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夫婦盯著他,一時無言。
“道歉?
哪有什麼好道歉的?”
易中海冷聲道。
棒梗開口︰“一爺爺,以前我誤入歧途,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還做了對不起您的事,甚至傷害過您。
這些年在牢里,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過錯。
現在回來就是想向您認錯,求您和一奶奶原諒我年少輕狂。”
一大媽擺手道︰“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只要你改過自新就好。”
秦淮茹忙道︰“謝謝大媽寬容大度。”
易中海沉默不語。
“一爺爺,真的很抱歉,請您原諒我。”
棒梗低頭彎腰,誠懇致歉。
易中海嘆了口氣︰“既然 已經原諒你,那就翻篇吧,以後別再提了。
好好過日子,別再惹事。”
棒梗搖頭︰“不會再犯了,我會重新開始。”
秦淮茹笑道︰“一爺爺,棒梗在監獄里就已經悔過了,以後一定安分守己,謝謝您的包容。”
易中海擺手︰“不必謝我,看他行動再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秦淮茹便帶棒梗離開。
當晚何雨柱家大門緊閉。
次日清晨,出門上班前才打開門。
吃完早飯,他帶著妻女去單位。
剛到院子,忽听有人喊︰“何叔!”
棒梗急步上前,激動道︰“何叔!”
何雨柱裝作沒听見,徑直走開。
棒梗鼓起勇氣攔住他︰“何叔,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深深鞠躬,滿臉愧疚。
何雨柱停下腳步,面無表情。
“何叔,我知道您還在生氣。
我以前對您做了太多錯事,真是不知感恩、恩將仇報!我對不起很多人,但最對不起的就是您。
蹲監獄十年,我一直想著要跟您道歉,現在回來了,總算能說一聲抱歉了。”
棒梗激動地說。
“不必了!我不認識你,這些話對我沒用!”
何雨柱冷冷說道。
棒梗想求諒解,絕無可能。
何廠長,棒梗這次是誠心誠意來向您道歉的,他在監獄里已經深刻反省,不再是過去的那個胡作非為、不守規矩的人了。
秦淮茹走近說道。
這些年,她見了何雨柱,都會稱呼他為廠長。
只是何雨柱從未回應過她。
\"不用多說了,\"何雨柱揮手打斷,\"我已經說過,我不認識他,和他毫無瓜葛,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請別擋住我們的路!\"
他的語氣十分嚴肅。
被他銳利的目光一掃,棒梗立刻退到一旁,讓出了通道。
隨後,何雨柱推著自行車,帶著妻女匆匆離開,完全無視秦淮茹和棒梗母子。
棒梗前來道歉,何雨柱不僅拒絕,還對他加以責備,結果踫了一鼻子灰,心情很是失落。
秦淮茹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身影,只能搖頭嘆息。
\"棒梗,別擔心,他的反應很正常。
\"她回過神來安慰道。
何雨柱若真接受了他們的道歉,那倒顯得不尋常了。
她從沒期待何雨柱會輕易原諒棒梗。
這是不可能的事。
棒梗點點頭︰\"嗯,我明白,以後再找機會吧。
\"
\"棒梗,向何雨柱道歉是沒有意義的,他絕不會原諒你。
這院子誰不知道他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我們之前也曾低聲下氣地道歉,結果他依舊不理不睬,十幾年過去,他見到我們還是那副冷臉。
\"
這時,易中海大爺走了過來,似乎有些不滿。
剛才他目睹了棒梗卑躬屈膝道歉的情景,看到何雨柱的態度後感到不平,于是忍不住上前。
秦淮茹說︰\"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原諒棒梗,但還是想讓他試一試。
\"
易中海道︰\"為何一定要道歉?
棒梗回來了,他已經改過自新,不是當初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了,這還不夠嗎?\"
秦淮茹說︰“過去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以後大家還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道個歉比較好。
畢竟棒梗確實做過不少錯事,有對不起的地方。”
易中海回應︰“棒梗做錯了,對不起他,不是已經償還了嗎?
坐了十年牢,這代價不小了。”
“一爺爺,我想找份工作。”
棒梗說,“何叔現在是軋鋼廠的廠長,在這一片很有權勢,要找到工作得經過他的同意,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找不到工作。”
秦淮茹點頭︰“是啊,我們家三口人,就靠我那點收入怎麼能養活一家子?
所以他得找工作。
棒梗想跟他爸一樣進軋鋼廠,可傻柱是廠長,沒打通關系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
易中海說,“棒梗這樣的年輕人,找個工作的難度應該不大吧?”
“那一大爺,您能不能幫棒梗介紹份工作?
苦點累點沒關系,只要有工資就行,從底層做起。”
易中海說︰“他不是想進軋鋼廠嗎?
去應聘就行,我來幫忙介紹,進了廠就到一車間,我帶他,當我的徒弟。”
“啊?
