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後區,雙子大廈的頂層。
落地窗外,遠處的零星燈火猶如星辰般,點綴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與夜空中的星光交相輝映。玻璃上倒映出一個清晰而迷人的身影——一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正佇立在窗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鋼筆,筆身在房間內微弱的熒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男人的目光透過玻璃,凝視著遠處的黑暗,仿佛在思索著什麼。他的面容輪廓分明,卻並不顯得凌厲,反而透著一股沉穩與內斂。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雙眼深邃如潭,讓人捉摸不透。
寬敞而昏暗的巨大辦公室內,唯有男人獨自一人。他依舊佇立在落地窗前,仿佛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久久未動。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刺破了室內的沉寂,也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緩緩轉身,步履沉穩地走向辦公桌,修長的手指輕輕拾起听筒。
“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沒出門。”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而略帶調侃的女聲,“街上這麼熱鬧,沒打算出去瞧瞧?”女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熟稔的笑意。
“有什麼熱鬧的?每天不都這樣嗎?”男人微微一笑,富有磁性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揶揄繼續說道“你不也沒有出門。”
“哼,我雖然沒有你的本事,但也不缺那點吃食。”女人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今晚這種情況,越鬧越大,我怕自己一不小心死在外面。”她長嘆一口氣,不屑道。
“你要是死在外面,那我們豈不是更不敢出門了。”男人的聲音依舊平穩,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
“行了,別說這麼多沒用的了。”女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聲音里多了一絲急切和不安,“今晚外面到底怎麼回事?這麼鬧下去,可真是會出大事。”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沒有立刻回答。電話里的沉默仿佛在無形中拉長了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張力,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片刻後,他終于開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玩文字游戲,自從那幾位失蹤後,大家都小心翼翼,我可不想糊里糊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女人的聲音陰沉而冷冽。
男人罕見的沉默了下來,沒有回應女人。
“我听說有余最近沒有血食,倉庫那邊一直在搞事情,我想知道今晚的事是不是跟他們有關?!”女人直截了當的問道。
“有關系,但關系應該不大。”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聲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要是說是蒙克他們幾個做的,我是不會相信的。”
“這麼說就是有其他人在背後搞鬼?!這麼大的動靜,如果沒有其他人在暗地里推波助瀾我是不太相信。不管是規模還是節奏卡的都剛剛好。”女人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或許吧。”
“如果是人類想逼我們現身,好歹會有些應對方案。現在看來,他們可是在疲于應付。難道是那些夜鬼?”她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一絲戲謔,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最後忍不住輕笑出聲,“哈哈,總不會是我們自己人吧?”
男人並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轉瞬即逝。
“再等等看吧,我想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結束的。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寒意,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有奎克斯大人的消息嗎?!”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估計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去湊熱鬧了。”男人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睡覺吧。畢竟明天我還要送“兒子”去上學。”說著,女人便掛斷了電話。
男人再次回到窗前,凝視著遠方。
夜色如墨,籠罩著整個風後區。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紅藍交錯的警燈在街道上閃爍。武裝越野車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輪胎碾過濕漉漉的地面,濺起零星的水花。調查處與武裝部的人手已經全部出動,但面對風後區如此廣闊的區域,他們的人數顯得微不足道,仿佛一杯水倒進了干涸的沙漠,瞬間被黑暗淹沒。
與此同時,警察總署與暗衛司的電話鈴聲此刻也響了起來。
風後區警局內接線員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記錄著每一條緊急信息。
而風後區,一些超市、工廠、甚至一些辦公室的電話也在後半夜驟然響起,仿佛整個區域都被某種無形的緊張氣氛所籠罩。
“叮鈴鈴——”電話鈴聲刺耳而急促。
“喂!”接電話的人顯然沒有睡,聲音中帶著一絲深沉與凝重。
“我是藍焰,我找馮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暴而急促的聲音,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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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先生已經帶人出門了。”接電話的人立時回答道。
“我找趙東初,我是藍焰——”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急促,仿佛每一秒都在與時間賽跑。
“二公子白天出門,一直沒有回來。趙總一早就帶人出去了。”接電話的人語氣平靜,但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男人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讓他明天直接來警局找我吧。”
“……”接電話的人沒有回應,只是默默掛斷了電話。
