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生活久了，各種嘈雜聲已成常態，但這次不是賈張氏慣常的哭鬧，而是小芬的聲音。
這讓秦淮茹略感意外。
對小芬，秦淮茹並無太多情緒，既無恨意，也談不上喜歡，只是隱隱覺得她有些可憐。
畢竟，小芬沒能和賈東旭一起享福，反成了寡婦。
“我去看看。”
何雨柱說著便出了門。
賈張氏不知為何竟癱倒在地，口吐白沫，身體還在抽搐，顯然中毒了。
“怎麼回事？”
何雨柱走近問道。
“何廠長！快幫我找醫院！我婆婆不知吃了什麼，突然暈倒了！”
小芬焦急地喊道。
何雨柱沒有搭理小芬，轉而朝屋內走去。
賈張氏正獨自用餐，桌上一片狼藉，一碗棒子面粥，一盤炒蘑菇。
飯碗被打翻，蘑菇也吃掉了一多半。
“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何雨柱平靜地問。
“嗯……我剛才在許大茂家吃飯，我們早就分開吃了，因為她和現在的丈夫老吵架，所以一直這樣。”
小芬回答。
何雨柱點點頭，這對婆媳關系緊張也是在意料之中。
“這些蘑菇哪來的？”
“是許大茂下鄉放電影時別人送的，我們已經吃了好幾次了，一直都沒事。”
小芬的目光中隱約透著慌亂，但何雨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彎下腰，探了探賈張氏的鼻息。
尚有呼吸，性命應無大礙。
作為廚師的何雨柱熟悉各類食材，加上自身醫術精湛，很快判斷出賈張氏的狀況。
這種蘑菇外觀與普通蘑菇無異，實則毒性頗強，屬于神經毒素。
幸好劑量不大，不會致命。
此時送醫已無意義，夜晚延誤且現有技術難以挽回。
“怎麼回事？
咱娘為何倒地？
小芬，快說！”
許大茂趕到，見到賈張氏的情況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隨即消失。
何雨柱冷笑著看他一眼，這種爭斗他無意插手。
“病人在哪？”
醫生急促趕來。
“因蘑菇神經毒素中毒，恐將癱瘓，不知能否救回，洗胃已來不及，毒素已擴散。”
“你是誰？”
醫生疑惑地看著何雨柱。
“您是何廠長吧？
果然專業！誤食毒蘑菇，醫院也無能為力，只能靠自身免疫力，是否需住院調養？”
紅星扎鋼廠如今最富，他們不清楚何雨柱近況，也未听聞傳言。
故仍對他敬重有加。
“您不是說住院無益嗎？”
“不過是些基礎調理，還需專人照料，成效有限。”
通常中毒未擴散時還可洗胃，一旦吸收，即便就醫也難見效。
許大茂問畢，向小芬遞了個眼神。
“既然無用，那便不去醫院了。”
“正是，去了也無濟于事。”
“那何廠長，我先行告退，您夫人是否需要診治？”
醫生禮貌詢問。
"不必了，她沒事。
"
何雨柱擺擺手，他壓根不認識眼前這人。
"趕緊扶老嫂子躺下吧，醫生說得多喝水呢。
小芬、大茂，別站著發呆！"
作為一大爺，他的職能類似居委會，主要負責鄰里間的事宜。
"好的，一大爺！听您的！"
許大茂把賈張氏安置在床上。
"這賈家嬸子真夠倒霉的，怕是再難站起來了。
"
"可這吃毒蘑菇……是誰弄來的毒蘑菇啊？
看著像是餓急了才亂吃東西！"
"嘿，這毒蘑菇，該不會是許大茂干的吧？"
听到這話，許大茂臉色沉了下來。
"別胡說！我怎麼了？
我只是給老太太煮點蘑菇湯，怎麼就有罪了？
我又不懂蘑菇，這些不都是下鄉時帶回來的？"
許大茂早有準備面對這種質疑。
這里沒人是傻子，自行采蘑菇容易暴露，而且兩人間的矛盾眾人皆知。
因此，許大茂謀劃已久。
"我家大茂跟婆婆關系不好，但他沒害人的意思。
這蘑菇吃了好幾天了，還是鄉下人采的，三大爺您進門時也分了一串，您吃了沒？"
小芬突然開口。
小芬在這事上很有話語權，兩邊的事都歸她管。
"沒錯，這蘑菇味道鮮美，很正宗，附近林子里的好蘑菇，一般人根本采不到！"
三大爺對此也很清楚。
常言道，拿了別人的手短，吃了別人的嘴軟，剛佔了許大茂的便宜，三大爺自然不會拆台。
"我覺得不對勁，這毒蘑菇可能是混在好蘑菇里的！"
劉海中的話讓許大茂心寒。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準？
"許大茂，我知道你恨賈家老嫂子，但用這種手段害人，也太狠了吧！"
劉海中高聲怒斥。
他惹不起傻柱，難道還怕許大茂不成？
在軋鋼廠里，這家伙的人緣只比自己略好一些。
他們兩人堪稱全廠的“公敵”
，關系卻更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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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李副廠長時情況還能應付，如今李副廠長不在，他們幾乎天天爭吵。
“你剛才說什麼？
是想交流還是純粹放空話？”
“你竟敢罵我？
我看你是找抽！”
劉海中瞬間勃然大怒，兩人間氣氛劍拔弩張。
“你們別打了！”
小芬無奈地勸阻。
