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心里發怵，在大巴上就有些後悔了。
但他別無選擇，已經放話了。
這次去媳婦娘家太丟臉了，連老婆孩子都丟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以後再想辦法吧！
即便這麼想，他心里還是不好受。
多年積攢的臉面一朝盡失。
然而，回家後田成又得意起來。
“那頭黑豬咋樣了？”
"隊長，您回來了？
嫂子和孩子呢？"
手下好奇地問。
"在娘家呢，她們很快就會回來。
我是為了工作呀，這麼重要的實驗，哪能耽誤！"
听罷此言，手下臉上滿是敬佩。
難怪能當上大隊長，心里裝著工作，又如此盡職，真叫人欽佩。
"吃得挺好，媳婦還懷上了。
"
"現在生孩子？"
這豬是何雨柱和萊昂從國外引進的，跟本地豬確實不一樣。
可還沒等田成過去看看，于書記鐵青著臉走來。
這是方圓幾十里生產隊的大書記，不是小隊書記。
"怎麼了？
于書記！"
田成沒了平日的傲氣，滿臉堆笑，顯得格外謙遜。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先暫停你的隊長職務！要是不服，就退出實驗！"
什麼？
田成心中一震，差點跌倒。
難道那個何雨柱不是在吹牛？
"書記，大過年我就趕回來了，老婆孩子都在丈母娘家，都是為了實驗。
之前我養得也不錯啊——"
"你成分不好，人品也不行！擔心你泄密！"
書記氣呼呼地說。
這件事讓他氣得不輕。
本來提拔田成就有問題，但村里實在沒人，只能勉強用他，畢竟他還算听話。
但沒想到因此被罵，說他不會用人，沒領導眼光。
等于給他敲了個警鐘！
"書記，我真的沒錯啊！"
田成趕緊求情。
"行了，要不是看你平時表現不錯，差點讓你滾蛋，現在還有臉在這兒訴苦？
快說，到底做了什麼？
別藏著掖著，真到那一步，我也保不住你！"
"不敢隱瞞。
"
田成無奈地把在秦依茹娘家的事講了一遍。
"那個何廠長濫用職權——"
話未說完，于書記徑直離去。
“別說認識我，當初為何提拔你？”
愚蠢！此刻還不明白？
得罪了不該招惹的人。
可這蠢材也太……了。
多少人渴望這樣的關系？
他若不結交便罷，偏偏選了條最窄的道。
真是個糊涂蛋，當初怎會提拔他？
看著于書記嘆息離開，田成一臉茫然。
自己做錯了什麼？
“爸爸”
“嗯，乖兒子！今天過得如何？
跟媽媽學會了什麼？”
“媽媽教我英語，但我更喜歡說普通話。”
何曉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
他是何雨柱的兒子。
當年運送生豬時，在何雨柱不懈努力下，遠在香港的婁曉娥懷上了他的孩子。
是個男孩，即何曉。
不過這次婁曉娥未求助他人，獨自撫養何曉。
過程倒也順利。
如今婁家已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家族。
而何曉則是唯一的繼承人。
這樣的孩子，生來便享盡榮華。
對這個孩子，何雨柱毫無憂慮。
只是未能陪伴，心感遺憾。
昨日三歲生日，地方上的名流都到場祝賀。
何雨柱雖感悲傷，也只能通過電話表達思念。
但這何曉性情憨厚，每次通話都喊著爸爸。
“您何時能再來？”
婁曉娥接過電話。
“至少要到月中。
目前局勢不太好。”
何雨柱輕聲嘆息。
自大姨姐被“救”
至四九城後，七年時光匆匆流逝。
這七年里發生了諸多變故。
自己圓滿完成了種豬配種任務。
如今供銷社僅剩空殼。
肉票與糧票早已廢止。
五年前，龍國宣布具備打擊全球任一角落的能力，震驚世界。
這一消息不僅平息了一場可能爆發的戰爭，也讓冉秋葉的身份得以隱藏，轉而投身更隱秘的研究。
這件事讓何雨柱感到困擾，因為他覺得自己是這一切的起因。
在解決豬肉產能危機後，系統授予他許多軍事設計圖。
他粗略瀏覽後發現，這些技術遠超這個時代，絕不能輕易分享。
即便交付給國家的部分僅是過時型號，但仍領先全球數十年。
這些年，國家的軍事力量持續進步，甚至涉足衛星發射領域。
這一突破令星棋國和熊國措手不及。
得益于糧食與肉類的富足，國民幸福感顯著提高，然而歷史上的災難卻也隨之而來。
“要不大家都來吧，連秦淮茹一起。”
婁曉娥焦急地說。
她很少見何雨柱如此憂慮。
那天他只是隨口提起此事，像講故事般輕描淡寫，但神情中透著明顯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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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安慰他說功成名就的人不會受人覬覦，可听到他的講述後，她的心懸了起來。
