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出現在第七天。
當五條悟拖著疲憊的身體,站在結界收尾點等待時,身後支援的女術師遞來水,帶著略為羞澀的語氣開口︰「五條先生,雖然這樣說不太合適……但我一直都很、很尊敬你……也很羨慕離憂小姐,能——」
她話沒說完。
因為就在她話語還含在喉間的時候,五條悟忽然往前走,眼神轉向山路的另一端。
——契約波動傳來了。
離憂來了。
他沒有注意到對方話里藏著的情意,也沒多想剛剛那句「羨慕」里頭夾雜著什麼,只在心里重復著︰「終于來了。」然後全身心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並不知道,離憂剛好也听見了那句話——也看見了。
她站在山道轉角,眼神冰冷,什麼也沒說,目光掃過那位還沒收起笑容的術師一眼,便淡淡轉身離開。
五條悟愣了愣,下意識追了上去。
「學姊?你——等等我!」
她沒停,也沒回頭。
五條悟心里一沉。
啊……完蛋了。
「學姊,我什麼都沒做啊!」
五條悟一路跟回家,一進門就解釋,語氣听起來委屈又可憐。
離憂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杯熱茶,表情冷靜無比︰「我沒說你做了什麼。」
「那你干嘛不理我?」
「因為你煩。」
五條悟委屈地窩在她旁邊,眼神誠懇得像在求婚︰「我連她說什麼都沒听到。我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學姊怎麼還沒來』。」
離憂不語,低頭喝茶。
契約里的心聲卻不爭氣地傳了過去。
——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尊敬?羨慕?你以為我听不懂?
——還笑得那麼溫柔,我看到就想打人。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警覺自己招蜂引蝶很嚴重?
——……超級不爽。
五條悟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上翹,眼楮發亮。
「學姊……」
他忽然湊近她耳邊,聲音溫柔得過分︰「你……是不是在吃醋?」
離憂抬眼看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滾遠一點。」
「哎呀∼」他笑得像只狐狸,整個人往她身上靠,「你居然會吃醋……?」
「你再靠近我就讓你睡客房一周。」
「……但你剛剛心聲里說了好多喜歡我的話。」
離憂一頓,語氣仍淡淡的︰「那是內心戲,不算數。」
五條悟伸手按住她肩膀,湊上去直接親了一下她。
「……你干嘛?」
「你剛剛罵我『煩』,我就親一次。」
「……什麼邏輯?」
「你說我『沒警覺』,我就再親一次。」
「五條悟。」
「啊,叫我全名,好凶,再親一次。」
離憂終于拍桌站起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
他吻上來了。
比剛剛還深,一邊在吻與吻之間說著︰
「你不理我的時候,我真的超慌。」
「我不是沒發現她的語氣,是因為我心里只想著你。」
「學姊……拜托啦,不要生氣……我真的……很怕你不說話。」
吻落下時,他的心聲也一點一滴傳了過來︰
——我真的會怕你不理我。
——我受不了你的冷靜,也受不了你的不回應。
——什麼都可以忍,只有這個不行。
離憂怔住了。
那種溫柔里帶著不安、撒嬌里藏著真心的聲音,讓她從心口一路熱到指尖。
「……你很煩。」
「又說我煩,再親一次。」
「我都說了我不開心了。」
「那就要親久一點才夠誠意。」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要臉?」
「你喜歡我不要臉啊。每次我這樣,你都會心跳很快,我感覺得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捧住她的臉頰,開始緩慢地親吻她,從額頭、鼻尖、唇、頸側、鎖骨……
離憂的臉紅了。
「你……夠了。」
「還沒,你剛剛在契約里罵我笨蛋,我還沒親完。」
「我沒說出口的話你也要計算進去?」
「契約怎麼能不算?那是我們的愛情直通車鎭∼」
她再也說不下去,被他一把拉到沙發上整個壓進懷里。
「……悟,別這樣……」
「怎樣?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不溫柔、不克制的時候?」
「……」
「所以現在這樣,是不是剛剛好?」
他的吻落下時,比剛剛更纏綿,咒力微微交織,像是契約在提醒她︰他的心跳貼著她的情緒。
她的指尖扣著他的背,喘息開始變得急促。
「……你再這樣我就反擊了。」
「來啊,我等著。」
五條悟笑著,語氣放肆得像個欠教訓的調皮大貓。
離憂終于受不了,翻身壓住他,把他按倒在沙發上。
「鎭鎭鎭,這也太不公平——」
她親上去了。
這次輪到五條悟驚愕瞪眼,整個人被她的主動壓得一動不能動。
她的吻帶著怒意、佔有、還有愛意。
「你是我的。」
她喘息著貼在他耳邊,「你這個最強自戀狂,除了我,誰也不準愛你。」
「你也只能愛我。」
五條悟看著她,耳根紅到炸裂,氣息亂到極致。
「學姊……我有點懷疑人生了。」
「嗯?」
「我好像……輸了……」
「再吵就綁起來。」
「……不吵了,我愛你。」
他笑著,睜眼看她,「學姊,你這樣太性感了……我可以再氣你一次嗎?」
離憂眨眼︰「你可以試試看。」
然後她起身去拿咒繩了。
五條悟︰「等、等一下,太認真啦!!學姊冷靜!我們和好啦我不鬧了!!——學姊!!這是陷阱吧你根本就是想反綁我吧!!」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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