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默默盤算著。
    他在和自己較勁。
    經過一番思想掙扎,他最終還是屈服于那個愛佔小便宜的自己。
    于是,他仔細觀察四周,確定沒人後,鼓起勇氣朝何雨柱家門口走去。
    很快,他走到晾曬魚干的架子前。
    他從中選了一塊不起眼的小魚干,剛打算轉身離開,忽然听到一聲低吼。
    那聲音像是野獸發出來的。
    他吃了一驚,下意識回頭,只見何雨柱家旁邊的小屋里走出一個身影——竟是一只黑色的狼狗。
    這只狗體型很大,足有一米高。
    棒梗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狗,一時瞪大了雙眼,幾乎被嚇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何雨柱家里居然養了這麼一只凶猛的大狼狗!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迅速拔腿往遠處跑去。
    既然已經拿到魚,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汪汪汪……\"
    狼狗開始狂吠,隨後一躍而起,飛速追趕。
    它的奔跑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追到棒梗身後。
    \"天哪!\"
    棒梗嚇得大聲尖叫,一路狂奔。
    他從未被人追趕過,更別提被這樣一只龐大的惡犬追逐了。
    快要到家門口時,因為跑得太急,他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
    \" !\"
    重重摔了個跟頭。
    摔倒後,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狼狗就已經撲了上來。
    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腿。
    \"啊!\"
    仿佛有幾把尖刀扎進了大腿,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叫聲。
    狼狗牢牢咬住他的腿不松口。
    他拼命掙扎,用左腳踢打,卻毫無作用,反而讓狼狗咬得更緊了。
    情急之下,他將手中的魚干甩了出去。
    狼狗立刻松口,轉身叼起魚干跑回何雨柱家門口,把魚干放在門口的凳子上,隨後鑽進旁邊的狗窩躲了起來。
    \"啊……啊……\"
    棒梗依舊痛苦地哀嚎,整條腿已經麻木得失去了知覺。
    他慌忙起身卻無法站立,只能爬進屋內。
    一進門便急急忙忙關上門,擔心那狼狗再次攻擊他。
    幸運的是,那狗已不再出聲。
    棒梗扯開被咬破的褲子,發現流了不少血,腿上留下了一排牙印,傷口深至骨頭。
    他感覺自己的腿像是被咬斷了,痛苦難耐。
    本想去醫院處理,但口袋里分文皆無,只能強忍疼痛,簡單消毒並包扎了傷口。
    偷魚被咬這件事無人知曉,也沒有人看見。
    然而,何雨柱回家時一眼便察覺到不對勁。
    他知道棒梗企圖偷他們家的魚干,結果被自家的二狗子咬傷了。
    二狗子是他不久前養的,實際上他已經養了很久,徹底馴服後才從某個地方帶出來的。
    如今是八十年代,養狗完全可行,沒人會說什麼。
    即便有人嫉妒,也告不到他頭上。
    起初他想帶一只藏獒來看家護院,但考慮到藏獒過于凶猛可能傷人性命,所以暫時只帶出了這只狼狗負責看守家園。
    這狼狗經過良好訓練,平日安靜溫順,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他人,只有當陌生人靠近家里意圖作惡時才會發起攻擊。
    今天他正在晾曬魚準備制作魚干,確實預料到棒梗可能趁著他們不在家時來偷吃,卻沒料到對方真的來了。
    不過,被偷走的那條魚已被二狗子奪回。
    何雨柱把那條魚從凳子上拿下來,扔進了狗窩,讓狗享用。
    給狗吃總比給那個白眼狼棒梗強多了!棒梗只會對他翻白眼,而狗子卻能搖尾討好,還能幫忙看家,顯然比冷臉相向的人更值得信賴。
    棒梗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門。
    賈張氏回來後看到他的腿,驚問︰“你怎麼弄成這樣?
    腿傷得這麼重!”
    棒梗不敢說實話,只是編造說是在找工作的路上爬樓梯時不慎摔傷了腿,恐怕今後不能再找工作了。
    賈張氏說︰“別去了,在家養傷,我給你送飯就是。”
    她滿心憐惜。
    此後一段時間,棒梗再也不敢打何雨柱家的主意,整日大門不出,只知睡覺,萎靡至極。
    一轉眼快一個月過去。
    某周日,何雨柱辦完事回家,剛進院子就見許大茂走出來。
    只見許大茂脫下中山裝,換上一套黑色西裝,還系了條領帶,顯得格外神氣。
    “傻柱,去辦事啦?”
    他滿臉笑意,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誰讓你叫我傻柱?”
    何雨柱冷聲道。
    許大茂笑著說︰“你這副模樣真嚴肅,我又不是故意冒犯,大家不都這麼叫你嘛。”
    何雨柱搖頭︰“別人可以,你不行。”
    許大茂連忙點頭︰“好,我不叫傻柱,叫你何哥、何廠長。”
    他拍拍胸口炫耀︰“瞧瞧我這身行頭,皮爾卡丹西裝,進口名牌領帶皮鞋,這一套可抵你一年工資,厲害不?”
