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星的星光

第250章 神話戀人((10)(3))百億斷情︰雲城千金的決絕轉身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憫月 本章︰第250章 神話戀人((10)(3))百億斷情︰雲城千金的決絕轉身

    轉眼間,f4已成了大學生,白若溪則升入高三。游泳、打工,再加上等待杳無音信的秦俊熙,成了她生活的全部重心。此時的秦俊熙正在澳門,以神話集團正式繼承人的身份,一頭扎進家族業務里,忙得幾乎斷了和外界的聯系。

    聯系不上秦俊熙的日子里,白若溪心里空落落的。尹正男看她失魂落魄,提議讓她錄一段視頻發給秦俊熙,至少讓他知道她的近況。不久後,尹正男又陪著白若溪去醫院檢查肩膀——那是之前為了救秦俊熙留下的舊傷。檢查結果出來,醫生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透了她︰“錯過最佳治療期了,日常活動影響不大,但想再游泳……恐怕很難了。”

    白若溪握著診斷單,指尖冰涼。游泳是她從小到大的信仰,是她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如今這束光滅了。慌亂中,她只有一個念頭︰找到秦俊熙。她攥著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了一張飛往澳門的機票。

    神話酒店外的陽光刺眼,白若溪從清晨等到日暮,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從旋轉門走出。可秦俊熙的眼神,冷得像澳門初冬的風,掃過她時沒有一絲波瀾。白若溪的腿瞬間軟了,喉嚨發緊,那句排練了無數次的“我好想你”,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沒過多久,甦易川、宋宇軒也跟著尹正男趕到了澳門。三人拉著秦俊熙在酒店露台對峙,甦易川忍不住踹了欄桿一腳︰“你到底在裝什麼?若溪為了找你,連課都曠了!”秦俊熙卻只是扯了扯領帶,語氣淡漠得像在說陌生人︰“我和她,已經沒關系了。”

    白若溪在尹正男面前,還能強撐著扯出一個“我沒事”的笑容,可轉身鑽進電梯,就靠在尹正男肩頭哭成了淚人。尹正男把她帶到海邊,撥通了秦俊熙的電話︰“你至少該和她好好說清楚。”

    第二次見面,在澳門的賭場包間里。秦俊熙背對著她,聲音透過喧囂傳來︰“白若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是我糊涂。”白若溪看著他筆挺的背影,突然就懂了,那些一起淋過的雨、他替她擋過的麻煩,好像真的成了上輩子的事。

    尹正男陪著失魂落魄的白若溪準備回國,卻在機場偶遇了他那位開畫廊的朋友,被拉去海邊別墅小住。而秦俊熙回到首爾後,直接進了神話集團總部。一周後,白若溪收到一封燙金請柬——秦俊熙的生日宴,落款是“秦會長”。

    宴會廳水晶燈璀璨,白若溪穿著借來的禮服站在角落,看著秦俊熙被眾人簇擁。秦會長走上台,舉起香檳︰“今天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俊熙將與林氏集團千金林在京訂婚。”聚光燈下,那個在澳門見過的、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微笑著挽住了秦俊熙的手臂。白若溪手里的果汁杯晃了晃,橙黃色的液體濺在裙擺上,像一滴突兀的眼淚。

    白若溪捏著那封燙金請柬,指尖幾乎要把精致的花紋戳爛。請柬上“秦俊熙”三個字,在燈光下泛著刺眼的光,像極了他在澳門時那雙冷漠的眼楮。

    “不去。”她把請柬狠狠拍在桌上,聲音帶著沒壓住的哽咽。打工回來的室友探頭進來︰“那可是神話集團的派對,多少人擠破頭想去……”

    “擠破頭讓他耍嗎?”白若溪猛地站起來,肩膀的舊傷被扯得發疼,“他說斷就斷,說訂婚就訂婚,把人當什麼了?我去給他送祝福?瘋了才去!”

