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前的台階上,吳三醒招呼著和蟠子聊天的吳斜,讓他過來,在一旁坐下。
    艷陽高高的掛著,蟬鳴聲此起彼伏的在周圍吵鬧著。
    吳三醒從包袱里掏出兩個干巴巴的餅和一壺水,把其中的一個遞給吳邪。說道︰“吃吧 這里不比家里,後面你要吃的也就是這個了。”
    吳斜接過餅,咬了一口餅邊,餅硬得咯牙,可他也沒挑剔,大口咀嚼起來。
    蟠子他們在吳三醒和吳斜沒來之前就已經用過餐了。
    此時蟠子靠在一旁的樹干上,叼著根草,目光盯著吳三醒和吳斜這邊。
    防止有人竄出來時,他能第一時間上前保護吳三醒和吳斜。
    大奎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時不時地朝四周張望,警惕著什麼。
    張啟靈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插兜,帽檐下的雙眼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蜿蜒的路上出現一個老人,他弓著背,但是腿腳卻利索。
    拉著牛車,牛車和牛脖子上栓的鈴鐺“叮當吱呀,叮當吱呀”地響著,緩慢地朝著廟前的眾人靠近,蟠子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蟠子警惕的來到吳三醒身邊。
    吳三醒看著老人和牛車,三兩口吃完手里的餅,灌了幾口水,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行了,這是我聯系的人,吃完就準備準備,咱們馬上出發。”
    吳斜也趕緊吃完手中的餅,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
    蟠子听到吳三醒這麼說後,招呼大奎,把大家的行李放在車上。
    動作嫻熟,一邊放著行李,一邊還不忘留意著擺放的位置,盡量讓它們放得平穩些,以免在行進過程中掉落。
    吳斜看著老人身旁的牛車,那牛車看上去搖搖欲墜,木質的輪子上沾滿了泥土,怎麼看也不是個結實的牛車。
    “三叔,咱們真要坐牛車去嗎?”吳斜不確定的問道。
    “要不然呢?這都是土路,車也進不來。你要是願意走路去的話,你三叔我也不攔你。”
    吳三醒沒好氣的瞥了吳斜一眼。
    吳斜撓了撓腦袋,也不敢開口了。
    “三爺,行李裝好了。”蟠子拍了拍手說道。
    吳三醒點頭,扶著牛車的邊緣,跨腿上了上去。
    吳邪見狀,也學著吳三醒的動作, 也緊跟著上了牛車,在三叔身旁坐下。
    蟠子,大奎,張啟靈也緊跟隨後上了牛車。
    老人見他們都上牛車後,輕抖手里的韁繩,嘴里發出幾聲吆喝,牛車緩緩前行,“叮當吱呀,叮當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道路上回蕩開來。
    烈日洋洋,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大地上,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烤化。
    花詭一襲紅色長袍,站在湖邊。
    他手中那把酒紅色的油紙傘撐開,在熾熱日光下格外奪目。
    黑瞎子身著黑色皮衣,緊緊貼在皮膚上。
    被熱汗浸得發亮,活像一層厚重的鎧甲,在這烈日下徒增悶熱。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滾落,他抬手胡亂抹了一把,墨鏡後的雙眼滿是無奈與煩躁。
    實在忍受不住這酷熱,他也顧不上許多,一個箭步就往花詭的傘下躲,嘴里嘟囔著︰“再曬下去,我這身皮可就真要熟了。”
    黑瞎子本被烈日曬得熱汗直冒,黑色皮衣緊緊貼在身上,難受至極。
    可當他躲進花詭的傘下,瞬間就感覺到一股涼意縈繞在他周圍。
    黑瞎子知道這個傘不簡單,沒想到它還有這個功能。
    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認真的問花詭“你這傘可真不簡單呀!這麼熱的天,你這傘下這麼涼快。”
    花詭平靜的說道“鮫人骨,燭龍皮。”
    “ ,花花老板這麼看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黑瞎子一听,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笑容瞬間收了幾分,“鮫人骨,听說那東西帶著深海的寒氣,堅韌無比;燭龍皮更不得了,掌控著晝夜,那股子神秘勁兒……”
    湖面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碎金閃爍。
    岸邊的草木被曬得蔫頭耷腦,毫無生氣,花詭與黑瞎子,就這樣在傘下佇立著,仿佛與外界的酷熱隔絕開來,自成一方清涼小世界。
    叮當吱呀,叮當吱呀”的聲音向遠處,本在傘下的黑瞎子听到聲音後。
    身形瞬間一凜起身,動作敏捷大步走到一旁堆放行李的地方。
    行李雜亂地散落著,可他絲毫不顯慌亂。
    雙手如飛,迅速將自己和花詭的物件抱了過來,不多時來到了花詭身邊。
    黑瞎子把花詭的東西放在他旁邊就和花詭說道“他們馬上到了,等會兒你和三爺走就行,我去前面等你們。”
    他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花詭看了一眼黑瞎子留下的東西後,轉身看著湖水,被微風吹起來,波光粼粼的湖面。
    好不容易,牛車終于緩緩停了下來。
