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諾之事常生變故，韓春明正追求甦萌，她在此地頗有名氣，程建軍對此亦有所心動。
他曾暗示韓春明，若放棄追求甦萌便助其求職，否則免談。
然而韓春明執意不改，程建軍表面未發作，內心卻埋下怨恨。
“我的那位同學行為不檢，且不適于工廠環境，性情懶散，若有差錯恐給您添麻煩。”
"那就罷了，這種人根本不適合在食品廠工作。
你知道的，糧食雖然不再緊缺，但廠里的產品在市場上依然能賣出好價錢。
要是每個人都像你說的那樣手腳不干淨，那我也別干了。
"
程建軍的父親雖不明所以，但既然話已出口，他也無法收回。
"行，那你先幫我安排好我兒子的工作。
今天下午廠長應該還在，明天應該就能上崗了。
"
"那當然沒問題。
建軍啊，好好干，你年紀輕輕又有文化，將來當個干部也不是難事。
"
"那還得仰仗張副廠長提拔。
以後我在廠里就听您的，您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
這些場面話，程建軍早已熟稔于心，盡管年紀尚輕，卻已頗有城府。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廠長在不在，早點辦好這事，你們也能放心。
"
"你好，請問找誰？"
食品加工廠的門衛打量著何雨柱與韓春明。
"我是來找廠長的，麻煩您通報一聲，就說何雨柱來訪。
"
何雨柱！這個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
門衛多看了幾眼，許多人常來廠長這兒辦事，或許是自己最近接觸人太多所致。
"好，您稍等，我去通報。
"
"廠長，有個叫何雨柱的人找您。
"
"等等！你說何雨柱，是不是紅星扎鋼廠的那個何雨柱？
不用問了，我馬上通知廠長回廠。
"
接听電話的是食品廠的書記，他們因辦公室規定共處一室。
何雨柱的名字讓書記大吃一驚，立刻撥通開會地點的電話。
因今日食品問題，各廠長均赴會。
"老王，趕緊回來！來了位大人物，你必須現在趕回廠里，不然我們廠可能要出大事了。
"
大人物？
王廠長一臉疑惑，但他明白，能讓書記如此重視，必定是大事發生。
眼下局勢復雜，他不想節外生枝。
“我這邊會很快結束，回去還來得及嗎？”
雖然是請假出來，上級領導已顯不滿，但若能說明原因，或許還能得到諒解。
“何雨柱到了。”
書記說完便掛斷電話，王廠長沉思片刻，心中震驚︰這位大人物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工廠？
難道是他得罪了什麼人？
他自問清白，從未做過虧心事。
但還是盡快回去為妙，晚了怕是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對上級領導還是主管食品安全的高層，這種事都讓人膽戰心驚。
“領導，我可能得回去一趟，何部長來了咱們廠。”
提到何部長，如同壓頂巨石，雖然何雨柱原本並不特別知名，即便掌管軋鋼廠，也僅是代理部長。
即便人們敬畏他的權力，也不至于如此畏懼。
但他主導的這場運動，作為主要負責人，若有人觸怒他，後果可能極為嚴重。
“老王，快回去看看，有事隨時聯系，祝你好運。”
听到指示，王廠長沒時間多想，此刻最要緊的是如何應對何雨柱。
他曾與何雨柱有些交情，在青年干部培訓時同班，還一起喝過酒，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今時代更注重證據而非人情，那些舊交情是否還有效，實在難說。
“帶他們去會議室，好的好的，明白，知道了，一定禮貌接待。”
保衛人員接到消息後立刻意識到，眼前之人絕非等閑之輩，否則書記不會如此緊張。
無論對方是誰，他知道自己承受不起任何風險。
"請兩位隨我到會議室。
"
韓春明感慨道，當年自己想來時，受盡阻礙，他理解寶貝的做法，職責所在。
如今只憑姓名便被熱情迎接，倒顯得格外親切。
他明白今日之事再無懸念。
"這不是韓春明嗎？
怎麼，吃我的虧就想另尋出路？
告訴你，有我在，你今天什麼事都辦不成！別說我不講情面，工作雖重，但老婆更重要。
"
何雨柱陪著韓春明走進會議室，見到程建軍父子。
真巧。
何雨柱笑了笑，默默坐下，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們。
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能幫韓春明出口氣，也算彌補了自己在某些年代劇中未竟的心願，他一向喜歡看這類戲碼，程建軍和許大茂一樣讓人頭疼。
"甦萌不喜歡你，就算我失業了，和她分開，你也別想跟她在一起。
"
"能不能在一起是另一回事，總之不能讓她跟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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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軍神氣十足，連自己父親的話也不放在眼里。
"有時候這就是命啊，春明。
這事我也無奈，你和建軍都長大了，應該能為我們拿主意了，听你們的，回頭我會跟我妻子解釋的。
"
"程叔，听說這次食品廠有兩個名額，我們家也送了禮，為何沒給我安排？
當時我母親不是已經跟您談妥了嗎？"