    她想起在澳門酒店外等他的十幾個小時,想起醫生說“不能再游泳”時的絕望,想起他那句“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每一幕都像針,扎得她心口發緊。去參加他的生日宴?看他和那個叫在京的女人郎才女貌?她做不到。

    尹正男打來電話時,白若溪正對著鏡子扯掉剛換上的裙子︰“正男哥,我不去。”

    “我知道你不想去。”尹正男的聲音很溫和,“不想去就不去,沒人逼你。只是……別讓自己憋著難受。”

    白若溪吸了吸鼻子,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我才不難受。那種無情無義的渣男,他的派對配不上我的眼淚。”話雖如此,掛了電話,她還是把自己裹進被子里,盯著天花板發呆。

    第二天,生日宴開始的時間到了。白若溪關掉手機,泡了碗拉面,坐在書桌前翻著高三的習題冊。可那些數學公式怎麼也看不進去,腦子里總冒出宴會廳的畫面——秦俊熙穿著西裝,在京挽著他的 ar,賓客們舉杯祝福……

    她猛地合上習題冊,抓起手機給尹正男發消息︰“幫我帶份炸雞回來,超辣的那種。”

    與其去看別人的熱鬧,不如對自己好點。那個不懂珍惜她的人,不值得她再浪費一分一秒的情緒。窗外的月光落在習題冊上,白若溪咬了口拉面,忽然覺得,沒了游泳和他,她的人生,或許還有別的可能。

    白若溪對著電話那頭的尹正男說完這句話,“啪”地掛了線,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指尖劃過真皮扶手,視線掃過客廳里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這是她家雲頂山莊別墅的一角,是父親白手起家創下的家業,雖比不得神話集團財大氣粗,卻也足夠讓她活得自在張揚。

    她憑什麼要去看秦俊熙和那個林在京的臉色?

    “小姐,晚餐備好了,是您愛吃的松鼠鱖魚。”管家阿姨輕聲進來稟報。

    白若溪起身走向餐廳,落地窗外是山莊的私家湖,晚風拂過湖面,帶著荷葉的清香。她拿起筷子,忽然笑了——從前總覺得秦俊熙的世界閃閃發光,現在才發現,自家的煙火氣,比那些虛浮的香檳塔實在多了。

    正吃著飯,手機又響了,屏幕上跳動著“甦易川”的名字。白若溪直接按了拒接,跟著把宋宇軒的號碼也一並拉進了黑名單。f4又怎樣?幫著秦俊熙演戲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

    夜里,白若溪窩在二樓露台的藤椅里,抱著筆記本刷設計稿。她最近在琢磨著把家里閑置的幾間客房改成民宿,圖紙畫得正入神,忽然听見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

    探頭往下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別墅門口,車燈刺破夜色,格外扎眼。車門打開,秦俊熙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站在雕花鐵門外,身形挺拔,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白若溪挑了挑眉,慢悠悠摸出手機,對著樓下拍了張照,發了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說曹操曹操到,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本事進來。】

    秦俊熙顯然是被攔在了門外,保安大叔正拿著對講機請示,他抬手松了松領帶,仰頭望向露台的方向。四目相對的瞬間,白若溪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復雜——有驚訝,有懊惱,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急切。

    她偏過頭,假裝沒看見,繼續對著電腦屏幕敲敲打打。

    沒過多久,管家上來稟報︰“小姐,秦先生說有很重要的事找您,還說……派對上的事,他可以解釋。”

    “解釋?”白若溪冷笑一聲,合上電腦,“告訴門口那位,我的別墅不招待無情無義的客人。他的派對,他的訂婚,都與我白若溪無關。要談,讓他明天去學校找我——哦,對了,提醒他穿校服,畢竟我們現在,也只剩同學這層關系了。”

    管家應聲下去,露台重歸安靜。白若溪望著遠處城市的霓虹,忽然覺得心里那塊堵了很久的石頭,好像輕了些。

    樓下,秦俊熙听完管家的轉述,捏緊了拳頭,指節泛白。他望著那扇亮著燈的露台窗戶,第一次發現,那個曾經會追在他身後跑的女孩,已經真的準備轉身離開了。夜風吹起他的衣角,帶著涼意,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白若溪對著電話那頭尹正男的勸阻,忽然拔高了聲調,尾音里帶著點被惹惱的驕縱︰“正男哥,你忘了我是誰?我可是z國雲城首富白家的千金!”

