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在粵省黑市掃貨賣貨，換了不少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
肖黃也去拜訪了在粵省的老戰友，順便聊聊近些年的情況。
兩個人各有各的事要忙。
許大茂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特意跑了一趟海港吃海鮮買海貨。
他前世看的小說劇情里就有走私到港口，然後見有警察來抓人，便直接把走私貨物扔在原地。
雖然許大茂不缺那些東西，但誰不喜歡看熱鬧？
可惜他預想中的事情沒有出現，港口通風報信的人多著呢，大街小巷里都是幫助走私的耳目。
而且對陌生人特別警惕，許大茂還沒靠近港口就被好幾雙眼楮盯上了。
“還挺謹慎。”許大茂嘖了聲，拐了個彎兒朝街對面的涼茶鋪走去。
十月份的粵省已經穿上了長袖，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
現在一台電視機一兩千塊，電冰箱三四千塊，為了賺錢鋌而走險也說得過去。
沿海好多人的發家史都不怎麼光彩，更別說還有游去對岸的。
許大茂有時候想想自己剛穿越時在粵省該多好，起風前直接撲騰到香江和彎彎。
當然主動去和被動去差別很大，而且能不能斗過當地土著還是一回事。
許大茂去服裝園區和百貨大樓按照秦京茹幾人的尺碼買了衣服鞋子，至于家里幾個臭小子想要就自己買去。
肖黃見狀也買了些衣服鞋子和玩具準備帶回家給家里人，下一次來粵省還不知道說什麼時候呢。
兩人走走停停一個多月，回到四九城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二月下旬了。
四九城還沒下雪，但身上已經穿上了厚棉襖。
許大茂在粵省待了回來，又體會到了第一次在四九城過冬的冷意。
“我帶了呢子大衣回來，正好還能穿幾天。”許大茂翻出行李箱里的衣服首飾，看了看看款式就遞給了許夢，“這藕粉色好看，適合你小姑娘穿。還有這格子圍巾和毛衣，正好湊一套。還有這書是我在粵省淘的服裝雜志，你沒事看著打發時間。”
“嗯嗯，謝謝爸爸，我很喜歡。”許夢歡天喜地的接過，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英文書皮。
“吶，爸媽都有，你們快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許大茂沒有厚此薄彼，基本每人都有一件，只是種類不一樣罷了。
“好好好，你有心了。”白素蘭摸著手里柔軟的呢子大衣，抿了抿沒幾個牙齒的嘴，“ 年輕的時候南方有租借，里面的東西精美又華貴…害，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去過了…”
“行了老婆子，說那些話做什麼，快穿上試試。”許富貴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就短短三十幾年全國上下都大變樣了。
白素蘭哎了聲，顫抖著手在秦京茹的幫助下換上了新衣服和鞋子。
許富貴也由許東幾人幫忙換了衣服，正對著鏡子臭美呢。
不過臉上的皺紋和灰白的頭發，不一不說明兩人不再年輕。
“爸媽，等小南小北放假，咱們全家拍幾張全家福吧。到時候讓小石頭用照相機再給每個人都拍幾張。”許大茂望著兩人滿頭的額白發，鼻間有些酸澀。
盡管許富貴和白素蘭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但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感情變得深厚無比。
“好好好，都听你的……”白素蘭老兩口沒有異議，家里又不是承擔不起費用。
許大茂笑著應了聲，平時許東拿著照相機 拍，家里牆上和相冊里都是一家老小的照片。
為此他還專門給許東建了個洗照片的小黑屋，不過考慮到身體的原因限制了進去洗照片的次數。
秦京茹和許夢拿著許大茂帶回來的旗袍，靠在一起討論怎麼化妝更好看。
別看旗袍又輕又軟，里面可是加了動物皮毛保暖，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南方多是狐狸皮、灘羊皮、狼皮甚至是狗皮，只有特別定制才會用貂皮和水獺皮。