    何雨柱嘴角微揚,看著他得意的模樣,心中暗笑。
    這人最近做買賣掙了些錢,如今便到處顯擺。
    但他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與他相比。
    這個時代剛剛改革開放,雖然有人開始經商賺錢,但真正的大錢,還輪不到他來炫耀。
    十五年間,他積累了巨額財富,僅手上資金便達千萬之巨。
    這種財富規模,讓許大茂難以理解。
    因此,何雨柱完全不屑于與他比較。
    \"看來你是認輸了。
    \"許大茂得意地笑著,\"過去我很佩服你,因為你會做菜,能討好領導,得到晉升和加薪。
    可那又如何?
    你再是廠長又能怎樣?
    一個月幾百塊又算什麼?
    我現在做的是大生意,賺到了錢,我每月所得抵得上你做廠長好幾年的薪水!你別不服氣,這是事實!如今已是八十年代了,能賺錢的就是好貓!老兄,你已經落伍了!\"
    他整理著西裝,越說越得意。
    何雨柱面色如常,毫不動搖。
    \"許大茂,你既然如此了不起,那我問你,你有兒子嗎?
    能生兒子嗎?\"
    待許大茂自吹自擂完後,何雨柱終于開口,語出驚人。
    \"你……你……\"
    許大茂頓時臉色蒼白。
    這是他最深的痛處,被突然揭穿,立刻暴怒。
    \"何雨柱,你什麼意思?
    用這個來嘲諷我?
    沒錯,我沒有兒子,你有嗎?
    你只有兩個女兒,別人可以笑我,但你沒資格在這個問題上笑話我。
    \"他憤怒地說。
    何雨柱淡然一笑︰\"我沒有兒子?
    你覺得是這樣吧?\"
    \"你……你什麼意思?\"許大茂愣住,說道,\"何曉是婁曉娥的兒子,跟你有什麼關系?\"
    \"自己去領悟吧。
    \"何雨柱說,\"你現在這麼有錢,趕緊去找找,看看誰家有兒子賣,買一個回來試試,能不能買到。
    \"
    說完,他大笑一聲,轉身離去。
    \"他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婁曉娥的兒子何曉和他有關系?
    !\"
    許大茂呆立原地,似乎有所察覺,頓時渾身不適。
    \"傻柱這話耐人尋味啊!\"
    何雨柱進入中院後,許大茂依舊佇立原地。
    他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對方的話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十分惱火,渾身都不舒服。
    他知道婁曉娥和何雨柱關系親密,但不確定婁曉娥在他離婚前是否已與何雨柱有染。
    他粗略算了下,何曉當時十四歲,而婁曉娥是在十四年前離開的。
    這意味著他在去港島之前,孩子就已經懷上了。
    “傻柱,你竟敢戴我綠帽,孩子都懷上了!”
    許大茂終于弄明白了,基本可以確定何曉是何雨柱和婁曉娥的私生子。
    想到這里,他氣得臉色發白。
    “何雨柱,你太過分了,這是在羞辱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看我怎麼報復你!”
    他咬牙切齒地說。
    當他氣得發抖時,何雨柱已經回到家。
    剛才他差點說實話,告訴許大茂何曉是他兒子,看他生氣的樣子多痛快。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院里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和何曉的關系。
    何曉小時候長得和他很像,要是他沒有變帥,大家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現在選擇隱瞞,是為了不讓妻子冉秋葉知道,以免她難過。
    冉秋葉從未提及此事,也沒有追問。
    他認為她可能已經知道,只是沒說出口,也不太在意。
    “隨它去吧。”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不久後,許大茂走進中院,大搖大擺地來到二大爺家。
    此時,他們家大門敞開,人都在家。
    “喲,這不是許大茂嗎?”
    二大爺和二大媽看著他光鮮亮麗的模樣,眼前一亮。
    許大茂笑道︰“二大媽真會開玩笑,這不是我許大茂還能是誰?”
    二大媽興奮地說︰“我真不敢認你了,現在你可真時髦,穿西裝打領帶的,簡直像個小資本家。”
    二大爺也夸贊道︰“許大茂,你這身打扮真夠氣派的。”
    “嘿嘿,是不是很時髦?
    不說別的,單是我這套西服,就是財富和地位的標志!”
    許大茂眉開眼笑,得意揚揚地說。
    “許哥,你是發大財回來了吧?”
    劉光福好奇地問。
    許大茂答道︰“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了嘛,我下海經商了,跟幾個朋友一起做大的買賣,才一個月,就賺了不少錢。”
    二大爺用力點頭︰“一看就知道你賺到了,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有錢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這次賺了多少?”
    二大媽興致勃勃地問。
    許大茂說︰“二大媽,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最後到我手里的具體數目我也搞不清,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一個月的收入頂得上傻柱好幾年的收入。”
    二大爺笑了︰“大茂,你這不是在吹牛嗎?
    傻柱幾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你真的比得上?
    在咱們四合院,就他家最有錢,是最富裕的。”
    “是啊,傻柱可是軋鋼廠的廠長,咱們普通人都沒法跟他比。”
    二大媽附和道。
    許大茂毫不在意地說︰“你們不懂啊,他雖然是廠長,但鋼廠是國家的,不是他的,他只有管理權,拿的是固定工資。
    他一個月能掙五百塊嗎?
    不到吧?
    連五百塊都沒有,跟我比?
    我是做生意的,靠的是資本運作,看來你們對做生意一點概念都沒有,不知道能賺多少,一旦賺起來可不得了。”
    听他一本正經地分析完,二大爺他們互相看了看,立刻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毫無破綻。
    二大爺認真地點點頭︰“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廠子是國家的,他只是個管理者,拿的是工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