    她隨手將那封燙金請柬扔在鎏金托盤里,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客廳里意大利手工地毯鋪到腳邊,牆上掛著的油畫是拍賣行剛拍下的珍品,這些從小到大習以為常的富貴,此刻成了她最硬的底氣。

    “秦俊熙的生日宴?說白了就是他秦家聯姻的戲台子。”白若溪走到落地窗前,望著自家山莊里綿延的燈光——從山腰到湖畔,整整一片都是白家的產業,“我白若溪要去捧場,是給他面子;不去,他也得掂量掂量,雲城商界誰更有分量。”

    管家端來剛沏好的雨前龍井,白若溪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潤的瓷壁︰“以前是我傻,覺得愛情能當飯吃,追著他跑的時候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想通了,他秦俊熙算什麼?神話集團在首爾再厲害,到了雲城,還不是得看我們白家的臉色?”

    她忽然笑了,眼底閃過屬于豪門千金的銳利︰“他以為訂個婚就能耀武揚威?讓林在京等著吧,想進秦家的門,先問問我白家答不答應——畢竟,神話集團在雲城的幾個大項目,還攥在我爸手里呢。”

    掛了電話,白若溪走到衣帽間,對著鏡子理了理裙擺。鏡子里的女孩,眉眼精致,一身高定套裝襯得氣質矜貴,哪里還有半分從前追著秦俊熙跑的狼狽?

    “小姐,秦先生的車還在門外等著。”管家進來稟報,語氣里帶著點小心翼翼。

    白若溪瞥了眼窗外,秦俊熙那輛賓利在自家別墅的安保系統前,根本連大門都進不來。她拿起限量款手包,淡淡道︰“告訴門口那位,別在這浪費時間。他要是真有誠意,就該知道,雲城首富的千金,從不是誰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說罷,她踩著高跟鞋走向玄關,對管家吩咐︰“備車,去自家旗下的七星級酒店,今晚我包下頂層旋轉餐廳,約上幾個閨蜜,好好慶祝一下——慶祝我終于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

    車駛出山莊大門時,白若溪透過車窗,看都沒看站在門外的秦俊熙一眼。後視鏡里,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被甩在身後。

    她可是白若溪,是雲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白家大小姐。沒了他秦俊熙,她的人生只會更耀眼,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白若溪掛了秦俊熙打來的第三個電話,轉身對候在玄關的王叔揚了揚下巴︰“王叔,備車。”

    王叔是白家的老司機,跟著白父打拼了三十年,看著白若溪長大,此刻見她臉色不佳,也不多問,只恭敬應道︰“好的小姐,還是開您那輛粉色賓利?”

    “嗯。”白若溪拎起瓖鑽手包,指尖劃過包上的家族徽章,“別讓門口那輛黑色賓利擋著道,讓保安清開點——我可不想坐他的車,丟不起我們白家的人。”

    王叔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應聲去安排。很快,一輛亮眼的粉色賓利緩緩從車庫駛出,停在別墅正門口。車身貼著獨家定制的珍珠膜,在陽光下泛著柔和又張揚的光,和不遠處秦俊熙那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形成鮮明對比。

    白若溪踩著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走出大門,目不斜視地掠過站在賓利旁的秦俊熙。他今天穿了件她以前送的灰色羊絨衫,大概是想顯得親近些,可白若溪只覺得諷刺。

    “若溪!”秦俊熙上前一步想攔她,卻被白家的保鏢禮貌地攔住。

    白若溪拉開車門,回頭時眼神冷淡得像在看陌生人︰“秦先生,保持距離。你我非親非故,讓外人看見,還以為我雲城白家的千金,巴巴地想蹭你秦家的車呢。”

    她彎腰坐進車里,真皮座椅自動調整到最舒適的角度。王叔貼心地遞過一杯溫水︰“小姐,去學校?”

