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許大茂所想，國家還真派人去粵省撈人了。
不過都是暗地里進行，並沒有大喇喇的直接沖進黑市找人。
說是暗地里找人，卻也沒有瞞著當地的政府。
雖然沒有找到許大茂說的兩人，但扒拉出不少渾水摸魚的間諜以及解決了黑市里見不得人的交易。
沿海三城人心惶惶，以為是國家來整頓市場來了。
干走私的人都消停下來，停船的港口都空了一小片出來 。
做正經生意的拍手叫好，十分感謝國家出手整治擾亂市場的人。
對于走私的那些人，政府開會後都采取了抓大放小的策略，總不能遠洋捕撈吧？
粵省的騷動風氣被鎮壓，以至于後面火災事件發生後，當地的黑澀會被迅速管控起來，四小龍還是缺了一條腿。
四九城來的人空著手來，回去的時候拉了好幾卡車的東西。
一些是粵省的特產，一些是在黑市和港口抄來的東西。
來一趟就收獲滿滿，也能彌補一些財政的空缺。
至于被抄的間諜家庭和從島、韓等來的走私商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四九城內，許大茂看著報紙上關于粵省被鬧得人仰馬翻的內容，果然京官的威懾力一直都沒變。
就是不知道吃拿卡要的習慣有沒有恢復。
85年五月，改開後第一次對沿海特區的掃蕩結束。
許西上交的五本書被刊印了好幾百份，被秘密送到了有些人的手上。
五本原件被林校長留在了學院里，畢竟是他們無私奉獻公開了書籍。
許西也被破格拉進了研究院，一起做新的實驗。
秦京茹為此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好吃的慶祝。
許夢有些吃味，上個月她的畫得了獎都沒吃上老媽做的飯。
“行了，你天天忙著寫生參加活動不著家，一個星期能踫到兩三次就不錯了。”秦京茹拍開她偷吃炸雞塊的手，拿了雙筷子給她，“你要愛吃，以後早點回家我天天做給你吃。”
“算了吧，老媽你也挺忙的，我就是有些饞了。”許夢抿唇一笑，挑了塊小的肉啃了起來，“雖然請了經理幫忙管店，但您也得看著店不是？而且可姨做的菜味道也不錯。”
“你呀，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秦京茹嘴上說著，手上裝菜的動作不停，“把菜端過去，順便叫你小弟們回來吃飯。”
“哎，好 媽。”許夢應了一聲，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南北兩小弟看見有炸雞歡呼一聲，然後被許夢趕去洗臉洗手了。
“媽，能讓可姨天天做炸雞吃嗎？”許北啃著雞腿，試探性地問。
家里不缺吃喝又有三家做吃食的店鋪，可老爸並沒有養成他們白嫖的習慣，要是去店里吃東西那錢就要從零花錢里扣。
而且家長越不讓孩子吃的東西，心里就越是想吃。
“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你看我像不像炸雞！”秦京茹覺得小兒子就是欠兒，紅燒肉、鍋包肉和水煮肉片都堵不上他的小嘴巴。
”哼哼，老媽你做的炸雞太好吃了，小北喜歡吃。“許北噘噘嘴，啃完雞腿又拿了塊雞翅吃。
“說好話也沒用，你還不如和小南說呢。”秦京茹給許南夾了塊雞腿，還好手藝沒生疏。
許東和龍鳳胎對視一眼，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雖然幾人沒被打過幾次屁股和手心，但每次被打印象深刻，特別是有次三個人伙同何春兩兄妹吃了五個十斤重的大西瓜和二十條冰棍。
導致五個人上吐下瀉，最後被送到醫院掛了好幾天水。
許大茂等他們恢復身體後，直接讓他們吃西瓜和冰棍吃了個夠。
許北那時候還沒出生，自然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會對秦京茹提出要多吃炸雞的請求了。
