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算不上什麼。
您瞧，我年紀大了，什麼重活累活都做不了。
您真得好好考慮一下，是否真的需要我這樣的人？”周夫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1877年
“這份工作很輕松，你只需要為客人端茶遞水，泡好茶就行。
”茶館老板認為，周夫人的氣質非常適合這份工作。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周夫人雖嘴上說著滿意，但心里清楚，自己恐怕做不了太久。
盡管她喜歡孩子，但孩子們的吵鬧聲讓她難以忍受。
而且每天準備那麼多飯菜也讓她疲憊不堪，甚至幾次差點在廚房暈倒。
可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兩個老人得靠自己維持生活。
“你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
”茶館老板爽快地說。
“抱歉，明天可能不行。
我丈夫正在住院，白天我要過去陪他。
”周夫人歉意地回答。
雖然周海生讓她別擔心，自己能行，但周夫人實在不忍心看他獨自躺在病床上。
只要有空，她都會去醫院探望。
“你先生身體不適嗎？”茶館老板好奇地問。
“是的，所以麻煩您多體諒一下他們的處境。
他們都是老人，需要互相陪伴。
”常規冷靜地說。
“明白，沒問題。
你可以選擇上午或下午來，每天只需工作六小時。
”茶館老板善解人意，不願觸及對方傷痛，迅速回應道。
“謝謝兩位！真的非常感謝。
”周夫人深感幸運，遇到了如此貼心的常規。
安排妥當後，常規還親自將周夫人送到醫院。
常規禮貌地說不用親自探望周先生，只托人帶去祝福，語氣令人印象深刻。
周夫人笑著回應，承諾會將他的心意傳達清楚。
臨別時，常規真誠祝願對方一切安好。
回到公司後，常規才發現桌上有個未拆的盒子，是周夫人送來的禮物。
打開一看，他大吃一驚——那是一塊品相極佳的珊瑚。
他曾在拍賣會上見過類似但更小的樣品，當時就拍出了六十萬的高價。
由此推測，這塊珊瑚的價值至少百萬，足見周家對他格外感激。
思慮再三，常規決定請專業人士鑒定。
他在香江雖無人脈，卻深知林耀東對此類事情了如指掌。
撥通電話時，听筒里傳來嘈雜聲，林耀東似乎身處熱鬧場合。
“不在實驗室干嘛總是悶頭研究？我都這把年紀了，總得找點樂子。
”林耀東以一貫的豁達態度回應，完全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學者。
“你在忙什麼呢？”常規平靜地問。
“正跟釣友聚會呢，甦總突然來電，可是有要緊事？”林耀東早已適應常規隨時可能打擾的習慣。
“確實有點事兒。
”
常規認為，既然林耀東事務繁忙，有事直說更妥當。
“有什麼事盡管講，目前輪不到我上場，先听听你的想法。
”盡管平日里林耀東像個嚴謹的實驗員，但他私下興趣廣泛。
“我在香江是否認識擅長古玩鑒賞的人？”常規謹慎地詢問，基于林耀東學者身份，他信任對方推薦的人選。
林耀東略顯迷茫，對古玩並不熟悉，“我得想想。
大學有個教授常研究這類東西，稍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
“好的，你之後把聯系方式給我，我直接聯系他。
”常規語氣平靜。
林耀東查看時間，離他輪到還剩十分鐘，處理這樣的小事綽綽有余。
常規並非真心鑒定古玩，只是感激周夫人和周先生的深厚情誼。
與此同時，周海生發現夫人兩手空空，便詢問禮物是否送出。
“送了，起初他不肯接受，經我多次懇求才答應。
”夫人感慨道。
“這樣的人品難得，遇見他是我們的福氣。
”周海生點頭贊同，並解釋選此物的理由。
歐陽教授
周夫人雖知曉周海生贈予常規的珊瑚價值連城，但具體金額並不清楚。
周海生則表示，無論珊瑚價值幾何，他都願意贈送。
周夫人對此毫無異議。
不久後，林耀東來電告知常規，經過詢問幾位老友，對方給出答復，不過這人頗為固執，通常難以請動，或許常規需親自拜訪。
盡管林耀東提前向對方提及甦總的身份，但對方依然堅持必須常規親自前來，拒絕他人代勞。
常規听罷，立刻爽快應允，表示工作之余抽空前往即可。
得知此消息，林耀東喜形于色，夸贊香港古玩鑒定領域無人能出其右。
常規詢問林耀東這位同事的專業背景，得知其為考古學出身，現為香港大學歷史系教授，在相關領域堪稱首屈一指。
常規听後安心不少。
林耀東正欲繼續轉述，卻被同事攔下，執意要親自與常規通話。
“明白了。
”常規對通話對象並無偏好。
林耀東的同事性子急，剛掛斷林耀東的電話，立刻又撥通了常規的號碼。
“您好，請問是甦總嗎？”那邊傳來一位溫潤男聲。
常規語氣平靜︰“是的，您是林老師的熟人？”
“哈哈，我們算得上是朋友吧。
”對方自我介紹，“我姓歐陽，叫我老歐就行。
”听聲音，這人風趣幽默。
“歐陽老師，您好。
”常規回應得體。
老歐為人嚴謹，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林老師跟我提過您的情況，我確實認識一位可靠的古玩鑒賞專家。
不過他的行事方式有點獨特，不知您能否接受？”
“怎麼個獨特法？”常規來了興趣。
老歐繼續解釋︰“他對古玩鑒定有一套獨到的方法，我很欽佩。
但他有個要求——玩家需親自帶藏品上門，他才會考慮。
”
“還有更特別的？”常規略顯驚訝。
“沒錯。
即便您去了，他也未必會看。
他說要先感受彼此是否有緣分。
有緣便能鑒定，無緣則一切免談。
”
常規沉思片刻，覺得這種說法玄乎但並非完全不可信。
“您說得可都是實話？”
常規經歷豐富，見過不少性格怪異之人，對此並未感到太意外。
“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歐陽教授鄭重承諾。
“那怎麼判斷我和他是否有緣分？”常規追問。
“這全憑他個人直覺。
”老歐坦白，“我初次見他時，也吃了閉門羹，連跑了三趟才得以見面。
”
歐陽教授表現得相當沉穩，換了別人早就會按捺不住情緒。
“我有點好奇，不過不知道是否該問這個問題。
”常規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