    “不去。”白若溪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去市中心的恆隆廣場,我要給我媽挑個生日禮物——順便告訴秦俊熙,我白若溪想坐的車,從限量版超跑到私人飛機,什麼沒有?他那輛賓利,還入不了我的眼。”

    車子平穩地駛離山莊,後視鏡里,秦俊熙的身影越來越小。白若溪收回目光,打開車載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白家旗下新開業的免稅商場宣傳片。她拿起手機,給閨蜜發消息︰“下午逛街,刷我的卡,隨便買。”

    從前總覺得愛一個人就要收斂鋒芒,現在才明白,她是z國雲城首富的千金,天生就該活得恣意張揚。那個不懂珍惜她的人,不配讓她委屈半分。

    粉色賓利平穩地停在神話酒店門前,門童剛要上前開車門,白若溪已自己推門下了車。一身高定香檳色套裝襯得她身姿挺拔,頸間祖母綠項鏈在陽光下折射出貴氣的光,與酒店金碧輝煌的門面相得益彰。

    她抬眼掃過這棟秦氏集團旗下的地標性建築,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嘲諷。曾幾何時,她會為了等秦俊熙,在這酒店大堂的角落坐一下午,如今再踏進來,心境早已天差地別。

    “白小姐,這邊請。”早有人在門口等候——是秦氏集團的副總,見了她立刻躬身引路,態度比對待秦俊熙的訂婚對象林在京還要恭敬。誰都知道,雲城白家不僅是首富,最近還在和神話集團談一個足以影響華東區市場的合作,這位千金的分量,沒人敢輕視。

    白若溪目不斜視地走進大堂,水晶吊燈的光芒灑在她身上,引得不少賓客側目。有人認出她是白家大小姐,竊竊私語聲里帶著好奇——畢竟,誰都听說了她和秦俊熙的過往。

    “白小姐突然到訪,是有什麼吩咐?”副總小心翼翼地問。

    “找秦俊熙。”白若溪語氣平淡,指尖把玩著限量款手包的鏈條,“告訴他,我來談合作的——哦,對了,別說是我,就說雲城白家派了代表。”

    副總愣了一下,連忙應聲去通報。白若溪找了個靠窗的卡座坐下,服務生剛遞上菜單,她便抬手︰“最貴的下午茶套餐,再來一瓶82年的拉菲,醒著。”

    她望著窗外街景,眼神慵懶卻帶著鋒芒。神話酒店又如何?秦氏集團的產業又怎樣?她白若溪今天踏進來,不是為了見那個渣男,而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雲城白家的千金,從來不是只能追在別人身後的小可憐。

    沒過多久,秦俊熙急匆匆地從電梯口跑出來,西裝領口微敞,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當他看到卡座里從容品茶的白若溪時,腳步猛地頓住,眼底閃過震驚。

    白若溪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唇角彎起一抹疏離的笑︰“秦總,好久不見。看來,還是談生意的時候,你才肯見我啊。”

    白若溪端起高腳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劃出弧線,她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秦俊熙,唇角勾著笑,眼底卻沒半分暖意。

    “恭喜你啊,秦俊熙。”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他耳中,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嘲諷,“終于訂婚了,還是和林氏集團的千金,門當戶對,真是皆大歡喜。”