許北還在不高興地噘嘴巴，不過也沒再吱聲。
老爸老媽真會下手打人。
白素蘭老兩口吃著軟糯的紅燒肉，笑看著孫孫們打鬧。
現在兒孫滿堂又事業有成，她們也開心。
第二天許大茂起了個大早，和許西一起去了大學，順帶吃了一頓大學食堂的飯。
油水挺足，味道卻一般，吃個土豆還有淡有咸，辣椒炒肉也沒肉味兒。
喝的青菜湯更是和鹽不要錢一樣，能直接把人 死。
應該是廚師還沒做習慣大鍋飯，不然不會做的這麼難吃。
“也是辛苦你了，以後你們實驗室的飯我讓小陳給你們送，就當做辛苦實驗的加餐了。”許大茂皺著眉吃著二合面窩頭，喝了口菜湯順了下去。
“謝謝老爸，其實學校的菜還行，你是沒看隔壁學校的食堂，有時候一個周期都不見肉腥味。”許西撓著後腦勺，沒有拒絕老爸的投喂。
有時候教授們做實驗就忘記了時間，三餐根本不規律。
還有以前住牛棚身上留下了不少病，胃病更是確診最多的病。
“謝什麼謝，我可是你爸。”許大茂呵呵一笑，不和教授們打好關系以後怎麼蹭關系？
就算不狐假虎威，背靠有研究院也能少些蒼蠅。
之前他為什麼找保鏢看店看家？
還不是因為城內魚龍混雜，佛爺氓流到處摸底兒，好些不守規矩的洋人都被教訓了。
許大茂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讓二舅子秦振華穿上警服帶著同事閑暇時間就去店里喝酒吃菜。
又怕被人舉報秦振華濫用私權，許大茂還專門跑了一趟警局與局長商議半小時，最後答應每個月給一些川味軒和火鍋店三折的用餐券只能吃專門的套餐）和免費的奶茶券做福利。
花小錢辦大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現在面對二兒子工作的研究院也是一樣的套路，用餐券和免費奶茶放那里，他們自己不用，不代表家里老婆孩子不喜歡。
許西見老爸和院長三言兩語談好了包兩頓福利餐和給用餐券等福利，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他也進研究院半個月了，怎麼就沒想到為導師們謀點福利呢？
雖說期限是他在研究院的三年，但保不齊會繼續深造，到時候還不是繼續供應？
許西想到食堂的飯菜和所謂研究院的專供餐，嘴里泛出苦澀。
是真的不好吃啊！
許大茂沒理會許西的耍寶，和院長商議好細節又簽訂了合同，便騎著摩托回家了。
秦京茹得知許大茂拿餐館和奶茶店去做人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也真敢應承，從王府井坐公交車過去小西的大學得二十來分鐘，要是晚點了還得半個小時。”秦京茹擰干毛巾擦擦臉，又對許大茂說，“店里不是有好幾輛倒騎驢嗎，到時候我讓小陳專門送西城區，小西他們也好吃上熱乎飯。”
“那不是學校食堂太難吃了嗎，跟打死鹽販子似的。而且你是沒見著教授們的菜，就算有補貼肉蛋奶都沒有多少。”許大茂邊說邊搖頭，身體營養不良又天天從事腦力勞動，他都怕承受不住高壓暈倒。
雖說這年頭不管老人小孩都長得干巴，但一米七連九十斤都沒有就過分了啊。
秦京茹把水潑到門外，不是很想搭理許大茂。
還好研究員們加上許西就十一個人，川味軒還虧得起。
“傻柱帶的新的一批學徒要出師了，準備安排到哪里去？”秦京茹摸了摸臉上的水乳，又給手上涂了一層厚厚的雅霜，“蜀香來在西城開了兩家分店，現在要開川味軒的分店嗎？”
四九城分東西南北四個區，許家主要在東城區活動。
隨著孩子們越長越大，城里來做生意的越來越多，秦京茹也有擴張產業的意思便朝龍鳳胎上大學的區域延伸了過去。
而且許大茂這些年一直在買房和買店鋪，直接復制粘貼店里裝修和菜式過去就成。
“嗯，就川味軒吧，正好方便給小西他們送飯。”許大茂被迫接受了秦京茹手上多余的雅霜，隨意的朝臉上摸了幾把，“還按照之前的招工標準來，多給四九城內的年輕人一些機會。”
