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獵殺與反獵殺的游戲在這個夜晚的後半段,逐漸進入了尾聲。隨著越來越多的調查員、武裝警察以及清道夫加入到清剿的隊伍中,原本猖狂肆無忌憚的寄生種也開始認清形勢,陸續退出了這場狂歡重新隱匿進了黑夜的深處。
黎明的微光尚未完全驅散夜的陰霾,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與硝煙混合的氣息。一條安靜的街區旁,一支五人小隊悄然出現。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防風衣的青年,他的塌肩縮背,雙手插兜,臉上掛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無精打采的斜靠在汽車車門上。
而他的身邊,幾個同樣無精打采的男人或坐或站,圍在他的附近。
青年微微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臉上終于泛起一絲愉悅的表情,低聲喃喃道︰“天快亮了,我們也收工吧。”
他的聲音雖輕,卻像是一道命令,瞬間讓周圍幾個無精打采的男人精神一振。他們或坐或站,原本懶散的神情一掃而空,紛紛起身附和。
“我們這樣子回去,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突然,一個身材瘦削、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小聲說道。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推了推鏡框,眼神閃爍,像是生怕說錯了什麼。“畢竟這一晚上,我們什麼也沒干。”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體型魁梧、肌肉虯結的男人立刻站了出來,粗聲粗氣地打斷了他︰“你小子可別亂說話!什麼叫‘什麼也沒干’?我們今晚可是到處搜捕寄生種,一刻也沒閑著!”他一邊說,一邊用粗壯的手臂拍了拍瘦小男人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對方一個踉蹌。
魁梧男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轉頭看向車邊的青年,語氣中帶著幾分諂媚︰“秦川隊長,您說對吧?我們可都是公司的精銳清道夫,出來也是為了配合剿滅圍獵寄生種的。這一晚上,咱們可是盡職盡責,半點沒偷懶!”
他的話顯然是在為幾人昨晚的表現找借口,語氣雖然夸張,但卻帶著幾分圓滑。其他幾人听了,也紛紛點頭附和,臉上堆滿了笑容,仿佛真的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獵殺。
“當然,我們大家可都是英雄。”身穿黑色防風衣的青年挺直了腰板,滿臉嚴肅,聲音鏗鏘有力,仿佛在宣讀一份戰報。“今天晚上,我們大殺四方,配合警局連續擊殺了十數只普通寄生種,還共同絞殺了一只一階寄生種。這麼大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他的話音剛落,眼鏡男怯生生嘀咕出聲道︰“那……這身衣服是不是太干淨了?一點血跡都沒有,不太像經歷了一場惡戰啊。”
黑衣男聞言,微微一頓,低頭瞥了一眼自己一塵不染的防風衣,隨即揚起下巴,露出一副自戀的表情,嘆息道︰“沒辦法,實力太強了,那些寄生種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我解決了。衣服干淨,只能說明我厲害。”
“——”周圍幾人面面相覷,一陣無語,卻又不好反駁,只能干笑著點頭附和。
“好了,就這麼定了。回去後我去跟公司解釋,又不是你們幾個。走,收工。”黑衣青年最後拍板,傲嬌的準備離開。
“等等!”就在這時,一個洪亮而陰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幾人猛地回頭,只見身後的牆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陰鷙的聲音,帶著一絲邪惡與譏諷,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你們實力這麼強,不表現一下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被凍結,幾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原本輕松愉悅的氣氛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陰冷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繃到極致的緊張感。
幾人霍然轉身,幾乎是本能地擺出了進攻與防御的姿態,目光如炬,死死地鎖定著牆上那個不速之客。
黑衣青年顯然是個頭腦靈活的家伙,在男人出現的瞬間,他便明白了眼下的處境。
他猛地一咬牙,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之色,高聲喝道︰“媽的,干掉他!”話音未落,他已迅速從背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作勢要向前沖鋒。
其他幾人見狀,也沒有絲毫猶豫,他們亮出了各自的武器,朝著牆頭上的男人猛沖過去。喊殺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要將這凝重的氣氛撕裂。
然而,就在幾人沖向男人的瞬間,黑衣青年的身體卻突然一轉,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猛地朝反方向狂奔而去。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剛剛沖出數米的同伴們瞬間愣在原地,滿臉錯愕。
牆頭上的男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的雙腿如同彈簧般猛然一蹬,身影瞬間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從眾人頭頂掠過,速度快得令人難以捕捉。