    吳斜一看牛車停了下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直接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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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雙腳剛一落地,便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想著就算走死,自己也不要坐這個牛車了。
    他這一路被牛車顛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差點被顛去世了。
    他一邊活動著被顛得僵硬的身體,一邊下意識地朝著湖邊望去。
    這一望,他瞬間愣住了。
    只見湖邊佇立著一個人,那人一襲酒紅色的長袍,在這略顯荒蕪的湖邊顯得格外奪目。
    微風輕輕拂過,長袍隨風飄動,上面繡著山茶花,好似活著。
    他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傘面不知繪著什麼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閃爍著微光 。
    吳斜的好奇心被勾起,腳步放輕,輕手輕腳的走到花詭的身邊。
    目光直直地望向花詭,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
    “你好,我叫吳斜。這麼個荒郊野外的地方,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等你們。”
    花詭看著吳邪,神色平靜,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吳邪耳中。
    “什麼?”他看著花詭說出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干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花詭看到他這樣,也沒有辦法不管他,只能盯著吳斜看。
    吳三醒從牛車下來後,就看到吳斜往花詭那邊去,也沒多管。
    等他把行李拿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在湖邊站著,也沒有交流,就走了過去。
    “吳斜,傻站著干什麼呢?”
    “三,三叔他說他在這里等我們,他不會是粽子吧。”
    吳斜看到三叔來了,原本有些緊張和害怕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花詭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微微側頭,銀色的眼眸看了看吳三醒。
    “啪”吳三醒直接拍在吳斜的腦袋上。
    “花老板,是我邀請來的,我看你像粽子。”
    “我這不是小心點嘛,畢竟咱們這是要下墓的。”吳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吳斜眼神中滿是愧疚。
    他心里清楚,自己剛剛把花詭錯認成粽子的話有些冒犯,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關系。”說完,他便緩緩轉過身,望向湖面。
    那身紅色的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手中的油紙傘穩穩的籠罩著花詭。
    吳斜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著花詭的背影,心中滿是好奇。
    他不明白這個神秘的花詭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三叔會叫他花老板?
    正在思考的時候,面前突然跑來了一只狗。
    吳三醒蹲下身,掰開狗的嘴聞了聞。
    吳斜看著吳三醒對只狗擺弄了半天好奇道“三叔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吳三醒也沒說話,招呼著吳斜蹲下,把狗嘴沖著吳斜。
    吳斜一下就聞見狗嘴里的腥臊味,嫌棄的看著狗。
    “這狗,真不愛干淨,嘴里一股臭味。”
    吳三醒看著不爭氣的佷子說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佷子?這是尸臭味,這狗是吃尸肉長大的。”
    吳斜听到三叔這麼說以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蟠子也來到吳三醒旁邊“三爺,看來這水路有問題啊。”
    “你們在這待著,我去打听打听。”說完吳三醒就往趕牛車的老頭那里走去。
    坐在趕牛的老頭旁邊,和他開玩笑,“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咋能騎狗呢?“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那公路上有泥石流走不了,得坐船,這狗會把那船帶過來咧。”
    吳三醒假裝疑惑的問那老頭“這狗,還會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用煙槍敲了敲那狗的腦袋︰“驢蛋蛋,去游一個看看。”
    那狗還真有靈性,“汪”一聲跳到河里,撲騰撲騰游了一圈。
    上來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頭。
    “那這船什麼時候到呀?”