原本並不生氣的韓春明，听完程建軍父親的話後，心中泛起一絲反感。
這對父子真是如出一轍。
“我已經說過，具體的事宜你媽會有解釋。
事情總有變數，我也無法保證什麼。
當時我就沒承諾這事一定能成功。
行了，你們趕緊離開吧，今天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肯定是留給我的兒子的。
與你們無關，留在這只會徒增煩惱。
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跟甦萌交代，要是你能成全我兒子和甦萌的事，將來我會幫忙安排你工作的。
不過只有三天時間讓你考慮，這也是你母親送禮給我的原因。”
程建軍的父親說話間更顯咄咄逼人。
“你該不會是韓春明的親戚吧？
不管你是誰，到了這家食品廠，這關系就不管用了。
我兒子的工作早已定好，你們另尋他路吧。
既然能進到這里，說明你們還是有些能力的，或許別人還能再爭取到其他機會。”
對此，何雨柱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暗想︰真是自作聰明的人不少。
原本他並不打算理會，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覺得有必要查清楚情況。
“你們的手段如此強硬，不知道攀附的是廠長還是書記？”
何雨柱擺手阻止韓春明繼續開口，目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臉上依舊帶著謙遜求教的表情。
“我們拜訪的是副廠長。”
“罷了，我們走的哪條路無需向你們解釋，韓春明，好好想想吧，我對你家人的底細一清二楚，這里耍花招毫無意義。”
“我們是在耍花招？”
何雨柱輕蔑一笑。
“行了，別再多說了。”
何雨柱閉眼休息，不再言語，得知副廠長的信息已足夠。
“哎呀，張哥，剛才那事進展如何？”
看到食品廠副廠長回來，程建軍父子立刻滿臉堆笑地上前迎接。
“差不多了，廠長開完會正趕回來，稍後我去找他簽字就行。
這兩位是誰？
也是你們請來的幫忙者嗎？”
“不是不是，這位我們完全不認識，說話還很不客氣。
對了張叔，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個不太靠譜的韓春明！要不是我們早知道這件事，沒給他安排工作，不然出了事，不就是連累你也一起被坑了嗎！”
“程建軍你胡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干過偷雞摸狗的事？
你不介紹工作就不介紹，干嘛在這里血口噴人？
這不是誣陷人嗎？
院里的東西是誰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怎麼能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韓春明听後立刻火冒三丈，眼前的這位發小為了甦萌居然這樣攻擊自己！
“好了，大家別再說了。
這里是食品廠，不是吵架的地方。
無關人員請離開，我們馬上要開始車間保衛檢查。
誰讓你們帶他們進來的？
他們有出入證嗎？
要是有人在食品里動了手腳怎麼辦？
這些食品不僅供應普通百姓，還有領導需要品嘗！”
听到這話，幾名保衛立即上前驅趕，千鈞一發之際，書記滿頭大汗地趕來了。
“張德華，你別添亂。
這個人你得罪不起，而且你剛才說得什麼話？”
書記一到，張副廠長愣了一下。
但面對即將退休的老書記，他並不十分畏懼，畢竟未來廠長可能是他，誰能說得準呢？
“書記，我今天是來幫人找工作的。
但這些人確實不該出現在廠里。
這也是廠長的指示，上級要求我們必須對生產區和辦公樓保密。
如果他們身份不明就擅自闖入，出了問題我可擔待不起。”
副廠長的話讓書記非常生氣，但他看到何雨柱就在旁邊，便強壓怒火，平靜地說︰“小張，這位是客人，不是你口中說的不明身份或無關緊要的人。
我以書記的身份命令你，按廠里最高規格接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到一向隨和的書記竟然如此嚴肅，張副廠長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自己真是副廠長的終結者啊，李副廠長已倒台，萬萬沒想到，韓春明不過是來介紹個工作，這食品廠副廠長也栽了！
在何雨柱看來，這位副廠長的好日子到頭了！
“書記，您的職位雖比我高，但這事歸我管。
保衛科負責全廠安全，包括食品安全，這是我的職責。
希望您別插手，若涉及別的方面，我自然听您的。”
張副廠長說話沒技巧，保衛科根本不管食品安全，但他想表達的是保衛科負責看守各卡口，防止外人進入。
他確實管著這一塊。
之所以有副廠長敢越級挑戰書記，是因為書記快退休了，且家底不清白，祖上有資本家關聯，正被調查，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因此張副廠長毫無顧忌。
“你……”
食品廠廠長兼書記也不是普通人，見何雨柱沉默，立刻明白了他意圖。
他知道張副廠長不知何雨柱身份，否則不敢如此放肆。
何雨柱定是針對張副廠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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