如果真如何雨柱所說，不如大家一起避一避。
就算秦淮茹同行也沒關系，那麼冉秋葉和于莉呢？
她們也能同行嗎？
何雨柱苦笑著搖頭。
其實情況並不算太糟，只是出現了些端倪。
這位老農在事業巔峰期病倒，將事務托付他人。
在他見證農業與養殖業雙豐收後，似乎心願達成，心情舒暢。
即便有他的調教，去年他還是臥床不起。
"等會兒我再打給你。
"
"對了，史蒂芬最近如何？
他帶出來的人才據說已經開始研究電腦了？"
婁曉娥知道何雨柱有自己的思路和方法，她無法過多干預。
但此刻她莫名感到不安，就像當年他們家離開大陸時的那種感覺。
于是她試圖轉移話題。
"史蒂芬很好，目前在培訓中心，但如果情況有變，我可能會把他調走。
"
這是一個重要人物，在過去的七年多里，他已經研發出電腦，只是出于保密考慮，從未公開過。
如今，就連秘密部門和何雨書所在的團隊都在使用電腦，大大提高了效率。
"我得掛電話了，總覺得似乎被監听了。
"
何雨柱微微蹙眉，感覺到身邊幾人神情異樣，看來該讓小加強四合院的安全防範了。
他已經嗅到危險的氣息。
"行，回頭再聊。
"
婁曉娥也迅速結束了通話。
"請問您找誰？"
門口的安保人員已換了一批。
"我來找我大伯，不認識我嗎？"
何雨柱雖是玩笑口吻，但語氣中已有不滿。
"您大伯？
哦，請先登記。
"
門口的安保依舊面無表情。
上級指示稱這位農民伯伯為監控對象，所有來訪者均需登記。
"小兔崽子！"
何雨柱丟下這句話，那名警衛毫無反應，連一絲波瀾也未起。
"何廠長到了。
"
這位農民伯伯的專屬警衛已被撤除武器，盡管年紀不小，但仍對何雨柱畢恭畢敬。
"大伯今日可好？"
"也就您幾位老友偶爾來看看罷了。
"
事情竟發展到這般地步了嗎？
何雨柱心頭一震。
“嗯，年輕時說過的一些話被挖出來了，如今形勢不太妙，身體狀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終究是為了國家和百姓。”
何雨柱搖了搖頭。
不只是農民伯伯身子弱，其他幾位前輩的身體也都大不如前。
“大伯！”
“小兔崽子，快來！醫生不準我抽，就你能陪我抽煙喝酒了！”
大伯的聲音向來洪亮，即便如今略顯疲憊，听上去依舊不像個老人。
“坐吧。”
何雨柱朝警衛擺擺手，警衛無奈嘆息，輕輕掩上門。
此刻，警衛只剩他一人，而外界似乎已無人再懷惡意。
畢竟權勢不再，還遭到了批評。
“您這退下來的日子過得倒是自在，沒覺得不適應？”
何雨柱攥緊拳頭。
即便早有預料，見到這般情景，內心仍涌起幾分不平。
“他們不讓我抽，唯獨你讓我抽，是何意？”
農民伯伯笑著點上煙，熟悉的氣味令他感到一絲慰藉，卻也刺激得他想咳。
但他強忍住。
想起當年的一次伏擊戰，戰友為掩護隊伍，用紗布堵住嘴堅持了十幾分鐘，戰斗結束時鼻腔、耳道滿是鮮血，那位戰友早已犧牲，自己卻成了高官，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
“因為……”
何雨柱一時語塞。
“因為我快撐不住了，誰也不能長生不死，秦皇不行，我也不行，世上哪有什麼神仙。”
農民伯伯爽然一笑。
“所以你讓我抽，是覺得我已無藥可救，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時光，對吧？”
何雨柱沉默，拳頭依舊緊握。
“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很不公平？”
農民伯伯掙扎著起身，何雨柱忙扶住他。
比起大領導，農民伯伯年紀更長。
能活到今天全靠何雨柱的照料，不然七年前就遭遇了危機。
“沒錯。”
何雨柱終于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這位老人毫無私心。
他自己的兒子幾乎沒幫上忙，也沒利用職權謀私。
前半生征戰沙場，後半生卻為糧食和豬肉操碎了心。
即便有他，老人也沒什麼遺憾。
但面對老人，何雨柱仍感到悲傷和憤怒。
“幾十年前，若不是戰友們舍命救我，我早倒在戰場上了，他們該得到怎樣的對待？”
何雨柱扭頭望向窗外，淚水欲墜。
能讓穿越者如此動容，場面何其悲壯。
“所以我很知足，不敢懈怠。
閉眼就是舊友面孔，生怕出錯被責備。”
為國為民！
農民伯伯忽然握住何雨柱的手。
“柱子，我知道你脾性，不願當官只想享福。
別對國家有什麼想法，沒了國家，你也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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