許東和許大茂說著上月到達的一千多斤茶葉，還有奶茶店最近的銷售額和人流量。
而且現在天氣變冷，大部分人都愛宅家。
再加上學生們和務工的人放假回家，還好旅游的人來了，只是少了四分之一的銷量。
“比我想的要好一些，畢竟冬天了嘛。”許大茂喝了口熱茶，“再過段時間就下雪了，出門腳下就打 溜，也就小孩子精力好到處跑。”
“天冷了要不要做幾個熱飲新品，什麼紅糖姜奶、枸杞桂圓奶、百合雪梨奶……”許夢湊了過去，挽著他手臂撒嬌道，“爸爸你覺得怎麼樣？正好喝了暖暖身體。”
“你自己看著辦吧，實在不行就和你媽他們商量著來。”許大茂拿了不少奶茶配方出來，而且奶茶店的經營一直是秦京茹和許夢負責，順帶著讓小女兒賺點零花錢。
許大茂只偶爾看看賬本和後勤。
“我和媽已經商量過了，那我下周就讓她們上新品。”許夢笑嘻嘻地晃晃許大茂的胳膊，然後跑去找秦京茹了。
“老爸，那我呢？給點經費唄，我想買幾輛二手車、電機和油箱改造改造……”許西巴巴的看著許大茂，他去大學前把修手表和收音機的本事傳給了收的小弟們。
學校的教授布置的每月作業就是自己制造一個小玩意兒，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得自己設計。
許東每月都堪堪及格。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學校里聰明人太多。
雖然他在機械上有點天賦，但良好的家境讓他沒有其他人的緊迫感，行事便有些松懈。
而且從許大茂買了摩托車後，他一有時間就騎摩托車滿四九城跑，就是耗油太多、油價太貴。
咳咳，他的零花錢也支撐不了多久，就算把摩托車租出去賺點錢也填不了窟窿。
因此他就想著弄個省油一些的摩托車，畢竟騎摩托車出門真的很帥氣。
許大茂听了二兒子的話，勉強了解了他臭屁的想法，
“你光想著摩托車省油，怎麼不直接換成用電的？”許大茂忍不住笑了好一會兒，在他哀怨的眼神中出了個主意，“你看風扇、冰箱和燈泡都用電，生活里用電的東西也多。要不我支援一些錢，看看你能不能把自行車、摩托車這些改成用電……”
“沒電了就充一會兒電，也不用大老遠跑去打油或者買高價油了。而且相比較于用油，用電的地方更多。實在不行就電油兩用，這樣去鄉下沒油沒電地方都能用。”
許大茂說完給許西甩了幾本改頭換面的有關電力機械、電氣設備、數控和小型電動機的書。
他特意把印刷體換成了潦草的手寫體，里面華語和幾國洋文混雜，讓人看不出具體的年代和字跡。
許西隨意的翻看了幾頁，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凝重。
“老爸，你這些書哪來的？”里面很多東西他看不明白，但機械部分還是能看明白。
他竟然看見了最近教授們提出的理論和研究的方向……
“就在粵省黑市和那個啥港淘來的，我也看不懂里面的東西，反正賣東西的小伙兒也著急忙慌的……”許大茂當然知道里面的內容，裝作一臉茫然，“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難道那小子騙了我？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好幾百塊呢！”
“老爸，沒、沒事，里面的東西大有作用。”許西抱了抱許大茂，開心的說，“老爸啊，你是撿到寶了！我現在就把書拿去學校給姜講授看！”
說完不等許大茂回應，穿上外套急吼吼地出門了。
許大茂盯著許西的背影發呆，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許大茂知道那些書的出現會掀起波瀾，但沒想到會引來許東大學的林校長和姜教授來。
“我不記得啦，就一個蒙著臉打的年輕小伙兒，全身包裹的可嚴實了，露出的頭發看著有些發黃。也可能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而且聲音很低沉又有些尖銳。”許大茂在幾人的注視下，面不改色的撒謊，“口音听不出來，當時我在黑市啊，怎麼可能看到臉…他手里的書還有很多，我就挑了幾本小西能用的…”
“等我逛完一圈回去的時候，他的舊書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好像是和一個老人走的，嘴里嘰里呱啦的好像在說外語，和俄語有點像。”
