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秘境的珊瑚宮,在亥時初刻亮起了千年不熄的鮫人燈,熒光珊瑚柱如凝固的海浪,每道紋理間都嵌著先祖的血誓,在幽藍海水中,顯形出狼首與魚尾交纏的圖騰。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竟在珊瑚殿門前,發出清越的共鳴——戟身的“護民”古篆,與殿柱上的“鮫人共主”紋,正沿著地脈,追溯千年前的盟約。
甦綰的紅衣,在珊瑚光影中,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她的指尖,剛觸到殿柱上的“宇文昊”三字,整座宮殿的鮫人燈,忽然劇烈明滅——那是千年前,第一位為宇文家共主,獻上心頭血的鮫人先祖之名,字跡間的血痕,至今仍在吸收海水的磷光,仿佛隨時會化作淚,墜入護民的長河。
“看,”她的聲音,混著殿外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鮫歌,“每道刻痕,”指尖劃過“宇文昊”下方的“鮫人綃”,“都是鮫人皇族,”望向宇文淵的護心鏡,“為護民共主,”喉間發緊,“剜下的,”淚,忽然落在刻痕上,“心頭血。”
宇文淵的瞳孔驟縮,望見珊瑚柱的年輪里,層層疊疊的名字——宇文氏的先祖,與鮫人皇族的血脈,在每道刻痕中,都以“共主”與“護民”相連。他忽然想起,歸狼原的護民刺青,想起甦綰機關匣里,總帶著的,與他血型相符的鮫人血,原來,千年前的血誓,早已將兩個種族的命運,刻進了護民的年輪。
“三百年前,”甦綰的指尖,停在父親“甦明謙”的名字旁,那里的刻痕,比先祖們的,多出了半道斷裂的魚尾,“父親偷走‘鮫人淚’,”望向殿中央的“護民淚池”,“不是背叛,”聲音哽咽,“是為了,”指向宇文淵的寒鐵戟,“讓鮫人血,”與他的護民血,“在南北,”淚,墜入珊瑚柱的縫隙,“開出共榮的花。”
殿外的鮫歌,忽然轉調,成了低啞的泣鳴。宇文淵望見,珊瑚殿的穹頂,正映出太武帝與鮫人女王,共執“鮫人淚”的虛影——他們腳下的山河,被分成胡漢與鮫人三部分,卻在掌心的光芒中,融成完整的護民圖騰。而在虛影下方的“護民淚池”,每滴鮫人淚,都倒映著宇文家先祖,在北朝護民的場景。
“我生來,”甦綰忽然轉身,腕間的“鮫人圖騰”,與殿柱的血誓紋,發出共振,“腕間便帶著,”指向刻痕中的“情劫血誓”,“千年前的詛咒,”聲音輕得像泡沫,“鮫人皇族的純血,”望向宇文淵的眼,“注定,”淚,劃過圖騰,“要為宇文家的共主,”指向“護民淚池”,“流干最後一滴,”喉間發緊,“心頭血。”
宇文淵忽然握住她的手,觸到腕間滾燙的圖騰——那不是詛咒,是千年前,鮫人皇族,用血淚,為護民者,織就的,最堅韌的後盾。他想起,在泉州港,她為他顯形魚尾,在鼓浪嶼,她用鮮血,喚醒龍宮結界,原來,所有的相遇,都是千年前的血誓,在護民的征途中,開出的花。
“你看,”他忽然指向“護民淚池”,那里,正浮現出他在江淮收服“天機舟”,在河陰力戰爾朱榮的場景,“千年前的先祖,”望向甦綰的魚尾虛影,“早知道,”指尖劃過她的淚,“鮫人淚,”與護民血,“從來不該,”指向殿外的海盜艦隊,“困在海底,”望向北方的寒梧旗,“而該,”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護心鏡,“成為,”聲音忽然堅定,“照亮胡漢共榮的,”淚池的光芒,忽然大盛,“引航燈。”
甦綰的淚,忽然化作珍珠,滾落在“護民淚池”,激起的漣漪,竟顯形出五女的身影——崔秀寧的梧桐紋,王若雪的算籌星,馮妙晴的狼首鬃,陸靈珊的驚鴻影,都在鮫人淚的光芒中,與她的魚尾,融成護民的五色光。她忽然明白,千年前的血誓,不是情劫,而是,鮫人皇族,用生命,為護民者,鋪就的,跨越種族的,共榮之路。
更鼓五更,珊瑚宮的鮫歌,終于化作清越的戰歌。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戟尖倒映著甦綰的魚尾與自己的狼首,在“護民淚池”的光芒中,合二為一。他忽然取出蒼鱗佩,將甦綰的“鮫綃令”殘片,嵌入佩中——從今往後,狼首與魚尾,護民與鮫人,都將在這枚佩上,成為永不分離的,護民圖騰。
“小綰,”他忽然低喚她的小名,這是第一次,在護民的征途中,他喊出她的字,“千年前的血誓,”望向珊瑚柱的先祖名字,“不是讓你為我而死,”指尖劃過她的掌心,“是讓我們,”指向“護民淚池”,“用鮫人淚與護民血,”聲音忽然溫柔,“共同,”魚尾的鱗光,與他的刺青,發出強光,“織就,”望向殿外的碧海藍天,“胡漢與鮫人,”將她擁入懷中,“共榮的,”鮫歌忽然高亢,“新的篇章。”
是夜,珊瑚宮的“護民淚池”,第一次,倒映出北方的寒梧旗與南海的鮫人燈,共同照亮的,護民者的征途。甦綰的魚尾,在戰歌中,漸漸化作人形,卻在宇文淵的護心鏡里,永遠留下了,與狼首刺青,交纏的,護民的影。而那些刻在珊瑚柱上的先祖名字,此刻,都在鮫人燈的光芒中,輕輕顫動,仿佛在訴說︰千年前的情劫血誓,終究,在護民者的手中,化作了,跨越種族的,共榮的,最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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