此刻的關鍵在于，許大茂是否真的采摘了有毒蘑菇？
“又怎樣？”
平時許大茂還真不敢招惹劉海中。
至少在動手這方面，他有所忌憚。
但今天賈張氏摔倒後，他雖高興但也有些不安。
畢竟他還未到最“狡猾”
的年紀，經驗不足。
這次事件讓他內心難免忐忑。
“站住！”
劉海中憤怒得像頭公牛。
他那愛瞪眼的兒子劉光天就是學他的樣子，不過劉海中的氣勢更強。
“今天非跟你拼了！”
許大茂意識到對方人多，一時無法動手。
小芬沒拉住，他們演得太逼真，結果許大茂直沖劉海中面前。
劉海中性格暴躁，如今也不興訛詐之類的事，直接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
這一巴掌打得十分解氣。
然而許大茂順勢倒在地上，不停喊疼。
這樣的丈夫實在令人頭疼。
小芬甚至覺得有些尷尬。
小時候在農村見過不少爭斗，村里哪家沒有吵架的時候？
但被一巴掌就撂倒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若換作賈張氏，就算摔倒也不會輕易因一巴掌就趴下。
“小芬，快報警！劉海中動手打人了！”
許大茂哀號著說道。
報警？
這念頭很快被打消，就算報了警，警察也不見得會管這種事。
“起來吧，大茂，再鬧下去，警察真來了，第一個帶走的就是你！”
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是在劫難逃，許大茂沉默了。
劉海中深知許大茂的陰險，便沒再動手。
“夠了，何必這樣？
身為工廠保衛科和安全辦的主管，動不動就動手？
這不是給其他員工做壞榜樣嗎？”
何雨柱輕咳一聲，在中間坐下。
現場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先前還有些人猜測何雨柱因某些原因被抓走，但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肯定有秘密會議，不然不會有這狀況。
唉，怎麼就信了那種謠言？
這麼年輕的領導，怎麼會犯這種錯？
這樣一想，對他的敬畏反而更深了。
“大茂，先別岔開話題。
說說蘑菇是從哪來的？”
許大茂早有準備，但他心態平穩，策略十足，仍裝作沉思片刻才開口。
“這兩日我去鄉下放電影——何廠長，這是李副廠長安排的，可沒用公家的東西做人情。”
李副廠長正接受調查，有人就想栽贓于他。
何雨柱心中冷笑。
“說重點。
這件事我會向李副廠長核實。”
“對，您盡管問，我只是個小干部，听指揮的。
這些天我跑了十幾個村子，有的村子送蘑菇，有的送糧食……小芬可以作證，我回來時帶了不少東西，還借了輛自行車推回來的。”
“對，那家伙回來時像鬼子進村一樣。”
“閉嘴，你才是鬼子！”
許大茂身為安全辦主任，本職輕松，只要按流程辦事就行。
但他為收禮常公報私仇。
例如劉海目前的收入比不上車間時的工資，但他若回去車間，肯定會被許大茂刁難，所以他一直不敢回去。
“哈哈哈！”
听到這句調侃，許大茂立刻惱羞成怒。
這也證明這小子的人緣確實不好。
“行了，別鬧了。
記得蘑菇是哪個村送來的嗎？”
“哎呀……這個有點麻煩。”
許大茂假裝回憶的模樣。
“那些村子我都時常搞混，更別說記清是誰送來的蘑菇了。
你們也知道，現在廠里只有我能放電影，跑的地方也最多。”
許大茂清楚，半真半假才能騙過別人。
李副廠長的確派他去放電影，順便尋找失蹤的何雨柱。
但具體去哪里，連李副廠長也不清楚。
這事兒根本就是個懸案。
“而且我覺得這事不是故意的，之前張嬸已經吃過好多次了，都沒出問題。”
許大茂看起來一臉老實樣，那一巴掌或許讓他清醒不少。
話雖糊涂，但其實是滴水不漏的。
“沒錯，我媽一直在吃，她很喜歡吃，自從我和許大茂處好後，隔三差五就做一頓，他也算孝順，雖然不是親媽，但也一直給留著。”
小芬的表現更加完美。
關切地看著賈張氏，裝出傷心的樣子。
許大茂竟對賈張氏孝順？
要是賈張氏死了，最開心的肯定是許大茂！
第二開心的一定是小芬！
整個四合院的人都這麼認為。
也正因前幾天的事，讓大家對他的懷疑達到頂點。
“唉，我養著別人的媽和孩子，還被懷疑，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許大茂癱坐在地上，開始裝哭。
“行了，別哭了。
蘑菇是不是小芬放在賈張氏屋里的？”
何雨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他對許大茂太了解了，就像農民明白大糞的價值一樣。
這家伙下手一向狠辣，但現在也不敢招惹他了。
即便遇到秦京茹和秦淮茹，他也總是避開。
“東西是我拿的。”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廚師，對蘑菇也有所了解。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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