    “哎呀,還早著呢。那船夫得2點才能來,咱們歇一歇。”
    “喲!這船夫不怕沒生意呀?”
    “不怕,不怕咧。我們這里就他一個船夫,他最厲害咧。
    他說什麼時候開工,就什麼時候。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咧。”
    老頭子無奈的笑笑︰“沒辦法,十里八村的,就他這麼一個,他村長都拿他沒辦法咧。”
    “那你們不開個會,把他給撤了,換個利索人啊?”吳三醒狀似疑惑的問著老頭。
    “有人試過,不行的咧,你們是外地來的,不清楚,這里的山神老爺只賣他面子,別人只要到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來。就他帶著能過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那不過不就行了嗎?”
    “不行,不行的你們去的地方要過山洞的咧。”老頭連忙擺手說道。
    “驢蛋蛋過來。”
    只見一個渾身慘白的老頭從湖上撐船過來。
    吳三醒這邊,看著那狗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以後,也回到吳斜和蟠子身邊,用杭州話講道“這湖不簡單,那個撐船的船夫也是個吃肉的。前面很有可能有個積尸地,都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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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什麼是積尸地啊?”吳斜用杭州話問道,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急切與求知欲。
    “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麼一個洞,”吳三醒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疲憊與滄桑。
    “那里是日本人屠殺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地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
    那時候我在那里做實驗,把動物放在竹子排上,然後架上攝像機,推進去。”
    吳三醒比劃著,他的手有些粗糙,骨節突出,動作間透著一股歷經歲月打磨的沉穩勁兒。
    “那洞最多1公里多點,我準備了足夠長的電纜,最後都拉光了,也沒看見竹排出來。”說到這兒,吳三醒眉頭擰成了個死結,臉上滿是困惑與不安。
    “最後是拉電纜才把攝像機拿出來,”三叔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吞咽什麼難以言說的恐懼。
    “查看攝像機里面的內存也是花的,不知道是被水浸泡了,還是里面有什麼干擾?但是中間夾雜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臉的東西。”吳三醒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惶。
    “後面我去查了一下,”吳三醒的身子微微前傾,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了幾分,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
    “據說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過去的,如果只有活人的話,進去出不來!”
    他的杭州話軟糯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那個老小子肯定是吃了死人肉,吳斜上船以後你就和蟠子坐在一起。
    蟠子你和大奎看著點兒那老頭兒,特別是在洞里,我怕那老小子整事兒。”吳三醒神色凝重,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
    “嗯,知道了。”吳斜這時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乖巧的點頭。
    那個慘白兮兮的老頭兒把船停好後,望向吳三醒所在的方向喊道“上船吧。”
    不遠處的蟠子和大奎正忙著搬運行李,兩人一前一後。
    哼哧哼哧地把行李搬到後面的船上,行李與船板踫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
    那拉牛的老頭不知是好心還是什麼,上前就想伸手幫忙搬行李。
    吳三醒趕忙上前阻攔,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言語間卻不客氣︰“老哥,太感謝您的好意了,不過我們這都是專業設備,金貴得很,有專門的搬法,一不小心踫壞了可就麻煩啦,您就別操勞這一趟咯!”
    老頭兒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那行吧,你們小心著點兒。
    蟠子和大奎此時也把東西搬完了。
    吳三醒看到行李都搬上去後,便朝花詭喊道“花老板,上船了!”
    此時的花詭,正站在岸邊端詳著周遭的景色,听到呼喊,緩緩轉過身來。
    撐著傘一步一緩地走上船,船身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了幾下。
    他徑直走向船頭的位置,動作優雅地坐了下來。
    花詭在船頭坐定後,吳三醒緊接著邁著沉穩的步伐登上船,吳斜跟在後面,心中對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蟠子則是來到吳斜的身後坐下,打算一遇到危險好保護吳斜。
    大奎自己扛著幾件沉重的行李,費力地登吳三醒後面的那艘船,看管船上的行李。
    他將行李安置好後,便大大咧咧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就在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他走到花詭旁邊坐下。
    吳三醒看著人全後,告知船夫,隨著船夫一聲吆喝。
    船緩緩離岸,向著未知的水域駛去,岸邊的景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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