許大茂盡量把謊言編的圓滿一點，不然讓他去認人怎麼辦？
而且和毛子蜜月時期，全國上下都在學俄語，誰都能嘴上禿嚕幾句。
不過起風的十年和恢復高考後，英語才漸漸成為主流。
“你怎麼就沒多看看！知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大的機緣！”姜教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許大茂，根據他的描述篤定賣書的人是歸國華僑。
很大概率是被那十年寒了心，以至于去黑市學姜太公願者上鉤了。
最關鍵還真上了許大茂這條大魚願意花幾百塊買看不懂的電氣學書籍！
“……如何呢，又能怎？”許大茂沒理會情緒激動的校長和姜教授，聳了聳肩，“時也命也，我這不是買了五本書回來嗎？也就是小西感興趣，不然我還沒想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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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抱歉，是我們太激動了。”林校長深吸一口氣，拿出紙筆穩了穩心神，“您再說一下您在哪里遇到那兩人，外貌特征、身高和著裝您都再描述一下。”
許大茂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樣，皺著眉頭又復述了一遍。
林校長認真的記錄下來，等回學校就立馬上報，讓國家的人去粵省找疑似的目標。
至于為什麼不懷疑許大茂說謊。
當然是說謊對許家沒好處，而且許家三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有了交上去的五本書以後前途自不必說。
等林校長和姜教授離開，許大茂臉上的憂愁瞬間消失，倒在搖椅上悠閑地嘬了一口茶。
“老爸，你不怪我沒經過你允許就把書給教授們看吧？”許西期期艾艾地靠近老爸，有時候不發火才是最可怕的，“也不是我想給他們看，實在是姜教授喊人喊的太快，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逮著一起回家了……”
說到這許西就覺得冤枉，姜教授說好了只給系主任看，結果去的時候林校長在和系主任喝茶，五本書就被一鍋端了。
許大茂瞥了二兒子一眼，不是很想理會單純的二兒子。
“行了行了，還真以為你爸老糊涂了？”他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二兒子坐下，“他們拿去好歹能為國家做貢獻，你還是專心搞你的電力和自行車吧。”
“可是那是你給我買的，我都沒看幾頁呢。”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鼓著腮幫子撒嬌，不甘心的說，“您要不再南下踫踫運氣，萬一還能踫到賣書的人不就發達了嗎？”
“去去去，要看找你的姜教授去看，反正我是沒存貨了。”許大茂听了他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老爸啊，您看大哥被拉去拍戲，三妹學了設計又有奶茶店能練手，就連四弟都拜師學藝了…您難道就不管我了嗎…“許西怪模怪樣地看著老爸，倒不是真的有怨言。
畢竟老爸為了整個家已經很累了，而且不偏不倚地對待家里五個孩子勝過了很多家長。
許大茂拍拍二兒子的腦袋，咋不說還有個小豆丁小五。
“在我書房書架左邊最下面有一本封皮《鬼谷子》的書，你自己拿去看吧。”許大茂對缺心眼兒的二兒子不知道說什麼了，還好他多偽造了幾本。
雖然和之前五本不是一個等級，但足夠小菜雞許南學一陣子了。
“老爸萬歲，我就知道老謀深算如你肯定有後手。”許西蹦 起來，邁著大長腿跑去了書房。
許大茂的手懸在半空，良久後嘆息一聲。
吃完晚飯，許夢把做好的新品一人倒了一杯當做飯後小甜品。
一家人吃過後都給予了好評。
許大茂覺得太甜，可這年代的人都嗜甜，不甜的反而沒什麼人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