    秦俊熙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被白若溪抬手打斷。

    “別誤會,我不是來搶婚的。”她放下酒杯,指尖在杯口輕輕摩挲,“畢竟我白若溪,是雲城首富的千金,還犯不著做那種掉價的事。今天來,一是代表白家談合作,二是想親口跟你說句‘恭喜’——恭喜你得償所願,終于擺脫我這個‘麻煩’了。”

    她站起身,比秦俊熙矮了小半頭,氣勢卻絲毫不輸︰“听說訂婚宴辦得很風光?林小姐很漂亮,配你正好。以後咱們各走各的路,你當你的秦家繼承人,我做我的白家大小姐,井水不犯河水。”

    秦俊熙攥緊了拳,指節泛白︰“若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在京……”

    “哦?不是那樣?”白若溪挑眉,步步緊逼,“難道不是你點頭同意的?難道不是你在生日宴上,任由秦會長宣布訂婚的?秦俊熙,收起你那套說辭吧,我嫌髒。”

    她轉身要走,秦俊熙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白若溪猛地甩開,手腕上立刻紅了一片。

    “別踫我。”她眼神驟冷,“秦先生,請自重。你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拉拉扯扯的,傳出去對林小姐不好——畢竟,我可不想擔上‘勾引有婦之夫’的名聲,丟了我們白家的臉。”

    說完,她沒再看秦俊熙一眼,踩著高跟鞋徑直走向電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利落,像在敲碎過往的所有牽絆。

    秦俊熙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悶得發疼。他終于明白,那個曾經會紅著臉對他說“我喜歡你”的女孩,是真的被他推開了。

    白若溪從隨身的定制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秦俊熙面前的茶幾上。文件封皮燙著白家的金色徽記,邊角處標注的“合作標的︰10億”格外醒目。

    “這是白家擬的合作方案。”她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項目細節王叔會跟你的人對接,簽不簽,給句準話。”

    秦俊熙還沒從方才的對峙中緩過神,看著那份文件,又看向白若溪冷若冰霜的側臉,喉間發緊︰“若溪,我們能不能先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白若溪打斷他,眼神掃過文件時毫無波瀾,“10億的項目,夠給你秦家撐場面了。簽了,是生意伙伴;不簽,白家有的是合作對象。”

    她後退一步,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輕響,轉身就走,沒有半分留戀。那背影挺得筆直,香檳色套裝的裙擺掃過沙發邊緣,帶起一陣風,卻吹不散空氣中的疏離。

    “若溪!”秦俊熙猛地起身去追,手剛要踫到她的胳膊,卻被白若溪凌厲地避開。

    “秦總,請自重。”她回頭,眼神像淬了冰,“談生意就拿出商人的樣子,別搞這些拉拉扯扯的把戲。文件我放這了,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留給秦俊熙一個決絕的背影。電梯門合上的瞬間,白若溪臉上的冰冷才稍稍松動,指尖卻微微發顫——那10億的合作,是父親特意為她鋪路的項目,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攥在手里的、比情愛更實在的東西。

    秦俊熙站在原地,望著那份靜靜躺在桌上的文件,心髒像是被掏空了一塊。10億的合作,足以解神話集團眼下的燃眉之急,可他看著那封皮上的金色徽記,只覺得刺眼——原來,她真的要用這種方式,和他劃清所有界限。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白若溪忽然停住腳步,側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秦俊熙,聲音透過縫隙傳過去,清晰得像淬了冰︰

    “忘了告訴你,這份10億的合作,就當我白若溪送給你的訂婚賀禮。”

    她看著秦俊熙驟然緊縮的瞳孔,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當然,它更是買斷你我所有關系的籌碼。從你在澳門說出‘沒關系’三個字開始,從你在生日宴上牽起林在京的手開始,我們之間那些所謂的感情、回憶,就都在這10億里,一筆勾銷了。”

    “往後你秦俊熙的榮華富貴,你的婚姻幸福,都與我無關。”她抬手按了關門鍵,鏡面般的電梯門緩緩合攏,將秦俊熙震驚的臉一點點隔絕在外,“拿著這筆‘賀禮’,好好過你的日子,別再來煩我。”