下一秒,男人的身影已出現在黑衣青年面前,他右腿如鞭子般橫掃而出,一記凌厲的側踢直接命中青年的左臂與左肋。黑衣青年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破了身後的牆壁,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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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只一階寄生種。
男人緩緩收回腳,眉頭微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其他四人的動靜吸引了過去。此刻,剩余的幾人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四散逃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瘦小男子,他平日里總是唯唯諾諾,此刻卻展現出了驚人的求生本能。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遠處的黑暗狂奔而去。緊接著,那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他低吼一聲,腳下猛然發力,一個助跑後,借助慣性高高躍起,試圖翻越男人剛剛落下的牆頭,逃離這片危險之地。
剩下的兩人顯然反應稍慢,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男人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他們中間。這是一個身穿花襯衣、滿臉疤痕的凶悍人物,他的眼神冷冽如刀,沒有絲毫情感波動。還未等兩人有所反應,男人雙手如閃電般揮出,兩記凌厲的手刀精準地劈在了他們的脖頸上。只听“ 嚓”兩聲,兩人的頭顱便瞬間被對方切了下來,脖頸出鮮血飛濺,身體也隨之癱軟在地。
男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瞬間追上了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黑框眼鏡男。他的手再次化作一記手刀,寒光一閃,從背後刺穿了眼鏡男的胸膛。眼鏡男的身體猛地一僵,口中溢出一絲鮮血,隨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男人冷漠地將眼鏡男的尸體甩開,臉上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男人此刻並沒有進食的欲望,但周身卻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殺意。他緩緩走回原地,準備越過牆頭,繼續追殺那個剛剛逃脫的獵物。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從黑衣青年消失的破洞中傳來,鈴聲刺耳且持續不斷,打破了周圍的死寂。
“煩死了,你等會兒再打!”破洞中傳來一聲懊惱而低沉的抱怨,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說你等會兒再打!!”或許是對方沒有听清,男人的聲音不得不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夾雜著壓抑的怒火。隨後,他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黑衣青年剛剛掛掉電話,一抬頭,便看到一張凶悍的臉正從破開的牆壁外探了進來,冷冷地注視著他。
“我就說剛才的感覺不對勁,原來你也是寄生種。”牆外的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譏諷和警惕。
黑衣青年咧嘴一笑,慢悠悠地從洞口鑽了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眼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眉頭緊皺,滿臉不滿地抱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這幾個廢物可是我為公司精挑細選出來的戰士,全讓你給浪費了。”
“叮鈴鈴——”電話鈴聲再次執拗地響起,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青年抬手示意男人稍等,隨後接通了電話。
“我都說了讓你等會兒……你怎麼可能沒听見……你又不是聾子……我忙得很……”青年語氣急促,顯然在與電話那頭的人爭執著什麼。
“這有什麼好查的?找人問問不就知道了。”青年不耐煩地說道。接著,他扭頭看向對面的男人,語氣隨意地問道︰“你是哪里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男人冷冷地瞥了青年一眼,顯然不想理會對方。他冷哼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男人剛走出沒幾步,突然感覺身體失去了控制,整個人猛地飛了起來。緊接著,他的腦袋重重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一只大手死死按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牢牢壓制在地。
“問你話呢,真是沒禮貌的混蛋。”青年單膝跪在男人身邊,聲音冰冷,帶著一絲戲謔。
地上的男人雙手撐地,拼命想要站起來,但青年的手如同鐵鉗般將他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邊城區!”男人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喂,邊城區。”青年對著電話那頭說道,“看來今晚的事,還有其他區的朋友過來湊熱鬧。”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正好,我剛交到了一個新朋友,我帶他回去,到時候你自己問就是了。”
“那就不要回雙子大廈了,那里太扎眼了。”電話另一頭,一個沉穩的聲音緩緩傳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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