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沒亮,陳峰就往湯斗場趕。星隕鍋綁在扁擔兩頭,雷紋魚和赤焰椒用荷葉裹著,還帶著晨露的涼。遠遠瞧去,內區的燈籠早掛得密匝匝,牆根蹲滿拎著酒葫蘆的武者——湯斗場的木柵欄外,早圍了三層人。
"陳小子,頭回上湯斗場?"吳伯從棚子底下鑽出來,手里攥著塊紅布,"鐵勺王那口玄星木鍋,熬了二十年星草湯。你這雷火雙屬性...可仔細著。"
陳峰把星隕鍋往台中央一擱。對面的案幾上,鐵勺王正擦木勺——勺身刻的聚星陣泛著青,像爬了層苔蘚。他抬頭掃過來,目光在星隕鍋的陣紋上頓了頓,沒說話。
"首鍋比星能融合率!"中間坐的湯評師拍了下驚堂木。是個白胡子老頭,腕子上系著串星核,"限三時辰,誰的湯融合率高,誰贏首局。"
陳峰揭開荷葉。雷紋魚的鱗片閃著細雷光,赤焰椒的籽兒落進碗里," 啪"濺起火星。他往星隕鍋里添了勺老湯,手在鍋沿一摸——陣紋發燙,像有活物在爬。這是前日照著《星陣》殘卷新刻的聚星鎖靈陣,甦清雪說能提融合率。
鐵勺王那邊,星草剛下鍋。青嫩的草葉在湯里打旋,木勺攪過處,浮起層淡綠星芒。可陳峰盯著瞧,那星芒總斷——像被什麼扯著,半天才續上一縷。
"火候!"吳伯在台下喊。陳峰回神,趕緊加了把柴。星隕鍋的湯滾了,雷紋魚的雷光往湯里鑽,赤焰椒的火星追著跑。陣紋突然亮起來,金紅兩色絞成團,把雷火星能往一處壓。他嘗了口湯頭——甜里帶刺,是雷屬性;刺里裹著熱,是火屬性。兩種味兒絞得勻,沒打架。
鐵勺王的木勺越攪越快。星草湯的綠芒濃了些,可陳峰聞著,有股子澀——像老樹根泡久了水,化不開。他想起吳伯說的,鐵勺王不用帶血星核,好星材難尋,這湯里的星能,怕都是東拼西湊來的。
日頭爬到棚頂時,陳峰掀了鍋蓋。湯面浮著層金紅星芒,像撒了把碎寶石。鐵勺王的湯也開了,綠芒裹著草葉,倒也好看,可陳峰瞧那星芒——稀稀拉拉的,沒自家的密實。
"測!"白胡子湯評師舉著塊水晶板。陳峰的湯滴上去,水晶板"嗡"地響,紅光大盛。"八成二!"老頭瞪圓眼,"陣紋加了一成?"
鐵勺王的湯滴上去,綠光弱了半分。"七成五。"老頭摸了摸胡子,"木屬性星能湯,這數兒...低了。"
場下炸了鍋。有喊"陳小子厲害"的,有拍大腿說"鐵勺王栽了"的。陳峰正擦手,忽覺後頸發涼。轉頭時,團紫粉正往星隕鍋飄——是暴星粉!
"清雪!"他喊了半句。寒光一閃,甦清雪的寒星劍已挑碎那團粉。紫粉炸開,里頭滲出暗紅烙痕,像團血——"天樞•污"四個小字,在空氣里晃了晃,散了。
周林從人堆里往外擠。他今兒穿件灰布衫,左腿直挺挺的——昨兒塞煤渣時,陳峰就瞧出他腿沒瘸。可此刻沒人顧得上他。湯評師湊到碎粉前,抽了抽鼻子︰"帶侵蝕性星能...和夜市暴走的一個味兒!"
鐵勺王的木勺"當"地砸在案上。陳峰望著星隕鍋里翻涌的湯,又瞥了眼周林發僵的背影——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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