    最後一眼,她看見秦俊熙瘋了似的沖向電梯,可門已經徹底合上。轎廂緩緩下沉,白若溪靠在冰冷的壁板上,長長舒了口氣,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10億,買斷一段曾讓她奮不顧身的感情,听起來像筆劃算的買賣。至少從此以後,她是白家大小姐白若溪,不再是誰身後的跟屁蟲,不再為誰患得患失。

    電梯抵達一樓,門剛打開,她便挺直脊背,迎著門童恭敬的目光走出去。陽光落在她身上,鍍上一層冷硬的金邊,仿佛剛才那個說出“買斷關系”的人,不是她。

    而樓上,秦俊熙盯著那份10億的合作方案,突然狠狠一拳砸在茶幾上,文件散落一地。他終于明白,白若溪說的不是氣話——她是真的,要從他的人生里,徹底消失了。

    電梯門徹底合上的前一秒,白若溪忽然偏過頭,對著門外臉色煞白的秦俊熙,慢悠悠補充了一句,語氣輕得像在說無關緊要的小事︰

    “哦,對了,忘了順便說清楚——”她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手包上的鑽石扣,“這份合作標的是10億美刀,按現在的匯率算,差不多是100億人民幣。”

    秦俊熙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10億美刀?他剛才竟沒看清貨幣單位!這份合作的份量,瞬間翻了十倍,足以撼動神話集團半壁江山的現金流。

    白若溪看著他震驚到失語的模樣,眼底那點殘存的波瀾徹底平息,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平靜︰“100億,買你我之間徹底清零,不算貴吧?”

    電梯門終于嚴絲合縫地合上,隔絕了他所有復雜的眼神。白若溪靠在轎廂壁上,听著電梯下降的嗡鳴,忽然輕輕笑了一聲。100億又如何?于白家而言,不過是多一個項目少一個項目的事,可對秦俊熙,對需要資金周轉的神話集團,這無疑是天大的誘惑,也是最狠的提醒——

    她白若溪能給的,遠比他想象的多;她要斷的,也遠比他以為的徹底。

    樓上,秦俊熙盯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其中一頁赫然印著“usd 1,000,000,000”的字樣。100億人民幣……這筆錢足以讓他在家族中站穩腳跟,甚至擺脫秦會長的控制。可此刻,這串數字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指尖發顫。

    他終于懂了,白若溪哪是來送賀禮,她是來親手斬斷最後一絲牽連,用最昂貴、最不容拒絕的方式,告訴他——他們之間,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了。

    電梯數字跳到“1”的瞬間,白若溪已經整理好表情,推門時恰好對上秦俊熙追來的身影。他大概是瘋了似的跑下樓梯,額角還帶著薄汗,西裝也皺了。

    “若溪!”他喘著氣,伸手想攔。

    白若溪側身躲開,腳步沒停,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像在對陌生人道別︰“拜拜?”

    她往前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他,眼神里最後一點溫度也褪盡了︰“不對,該說再見。”

    秦俊熙眼里剛燃起一絲微光,就被她接下來的話徹底澆滅。

    “哦不,”白若溪搖了搖頭,語氣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千斤重的決絕,“是再也不見。”

    說完,她轉身走向等候在外的粉色賓利,王叔已經拉開車門。坐進車里的那一刻,她沒有回頭。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秦俊熙所有的目光,也隔絕了那段兵荒馬亂的過往。

    車子平穩駛離神話酒店,白若溪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抬手按下車窗,任由風灌進來吹散發梢。

    再也不見。

    這四個字,說給秦俊熙听,更說給過去那個傻乎乎的自己听。

    後視鏡里,秦俊熙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一個模糊的點。白若溪收回目光,閉上眼,唇角終于揚起一抹釋然的弧度。