真的可以嗎?”
听到這話,秦淮茹又驚又喜。
易中海接著說︰“有什麼不行的?
廠里正招工,年輕人優先,棒梗剛畢業,很適合。”
秦淮茹猶豫︰“可是傻柱對棒梗的態度不太好,作為廠長,他恐怕不會讓棒梗在廠里工作的吧?”
易中海說︰“你們就是太怕他了。
他是廠長沒錯,但也不是獨斷專行。
軋鋼廠不是他的,他也不能事事做主。
而且,他還不是一把手,上面還有楊廠長呢!這事交給我,我現在就帶棒梗去人事科面試,有我的推薦,保證他能進廠,剛進去的話,工資是最低的,一個月二十六塊五。”
他顯得信心十足,似乎這件事輕而易舉。
秦淮茹和棒梗相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驚喜,仿佛看到了希望。
“最低工資沒問題,二十六塊五就夠用了。
之前我一個人就靠這個養活一家人,還得供棒梗上學,日子雖苦,但也算安穩。”
秦淮茹笑著說道。
她目前給人洗衣服、做家務,一個月只能賺幾塊錢。
二三十元的月工資是她的期望。
“棒梗,一會兒你跟著一爺爺去工廠應聘。
如果能被錄取,我們就不用再為生活發愁了。”
她轉身對棒梗說。
“好的,媽媽。”
棒梗點頭應允。
“老公,你不打算原諒棒梗嗎?”
趕往學校的路上,冉秋葉忍不住開口問道。
“笑話,我怎麼可能原諒他?”
何雨柱回答,“他做過的事,換作是誰都不會原諒。”
“是啊,確實無法原諒。”
冉秋葉附和道。
何雨柱語氣堅定地說︰“院子里那幾個家伙,我一個都不會原諒!”
怕惹他生氣,冉秋葉沒再多言。
不久後,何雨柱把她們母女送到學校,自己則趕往軋鋼廠工作。
上午,易中海帶著棒梗來到軋鋼廠,徑直前往人事部。
這段時間工廠正在招工,優先錄用年輕工人。
棒梗剛滿二十歲,符合條件,而且他的戶口也在軋鋼廠集體戶上,各方面都很合適。
因此,易中海信心十足,認為憑借他在廠里的資歷,棒梗能順利通過面試。
然而,在招生處,工作人員查看棒梗資料後直接搖頭拒絕︰“不行,我們廠不要他。”
“為什麼?
你們再看看,他的條件完全符合呀!”
易中海驚訝不已。
工作人員解釋道︰“因為他在‘終生不予錄用’名單上。”
“什麼名單?
這名單是怎麼回事?
誰規定的?”
易中海連連追問,感到憤怒又困惑。
這不是那個有名的黑名單嗎?
讓棒梗上榜,就是讓他一輩子進不了這家工廠,也接不了他父親的班。
那招工人員回答說︰“這事我不知道,這是上面決定的,我們無權過問。”
“肯定是他定的,他早就想好了,根本不留活路,這是公報私仇!”
易中海憤怒地說。
“棒梗,別擔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大不了我不在這廠里干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別的工作給你。”
他信誓旦旦地對棒梗說道。
棒梗臉色蒼白。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冰冷的現實擊碎了!
“好。”
他呆呆地點點頭。
隨後,易中海帶著棒梗離開了人事部的招工處。
沒多久。
易中海去車間上班了。
而棒梗則失望地回了家。
“棒梗,怎麼樣?
成功了嗎?”
下午,秦淮茹一回到家就急切地詢問。
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了。
這關系到他們全家的生活計劃,他怎麼能不重視?
棒梗搖搖頭說︰“沒成功。”
“沒成功?
不是說爺爺有信心介紹你進去嗎?
怎麼又失敗了呢?”
秦淮茹疑惑地問。
棒梗說︰“招工處告訴我,我上了他們廠永不錄用的名單,我以後進不了軋鋼廠了。”
“我就知道,哪有這麼容易?
何雨柱那一關都沒過,還談什麼。”
秦淮茹嘆了口氣。
一會兒後,易中海下班回到院子里。
他一進中院就去了秦淮茹家。
“棒梗,這事肯定是何雨柱做的,我從沒听說咱們廠以前有過這種名單,這不是胡鬧嗎?
他這是公報私仇!”
易中海生氣地說。
秦淮茹嘆息道︰“唉,老大爺,算了,我知道沒用的,如果他肯通融,那我也不會回不了軋鋼廠了,他是副廠長,他說了算。”
“算什麼?
廠子又不是他開的,他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嗎?
等會兒他回來了,我不僅要當面質問他,我還打算舉報他,太不像話了!”
易中海氣憤極了。
秦淮茹勸道︰“一大爺,您別去招惹他了。
找不到軋鋼廠的工作,就出去另尋出路,能吃飽飯就行,咱們可別再跟他起沖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