“……”
自從藍焰回到警局,警局的電話便如同被點燃的引線,一刻不停地響著。鈴聲此起彼伏,仿佛整個城市的緊張氣氛都通過這些電話線匯聚到了這里。藍焰的臉色陰沉,手中的電話幾乎沒放下過。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但語氣依舊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需要你們立刻派人上街,協助警署巡視,清理今晚的寄生種!這是命令,不是商量!”藍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厲聲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牧青低沉而疲憊的聲音︰“我明白,但我得先安頓好家里。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們被十幾只寄生種圍獵了,魁剛受了重傷,情況不太樂觀。”
“什麼?!”藍焰的聲音陡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他猛地站起身,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文件嘩啦作響。
“這群混蛋……他們現在不單是獵殺普通人,他們也在圍獵清道夫。”牧青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而且,他們當中……有一階寄生種。”
藍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雖然早有預料,但此刻得到準確消息,還是心頭巨震。
“我知道了。”藍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先處理魁剛的傷勢。保持聯系,有任何情況立刻匯報。我會派人增援你的,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後,藍焰站在原地,目光凝重地望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看起來依舊如往常一般,但此刻的寧靜卻顯得格外虛假。街道上偶爾傳來槍聲與嘶吼聲,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在提醒著人們,這座城市的安寧早已被撕裂。
空曠的街道上,冷風卷起幾片落葉,昏黃的路燈在夜色中投下搖曳的光影。整條街寂靜無聲,仿佛被遺棄了一般,只有一輛警車和一輛武裝越野車停在一棟老舊的房屋前,車燈的光束刺破了黑暗。
不多時,兩名便衣警察和四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快步走出,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疲憊,眼神卻依舊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該死!又來遲了一步。”一個身穿便衣的中年男人狠狠啐了一口,嘴里叼著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這群雜碎,今晚是瘋了嗎?怎麼到處都是他們的蹤跡!”
“給局里匯報,明天再派人來收尾吧。”他深吸一口煙,隨後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滅。“我們準備去下一個地方。”
“收到。”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便衣警察低聲應道,臉色難看地掏出對講機,開始低聲匯報情況。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也被今晚的緊張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幾人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年輕便衣身邊的警犬猛地狂吠一聲,聲音尖銳而急促。緊接著,警犬掙脫了年輕便衣手中的牽引繩,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街道盡頭的黑暗處狂奔而去。
“怎麼回事?!”中年男人猛地轉身,目光緊緊追隨著警犬的方向。其他幾人也瞬間警覺起來,手中的武器迅速上膛,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
“快,跟上!”中年男人低吼一聲,率先邁開步子,朝著警犬消失的方向追去。其他人緊隨其後,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急促。
還未等他們跑出多遠,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警犬進攻的狂吠,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警犬的身影從黑暗中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幾人面前,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小心!”中年男人猛地停下腳步,抬手示意其他人戒備。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黑暗的角落,那里隱約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緩緩移動。
“噠噠噠——”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子彈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而出,朝著那道黑影射去。武裝警察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噴吐著火舌,槍口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
槍聲在空蕩的街道上回蕩,震得人耳膜發痛。那道逃竄的身影在子彈的沖擊下猛地一顫,隨即重重摔倒在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幾人迅速圍了上去,手中的武器依舊對準地上的身影。借著微弱的路燈光,他們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那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胸前更是有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他的雙眼依舊閃爍著詭異的綠色熒光,仿佛兩團幽暗的鬼火,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果然是寄生種……”中年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沒有絲毫猶豫,抬手舉槍,對準老人的胸膛便是三槍。
“砰!砰!砰!”
子彈穿透了老人的身體,擊中了寄生在他體內的本體。一聲尖銳而淒厲的慘叫聲從老人的身體中傳來,仿佛某種非人的生物在痛苦中掙扎。那聲音刺耳至極,令人不寒而栗。
幾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但誰也沒有放松警惕。中年男人緩緩放下槍,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地上的尸體,直到那尸體徹底失去了動靜,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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