    從此山高水長,各自安好,最好永不相逢。

    粉色賓利駛離神話酒店半公里後,白若溪忽然讓王叔在路邊停車。她摘下頸間的祖母綠項鏈,那是秦俊熙去年在她生日時送的,當時他說“這顏色襯你眼底的光”。

    此刻陽光透過車窗落在項鏈上,折射出的光斑晃得人眼暈。白若溪捏著項鏈扣,輕輕一掰,搭扣應聲而斷。她降下車窗,手腕一揚,那抹翠綠劃過一道弧線,墜入路邊的排污渠——濺起的水花轉瞬即逝,像極了那段說斷就斷的感情。

    “小姐?”王叔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語氣里帶著擔憂。

    “沒事。”白若溪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重新靠回椅背上,“去恆隆廣場,不是要給我媽挑禮物嗎?順便……把車里所有和秦家沾邊的東西,都扔了。”

    車里放著的車載香薰是秦俊熙選的雪松味,掛著的平安符是他去寺廟求的,甚至連腳墊都是他說“耐髒”特意換的。白若溪一樣樣撿出來,塞進垃圾袋,動作干脆得像在清理垃圾。

    等車子停在恆隆廣場vip入口時,垃圾袋已經鼓鼓囊囊。王叔剛要下車處理,白若溪卻按住他︰“不用,扔後備箱就行。等會兒讓保潔來收——犯不著髒了你的手。”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商場,迎面撞見一群舉著相機的記者。大概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記者們蜂擁而上,話筒幾乎戳到她臉上。

    “白小姐!請問您和秦先生的合作是真的嗎?”

    “听說您用100億買斷與秦先生的關系,是真的嗎?”

    “您對秦先生和林小姐的婚事有什麼看法?”

    白若溪被保鏢護在中間,臉上沒半分慌亂。她接過助理遞來的墨鏡戴上,遮住眼底的情緒,紅唇微啟︰“白家與神話集團的合作,只談商業,不論私情。至于其他問題——”

    她頓了頓,摘下墨鏡,目光掃過那群記者,笑得明艷又鋒利︰“我雲城白家的千金,值得更好的。過去的人和事,早就該扔進垃圾桶了。”

    說完,她轉身走進專屬電梯,留下身後一片嘩然。

    三天後,神話集團官宣與白家達成合作,100億美金的項目細節登上各大財經頭條。同日,秦俊熙單方面宣布解除與林在京的婚約,理由是“商業合作優先于私人情感”。

    消息傳到白若溪耳中時,她正在自家民宿的露台上畫設計圖。尹正男打來電話,語氣里帶著驚訝︰“若溪,秦俊熙解除婚約了!他是不是……”

    “與我無關。”白若溪打斷他,筆尖在圖紙上勾勒出一道利落的弧線,“他解除婚約,或許是為了項目,或許是為了別的,總之不是為了我。正男哥,你該明白,有些轉身,一旦開始,就不會回頭了。”

    掛了電話,白若溪看著圖紙上初具雛形的民宿泳池——她特意設計成淺水區,雖然不能再游泳,卻能坐在池邊曬太陽。陽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極了她小時候第一次下水時,眼里映出的光。

    這時,手機彈出一條新聞推送,標題是“秦氏集團繼承人秦俊熙深夜買醉,街頭痛哭”。配圖里,秦俊熙穿著皺巴巴的襯衫,蹲在神話酒店門口,像個迷路的孩子。

    白若溪掃了一眼,隨手劃掉,繼續低頭畫圖紙。

    風吹過露台,帶著梔子花香。她終于明白,所謂成長,不是學會追回誰,而是懂得放過自己。那些曾經以為過不去的坎,那些以為會記一輩子的人,終究會在時間里褪色,變成不值一提的過往。

    至于秦俊熙?他或許會後悔,或許會懷念,但這都不重要了。

    因為白若溪的人生,早已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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