確實是令人厭煩。
快速吃完早餐,白恆便決定不再理會他們,他現在對那個叫秦風的年輕人更感興趣。
那種與工藤新一相似的偵探特質,在他這次的計劃里面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探究的漣漪。
他起身離開酒店,無視了身後立刻悄然跟上的人影,攔下一輛出租車,再次報出了唐仁出租屋的地址。
車子行駛在逐漸熱鬧起來的曼谷街道上。陽光炙熱,車流緩慢。
白恆靠在車窗邊,看似漫無目的地瀏覽著街景,實則時刻感知著後方跟蹤車輛的位置。
忽然,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前方不遠處的街口,傳來一陣騷動和驚呼聲。
“他是警察,走啊!”
“別管我,追啊!”
只見兩個熟悉的身影——秦風和唐仁正狼狽不堪地從人群中竄出來,在他們身後,是幾十名大聲呼喝、緊追不舍的泰國警察。
“哦?”白恆眉梢微挑,“這才一夜過去,就惹上警察了?速度可真快。”
他沒有讓司機停車,而是示意繼續緩慢前行,目光則鎖定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街頭追逐上。
他看到秦風臉上帶著驚慌和難以置信,而唐仁則完全是魂飛魄散的恐懼,跑得連滾帶爬,嘴里似乎還在哇哇大叫。
白恆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無形的笑意,“有意思。看來不只是找狗那麼簡單了。”
白恆讓司機在下一個路口拐彎,進入了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附近下車。
他如同幽靈般融入巷口的陰影里,完美地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那些追捕的警察和身後遠遠吊著的“尾巴”。
他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仿佛與牆壁的陰影融為一體。
很快,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由遠及近。秦風和唐仁慌不擇路地沖進了這條胡同。
眼看後面沒人追來,兩人臉上神色終于放松了下來,隨後唐仁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兩人蹲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秦風的表情依舊是一臉懵逼,看起來完全還沒從剛才的追逐中回過神來。
“不是說去大皇宮嗎?”
“對啊,…嚇嚇…去大皇宮啊…”
兩人喘著粗氣依靠在牆邊,口中不由得發出疑問。
“警、警、警,警察為什麼抓你啊?”秦風轉頭看向唐仁,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而唐仁此時明顯是不在狀態。“對啊,為什麼?”
“我問你呢。”
“為什麼?為什麼啊?”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唐仁的臉上,秦風看著唐仁這副樣子還是忍不住給了一巴掌。
而此時被打的唐仁卻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秦風,“你打我?”
“我…我沒打你啊。”秦風搖頭否認道。
“你沒打我嗎?”唐仁摸著自己發疼的臉頰,自我疑惑的看著秦風。
“沒啊。”秦風依舊否認,隨後看著已經回過神來的唐仁便拉回話題繼續追問,“他們為什麼抓你啊?”
“他們說我殺人啦。”
“你殺了誰啊。”
“我殺了誰啊?”
“你說你殺了誰啊?”
“你說我殺了誰啊?”
“我怎麼知道你殺了誰啊!?”看著依舊懵逼還在反問自己的唐仁,秦風有些無奈了。
“我怎麼知道我殺了誰!”而被秦風一再逼問的唐仁也是終于崩潰了。
唐仁捂著臉,徹底傻眼了,涕淚橫流,張著嘴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我,我,我給泰哥打個電話,問問。”說著唐仁便顫顫巍巍的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他那台老式按鍵手機。
手機鈴聲哦耶,哦耶,薩∼)
“薩瓦迪卡。”隨著電話被接通,一個帶著無語與無奈的男聲從手機里面傳了出來。
而唐仁也是急不可耐的開口道,“泰哥,你…”
然而唐仁話都沒有說完,坤泰就開口打斷道,“你什麼你啊!你竟然敢殺人啊你!我限你六小時之內來警局自首。”
“泰哥,我……”見對方如此態度,唐仁也便想著再爭取一下。
“我什麼我啊!你千萬不要想著跑路嗷!你千萬不要想著坐走私船離開泰蘭。”
“再轉到越南,緬甸,老撾,柬埔寨;你不要讓我見到你累!你讓我見到你,我分分鐘弄死你啊!”
說完電話那頭便掛斷了電話,只留下秦風和唐仁在曼谷某處不知名的小巷吹著冷風。
“現、現在怎麼辦?”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秦風一臉嫌棄的繼續向著唐仁發問。
“我一定要找坤泰問個清楚啊。”
“你,你,你自首吧。”
“什麼!?”听到這話,唐仁難以接受的轉頭看向秦風,臉上也是顯得有些氣憤。
而秦風則是一臉無所謂的繼續說道,“自、自首吧;反正泰國沒死刑,隨、隨便坐四十幾年牢就出來了。”
“听听,听听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隨便坐四十幾年牢?我可是你舅舅,親舅舅啊!”
“表,表的。”對于唐仁的道德綁架,秦風依舊是一臉的無所謂。
而一旁的唐仁卻是急的大喊,“血濃于水啊!”
“誰、誰讓你殺人了。”
“我沒有殺人啊。”
此時,被追逐後的疲態也在秦風身上涌現了出來,“你去和警察說吧。”
“我說他們會听我的嗎?本來就沒有身份,不犯事還好;犯了事,還不是他們說我什麼,就是什麼了嗎?”
“我可不想一輩子坐牢啦。”說完唐仁便起身朝著小巷深處走去。
“坐牢也跟我沒關系,反正我是不跑了。”看著唐仁遠去的背影,秦風依舊背靠著牆壁開始擺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