四九城遍地是黃金不假，可對一些受過十年風波的人來說，安于現狀才是做好的決定。
秦京茹嗯了聲，把風扇轉了個方向便上床睡覺了。
許大茂點了盤蚊香放在角落，然後睡上了卡肉的麻將涼席。
這是他帶回來的粵省特產，涼快也確實涼快，就是身上的肉會被印的東一坨西一坨。
現在天氣炎熱，影響的可不只是食欲。
許大茂難得睡了個素覺，第二天起床後神采奕奕的。
秦京茹剛從麻將涼席里把頭發薅出來，人家許大茂刷牙洗臉換衣服一氣呵成，快的和沒睡覺一樣。
“我去買早餐了啊，你再睡會兒吧。”許大茂捻著淘來的手串，拎著個大挎包出門，又去廚房拿了暖水瓶順道叮囑保姆切點開胃小菜。
天天吃一個人做的飯很容易膩，特別是手藝沒有傻柱和許南好，但也能湊合著吃。
“好 老板。”楊可唉了聲蓋上鍋蓋，在毛巾上擦擦手去撈腌蘿卜和豇豆了。
王府井附近早市早餐沒啥花樣，賣菜的攤子倒挺多，就是菜的種類不是很多。
許大茂買了些肉包、花卷和油條，又用暖水瓶灌了一瓶熱豆漿才打道回府。
他心里想著烤冷面、雞蛋灌餅、煎餅果子、烤魷魚和烤腸等經典小吃，嘴上接連啃了好幾個肉包。
等87年火腿腸實現國產化，他一定要進一大批來支持國貨。
南北兩兄弟溜圈兒喝著大碴粥， 滋 滋的啃著大油條，手邊還剝了個雞蛋放著。
許東和龍鳳胎則是慢條斯理地剝著咸鴨蛋，配上黏黏糊糊的大碴粥最好吃。
吃完早餐，南北兩兄弟纏著自家老爸，想坐著摩托車去上學。
“爹地，為什麼二哥可以騎摩托車去學校，你就不能用摩托車送我們去學校？”許北眨著萌萌噠的大眼楮，低頭的時候還用許大茂的衣擺擦了擦嘴。
“……小北好好說話，爸爸要送媽咪去上班，根本沒有時間送咱倆上學。”許南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扯了扯許北的小書包，“走了，再不走就真的遲到了。”
許南一邊說一邊朝老媽秦京茹眨眼楮，張著嘴巴做口型。
“得得得，大茂哥你快送他們去學校吧，真遲到就要被罰站了。”秦京茹很樂意滿足孩子們的小要求，更何況去走路上班十分鐘都要不了。
“成吧，但下不為例啊。”許大茂盯著衣擺上的油漬，捏了捏發出歡呼的許北的脖子，“以後我會把摩托車鑰匙交給你們二哥，有什麼事就去找他吧。”
一是自行車沒有摩托車速度快，如果研究院有急事也能很快趕到；二嘛是許大茂已經騎膩了，等明年可以買四九城了再換四個輪子的開開。
“好耶，謝謝爸比。”許北露齒一笑，原本門牙的地方就剩倆打洞。
“爸爸我最愛你了。”許南跟著附和，終于不用騎自行車帶許北上學了。
下半年許北讀小學，而許南初中隔的不遠又會騎自行車，便承擔起帶小弟上學的任務。
奈何許南本身是個長條形冬瓜，許北是個矮墩墩南瓜，騎自行車帶人吃力的很。
許大茂望著許南一臉解脫的小表情，伸手敲了敲他的後腦勺。
“別發呆，趕緊背上書包走了。”許大茂手指晃著鑰匙圈，邁著大長腿走了出去。
秦京茹捂嘴偷笑，四十七歲的許大茂依舊是風韻猶存啊。
她三兩口吃完花卷，換上西裝夾上bb機，拿著皮包趕去了店里。
西城區有事就ca來，她再回個電話或者親自過去解決問題。
雖然請了職業經紀人來打理產業，但有些事情經理人也做不了決定。
南北小哥倆昂首挺胸的下了摩托車，很享受周圍人艷羨的目光。
畢竟四九城里有自行車的人多了起來，可有摩托車的真沒多少。
許大茂和兩人揮手道別，戴上墨鏡就突突突的離開了。
時光匆匆，轉眼又過去了幾個月。
許西一直被川味軒投喂，原本瘦下去一些的臉頰又被補了回去。
為了照顧研究院們脆弱的胃，川味軒做的菜都比較清淡。
別說川菜沒有清淡菜，那都是誹謗！！
要知道有名的國宴級菜品——開水白菜就是川菜！
還有什麼蹄花、燒白、豆花、魚香肉絲、麻婆豆腐……
吃過的人都忍不住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